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8章 創道
時間一晃就來到了半年之後，因爲掌握了歸虛的秘密，所以楚冬根本沒有心思去研究其他的事情。
歸虛實在是一種讓他無法理解的能力，比如一枚被固化了無視防禦規則的匕首被小孩子拿到，它可以輕鬆殺掉一名通天，無論對方使用了任何防禦，都得死。
想活下來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提前殺掉拿匕首的這個人。
所謂歸虛之力，就是一種非常離譜的附魔能力，這個附魔可以在任何物體之上，甚至可以獨立存在，不受制造者本人的影響，哪怕本人死人，固化後的規則也不會消失。
並且這種規則永久存在，不受時間空間的影響，幾乎無法被外力所破壞，毀掉被附魔的匕首並不能讓這份破甲規則消失，只要被它的主人找到就能被重新利用。
簡單來說，歸虛之後的主要有兩種變化，一種覺醒意識，並通過意識直接溝通暗能量，讓規則可以發揮出更強的效果。
第二種變化就是固化規則，就是把歸虛者本人所擅長的規則固化到某一件物品之上，讓其永遠生效，脫離肉身，但這種固化消耗的是一個人最本源的東西，靈魂與意識，固化會不可避免的削弱自身。
之前楚冬和智腦一直在嫌棄，無論投入多少資源，破解多少規則代碼，規則的強度總是那麼的差強人意，現在原因找到了，是因爲使用的能量不對，不過這並不意味着掌控暗能量，而只是簡單的做一種連接，把插頭插上去而已，歸虛掌握的就是插插頭的能力。
歸虛這個階段的人，剛剛覺醒意識，還無法做到真正的煉神，切掉一塊肉，就無法再漲回來，靈魂也是如此，所以沒人願意去固化規則，那就是像是獻祭自己，成就他人一樣。
不過有意思的是，固化離體的規則可以輕易的收回來，並且這條規則如果被經常使用，它甚至會變的更加強大，所以從修煉的角度來講，最快變強的方式就是把固化足夠多的規則，並讓足夠多的人使用它。
變強的不是規則本身，而是那部分意識。
這些都是楚冬這半年通過不斷的測試研究出來的，站在高處看低處，自然會有一種舉重若輕的感覺。
確定這一點後，楚冬就明白了之前山心說的那句話，言術早就消失，卻又無處不在，言術多半已經將自己固化成了術，一切術都是規則，並且花樣極多。
“術”不停的被高頻觸發與使用，言術一直在這個過程被“鍛鍊”。
言術曾經在源網核心坑殺過大量的踏虛，而且這些踏虛至今都被困在那座城之中，楚冬開始覺得言術做這件事是爲了人族，現在看來可能並不全是。
言術沒有智腦這種手段，靠着不斷的計算就能獲得那麼多的規則本質，所以他選擇了一種取巧的手段，那就是先把人培養到踏虛，然後再抓來殺，就像是養殖一樣。
這些人踏虛之後就會覺醒一份能力，這個能力就是一種規則，楚冬並沒有特別去研究過這種覺醒的偏好。
通過培養足夠多的踏虛，來獲得大量的規則種類，言術沒有能力固化這些規則，他固化是源網這個網絡，他把這些踏虛囚禁在那座破敗的城市中，作爲術的內容，言術是源網本身，它是網絡，而那些被囚禁在城中的踏虛則是內容。
任何人想要查看內容，就得利用到網絡本身，這個過程對網絡就是鍛鍊。
固化並沒有規定只固化成一種規則，所以言術的消失應該不止於源網本身，神界裡或許也有一套類似的網絡，乃至更多的奇怪規則。
可以看出初創源網的時候，言術的計劃並不完整，所以之後的神界或許會有一套更完整的修煉體系，值得言術獻祭自身的計劃。
這個獻祭看起來是徹底消失，但言術的本質還在，極有可能在某個契機的影響下，重聚。
可以預見到的是，在言術重聚的那一天，術這個體系會徹底崩潰，並且言術會前所未有的強大，絕對不是煉神九階可以媲美的。
越是瞭解，楚冬越是後怕，言術怎麼可能在幾千年前，一切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能研究出這麼多的東西？
楚冬的確知道了更多的本質和細節，可問題是楚冬是建立在成品的基礎上逆推，這個難度差了不止一個等級。
