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假期結束後,惠恬恬又恢復了平平淡淡的校園生活。
秋意漸濃,寒冬悄然而至。惠恬恬收到了雜誌拍攝的報酬,約韓亞寧分了帳,又在學校附近的小餐館搓了一頓。
正值午飯時間,小餐館裡鬧哄哄的,吃飯的大多是寧大學生,人多菜上的慢,有人等得不耐煩就拿了遙控器對着電視不停換臺。
惠恬恬也百無聊賴地等上菜,眼睛隨意往電視頻幕一瞥,正看到某西部省臺播的財經新聞。
新聞是重播的,播放的是榮生(中國)xx省分行的揭牌儀式。
鏡頭一晃而過,惠恬恬看到了有過一面之緣的冷美人榮致謙,他身邊是一身藍灰色商務西服的謝雲卓。
謝雲卓和榮致謙交好,出席揭牌儀式也無可厚非,令人稍感訝異的是居然曹熙媛也在場。
雖然鏡頭只停留了不到一秒鐘,但惠恬恬還是眼尖地看到曹熙媛挽着謝雲卓,謝雲卓身姿頎長笑容內斂含蓄,曹熙媛小鳥依人娉婷婉約,連韓亞寧都臥槽了一聲:“金童玉女啊!”
惠恬恬想起第一次見曹熙媛的情形,心想着這應該是謝家長輩樂見其成的,那麼喝喜酒什麼的也不遠了吧。
這時候韓亞寧在一邊嘰嘰喳喳:“我有一次出去吃飯,剛好在餐廳遇到你小表舅和那個美女。別說,兩人在一起別提多養眼了,半個餐廳的人都忍不住看他們。”
惠恬恬從這句話裡看出了什麼,一臉懷疑道:“你什麼時候有錢去高檔餐廳消費了?”
韓亞寧沒想到一時失言作案被抓,頓時語塞:“哎哎,就一次,和司遠去的……”
“不是說好離他遠遠的?”
韓亞寧見惠恬恬嘴上這麼說,神色也沒多不高興,於是也有了底,連忙解釋:“我這不是大四了麼,沒半年就要畢業。這不,前陣子司遠打電話給我問我在哪裡實習,你知道我這幾年精力都花在了兼職上,功課不上不下,馬馬虎虎混着,後來才知道競爭激烈實習單位難找,不過也晚了,找了那麼久沒找到,司遠一個電話讓我到卓遠實習,多好的機會,我們班裡成績數一數二的都不一定進得去。現在機會落到我身上,我哪有不去的道理?所以嘛,好恬恬,乖恬恬,事關前途,不得不屈服嘛。”
惠恬恬想想也是,之前不過謹慎起見纔不希望韓亞寧和司遠接觸。不過自從十一那天分開,謝雲卓便沒有出現,看樣子應該也沒了那點心思。
惠恬恬徹底放下心來,菜上來以後甚至多吃了一碗飯。
時間一轉到了聖誕,宿舍裡除了她之外都是留學生,還沒到晚上宿舍樓裡基本都空了。
惠恬恬沒有過聖誕的習慣,在食堂簡單地吃了一餐飯,便去了圖書館自習。晚上回到宿舍後玩了一會兒電腦便洗洗睡了。
第二天是週末,惠恬恬起的比較晚,洗漱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尖叫,惠恬恬連忙衝出門,正看到隔壁的韓國女生捂嘴站在門口,眼露驚恐。
