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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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我去心理診所繼續回想我失憶前的事,現在很多東西,已經越來越清晰了,我都能回想起當初結婚的畫面了,大夫說得慢慢來,我已經很不錯了。

進門的時候我看見趙培在旁邊的屋裡。

“你沒事吧?”我出來的時候特意等了等趙培,她最近好像不是很好,聽顧大海說她做了一個非常的錯誤的決定,差點毀了公司,好在在最後關頭她挽回了不少。

“啊,小魚……”趙培笑的乾巴巴的,沒有一點笑意,苦着呢。

“怎麼了?”我看着她。

“我也許就快離婚了。”趙培喝着茶。

“爲什麼?”我真想不出魏子路還會提出離婚,當初是他爲了趙培甩了我,他愛的那麼決絕,甚至不惜跟我分手。

“這話不知道該怎麼說……魏子路他媽媽很喜歡你。”趙培看着我,“所以什麼都拿我和你比,我真的比不過,真的……”

“我……對不起……我不知道還會這樣……”

“那天他媽病危,我在廣東陪客戶,他一共打了20多個電話,但是我走不開……”趙培顫抖的點上煙。

“你會抽菸?”我聽顧大海說趙培是不會這些的。

“咳咳咳……抽多了就會了。”趙培苦澀的看着我,眼角的淚滑了下來。

“不會的,魏子路沒那麼大的氣性,真的,過幾天就沒事了,不成我打丫挺的去。”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要是在前幾個月,也許我能樂的蹦起來,但是對趙培的瞭解越深,就越知道,這個女人是那麼的有魅力,我永遠比不上的。

“哈哈,沒事……該離就離吧,我本來就是第三者……”趙培擦了擦臉,“成,不說了,我還有事呢,先走了。”趙培優雅的留下了一百塊錢,“對了,還沒恭喜你呢,要做媽媽了。”

“……對不起……”我只能說出這句話,其實的,就那麼堵在喉嚨,什麼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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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兒!看小衣服!!”顧大海今天買了一堆衣服,美滋滋的拿給我看。

“挺好,擱哪吧。”我看都沒看就放下了。

“怎麼了?”顧大海摸摸我的頭,“不合適啊?”

“我看見趙培了……”我躺在牀上,顧大海在旁邊看着我。

“她……沒事吧?”顧大海把小衣服疊好了。

“魏子路要離婚……”我覺得躺着的姿勢不舒服,一捱到枕頭就流眼淚。

“…………”顧大海的手抖了下,“她就喜歡把什麼事都自己藏着,當初和你哥就是。”

“他們好過?”我靜靜的聽着顧大海說。

“早的事了,那年我們準備上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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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比我現在還單純,男女的互相喜歡就停在表面上,沒事傳傳條什麼。

我哥其實是很討女孩子喜歡的,老實,又有才,還是學校的重要培養對象,無論是那個女孩子都期望着沈浪能多看一眼,不過那個時候家裡管的嚴,再加上沈浪早就給安月定下了,我們家裡人都知道,沈浪也是心知肚明的。

但是青春期的那種躁動是什麼也阻止不了,我哥總是找顧大海和趙培一起看書,說是看書,我猜他想看人,就那點花花腸子,我太清楚了。

“這題是怎麼算的?”趙培咬着鉛筆看着沈浪。

“哦,這樣……”沈浪把本拉過來,“沒事別咬鉛筆,有毒。”

“我也咬鉛筆啊,你怎麼不這麼對我說?”顧大海笑眯眯的支着下巴,他早就知道了,沈浪根本就是用他當幌子去接近趙培。

“去去去,你再不看書什麼大學也考不上。”沈浪的臉紅了,趙培一直低着頭。

晚上跟我一起看電影嗎?