徐宿的吞噬現實、雲上國的黑光計劃，在楚冬看來都非常誇張，但他們還是侷限於如何在當前世界這塊蛋糕上儘可能多的啃下一塊，可言術的眼界要高的多，遠在世界之外。
時間線嫁接看來一定存在，始作俑者如無意外就是言術，現在言術到底達到了那種程度，楚冬難以想象，絕對超出了一切已知記載與認知。
歸虛的修煉方式應該就是不斷的固化，並使用，應該沒有什麼比創造一種修煉體系來的更快，前提是這種修煉體系被大規模推廣，術道越繁盛，對於言術就越是好事，唯一的問題就是，言術消失後，出了雲上國這麼個變數，它把術道給抑制的太狠了。
所以楚冬已經開始着手，創造出一條更加完美的修煉體系。
這套修煉體系必須足夠優秀，能碾壓武道、術道、還得剋制邪物，並且沒有特別明顯的副作用，上限夠高的同時，修煉速度還不能太快，因爲太快的達到目標，就失去了楚冬本身的目的，最好是那種動輒修煉幾十年才能突破。
偏偏楚冬的記憶裡就有這麼一套修煉體系，那就是修仙。
雖然這套修煉體系在這個世界並不存在，但楚冬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將他創造出來，比如創造一條規則，可以讓人直接汲取空間中的輻射能，轉化爲自己的“法力”，以後一切輻射能都叫靈氣。
這半年時間楚冬在忙活的就是這件事，第一步是創造修煉功法，並且劃分出大量不同級別和不同擅長領域的功法，之後纔是創造各種法術。
修仙很慢，但它沒有任何副作用，而且會不斷優化身體，延長壽命，法力還能剋制鬼祟，他對修仙的各個等級做出了嚴格的劃分，每次突破智腦都會主動出手爲他們優化身體，這個過程就叫靈氣洗禮。
未來他自然也會把這一條也固化爲規則，這便是天道雛形。
楚冬當然知道自己起步比言術晚太多，可如果他能掙到足夠多的人來“修仙”，那或許會在未來某一天追上言術，最重要的是楚冬想突破那層莫名的屏障，現在的他已經達到了極限，雲上國只有一個，不可能復刻當初的場景，他必須得找一種切實可行的方法。
仙道功法的本質就是吸收輻射能，這還是從連嶽候的奇門上學到的，被智腦優化總結之後已然面目全非，修煉之時不會那麼的聲勢浩大，反倒會緩慢的滋養身體，潤物細無聲。
規則的創造非常簡單，難在如何普及，楚冬還沒有那個本事將直接讓這條規則覆蓋全世界，他必須得有一些憑依，它覆蓋的範圍得足夠廣，思來想去楚冬最終決定爲自己的信號塔固化修煉規則。
也就是說在網絡覆蓋之下，任何人都可以通過運轉楚冬創造的修仙功法，或者不同功率吸收輻射能的能力。
固化規則，楚冬不需要消耗靈魂，因爲他會創造，但它會實打實的消耗掉一部分意識，而且是佔據上限的那種，楚冬足足消耗掉了自己三分之一的意識上限。
一切準備就緒，楚冬自然第一時間公佈了仙道的存在，他利用自己鋪設的網絡搞了一場直播，揭秘他爲何如此強大。
他必不可能說這是自己創造的半成品，自然得經過一系列的包裝，遠古、神秘、強大、傳承、未知，各種詞全都送了出來，他用的理由也很簡單，要擴大傳承，找到天賦優秀的徒弟，所以才公佈最基礎的修煉功法。
楚冬是什麼存在，對普通人來說，本身就是一個充滿傳奇與神秘色彩的人，他強大的原因是修仙，自然會弔起足夠多的胃口。
這條消息一經公佈，立刻就在四國引起了軒然大波，很多人都對楚冬所公佈《練氣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雖然大部分人都抱着謹慎的心態。
距離楚冬公佈練氣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楚冬一直呆在家裡監控變化，的確有不少人嘗試了練氣術，只是規模還不算大，畢竟現在還沒有修煉的人，大多沒想過自己也有資格修煉。
在大部分人的認知中，修煉是一種極爲昂貴的事情，普通人根本連想都不敢想，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楚冬的修仙，如果只是單純的凝練法力，不僅沒什麼消耗，反而可以延年益壽。
