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
阿施又在半夜三更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她說趙三給她的賬號匯了6萬塊錢，先把錢還我。
“我的天……大姐，咱不能白天說麼？”我就服了她們這些夜晚工作者了，白天萎靡不振，晚上跟打了雞血一樣。
“我不是怕忘了麼……”阿施很特別委屈。
“是是是，回頭我明天找您拿去啊，睡覺了，拜拜！”我趕緊掛了電話，把座機的電源也拔了。
“誰電話啊？”顧大海躺牀上問。
“一姐們，上次找我借點錢，明天還。”我鑽進被窩，把凍的冰涼的手按顧大海的肚子上面，他一吸溜。
“看看凍的，回頭我給你買個新的分機，那種能拿着到處跑的。”顧大海抱着我。
“得了吧，那哪是電話啊，成貓玩具了，丟丟玩夠了，佩佩玩，不是啃就是抓，要麼就是丟，分機都壞幾個了。”我靠在顧大海，別說，就這身肉是真暖和，比暖氣強，真沒白嫁。
“先睡吧，回頭我給買去……”顧大海嘟嘟囔囔的，一會就打上胡嚕了。
“…………”我看着他，真是撿到寶貝了，當初婚禮上按說人也肯定不少，怎麼就偏偏看上顧大海了，這就叫該着，饒是我這輩子受不了累……想着想着我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497
“趙三最近是發了吧？”我當着阿施面特別想數數錢對不對，就是沒好意思的，這個傻東西也實誠，壓根不提讓我數數的事，憋死我了。
“不知道，我沒想他借我，後來他說你姐們也遇點倒黴事，你的錢也都幫着填窟窿了，所以我要了。”阿施穿着一件連衣裙，不過我總覺得底下少條褲子。
“哦，他消息還真靈。”我看着她，“你冷麼？”也不知道我是想數錢憋得還是神經了，張嘴就問。
“呸，這話說的，穿多了我掙什麼去。”她笑着把菸圈吐我腦袋上面。
“成，你自己玩吧，我走了。”我和阿施告別，快12點了，她開始忙了。
“哎！替我謝謝他。”阿施從門口跑出來，頭髮順着風飄着，一恍惚我以爲她還穿着自己繡的民族服飾。
阿施的手特別巧，她以前常常說，從小到大衣服都是自己做的，也是自己繡，還說他們哪裡姑娘出嫁都是專門找手藝好的阿嬤給做的，還是說以後我和魏子路結婚她給我做，還曾經拉着我看她那身大紅色的嫁衣，上面全是吉祥的圖案……
“喂？趙三，有人讓我謝謝你。”我出門在出租車上面打電話。
“咳咳咳……”他好像嗆到了一樣，“哦，知道。”
“怎麼了？感冒了得吃藥。”我聽的出他的聲音嘶啞。
“沒事，抽菸抽多了……我睡了啊。”趙三掛了電話，我看着漸漸滅掉的手機，今天不知道又有幾個人睡不着，但是我想光我認識的起碼有兩個，一個在空屋裡抱着一面鏡子，一個歌舞昇平中看着窗外……
498
“您好，您是呂小蒙的朋友麼？”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您是……”我一激靈，阿蒙又怎麼了？
“我是幼兒園老師，是這樣的，李蒙有點發燒，但是我聯繫不上家長……孩子就記得您的電話。”那麼聲音鬆了一口氣。
“哦，那我過去吧。”我掛上電話給阿蒙打了一個，沒人接，李展鵬的電話則是關機，這倆人，怎麼不教孩子記林楚的電話啊，專門記我的，我又不是保姆！
“魚魚……”我到的時候李蒙撅着嘴坐着。
“發燒啦？”我摸着他的腦門。
“您是來接李蒙的吧？”幼兒園老師跟看見救世主一樣的就把孩子交給我跑了。
“吃冰激凌。”李蒙精神的很，老師說剛剛退燒了。
“吃完了得跟我去醫院。”我站在冰激凌店門口。
“……”他翻翻眼睛，看裡面又看看我，“不吃了……”小傢伙扭頭還走了。
“嘿，跟你媽一個德行，驢一樣。”我趕緊追上他，“我給您買去，回家告訴你媽去。”我拉着他進去，李蒙馬上就貼在櫃檯看冰激凌。
“哎呀……跟你媽一樣一樣的，真噁心……”我眼睜睜的看着李蒙把巧克力的冰激凌糊了一嘴，還摸的到處都是，就找紙巾擦。
“嘿嘿嘿嘿嘿嘿。”他還一個勁的笑。
“真是，手給我，回家記得告訴你媽，你發燒，知道嗎？”
“恩恩恩恩。”李蒙忙着吃東西完全不理我，正好阿蒙給我把電話回過來了。
“幹嘛！”她還挺橫。
“要贖金，我告訴你啊，你兒子在我手裡，拿一百萬來。”我看着李蒙笑，傻孩子也跟我笑，沒心沒肺的。
“去你大爺的，贖屁，找李展鵬要去。”阿蒙惡聲惡氣，不知道那個買賣又黃了。
“真在我這呢。”我把電話遞給李蒙，“媽……”孩子奶聲奶氣的叫。
“不送幼兒園了麼？”這回阿蒙才確定我不是逗她玩。
“是啊，老師說發燒，找不到你們，你兒子專門記着我電話呢，就打給我了。”我幫李蒙擦嘴。
“哦，我當初把電話本都給他背了，怎麼就記着你的電話呢？你說他是不是有點笨啊？”阿蒙大言不慚。
“您要臉麼？要臉麼？”我一猜就是阿蒙出的主意，李展鵬沒這麼討厭，“還笑，德行！”
半個小時以後，阿蒙看着她的車來了，接上我們去吃飯。
“哎，我說你兒子跟你一個毛病啊，驢一樣。”我給阿蒙講剛纔的事情。
“本來就是，不給買就算了，帶非得嚇唬我們。”阿蒙回頭看了一眼，李蒙正坐在後座上面翻他媽的書包呢。
“這你都不管管？”我指着後面。
“翻去吧，總比給我滿世界跑好，這是車裡，回頭在一起撞樹上。”阿蒙最近的皮膚不太好，聽說總加班來着，一個公司的人叫她給指揮的上躥下跳跟動物園似的。
“你忙活什麼呢？”我看着她的臉，有點幹，最近估計沒護理。
“嗨，我這不是把李展鵬那倒黴生意接過來了麼，他現在要去跑別的事。”阿蒙說的還讓覺得很有人性。
“不錯啊，你終於知道李展鵬也不是成心的了。”阿蒙一直覺得李展鵬不喜歡那個公司，千方百計要弄倒了好離婚。
“我是瞅他那個德行不像。”阿蒙看我一眼，“你什麼時候走？”
“不知道，大領導沒說話呢，不是月底就是月初。”我伸了個懶腰，“看吧，到時候顧大海就得一天800個電話追着我。”
“哈哈哈哈，他還挺怕你跑了。”阿蒙抱着方向盤笑。
“去去，對了，記得帶你兒子看病去，他有點發燒。”李蒙的小腦袋從我後面伸過來。
“恩，等我忙完這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