惠恬恬匆匆過去,往裡面一看,發現韓國女生的屋裡彷彿遭過洗劫一般,桌椅翻倒,櫃子抽屜都開着,衣物都亂丟在地上,慘不忍睹。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很快有人報了校園110,後來發現昨天一個晚上,這一棟樓裡有四個房間被小偷光顧,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搜刮一空。幸好遭竊的房間裡學生都出去狂歡了,不然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更嚴重的情況,畢竟,這是女生宿舍……
因爲涉及到留學生,這件事很快被人搬到了學校論壇上,又有人發了微博,警戒獨居女生防火防盜防色狼。
微博被瘋狂轉發引起了校領導和市裡領導的注意,校方加強了校園110巡邏,但是事態並未遏制,元旦期間留學生宿舍又遭遇盜竊,且事後依舊沒有抓到犯案人員。
校園裡人心惶惶,不少留學生都搬離了住處,選擇與相熟的人合住。
惠恬恬心裡也有些發憷,不過已是期末,她忙着複習備考,也沒有心思另找住處。只不過平時出入更加註意檢查門窗,以防萬一。
直到考試結束,惠恬恬雖然每天過得忐忐忑忑,但幸好沒有發生意外。
韓亞寧在卓遠實習,自然沒有辦法這麼早回江城,於是惠恬恬很早訂了火車票,考完最後一門便利索地收拾東西回家。
纔在家過了幾天,便聽說大年初一寧城謝家長子謝雲崇五十整壽,大辦筵席,江城謝家自然在邀請之列。
於是大年夜守完歲沒睡幾個小時,惠恬恬便被謝宜蘭扯了起來,一大清早全家坐車去寧城。
大年初一高速公路上車流不大,所以車子行得順暢,十點多便到了壽宴舉辦的酒店。
謝氏家族在寧城幾代尊享榮華,頗有聲譽,筵席自然辦得隆重奢華。這一日親友匯聚,賓客雲集,觥籌交錯,衣香鬢影,燈光杯光交互輝映,各方面都已達極致,好一場錦繡繁華的交際盛會。
惠恬恬一行到達的時候,甚至在酒店外看到不少媒體記者,閃光燈不斷亮起。
惠恬恬等人被迎入宴客廳,一行人遇見熟人難免道幾聲“新年好”、“恭喜發財”,男性聚在一起沒幾句話就扯上生意,女性賓客不是炫耀丈夫便是炫耀子女,總之,整個筵席都是熱熱鬧鬧,充滿新春氣象。
惠恬恬讀寧大,謝宜蘭面上有了光,自然也能與人說到一塊去。其餘人早知謝家三公子將這個漂亮的外甥女寵上天,有意奉承之下話題自然不斷。
不過也有人注意到今日謝雲卓一直跟在大哥二哥之後,惠恬恬和一衆表姐妹上前賀壽時只是在一旁看着,沒有了往日特別的照顧。
當然,也有人聽到謠傳說謝雲卓與曹家千金好事將近,疏忽了外甥女也是可能的。
畢竟曹家千金此刻也到了場,雖然和謝雲卓不在同一桌,但曹熙媛不時瞥向謝雲卓的眼神,傻子也看出了裡面的情意。
惠恬恬這一桌酒酣之際,謝雲卓持禮前來敬酒。
席上有人急欲巴結謝雲卓,知道他對惠恬恬不一般,便蕩着謝雲卓的面對惠恬恬表示了一番關心。關心的內容則是年底寧大女生宿舍連連遭竊,讓惠恬恬注意安全。
這話一出口,謝宜蘭就愣了。
她可從不知道有這回事,待那人又說出事情發生在惠恬恬所住的留學生宿舍時,她更是急切擔憂地問惠恬恬怎麼回事?
