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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這花燈確實不凡,但你也不能漫天要價啊！";穀雨仍有羞憤地反駁着,柳素正想拉着她說算了,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子鄙夷的聲音.
";買不起就快讓開,充什麼有錢人啊.";
柳素幾人俱是一愣,循聲看去,只有一個衣着華麗的少女趾高氣昂地緩緩從人羣中走來,那少女約莫十四五歲的模樣,尖尖的臉蛋,雙眉修長,容貌豔麗,面上滿滿俱是驕矜之色,如同一隻驕傲的孔雀一般.她身後跟着一個同樣相貌出色的藍衣男子,臉上也同樣帶着些倨傲神色,只是比那女子收斂了許多.他而二人身後更圍着七八個下人,當真十足氣派.
那店家一看來人這架勢,立馬走出來迎了上去,腆着臉,笑容諂媚地開口道:";兩位少爺,小姐,小的這燈可是獨一無二的,您二人要現在猜嗎?";
柳素看着那店家的狗腿樣,心中很是厭惡,雖也看不慣那對男女的傲慢模樣,不過也沒打算跟她們爭什麼,便拉起小藝和穀雨,想要離開,觸到小藝的手指,發現異常的冰涼,她有些擔憂地看過去,卻見她低着頭,臉色煞白,貝齒緊緊咬着下脣,似在壓抑着什麼,身體竟是也微微顫抖起來.
";小藝,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柳素立馬擔憂地詢問道.
小藝沒有擡頭,臉色越發難看,許久之後,才顫聲說道:";主子……咱們快……離開這裡吧……";
柳素隱隱察覺到小藝的不對勁是因爲剛剛出現的那一對男女,便也沒再多問什麼,拉着她就要離開.可惜這時人羣已經聚集地太多,她們想要出去,都十分困難.
此時那少女和男子已經交了銀子準備猜燈謎了,少女享受着衆人豔羨的眼神.很是得意地四處看着,正好看到方纔在她們前面想要猜燈謎的柳素幾人,剛想要開口奚落幾句,忽然眼神一寒.一個極爲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你們等一等！";少女高喝一聲,便快步上前,想要去拉住柳素.一直護在柳素身旁的白澤立馬一轉身一擋,就擋開了少女的手,笑容不達眼底地開口問道:";這位小姐還有什麼事嗎?";
少女的神情頓時有一瞬間的迷離,看着白澤的臉呆愣了好一會兒,才微微紅了臉,放柔了語氣說道:";這位公子請讓一讓,我好想見到了一位故人,想要確認一下.";
柳素這時也已經轉過身.卻將小藝牢牢地護在身後,神色不那麼友善地開口道:";這位小姐真是說笑了,我們與你素未謀面,怎麼可能會有你的故人呢.";
那少女對着柳素可沒什麼好臉色了,一臉不耐煩地開口道:";是不是我一看就知道了.怎麼,你的人還有什麼見不得人嗎！";
少女這般說着,就要從柳素身後拉人,柳素自然不會讓她得逞,立馬伸手抓住了少女的手臂,她的力氣本就不小,抓住少女的時候又帶着情緒多用了幾分力.少女立即就疼得哇哇大叫起來.
另一邊的男子和僕役們聽到少女的叫聲立即都趕了過來,少年一見少女正被欺負,立即喝罵道:";大膽,還不放手！你們知道我們是誰嗎！";
柳素也不想做的太過,緩緩鬆開了手,冷笑一聲.看着那一男一女道:";我可不管你們是誰,想要動我的人我都不客氣.";
少女的手臂已經被柳素捏地青紅,她氣得滿臉通紅,眼中滿是淚水地與身邊男子說道:";頎哥哥,我剛纔好像看到大姐姐了.就在那個女人身後！";
那男子臉色頓時一變,陰晴不定地看着柳素,沉聲開口道:";這位夫人,您身後的這個人對我們很重要,請你讓開,我們要確認一下.";
";我憑什麼聽你們的.";柳素覺得這兩人真是搞笑,不想再與他們有什麼糾纏,轉身護住小藝就要離開,她儘量地護住了小藝的臉,不讓人看見她的樣貌.
";攔住她們！";男子臉色陰鶩,對着身邊七八個健壯的僕從吩咐道,那幾人立馬就朝着柳素一擁而來.
這種時候自然便輪到葉氏這個新晉的護院出場了,她說自己十四五歲就打死過老虎,那可不是隨便說說的,面對七八個壯男,她也絲毫無怯意,一手一個便攔住了最前面的兩個男人,飛快地將他們撂倒,接着又踹飛了後面的兩人,這般手腳並用,很快就把那七八人全部打趴在了地上.這會兒功夫,柳素四人已經突破了人羣,走出挺遠了.
