爲了驗證一下，在一號戰艦沿着海岸行進一二十里之後，柔然皇又下船去問了一下。在這個新的村鎮之中，她得到的答案是一樣的。很顯然，這種態度代表了整個大秦國的百姓。
只是在臨走之前，這個村子的那位老者多說了一句話：“這位女將軍，我勸你們還是不要打了。你們就算打贏了，終究還得離開。因爲就算你們和秦王陛下一樣治理，我們這些人依舊只認秦王爲自己的國主。”
嗯，就算你打贏了，我們也不聽你天狐皇朝的。維持現狀的話倒是相安無事，但你們什麼好處也得不到。而要想在這裡攫取利益，甚至欺凌屠戮這裡的百姓的話，大家還是會造反的。
對此，柔然皇極其無奈。她知道這種仗一旦打起來，註定會很憋屈。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柔然皇也只能繼續走下去，直奔武關城。
而王柬施展出這麼超乎想象的一招，則源於大秦國對自己治理水平的強大自信，對大秦國百姓萬衆一心的強大自信。
……
幾十裡外的武關城頭，白啓和王柬並肩而立。王柬依舊哭喪着臉，他這個“文官”終究還是被白啓給拉了過來。
用白啓的話說，只要他們兩個不開口，柔然皇很難找到地眼的位置。而且，白啓要親自驗證，王柬這種匪夷所思的打法兒究竟行不行。
“老王，要是柔然皇的戰隊不來這裡，而是到別處大肆殺戮百姓，你就等着捱揍。”
王柬嘆道：“戰爭哪有十拿九穩的？就算是十拿九穩，那不還有一個不穩的因素嘛。是人就可能失誤，我又不是天神。”
白啓冷着臉說：“可是你這個決策太離譜，完全不符合戰爭常規打法兒。若非大哥不在的時候你有全盤決策權，我必然反對你這種胡來的做法。”
秦政說過，一旦他不主持朝政的時候，軍政大局由王柬來決策，而白啓則負責統軍作戰。這是秦政的規定，就算桀驁如白啓也不敢違抗。秦政27騎將之中出現過某個逃跑的敗類，但還沒出現過違抗軍令的傢伙。
王柬頓時咧嘴做了個鬼臉：“我只是對症下藥。要是天狐皇朝的武威王那混蛋來了，我肯定不用這個辦法，太冒險。但柔然皇是個愛惜羽毛的，她不會真的屠城或滅絕百姓。這種性格太鮮明的將軍往往都太自傲自愛，嘖嘖，其實你也有點類似的弱點。”
白啓哈哈大笑：“白某此生殺人無數，竟然也會被人視爲心慈手軟之輩，笑話。”
王柬笑道：“但你殺的都是魂修妖族或異獸，還沒殺過婦孺。真要是有本事，回頭你殺兩個婦女嬰兒給我看看，我就服了你。”
白啓無言以對。
“哎，其實我最擔心的，是秦陽這小子路上會不會出現麻煩。”王柬搖頭說，“要是他最後不能帶着晉羲和那頭龍來，咱們這武關城還是堅持不住。到時候，就只能執行第二方案了。”
白啓冷冷的問：“第二方案是什麼？”
王柬扇了扇羽毛扇：“第一方案都還沒失敗呢，你問那麼多幹嘛，影響你的戰鬥意志。”
“你別扇了好不好！”白啓有點惱，“信不信我把你這破扇子丟到城下去，嗯？……那是……”
白啓忽然不說話了，瞳孔猛然收縮。因爲在那個海岸拐角處，緩緩駛來了一艘巨大的戰艦！
王柬已經下令“片木不得下海”，所以這裡一旦出現任何船隻，必然都是外人。
“來了。”白啓冷聲說着，忽然提高聲音吼道，“全體戒備，敵人出現，做好防禦準備！”
王柬則得意的多扇了幾次扇子，笑道：“瞧，我這計策不錯吧，柔然皇還是乖乖來了。我讓她不得不到這裡，任務就已經完成。下面統兵打仗的事情就歸你了，我能下去歇會兒了吧？”
白啓臉一黑：“不要臉！你好歹是個聖域中品！”
王柬笑道：“我是個聖域中品的——文官。”
“滾！”白啓說着，忽然毫無徵兆地一掌推出，將王柬一下子推到了城牆裡面，險些讓王柬一屁股摔在地上，那讓人噁心的羽毛扇也折斷了竹柄。
“混蛋老白，你還真打啊！”王柬擡着頭罵道。
白啓低頭看了看，道：“早就想揍你，一直沒機會。不過這次我若真的戰死了，就真的沒機會揍你了，所以還是先揍一下的好。”
“祝你被柔然皇揍成豬頭。”王柬咕噥着飛到城中，這裡是屬於他的戰鬥位置，一個陣法控制中樞。這是一個很奇妙的陣法，王柬親自參與了督造，當然他也是這陣法的總指揮。
在一座潔淨的玉盤上，王柬雙手做出繁複的姿勢，勾勒出了一個複雜詭異的圖案。頓時，玉盤閃爍了起來。
與此同時，武關城的城頭四角，緩緩升起了四尊銅像，每個角落一尊。
這四尊銅人都有兩丈高，結實無比。造型和真人相仿，惟妙惟肖，各個怒視前方。而每一尊銅人的雙手都持有一柄巨大的銅兵器，分別是巨劍戰刀長戈長槍。每一柄武器的鋒芒，都直指城外。
與此同時，王柬面前的玉盤閃爍一下，竟然浮現出了一副奇妙的景象。隨着他手指的撥動，那副景象定格在城外三十里處的一號戰艦上。圖景在王柬的催動下迅速變大，甚至能清晰看到船頭站着幾個人。
“哎，這都天銅人陣還沒徹底完善呢，就得強行派上用場了。”
“嗯，再等等。雖然防禦範圍是三十里，但還是等柔然皇的戰艦靠得更近之後再說。距離越近，威力越大。”
“混蛋白啓，二瘋子，老子早晚得把摔這一跤找回來，你等着。”
都到了這個時候，王柬這傢伙竟然還有心事考慮別的。由此可見，這傢伙或許並不像其他人認爲的那樣膽小。
而在城頭上，一身白甲的白啓已經嚴陣以待，左右是六位聖域強者，這陣容也足夠強大了。
白啓手持銀槍一馬當先，站在城樓最高處瞭望，靜靜等候柔然皇那艘戰艦的到來。
當然，他更希望王柬那混蛋說的是真的，這艘戰艦根本來不到武關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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