惠恬恬在外總是報喜不報憂,此時事情被捅出來,她也不好隱瞞,只得將一切坦白。又小心翼翼地說了遭竊的是隔壁宿舍,不是她。
謝宜蘭一聽,隔壁啊,說不定哪天就摸進女兒的宿舍了,況且這麼久犯案人員也沒被抓捕,她更是嚇得紅了眼。
這時候,惠恬恬的外婆突然對謝雲卓道:“雲卓啊,恬恬那宿舍是不能住了,雖說老是麻煩你我也過意不去,但是小女孩兒的安全重要,我只好拉下老臉囑託你一次,年後讓恬恬搬到你那裡去,勞你多多照拂了。”
不管其餘人如何想,長輩發話,謝雲卓哪有不聽的道理。所以,惠恬恬年後的住宿問題就這麼幹脆利落地敲定了,她本人連一點反對的餘地都沒有。
謝宜蘭不知女兒的心思,得此結果也安下心來。
此時此刻,惠恬恬對謝雲卓倒是沒了早先的擔憂。得知他和曹熙媛來往頻繁,她就怕自己再次住到謝雲卓的別墅裡會有所不便。況且謝雲卓答應下來也是因爲外婆發了話,看在長輩的面子上,他就算心有不快也不會表現出來。
惠恬恬就在這種糾結不安地情緒下過完了寒假。
火車到達寧城,車站外瞿楊已等候多時。他帶惠恬恬到學校報到後便去了留學生宿舍,將惠恬恬餘下的衣物等都打包收拾了,並一起辦好退宿手續,才送惠恬恬回了謝雲卓的別墅。
李阿姨見到惠恬恬回來住高興得很,幫着收拾完房間,又做了晚飯才離開。
瞿楊早已知會惠恬恬謝雲卓有應酬,所以惠恬恬是一個人用完晚飯的。
惠恬恬睡覺的時候謝雲卓還沒有回來,她自然沒有等他的道理,便先睡了。
早上惠恬恬起得早,她有去學校操場背課文的習慣,加上別墅離寧大有一段距離,所以謝雲卓起來之前她已經出門。
接下來的半個月,每一天都是這種模式,除了週末,兩人能在早餐桌上一同吃早餐之外,幾乎都沒有見面。當然,吃早飯的時候也是靜默無言的,謝雲卓對她的態度客氣疏遠之極,雖然也對她笑,說一些關心的話,但能感覺出其中的客套。
惠恬恬從前從未想過他們的關係會變成這樣,不過如此發展也不是太難接受,畢竟兩人之間發生那樣的事,還能安安靜靜地坐在同一個餐桌前已是不易。
那一日惠恬恬上完課回到別墅,謝雲卓依舊不在,她一個人吃完李阿姨做的晚餐便回房做高數題目。
十點多的時候她有些渴,去廚房發現保溫壺裡有牛奶就倒出一杯,喝了兩口感覺不解渴便把牛奶倒了喝了水,然後回房看了一會兒書便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惠恬恬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身旁似乎有人。
她嚇了一跳,意識清醒起來,卻不知爲何無法睜開眼睛。
她想掙扎,卻無法動彈,只是感覺有人在撫摸着她的長髮,然後輕柔而纏綿地一下一下梳理起來。
惠恬恬只覺頭皮發麻。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哪兒,而這個地方能夠進入這個房間的只有一個人——她的小表舅。
可是大半夜他進她的房裡做什麼?
她很想問出聲來,可是嘴巴根本發不出聲音。
謝雲卓梳理完她的頭髮,又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個吻。
灼熱的,帶着潮溼的氣息,讓惠恬恬心下一緊。
惠恬恬不知道謝雲卓在想什麼,她心中大感不妙,就怕謝雲卓趁她無法反抗的時候對她不軌。她希望謝雲卓頭腦清醒一點,快點離開,但謝雲卓接下來的表現並未如她的意。
他俯下-身,溫熱的呼吸貼着她的耳,溫柔眷戀地不斷吻着她的臉頰,舔-吻她白皙精緻的耳。一邊吻着,一邊喃喃地說着什麼。
惠恬恬二外選的是德語,但是學習尚淺,若不是老師曾在課堂上讀過,她根本想不到他念的會是海涅的情詩。
謝雲卓的德語發音非常標準,他的口吻旖旎而纏綿,每唸完一句便在惠恬恬身上落下一個吻,唸完一首又念另一首,吻從惠恬恬的耳邊一路往下,脖子,鎖骨……因爲穿着睡衣,謝雲卓的手熟練地解開了她的扣子,溼熱的吻輾轉往下,讓惠恬恬渾身戰慄。
她很害怕,原本以爲謝雲卓對自己已經沒了那種心思,可事實是,他反而變本加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