一張紙條出現在趙培的位洞裡面,那個時候大家都是這樣聯繫着約會。

趙培看了看遠處看書的沈浪,眼睛裡面全是期待,顧大海看了個清清楚楚。

“我以爲趙培肯定跟你哥好了。”我靠在顧大海的胸口,心跳聲很清晰的傳過來。

“紙條不見得是我哥放的吧?”那個時候我記得沈浪沒什麼零花錢,有也叫我全給花了,我看他連根冰棍都請不起。

“你真聰明,你哥跟你比差遠了。”顧大海寵溺的拍拍我的頭。

趙培那天高高興興的去了電影院,還特意穿上了最喜歡的花裙子,不過等着她的是安月。

“你是趙培?”一個女孩在必經之路的小巷攔住了趙培。

“你是?”趙培楞了楞,看着眼前的女孩,自己並不認識。

“哼,小妖精,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呢,你知道不知道沈浪是我什麼人?”安月奪過電影票使勁的撕碎了,還菜了好幾腳。

“幹嘛呢你們?”顧大海在轉角看見了安月就知道事情不妙,趕緊超了近道。

“沒你事,你也不是好東西。”安月瞪着顧大海。

“你以爲你是什麼好東西?”顧大海正準備好好罵罵安月。

“都別說了!!!”趙培捂着耳朵跑了。

“後來呢?”我問。

“趙培走了,不知道去哪裡了,連家一起搬了,要不是她寄結婚請柬給我,就只能在夢裡見了。”顧大海嘆了口氣,“不過,沒她我找不到你。”

“滾……酸溜溜的德行……”我有點困了。

“睡覺吧,我兒子還睡覺呢。”顧大海幫我拉好被子。

“傻東西,你也喜歡趙培怎麼不敢說出來?”閉眼之前我問他。

“我比不上你哥,再說了,我這不等着你呢麼。”顧大海的話朦朦朧朧的在我耳邊響起,心裡突然覺得很甜,都齁的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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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了?”我週末去看了看楊超,他最近恢復的不錯,人已經清醒了,就是不能大動換,大夫說是正常現象,醒來就是奇蹟,不能強求。

“恩,不錯。”陳露多天以來的苦臉也終於有了笑容。

“小魚……”楊超看着我笑。

“德行,你趕緊的起來,我們還等着婚禮上整你呢。”我拍拍他。

“錢還夠嗎?”我在病房外面問陳露,她最近都沒怎麼和我們借錢,但是楊超的治療沒停過。

“恩,我有辦法放心吧,沒事。”陳露笑了笑,她的臉上都沒有什麼肉了,看着我特別心疼。

“有什麼的,跟我說。”最近我也母性大發了,看不得那些慘兮兮的電視,一看就想哭,我先完全理解了當初林楚的感覺,雖然還看不出來什麼,但是身體裡的小東西好像已經成爲我生活的一部分,每天都喜歡對他說說話,走道都是慢慢的走,生怕動靜大了嚇到他。

“我回來了。”阿蒙舉着一大包的補品放在旁邊的牀上。

“你幹嘛去了?”我在旁邊剝桔子。

“繞道上香港去了。”阿蒙把大包解開,“這是你的,剩下的是楊超的。”她一盒一盒往外面拿東西。

“這都什麼啊?”我看着的有燕窩,和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在吃死我。”

“滾蛋,王八玩意。”阿蒙狠狠的白我一眼。

“夠熱鬧啊。”李展鵬抱着兒子來了。

“嘿,我的大兒子。”阿蒙衝過去抱了起來,不知道以爲搶孩子呢。

“你慢點,幹嘛呀,回頭嚇到我們。”李展鵬皺了皺眉。

“去,邊呆着去。”阿蒙踩了他一腳。

“嘿……呂小蒙,給你兩天好臉,少蹬鼻子上臉啊。”李展鵬捂着腳坐凳子上。

“滾蛋,我看看,我寶貝兒子瘦了沒有……”阿蒙把孩子的腦袋轉了過來。

“切,也就你能喂瘦了。”

我看着病房裡面的人,覺得特別安詳,又跟以前一樣了,還是這樣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