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牀上的周澍許是感受到強光的刺激,皺着眉頭晃了晃腦袋,然後將整個臉都埋進了枕頭。
唐蕎站在牀邊,有些泄氣,好吧,她承認,叫人起牀的確是一件罪惡的事,而她正做着這樣罪惡的事。
周澍一個翻身,原本還遮了點羞的被子,此時已被這個裸睡的男人壓在上身下。
唐蕎的臉瞬間暴紅,快要滴血了,幾乎是反射性的,唐蕎立馬立正站好,擡頭望天。
“周澍,起牀了。”
咳咳,雙眼執着的盯着天花板的唐蕎開始叫周大爺起牀了,眼睛卻是望着天花板,聲音似乎也有點小,因爲牀上的人壓根沒有反應。
“周澍,起牀了!”
唐蕎將聲音提高了個八度,再次叫道,只是眼睛仍然望着天花板。
牀上的人仍是沒動。
“周澍,起牀了!”
聲音又拔高了不少。唐蕎覺得再這麼叫下去自己該吃潤喉片了。
但牀上的人仍是毫無動靜。
她……忍!
“周澍,起牀了…了…了…了!”
唐蕎醞足了氣息,然後中氣十足的對着天花板吼了一句,連客廳裡的腫爺都被她吼的喵了好幾聲。
但是……躺在牀上的周大爺愣是一點動靜都不給她。
唐蕎的臉裂了,裂的相當嚴重。
“你他媽的到底……”
唐蕎煩躁的正準備採用激烈一點的方式,話還沒說完,卻看到周澍腦袋擱在枕頭上,正一臉笑意的看着她,眼睛裡滿滿都是笑意。
靠之!
他什麼時候醒的?既然他醒了,爲什麼還眼睜睜的看着她毫無形象的嘶吼而不出聲?果然無恥啊!
“你偷偷進我房間,是不是垂涎我的身體。”
“你、、、你不要血口噴人,誰垂涎你的身體了?”
唐蕎跳起來立即澄清。
“你呀,要不然你大清早的偷偷跑到我的房間做什麼?”
周澍抽出一隻手,將額前的碎髮往旁邊拔了拔,一副慵懶的姿態,順便還對唐蕎拋了個媚眼。
唐蕎立馬抖了抖身子,抖落一身進口芝麻,雖然周澍是帥到她無話可說,可這一大早的,真是另人消化不良。
“你快點起來啦,周渝家的腫爺送過來了,你快點起牀去餵它。”
唐蕎只想快點離開周澍的房間,這裡的空氣太稀薄了些。
“你拉我起來。”
周澍伸手,一副無賴狀。
唐蕎嘆口氣,反正他被看光她又不會損失什麼,管他呢。
“啊!”
一個天旋地轉,唐蕎只覺眼前一花,人已經被周澍壓在了身下。
大清早的,要不要這麼刺激?她實在是受不了這刺激。
唐蕎驚慌失色的掙扎着要起來,奈何手腳完全被困住,怎麼掙扎都徒勞無功。妹的,他去練空手道就是爲了專門對付她的嗎?
“周澍,你給我起來!”
唐蕎憋的臉紅脖子粗的,此時周澍身上什麼也沒穿,她又不好太過掙扎,只得低聲斥責。可壓在她身上的人絲毫不爲所動,並且還十分愜意。
“還早,再睡會。”
周澍蠱惑人心的聲音就在唐蕎的耳邊,癢癢的,那癢從耳根,一直癢到心底,唐蕎的臉瞬間扭曲,這是色誘啊色誘,**裸的色誘。
“別睡啊,腫爺還在客廳餓得叫喚呢。”
唐蕎停下掙扎對着壓在她身上的人曉以大義,這話是沒錯,道理也對,就是這姿勢太……那啥了點。
“它那不是餓的。”
周澍一副很瞭解它的樣子。
“不餓它幹嘛叫?”
沒事叫着玩?好吧,奇怪的人養奇怪的貓。
“那是它到了新家,正興奮呢。”
周澍閉着眼睛曲解貓意,別說,唐蕎還真就信以爲真了。
“你要睡也別壓着我啊,這樣難受。”
唐蕎推了推周澍的肩膀,待觸到一片滑膩的肌膚之後,滿腦門都是黑線。這空氣……越來越稀薄了。
周澍聽話的動了動身子,不過仍是沒有放開唐蕎,只是挪了挪,半邊身子仍然壓在唐蕎身上,以至於唐蕎仍舊掙脫不開。
“嗯~再睡一會。”
周澍如貓咪般發出一聲滿足的唉息,腦袋更是在唐蕎的頸邊蹭了蹭,蹭得唐蕎青筋暴走。
這簡直就是酷型!
“你要睡就再睡一會,我睡不着,你讓我起來。”
唐蕎本着商量的語氣,試圖解救自己的身子。
“周澍?”
“周澍?”
沒有得到任何迴應的唐蕎又一連叫了兩聲,仍是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這麼快就睡着了?唐蕎一臉困苦,這人,壓着她還這麼好睡,故意的吧。
“喂,周澍!”
他昨晚上做賊去了嗎?這樣都能睡的這麼香,還起了輕鼾。
動也動不了,走也走不掉的唐蕎只得躺在牀上任命的裝死挺屍,準確的說是躺在周澍的身下裝死挺屍。
但唐蕎的生理鍾已經醒了,怎麼都睡不着,閉着眼睛眯了好久後,不得已又睜開了眼睛。客廳裡的腫爺真如周澍所說的,叫了一會後便沒有再叫了。
唐蕎眼着眼睛開始細細的打量起自己頸邊的這顆腦袋,反正她閒着也是閒着。
飽滿的額頭,英挺的眉毛,總是滿滿笑意的眼睛,此時已經閉上,長得另她都嫉妒的眼捷毛擱下,斂去所有精明與溫柔。再下面是鼻子,然後是嘴脣……唐蕎眼睛一路朝下,細細的打量着,原諒她詞語匱乏,她是學會計的,她總不能用長的很有錢來形容這麼好看的周澍,雖然他的確是挺有錢的,但她是文藝女青年啊,她怎麼能用這麼俗氣的字眼來形容這個男人呢。
正當唐蕎聚精匯神的在想形容詞的時候,應該在熟睡的周澍悄悄地睜開眼睛,看着一臉苦大仇深的唐蕎,眼底有絲微光蕩過,很快又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