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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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週迴家的時候氣氛很不對,不是一般的不對,我想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馬上就要爆發了,所以在家裡一直都小心翼翼的。

“大海啊,吃菜,這個蘆筍很新鮮的。”我媽給顧大海夾菜。

“啊,我自己來,自己來,沈浪呢?”他吃都堵不上嘴。

“恩!吃飯!!”我使勁踩他一腳。

“阿姨,我吃完了。”安月紅着眼睛去了沈浪那屋,我媽跟去了。

“吃啊,吃,大海自己夾菜。”我爸怕氣氛尷尬緊着忙活。

“就你話多。”我假裝揀筷子的時候狠狠掐了他大腿一把。

“我回來了!!”沈浪直接從門外摔了進來,不知道又上哪裡喝去了。

“搭把手,搭把手。”我幫顧大海吧沈浪弄回了屋。

“恩?你怎麼還……還在?”他指着安月的鼻子。

“你要瘋啊?”我媽給了他一下子。

“就是要瘋!!你滾,從我家裡出去!!!”沈浪上去揪着安月。

“你個不人的東西!!”我爸徹底急了,一腳就把沈浪踢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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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此敗露,他們把所有實話全說了,沈浪打算破罐破摔與安月分手,這就像晴天霹靂一樣在我家炸響。

沈浪從小就老老實實,兢兢業業的完成家裡給的任務,他的經歷基本上我家老頭安排好的,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兔子也會急,急了還咬人,看來現在的局面是你死我活,娶了安月沈浪跟死沒分別,但是不娶安月爹媽就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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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璐也終於出手了,她把楊超和一富婆堵到了賓館裡面,哭着給我打電話。

307,她只告訴我房間號碼,其他的什麼也沒說。

我到的時候,楊超坐在牀邊,低頭抽菸,陳璐站在門口,誰也不看誰,就那麼耗着。

“別想了。”其實這事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陳璐滿臉都是淚痕,全身跟麪條似的,沒有骨頭,把她弄回家我可是費了勁了。

“晚上能不走嗎?”她可憐兮兮的看着我。

“好,我不走。”林楚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問我晚上去不去玩,我告訴她玩不了了,有事。

一個晚上陳璐都安靜極了,我也大氣都不敢出,後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天亮的時候我被關門聲驚醒,陳璐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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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去那邊,我和小魚往這邊走。”林楚把大家分成了好幾個小組,分頭在護城河邊,車站,和機場去找。

“陳璐?”我的眼淚已經流了很久了,現在風乾在臉上,繃的很緊,跟我的心一樣。

“陳璐,是我,林楚。”林楚的嗓子已經啞了,她站風中,讓風吹起她的衣服。

“對不起……如果……如果我不睡着,她也許不會走……”巨大的壓力讓我承受不了,跪在地上。

“小魚,這和你沒關係,她如果想走,怎麼都會走的。”林楚扶起我,電話聲也同時響起。

阿蒙和李展鵬在火車站找到陳璐,她一直坐在角落,沒有任何的行李。

“陳璐,我們回去吧?”阿蒙拉起她,和李展鵬一起把她帶回了家,然後給我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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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着了。”阿蒙正抱着兒子。

“給我吧。”李展鵬接過孩子帶到樓上睡覺去了。

“我能看看她嗎?”楊超一直站在門口,他不知道該不該進來。

“我們出去呆會。”林楚帶他出去。

“怎麼會變成這樣?”阿蒙點起跟煙,“我一直以爲他們會天長地久。”

“天長地久?這種神話已經消失了很久了,誰沒有想過天長地久?天可以長,地也可以久,但是不是爲了任何一個人……”我笑笑。

這一段日子以來,我想過很多的東西,從最初的魏子路到現在的顧大海,覺得上天待我太厚,這種幸福不安穩,甚至令人感到害怕,輕飄飄的,找不到着陸點。

“這就是活着……呵呵呵,多他媽的好玩啊。”阿蒙笑起來,幾乎背過氣去,我陪她笑,直到淚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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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我百無聊賴,而且開始發現和顧大海的種種不和諧。

他對依蘭的精油過敏,而依蘭對我來說就是鴉片,每天非吸不可,這種過敏讓他痛苦不堪,打噴嚏,咳嗽,流眼淚,就差吐白沫了,所以我只能在他不在家的時候點燃依蘭,振奮神經,在他回家以前大開窗戶,和風扇。

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寡婦,顧大海忙的要命,天天比國務院的總理還忙,不是開會就是出差,一點都不怕我出個牆頭給他看看,一個念頭突然冒出來,我要養狗!一條威風的,高大的狗!

“親愛噠,我想養只狗。”我無比嬌媚給顧大海打電話。

“……這個合同一會我看完會籤……什麼?你養狗啊?……對就放那邊……我晚上回家給你帶回去,不就一狗嘛,養,我媳婦喜歡就成……那份合同數據有問題!不能那麼做!!”他一邊和我說好,一邊大呼小叫他的屁合同。

“我要那種大的!厲害的!!威風的!!!”我趕緊提出要求。

“成……把出口的合同給我看看!!”

一個下午我都在夢想着我的大狗,最好是黑背一類的,其實哈士奇也不錯,跟狼似的,還給阿蒙打了電話,告訴她我要養條威猛大狗,約好明天來我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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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我拎着顧大海買回來的狗。

“狗啊,不是你要的麼……”他戴着眼鏡裝的跟文學流氓似的。

“我要的是大狗!!這是什麼??看看!!看看這小胳膊兒!小腿兒!!!”我一一指給他看,這是一隻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吉娃娃。

“不是要厲害的嗎?我在寵物店裡面可是看見它追着一個金毛咬呢。”顧大海跟我強詞奪理。

“我說要威風的!你成心和我過不去是不是?”我合上他的筆記本電腦。

“哎……我的合同沒存呢……不就是威風嗎,我們會!”他把狗放地上,“寶貝!快來,厲害一個!!”

那倒黴的狗立馬汪汪的使勁呲牙叫喚,簡直就是狗腿子,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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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這就是威猛大狗……哈哈哈哈…………”阿蒙正捏着吉娃娃樂。

“給我閉嘴!”我都想掐死她。

“哈哈哈……太牛逼了,這也是威猛大狗,真的……迷……迷你的……哈哈哈哈。”她還專門帶給我一個很大很漂亮的狗窩,現在基本成別墅了。

“不過也夠難爲顧大海了,上哪給你找一這麼秀氣的狗。”阿蒙笑夠以後跟我裝正經。

“嘿,他媽的,我早晚爬牆頭去,氣死他。”我拉着吉娃娃的小手,本來想早上一起來就去寵物店換了它,但是這小傢伙特別會來事,我一睜眼就在牀上看着,大眼睛淚汪汪的,一副小媳婦兒樣,看的直心酸。

“也行了,人家那麼忙,知足吧。”阿蒙撓撓頭髮,“你看看老李,除了夜深人靜的時候能出現在我面前,其他時候你根本就找不到他,要不是偶爾看見孩子,都納悶沒事幹嘛非得找個男人一起生活。”

“我快和你一樣了,最近簡直就是和寡婦沒什麼區別。”

“怎麼着?不甘寂寞了吧?”她一臉的壞笑。

“本來我就閒。”真的,就從來沒有過特別忙的時候,他們總說我特別小資,會生活,廢話,再不找點樂子就憋死了。

晚上的時候我留阿蒙吃飯,我們跟蝗蟲一樣掃蕩了附近的超市,給吉娃娃買了點吃的,還有一堆的盜版光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