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臉一上來就問, “是誰要出海？”
臧笙趕緊上前，“我，我去。”
雖然已經到海邊了, 胡青在旁邊還是想勸他, “現在已經發動能下海的都去了, 你要不在家等着吧？”
“不行, 我做不到。”臧笙立刻反對。
胡青也知道勸不住, 嘆了口氣，對那個娃娃臉男人說，“你小心點。”
“放心, 我穩得很。”說着背對臧笙，“上來吧, 抓緊了。”
臧笙沒有遲疑, 攀着對方肩膀跳了上去。
“可能有點滑, 待會你抱緊我的背鰭，別怕我我疼, 皮厚。”說完就帶着臧笙往水裡走了一小段。
臧笙只感覺自己像是一陣風幫往前越了出去，手中的肩膀也變成了粗壯的背鰭，臧笙緊緊抓住，他還要去找易程，不能被甩下去。
虎鯨飛快遊離岸邊, 沒一會, 四周便是茫茫的大海。
感受着背鰭上力道, 虎鯨先生忍不住道, “離出事的地方有點遠, 你別心急。”雖說是皮厚，但這貓崽子的爪子實在是太尖利了, 說實話有點疼。
臧笙聽到聲音，繃緊的神經一放鬆，低頭就看到自己的指尖不知何時長出了利爪，彎彎的爪尖有些扣入虎鯨的皮裡，趕緊鬆開些，幸好沒破皮，他控制着把利爪收回去，“對不起。”
“沒事，你別太緊張了，只要你男人在海里，一定能被救起來的。”他們收到消息之後就立刻發動海底只要有一點靈智的生物去尋找落水的人，不怕救不起人，生或者死就不在他們控制的範圍了。
在靠近出事點的時候，虎鯨先生問，“你能變回原形嗎？你這樣目標太大。”人類那邊的救援很容易注意到他。
“可以。”臧笙變回了貓的樣子，黑乎乎的顏色在虎鯨背上一點都不顯眼，他的衣服滑落下海里，只有體積較小的錦囊掉在了虎鯨背上。
那是他離開家的時候隨意塞在口袋裡的，可能剛纔他趴伏下來的時候掉出來的。
想到虎鯨先生遊了那麼遠，消耗的力量應該不少，臧笙從錦囊掏出來一顆靈石，“你需要吸收靈石嗎？”畢竟他之前在山洞裡沒多少動作就消耗那麼大，虎鯨應該更是吧。
還沒等虎鯨回答，臧笙就把靈石摁在了虎鯨背上，據他了解，吸收靈石其實不拘方式的，只要接觸都能吸收。
本想說不用的虎鯨，感受到背上那接觸了一小塊皮膚的靈石，裡面是純淨而飽滿的力量，好東西啊，“那我就不客氣了。”末法時代，能找到這麼上好品質的靈石已經很難了，大多掌控在一些大佬手裡，還有妖管局也有一些，他們需要的話很多時候只能去妖管局接任務兌換。
這貓崽也是生得好，有個好爹啊。
“要是不夠你就說。”只要能帶着他找到易程，一切好說。
“夠了夠了。”虎鯨可不好坑那麼多，他想了想問，“你會不會避水？”靠近事發地，海面上全是火，他們需要潛水。
“不知道，我試試。”臧笙想到之前用光盾抵抗刀子的事，應該是一個原理吧，而這會他有不知道多少靈石，力量能隨時補充，應該沒問題。
臧笙將錦囊系在自己爪子上，看着自己身邊的一圈光圈，應該沒問題，“可以了。”
“抓緊了。”虎鯨感受到背鰭上的力度，猛扎進了水裡。
臧笙繫着錦囊的爪子有源源不斷的暖流涌入，匯往全身，釋放出來的光盾十分堅固。
而且飛機破碎的殘骸掠過光盾時被融成灰混入水裡。
虎鯨也驚訝臧笙這一手，確定臧笙不會在海里出事之後他也遊得放心了些，不用時刻擔心自己一不小心把貓給丟了。
虎鯨從各種碎片中穿梭，臧笙也看到不同的海洋生物將溺在水裡的人送往岸上，臧笙看着有些着急，忙問，“有看到易程嗎？”
虎鯨尖叫了幾聲，然後周圍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臧笙聽不懂，但也明白他們應該是在交流，不敢打擾。
叫聲停下之後虎鯨纔回答，“還沒看見。”他們來的時候通知將易程的人像打入搜尋者的靈識，不可能認不出來，除非臉被毀得不成樣子。
虎鯨先生帶着臧笙在每個溺水者上方遊過，也到水面上看過，直到夜晚降臨也沒找到易程。
臧笙需要回家一趟，不然易程這會生死未卜，他又失蹤的話更加給老人家打擊。
回去的時候易媽媽已經稍微平靜了一點點，易爸爸還沒有回來。
“你去哪了，電話也不接。”易媽媽眼睛紅腫，看着臧笙的眼神滿是擔心，“你可別做傻事。”
“不會的，我還等易程回來呢。”
“會回來的。”
發生了那麼大的事，臧笙爸媽那邊也知道了，他接到電話的時候臧笙正準備出去繼續找。
“我沒事，你們不用過來……我陪着易程媽媽呢。”他撒謊着，他等易媽媽睡下之後就出來了，“不會的，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爲了不打擾到家裡的人，臧笙沒有開車庫裡的車，胡青照樣等在外面。
“要不你先歇一晚吧。”胡青看着他滿眼的紅血絲有些不忍。
“不了。”能早點找到，易程活着的希望就大一些。
臧笙和虎鯨先生說好了，他直接用靈石換取虎鯨這段時間的勞動力。
……
三天之後，名單上的其他人已經陸陸續續被海豚運送到岸邊，單單易程沒有一點消息。
臧笙坐在岩石上抹了一把臉，烏黑的眼圈，發紅的眼睛昭示着這幾天的不眠不休，可是他的愛人還沒找到啊。
錦囊裡傳來手機的鈴聲，臧笙趕緊拿出來，“是不是找到了？”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聲音都在顫抖，不知道聽到什麼，剛纔挺起來的肩背又塌了下去。
“沒事，我再找找。”
臧笙將手機又塞回錦囊，這是他後來發現的，錦囊能防水，還能放其他東西，裡面就像是異空間一般。
休息好之後，臧笙站起來，一躍進海里，細緻地尋找海底的每處地方。
虎鯨已經去別處找了，臧笙因爲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吸收靈石，現在已經能控制比人形大很多的光盾，他決定自己單獨行動，這樣也能多尋找一些地方。
一找又是一夜。
天剛剛露出魚肚白的時候，臧笙在海底往上游，看到頭頂一片黑乎乎的東西十分緩慢地飄着，他警惕着往上，露出水面的時候驚訝了一瞬，隨之而來的時候滿懷希望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