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鎮的條件並不好,就算是鎮上最好的賓館,這裡的檔次也跟星級沒有任何關係。
一間三四十平方的房間中,也就簡單的傢俱擺設,更普通家庭的擺設相比沒有任何勝出的地方,反倒還少了幾分家的溫馨。
房間裡,沒有開燈。
跟京城那種到了夜晚就燈光璀璨的大城市一比,三合鎮的晚上本來就很暗,街道兩邊只有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昏黃路燈照着,隔一段距離,路燈還偶爾會爛上那麼一兩盞,光線更差。
窗簾拉着,外面的燈光也透不進來,房間裡顯得更加黑暗了。
шшш ✿Tтkan ✿C〇 藉着微弱的燈光看去,一米八的大牀上被子亂成一團,看得出有人睡過但沒有收拾的痕跡。大牀對面的桌子上丟着幾個快餐盒,裡面裝着的食物殘渣散發着怪味,如果不是房間裡一直開着空調,怕是會餿掉。
房間裡陰暗的角落中,一個小小的身影膽怯的蜷縮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無助又驚慌的看着衛生間的方向,牙齒將嘴脣咬得緊緊的。
衛生間中,亮着燈。
隱約傳來人聲。
“臭婊子,你還不說?”虎背熊腰的男人面容兇惡,一手揪住楚甜甜的長髮,一手重重的拍着她的臉,兇狠的瞪着她,“昨天跟你在街上搭訕的人是誰,你心裡真的沒個數?”
“每天跟我搭訕的人那麼多,我怎麼知道誰是誰?這裡的人都是鄉下人,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看到我這麼漂亮的女人出現,跟我搭訕幾句怎麼了?你就這麼大驚小怪?”楚甜甜扭過臉,躲開男人拍着她臉頰的手,憤怒的低喊,“你現在這麼對我,最好別讓鬱天辰知道,不然你絕對沒有好下場!”
“你以爲我會怕鬱天辰那個小白臉?”兇惡的男人囂張大笑,“我告訴你,你別以爲鬱天辰以前護着你,就能護着你一輩子!你跟鬱天辰暗中在做什麼,鬱家的人都知道了,現在鬱天辰已經被人控制起來了,他自身都難保,還能把手伸到我這裡來?”
“你說什麼?”楚甜甜一驚,掙扎起來,“你剛纔說什麼,鬱天辰怎麼了?”
鬱天辰怎麼了?
怎麼會被控制起來?
難道……
想到這裡,楚甜甜瞳孔一縮,身體禁不住輕輕顫動起來。
“哈哈哈,我說,你不會以爲你跟鬱天辰做的那些陽奉陰違的事情沒有人發現吧?我告訴你,臭一婊一子,你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們霍爺的眼睛,別說你這一次的謀劃,就連你們之前做的事情也被翻出來了!”
楚甜甜瞪大眼睛,驚愕的看着他。
男人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之前你經手的那幾次交易黃了大半,明明就是你的問題,你居然還不承認!哼!霍爺懶得跟你計較,我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
男人的話說得這麼清楚,楚甜甜感覺自己像是水面上的一艘小船,風水浪打之中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越想越擔心,越想越害怕,她心裡最後一絲僥倖都快要被消磨乾淨。
現在最後的一絲生機就在顧非煙了。
這些日子,她每次交易的時候都會弄得很招搖,穿着格格不入的衣服在街上走,就爲了方便那些暗中跟蹤她的人拍照給戰墨辰傳過去。
只要戰墨辰拿到了照片,顧非煙就有機會能看到,她看到了,也許就會明白那個手勢的含義……但是,這樣的機會到底還是太渺茫了吧?
想到這裡,楚甜甜臉色煞白。
她不再掙扎了,反倒讓兇惡男人得意起來。
“小賤人,你早這麼老實就好了。現在快點告訴我,昨天中午你吃飯結賬出門的時候,跟你搭訕的那個男人跟你說了什麼!”
楚甜甜抿緊了嘴巴。
這個男人觀察力不錯,昨天中午跟她搭訕那個男人,的確是幽冥的線人。
可就因爲這樣,她什麼都不能說。
“你要是不說,就別怪我對你動手了!霍爺明天就過來了,要是他來之前我什麼都沒從你嘴裡問出來,我怎麼跟他交差?”兇惡男人失去耐心,又一次狠狠攥緊了楚甜甜的頭髮,“我跟你說,只要你好好交代,我到時候跟你在霍爺面前說句好話,霍爺不會跟你計較的。”
“嘶……”楚甜甜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霍爺,就是那天等在楚甜甜房中的陰溝鼻男人,陰測測的。
這男人說霍爺不願意跟她計較,可能嗎?
只是有時候咬人的狗不叫,有時候有些瘋狂喜歡大喊而已。
“你死倔是不是?”
“說,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這一次你接手的貨源被你藏在哪裡了,也給我說出來!”
“說啊!”