葉氏拍了拍手,不屑地看了那男子一眼,立即轉身跟上了柳素幾人.
";頎哥哥,她們跑了！";那少女焦急地不行,拉着男子的手叫囂道.
男子臉色鐵青,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幾人,恨恨罵道:";一羣廢物,養你們有何用！";罵完便與身邊的少女問道:";你確定你看清楚了,剛纔那女人真是惠兒?";
少女本來也不是很確定的,但想着寧殺錯不放過,便堅定的點了點頭道:";我確定,肯定是大姐姐！";
男子臉色越發難看,一甩袖子,走到方纔賣花燈的那個店家面前,一臉煩躁地問道:";方纔那幾人你認識嗎?";
店家畏縮地搖了搖頭,回道:";小的也是剛來這兒做生意沒多久,並不認得他們呢……";
男子面上的神色頓時更加陰晴不定,似是在想法子怎麼找到柳素幾人.
";這爲公子,小人認識方纔那幾人.";正在這時,一個壯漢走到了男子身邊,討好地笑着說道.若是柳素還在這兒,一定會覺得這壯漢有些眼熟,這人儼然就是當日到她們宅子門口打秋風的那羣潑皮中的一個,只是不知道他怎麼這麼快就從牢裡面出來了.
男子頓時眼睛一亮,看向身邊的壯漢,從小廝手上拿過一錠銀子,就甩到壯漢手中,說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本公子絕不會虧待了你.";
那壯漢欣喜若狂地接過銀子,藏進懷裡,然後立即滔滔不絕地開口道:";回公子的話,那個爲首的女人是個寡婦,前不久剛搬來汴廄,就住在沁水街街尾的那座宅子裡,那個男子是城裡有名的白先生,兩人就住在對門對面兒.";
";白先生……";男子口中喃喃着,似乎再拼命思索着什麼,很快他便想到了什麼,神色一凜,連忙追問道:";你是說那個跟長公主有關係的白先生?";
壯漢連忙點點頭,";就是,就是,就是那個白先生,公子您也聽說過吧.";
那男子皺了眉頭,頓時沉默了下來,此時少女也走到了男子身邊,看着他的臉色,有些擔憂地問道:";頎哥哥,你怎麼了,問出方纔那幾個人的身份了嗎?";
那男子看向少女,臉上勉強地擠出一抹笑,柔聲說道:";小柔,今日的事你先莫要跟伯父伯母說,等我找人確定了之後,咱們再做打算.";
少女明顯有些不願,但男子的話她也不敢不聽,便只能乖巧地點點頭道:";那好吧,我都聽頎哥哥的.";
";小柔真乖.";男子親暱地摸了摸少女的頭髮,柔聲說道,但那眼中的陰鶩卻未消散一絲.
此時柳素幾人已經上了回去的馬車,小藝依舊低着頭,整個身體蜷縮在一起,坐在馬車的角落裡,穀雨擔憂地看看她,又看看柳素,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麼回去再說吧.";柳素輕嘆了一聲,緩緩說道.
穀雨這纔不看小藝了,乖巧地在柳素身邊坐好,模樣甚是沮喪,本來好好的花燈會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人給破壞了,換成誰都會心中不爽的.
馬車到了宅子門口,柳素下了車,神情很是歉疚地與白澤說道:";今日麻煩你了,我這裡還有些事要處理,就不請你進去坐了,明日你過來,我再與你賠罪吧.";
白澤卻是灑然一笑道:";說什麼賠罪不賠罪的,今日之事誰都不願意碰到的,你好好跟你的丫鬟談談吧,解鈴還須繫鈴人.";
柳素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就與白澤告別,讓穀雨扶着小藝,進了府裡.
三人到了大廳裡坐下,柳素便吩咐穀雨去準備性食,一來事想支開她單獨跟小藝談,二來也是真的肚子餓了,本是打算着在花燈會邊玩邊吃東西的,卻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到頭來什麼都沒吃到.
穀雨離開之後,屋裡就剩下她們兩人,柳素這才緩緩開口道:";說說吧,那一男一女到底是怎麼回事,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還想瞞着嗎?";
小藝低着頭,依舊不說話,柳素看她這模樣,心裡頓時煩躁起來,說話的語氣就有些重了,";小藝,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就真的沒辦法了,你什麼都不與我說,若是那兩人再找上門來,我也沒辦法再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