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煥聞言,笑了笑說道:“我雖然出身行伍之中,但也不是什麼莽夫,兩位就放心好了。”
說到這裡,李存煥頓了頓,沉吟片刻,組織了一番語言,這纔開口說道:“我準備重建府兵制。重新丈量田地,分配無主田地給予流民,男者分配田四十畝,婦女二十畝。三戶選一丁,除農忙,每月集訓十天,武器自備。被選之人減免稅收。還有,這田地歸官府所有,耕種三年後可以獲得一半土地所有權,五年後將無償獲得土地所有權。”
長孫承良聞言不由臉露難色,陳長風則沒有長孫承良那麼多顧忌,直接開口道:“難!”
雖然只是一個字,卻道出這次改革實行的困難程度。
長孫承良沉吟片刻開口說道:“主公不知道這次聽聞會遷移兩萬流民到檀州,不少官員、鄉紳已經上下其手,不少荒地已經成了有主的土地。若果不是主公下手的快,將契丹人遷移到西邊,恐怕那邊也沒有土地剩下來了。”
李存煥聞言並沒有長孫承良意料中的大怒,李存煥反而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過了片刻,李存煥開口了。“如此,就用殺來到解決吧!”
長孫承良聞言身體不由一抖,張張嘴巴,最後什麼話也沒有吐出來。
李存煥露出一抹笑意說道:“這事情還有些不完善,過段時間再說吧。這次契丹人俘虜中有一員猛將。我那哥哥(李存孝)說感覺我手下沒有一員猛將,就將他送來,讓我來降服他。關了一個冬天,估計也收斂一些傲氣了吧。我這就出去看看他,兩位先生商討一些如何解決這次變革的問題,不單單是反對的力量,還有我們這次變革中的缺陷也要注意。不要得罪了人,還讓百姓得不到利益,這可就糟糕透了。”
長孫承良苦笑了下,說道:“主公當真是很清閒啊!”
陳長風也一臉深表同意的點點頭。
李存煥哈哈一笑,說道:“這事情自然靠兩位先生了,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李存煥說的倒輕巧,不過陳長風兩人都知道他不過是敷衍二人罷了,也不指望李存煥。
李存煥嘻嘻一笑,邁出書房,就往地牢而去。
寒風呼嘯中,李存煥來到了地牢,這裡是關押重要犯人的地方,不過這裡卻沒有傳說中地牢的骯髒。主要是因爲李存煥下令地牢一個星期要打掃一次。自然不是獄卒來幹了,是那些犯人來到幹。
李存煥已經準備出臺一部勞動改造法,不能夠就這樣關着這些犯人無所事事的。
很快李存煥就看到那員猛將了,一個身材堪比姚明的壯漢坐在地上,在一盞光線明亮的有限的油燈照耀下拿着一根小木棍在地上唸唸有詞。
李存煥仔細一看,居然是當初土狼山對戰的形勢,估計對方還在爲輸了的事情耿耿於懷。李存煥仔細看了一下,發現對方的攻勢並沒有一般莽漢那樣,橫衝直撞。而是很有技巧的發起進攻。李存煥倒沒有想到這傢伙居然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人。
倒不是在李存煥眼中猛將就一定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而是在草原上,雖然說經常接觸漢文化,但他們的根基還是騎射。更加重要的是,他們沒有多少學習文化的機會,這導致很多時候,某個草原上的英雄人物都靠漢人來到做軍師。
“喂,小子起來,沒有看到刺史大人到來嗎!”獄頭見那契丹人還沒有反應,不由怒了,拍着木柵怒喝道。
那契丹人擡起頭,沾滿灰塵的臉上露出一對非常有神的眼睛,那眼神就彷彿鷹眼一般銳利。李存煥見了,更是愛才之心大起,心道:如此人物,無論如何也得收了!
李存煥擺擺手,開口對那獄頭說道:“你退下去吧!”
獄頭不敢多言,畢恭畢敬的對李存煥微微躬身,立刻退下去。只剩下拿着火把在一邊的沙桉克和李存煥。
“你知道我是誰嗎?”李存煥略帶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契丹人。
“知道!”契丹人一開口卻是一口熟練的漢語,這不由讓李存煥微微一怔。
不過李存煥的臉色很快就恢復正常了,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契丹人聞言,心裡暗道:看來他沒有認出我,不能夠說出真名字,否則被他知道是我放暗箭,差點讓他一命嗚呼。那麼我即使不死也沒有好下場,但如果被他知道我騙了他,恐怕我死的更加慘。該怎麼辦呢?對,我說我的字出來,這樣一來以後也有迴旋的餘地。
想好了辦法的契丹人立刻開口說道:“我叫耶律阿保機!”
李存煥聞言,不由自主大驚失色。
耶律阿保機,也就是耶律億,想不到爲什麼李存煥聽到自己的名字反應居然如此之大,不由自主想到,不會是那個叛徒將自己的消息都告訴了出來吧?
不同於耶律阿保機的想法,李存煥的第一個念頭是震驚,第二個念頭是殺了眼前這個人。耶律阿保機相信稍微熟悉歷史的人都知道這乃是遼國開國皇帝,是他將遼國推向雄霸草原的地位。這樣一員人物居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他的生死主宰在自己手中,自己究竟是殺了他,還是收復他呢?
殺了他,固然一勞永逸。契丹人當中即使出現一名英雄人物,也不會有耶律阿保機那麼厲害。到時候對付契丹人明顯就好辦多了。
但如果能夠收復他,李存煥敢保證,自己以後多了一員文武雙全的武將,甚至可以說多了一員韓信一樣的戰神人物。最重要的是,李存煥相信任何一個人的野心都是一步步的擴大的。現在的耶律阿保機他不會相信自己以後會成爲帝皇。也許他現在僅僅是想有生之年成爲可汗。
想到這裡,李存煥眼睛不由一亮,他現在手下非常缺少人才,耶律阿保機無疑是他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