正當楚冬在家閒來無事指導小白毛修煉的時候，楊以晴登門了。
距離楚冬復活她已經過了將近兩年，楊以晴還是沒能從那次的陰影中走出來，她無法接受被換掉的黃德與祝柔，可楚冬也沒什麼辦法，他雖然找到了被世界抹去的二人，可還是不知道怎麼替換回來。
楚冬雖然重心在於研究歸虛，可他還是會時不時的拿出一些時間去關注夢魘鬼山的變化，告死槍兵現在鐵了心的和鬼房對着幹，楚冬給他提供大量的武器，另外六鬼神也是被綁上了戰車。
在七鬼神都跟鬼房不一心的情況下，夢魘鬼山的發展受到了嚴重的限制，不得不陷入了停滯。
告死槍兵自然也帶着楚冬找到了他想找的人，可惜的是黃德和祝柔都已被扭曲，楚冬把他們保護在穢界的基地，暫時沒有什麼好辦法。
或許是因爲兩個重要的人全部離自己而去，楊以晴現在變得有些鬱鬱寡歡，楚冬已經有些時日沒見她笑過了，她每天都是在忙活物流的那些事情，無心修煉。
楚冬老遠就感覺到了楊以晴，所以早已在門口等待，他笑着說道：“師姐，有些日子沒見了。”
楊以晴看着楚冬難得的露出了些許笑容，或許楚冬是現在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搞好這個世界的物流也是楚冬交給她的任務。
“對，是有些日子。”
楊以晴的腔調有些低沉，這種狀態讓楚冬非常擔心，所以他一直讓智腦監視着楊以晴，萬一有輕生的打算，他好趕緊救回來，好在這種事情並沒有發生。
楚冬把楊以晴迎了進去，小白毛慌慌張張的端茶倒水，現在的小白毛也出落成了一個大姑娘，不過身高還是隻有一米五多，顯得有些嬌小可愛，她的三觀也漸漸完善，少了幾分鬧騰，多了幾分文靜。
她並沒有因爲跟楚冬的關係恃寵而驕，相反的她對大部分人都很尊重，尤其是那些和楚冬走得近的人。
還沒等楚冬問，楊以晴便主動說道：“昨天，我去看師父和師孃了。”
楚冬嗯了一聲，“這應該是你自從出事以來，第一次主動見他們吧？”
現在黃德與祝柔可以在冬都內自由活動，繼續過着曾經的生活，楚冬也沒在過多的干涉他們。
楊以晴沉默着點了點頭，氣氛很是壓抑。
楚冬繼續問道：“看到他們，你有什麼感覺？”
“不知道怎麼說，他們和師父師孃真的一模一樣，我看着他們那手足無措又拼命跟我道歉的樣子，我真的氣不起來，甚至很難過，師孃她一心都在惦記着我。
師弟，你說.他們真的是師父和師孃嗎？”
楚冬嘆了口氣，自顧自的喝了一口清茶，“這個問題，我也沒法給伱答案，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們就是，沒有一丁點區別，可從我們的感情上來說，他們肯定不是。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抹掉那一段不好的回憶，這樣你就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
楊以晴立刻搖了搖頭，“不必了，那隻自欺欺人。
師弟，你知道嗎，我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瘋狂的尋找變強的方法，我想要幫你，但是眼看着越來越遠，我剩下的只能是絕望。
師弟，我想去看看真正的師父與師孃，去穢界。”
楚冬眉頭猛然皺起，因爲楊以晴根本不該知道穢界的事，這屬於最高機密，她沒道理會知道，這兩年智腦一直在監控她，她也絕對沒有被拉入夢魘鬼山的可能。
楚冬沉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穢界的？”
楊以晴輕輕搖頭，“是有人在夢裡告訴我的，他告訴我你找到了師父與師孃，想見他們就得去穢界，最開始我覺得那只是一個無意義的夢，但它越來越頻繁，越來越真實，
看來你的確找到了他們。”
“你的實力也不低，誰能給你託夢？怪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