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有些不解的走過去，笑道：“錢師姐，這吳天良怎麼得罪你老人家了，瞧這火氣大的。”
這位“錢師姐”名叫錢靈均，性子最冷不過，但卻是蘇琴清的得意弟子之一，平時打理着天工閣的事務。當然修爲也已經不錯，化英期的境界、高位魂修。
而她主要的精力則都放在了圖騰術上面，早就成爲一名中品圖騰師，甚至有望進階上品，要不然也入不得蘇琴清的法眼。
看到秦陽來了，錢靈均這才把小皮鞭收到身後，不爽道：“這個吳天良，不是老師招收來的‘畫體’嗎？一個畫體竟然還跟姐姐我講條件，推三阻四的不讓我們練筆。難得找到這樣一個皮糙肉厚的傢伙來練筆，姐姐我一肚子的興致都被他打散了。”
呃……
吳天良則哭喪着臉說：“少主救命啊，這位師姐簡直太不講理了……喂喂你瞧，那小鞭子又舉起來了。”
果然，看到吳天良激動之下將石碗裡的水灑了一些，錢靈均又要抽鞭子了，好在被秦陽按住了手。
秦陽笑道：“老吳你橫豎就是做個畫體唄，有什麼好推辭的，錢師姐又不會殺了你。”
吳天良頓時唧唧哇哇道：“不推辭會死啊！這位錢師姐不止是拿我老吳做畫體啊，她甚至要用我做‘教學實驗’！我……我一個大老爺們家的，脫得赤條條的躺在那裡，被幾十個小圖騰學徒圍觀觀看、指指點點，那以後還要不要臉了……好傢伙，裡面清一色的小姑娘啊，想想那畫面我就崩潰了……”
蕭影清頓時目瞪口呆，心道畫體這工作可真夠羞死人啊。
錢靈均則恨恨道：“哪個畫體不是這麼過來的？那些女畫體被男圖騰師繪製的，豈不是更要扭捏了？”
輪迴殿天工閣內，儘量保持女圖騰師繪製女畫體、男圖騰師繪製男畫體的規矩。但，圖騰師這一生終不可能只爲同性繪製圖騰，所以時不時也存在“交叉教學”的情況。這樣，基本上就是讓圖騰師、特別是剛入行的圖騰學徒有個更好的心理適應能力，免得將來爲異性繪製圖騰的時候心態不正。
當然，爲異姓圖騰師做畫體的，基本上都要選擇一些臉皮較厚的。說好聽一點，就是畫體自己的心理適應能力比較好，不至於太尷尬。
秦陽於是笑道：“錢師姐怎麼選他了？他以前還沒真正做過畫體呢。”
錢靈均低聲咕噥道：“我看這個傢伙一臉鬍子，卻非說自己才17歲，一看就是個沒臉沒皮的。這樣臉皮厚的，比較適合做女弟子們的畫體。”
秦陽和吳天良同時無語，蕭影清又樂得直不起腰來。
秦陽乾咳一聲說：“錢師姐，這傢伙就是長得老成，爲這個還真沒少惹事，其實他真的才17歲，和我一起參加地榜爭奪戰的。”
錢靈均頓時瞪大了眼睛：“真的才17？好傢伙，爹媽怎麼生的啊這是……”
吳天良恨的咬牙切齒，心道老子就是打不過你罷了，要是打得過你，非得跟你沒完。
不過嘴上卻不敢說，只是哀求道：“少主你給評評理，姑奶奶老師說讓咱老吳給你當畫體啊，並沒說給別的圖騰師做畫體，是這個理兒不？”
秦陽點了點頭：“嗯，師叔好像倒是說過……”
此時的錢靈均也有了點謹慎，道：“老師說，這是專門給你自己弄的畫體？”
要是秦陽“專用”的話，那錢靈均就真的不好“借用”了。
吳天良當即嗷嗷叫道：“聽到了吧，我就是少主御用童子，專門爲少主一個人服務的。”
看了看他那一臉大鬍子，秦陽頓時渾身惡寒，總感覺吳天良這話有些歧義。
於是秦陽壞笑道：“那好，今天我剛好要練筆呢，你跟我來。”
錢靈均倒是不便再阻攔，在秦陽的安排下帶着蕭影清去參觀一下天工閣。之所以支開了蕭影清，是因爲後面的事情可能有點少女不宜。蕭影清不是圖騰師更不是畫體，沒必要做什麼心理適應。
……
至於吳天良，則被秦陽帶入了天工閣，在這裡秦陽有自己專門的一間畫室。而爲了培養他這個重點弟子，蘇琴清還派遣了兩位經驗豐富的圖騰師做他的“臨時教習”。
這兩位圖騰師稱不上秦陽的老師，只是隨時根據秦陽的邀請，在一旁隨時關注着，看到秦陽一旦出現繪製上的問題，便會當即指出來。這樣的現場教學，自然有利於秦陽圖騰術的快速提高。
當然，秦陽平時不怎麼邀請他們，因爲秦陽對自己的圖騰術比較自信，除非比較重要而懸乎的時候纔會邀請——就好像今天。
兩位圖騰師也是中品，但遠非現在的秦陽可比。秦陽此前才勉強爲一個聚形期小魂修繪製成了圖騰套裝，勉勉強強算是中品圖騰師。而身邊這兩位臨時教習，可都是經驗豐富的老者，從那一大把花白鬍子就能看得出來。
最重要的是，一生浸潤在圖騰術之中的兩位老者，其經驗比實力更珍貴。
兩位一個叫許友奇，一個叫莫進，都已經年過六十。這輩子修爲和圖騰術就到這裡了，專心爲輪迴殿培養下一代圖騰師。
“嗨，兩位師叔好。”秦陽一進門就打招呼，而後對吳天良介紹說，“你要喊師伯，這兩位比蘇師叔還年長呢。當然，大家都喜歡稱他們爲許爺和莫爺。”
吳天良當即打招呼，但心裡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道：“少主，我不是專門做你的畫體嗎？這許爺和莫爺……怎麼不走？”
秦陽樂道：“兩位師叔會在這裡現場觀摩，隨時指點。”
吳天良頓時有點崩潰——被兩個老頭子盯着看嗎？老天啊，那還不如被一羣小姑娘圍觀呢！
最重要的是，吳天良似乎從莫爺的眼睛裡面，看到了一種別樣的神采。
果然，那位許爺還沒說什麼，莫爺就已經花白鬍子亂顫道：“好、好！這個畫體質量不錯，五大三粗孔武有力，有力！瞧這一身腱子肉，嘖嘖……小子別磨蹭，脫！”
這是什麼鬼情趣……
吳天良越發不安，可秦陽卻到裡面倒騰繪製工具去了，眼下只能聽這兩位爺的。
此時，莫爺已經不住的催促了——
“磨磨蹭蹭的，一點男人味兒都沒有，利索點。”
“轉過身去幹什麼，繪製圖騰要從心口開始……還有，秦陽這次要試煉套裝繪製，你穿着條大褲衩子怎麼繪！”
“捂什麼捂，舉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