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季颺哈哈大笑,一把將臉上的紗布扯了下來——
“我要是不醒的話,怎麼能夠聽到你的真實想法呢!”
“你——”岑紫箏看着他絲毫無損的面容後,頓時一驚。
這是怎麼回事?
皇甫彥爵不是說龔季颺已經成了植物人了嗎?
她掩着脣,眼中的淚水都變成了驚愕,一雙美眸瞪得大大的——
龔季颺完全站起來了,他費力地將身上的紗布扯了下來,一邊扯還一邊埋怨道:“搞什麼,真是把我當成木乃伊對待了,裹得這麼緊!”
紗布一圈圈從龔季颺身上滑落,當他絲毫無損的模樣完全呈現在岑紫箏眼前的時候,她恍然明白了一切!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龔季颺的一個計謀而已!
“龔季颺!”
岑紫箏的厲吼聲陡然揚起,幾乎要震塌整個病房——
“你——你太過分了!”
吼完,她便怒不可遏地轉身朝門口出去!
岑紫箏真的生氣了,她沒想到龔季颺竟然用這樣的手段逼她前來,害得她這般傷心,更重要的是,她感到自己就像個小丑一樣,任由他掌控在手心之中!
龔季颺見她生氣要離開的樣子後,立刻上前一把將她扯在懷中——
“箏箏,我今天終於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你是爲了我纔想要嫁給姜御擎,爲什麼不相信我?爲什麼?”
岑紫箏的後背貼着他的前胸,她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他心臟跳動的力量,一下一下,就像重錘般那麼有力穩健,一直傳到她的心中。
熟悉的龍誕香裹着她身上的清香,讓她重新感受到了什麼纔是安全。
岑紫箏一時間沒有了語言,龔季颺的聲音很低,她能夠聽出他壓抑的那份痛苦。
“箏箏啊——”
龔季颺將她的身子扭轉過來,眼神炙熱地看着她道:“你不用再說什麼,我知道一定是我母親威脅了你!”
“季颺——”
岑紫箏擡起頭,勇敢地看着他的眼,聲音哽咽地說道:“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我不能看着你失去一切——”
“傻瓜,沒有你,我就等於失去一切,難道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
龔季颺心疼地看着她,俯下身來,剛剛還是戲虐的神情早已經變得凝重起來——
“你應該相信我,難道你就這麼小看我的能力?我既然能夠掌控全球上萬億的資產運營,怎麼可能將這些威脅放在眼裡,箏箏啊,你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夠讓我投降——”
他意味深長地看着她的眼睛,直到她傻乎乎地問了句:“是誰?”他才笑逐顏開道:
“這個人就是你!只有你纔是我的軟肋!”
岑紫箏的淚水再次滑落下來,櫻脣顫抖着,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龔季颺的神情又變得嚴肅了,臉部表情變化之快如同翻書!
“岑紫箏!”他連名帶姓地叫着她,使得她怔愣了一下。
龔季颺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聲音不滿地說道:“你說你這樣的行爲負責嗎?連問我都不問一下,就跑去跟其他男人結婚,還故意違心說不愛我的話,你知道你這樣撒謊的行爲很是壞心嗎?”
他嚴肅的樣子把岑紫箏唬得一愣一愣的,片刻後,她猛然大哭,一下子撲在了他的懷中。
這個舉動嚇壞了龔季颺,原本他只是想要逗逗她的,因爲他太瞭解箏箏了,只要她稍微一反應過來的話,肯定會拿他假裝撞車一事來算賬的,與其這樣,還不如反客爲主。
“箏箏,不要哭了,對不起,剛剛我只是——”
“季颺……”
岑紫箏哽咽着打斷了龔季颺的話,“對不起,我應該相信你,不應該讓你這麼痛苦,其實那晚當我說那些違心話的時候,我的心也好痛,恨不得立刻就跟你走,可是——可是我好怕——”
“箏箏,以後的日子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只要你跟着我,就不要怕!”
龔季颺的心完全被她的淚水給融化了,他一臉動容地輕撫起她的小臉,萬般憐惜地俯下頭輕吻下去——
苦澀的淚水全部被他吻去,只留下愛意濃濃……
“咳咳——”
正當兩個人你儂我儂的時候,皇甫彥爵一點都不識趣地推門而入,見到纏綿的兩人後,將身子依靠在門邊——
“呃,那個——打斷一下!”
岑紫箏一驚,當她看到皇甫彥爵竟然成了他們兩人的觀衆後,臉色立刻一紅,連忙將小臉藏在龔季颺的懷中。
而龔季颺的眼神幾乎要殺人——
“喂,你這傢伙,難道不知道進屋要敲門嗎?這是最起碼的禮節!”
什麼時候進來不好,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打擾他的好事,箏箏一向臉皮很薄,自然會有這個反應。
誰知皇甫彥爵聞言後,卻聳了聳肩道:“不想打擾都已經打擾了,難道你想要我就這麼出去,你們繼續?”
“誰讓你這時候進來的?”龔季颺緊緊摟住岑紫箏,眼神極其不滿地看着皇甫彥爵。
“哇,天地良心啊,我進來怎麼了?”皇甫彥爵說完便毫不客氣地走進了病房,甚至一下子坐在了病牀上——
“喂,龔季颺,你說話要算話的,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現在應該算一算連本帶利一共多少錢了吧!”
龔季颺一陣哀嚎——
“老兄啊,你一定要現在跟我算得這麼清楚嗎?”他算是誤交損友了,皇甫彥爵根本就是要在這個時候勒索自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