一問再問,楚甜甜就是不開口,兇惡的男人也沒了耐心。
狠狠甩了楚甜甜一個耳光,他忽地打開花灑朝着她的臉上淋去。
冰冷的水絲又快又急,狠狠拍打在楚甜甜的臉上,也阻擋了她呼吸新鮮空氣的渠道,她胡亂掙扎着,感覺肺部的空氣慢慢變得渾濁,呼吸艱難。
等到水溫慢慢升高起來,水溫灼燒着她的肌膚,讓她更是難受。
“呼呼……”楚甜甜呼吸不及,只能張開嘴巴,像是被拋上岸的魚兒一般努力呼吸着。
“說不說?”兇惡男人再次逼近她。
他一般邪惡的笑着,一邊將手伸進她的衣領中,隔着衣物握住了她的柔軟,狠狠揉捏。水絲打溼了楚甜甜的衣服,輕薄的衣服穿在身上跟沒穿一下,他看在眼中,男人藏在骨子裡的醜惡衝動都被激活了。
“別碰我,你住手!”
被逼到這種程度,楚甜甜心裡的害怕陡然變成了憤怒和怨恨。
她也害怕。
害怕自己會被男人糟蹋,那樣的話,她情願死在這裡。
“既然你們都已經定了我的罪,我說不說還有什麼區別?”她現在一點也不怕激怒這人了,“有本事你就殺了我,讓別人知道你也是有種的!”
當初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她就想過有天可能會死。
其實她也可以選擇離開鬱天辰,小煙曾經爲她製造過很好的機會,可是……她怎麼可能放得下鬱天辰?
不僅僅是鬱天辰,還有那麼多無辜的人。
楚甜甜閉上眼睛,眼角淚水滑落。
她到現在還記得,曾經一次無意中闖入鬱家的密室中,見到的那一幕場景。一個洋娃娃一般可愛的小男孩被活生生解刨開,體內的器官被一個一個取出來放在特製的容器中冷藏。
因爲怕影響了臟器的新鮮程度,他們甚至就連麻醉劑都沒有給小男孩打,生生的活剖。
那一天,整個密室中都能聽到小男孩悽慘的哭聲。
那羣魔鬼,他們不僅不覺得害怕,反倒以此爲樂,一邊取出小男孩的器官,一邊肆意大笑,談論着之後又能有多少進賬。
小男孩的哭聲最後終於平息了。
因爲,他活生生的被取走器官,疼死了。
從那天開始,她就經常做噩夢,想過要從鬱天辰身邊離開,遠離鬱家那一羣惡魔,可最後……兜兜轉轉的,她卻選擇了一條截然不同的路。
遠離罪惡只需要運氣,可阻止罪惡卻需要勇氣。
她說服了鬱天辰,兩人開始暗中解救無辜的受害者,一直到現在……
沒想到,她還是暴露了。
還暴露得這麼快。
閉上眼睛,楚甜甜冷笑,尖聲道,“你們都是魔鬼,魔鬼!快點殺了我啊,最好把我的器官也拿去賣錢,那不是你們最擅長的嗎?”
“你着什麼急?不止是你,就連你撿回來的那隻小狗崽子,我也會把她一起拉到屠宰場!”
楚甜甜一怔。
楚清?
不,不行。
她死了就死了,但楚清還那麼小,她不應該被這些人渣害了。
之前楚甜甜以爲自己不會暴露,纔敢把楚清撿回來,想到時候把無父無母的楚清交給福利院養,但現在,她沒想到自己一時的好心竟然會害了楚清。
因爲着急,楚甜甜心裡迸發出絕對的求生欲。
她不能就這麼死了,不然楚清怎麼辦?
“不行,你不準動她的主意!”楚甜甜睜開眼睛,怒視着兇惡男人,“除了鬱天辰,我還有一個好姐妹是戰墨辰的老婆,這個你應該也知道吧?她肯定會讓人來救我的,你要是動了我們,你們也沒有好下場的!”
“哦,我真的好害怕哦!在你找來救兵之前,要不先讓我爽一爽?”兇惡男人陰陽怪氣的開口。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嘿嘿。”
“霍爺最重規矩了,你動了我,也不怕他責罰你嗎?要知道,我現在還是鬱天辰的女人,鬱家也不可能放棄鬱天辰!萬一鬱家要倒臺,說不定還得靠我來在戰墨辰那裡周旋!你動了我,你確定你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眼看着危險關頭,楚甜甜什麼也顧不上了,該說不該說的,必須都得說。
她只能寄希望於這個兇惡的男人好哄,能嚇住她。
可她卻不知道,男人一旦精蟲上腦,什麼理智都拉不回來。
“擔不起責任又怎麼樣,老子憋了不知道多少天了,不爽一回,老子今天就能憋死在這裡!”兇惡男人狠狠呸了一口。
“你乖乖的,爽快的讓老子操幾回,伺候好老子,不然弄疼了你,你可別怪老子不懂憐香惜玉。”
“嘶……鬱少的女人就是香,軟!這皮膚,真特麼滑!”
狠狠扯開楚甜甜的衣服,兇惡男人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兩腿將她亂動的身體夾住,管也不管在地上亂噴水的花灑頭,臭燻燻的大嘴對準楚甜甜的脣就親了下去。
“放開我……你滾!”
“你走開!”
楚甜甜掙扎着,大哭着,可身上的衣服被撕開,一件件被扯離身上,能包住身體的布料越來越少,最後她全身赤果,衣不蔽體。
她阻擋不了男人的侵佔,再想說點什麼,可腦子已經混沌了。
真的就要這樣了嗎?
誰能救救她?
這一刻,楚甜甜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