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

二十七

武開春和章立人趕到興東,爲的是召開工廠高層會議,專門商討陳玫瑰生孩子期間,玫瑰工廠如何運轉的問題,也就是,在這期間,由誰來頂替陳玫瑰,履行一段時間總經理之職責。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出乎我們的預期,陳總本來預產期還有兩個月,這樣原計劃就打破了。但工廠這一大攤子事,不能沒有總經理負責的。”武開春首先發話。

章立人接着說:“其實,當我們聽到陳總家這些事時,我和武總也私下協商了一下,看我們兩個中是否有人來興東幫助協助一段時間再說,結果,我在深圳,武總在蘇州,兩邊都丟不下,所以,只得另請人協助一段時間了。”

於是,大家議論開了。有的叫生產部主任暫代替總經理之職,有的說人事部主任暫代替總經理之職…

就在大家議論時,孫秘書從醫院回來了。她把武開春和章立人叫到隔壁的小會議室裡。

“章總,武總,上午我從醫院回來,陳總說了一句話。”孫秘書開門見山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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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什麼?”章立人問。

“陳總說,讓章總和武總協商一下,能否與祝天理談一談,暫請他協助主持工廠工作。”孫秘書說。

一語點醒章立人和武開春。

祝天理受陳玫瑰之邀,前兩天來到興東,還沒有見到陳玫瑰。由於陳玫瑰剛生孩子沒有過三天,祝天理打算再過兩天到醫院看一下老朋友後,就回**了。所以,祝天理在霍尚羣陪同下,玩了一天伏牛山後,就到青橋市青公祠拜佛去了。

“祝天理我是瞭解的,他以前就是A集團深圳工廠總經理,有多年從事AS產業管理的經驗,不行業佼佼者呢。”章立人是瞭解祝天理的。

武開春不是很瞭解祝天理,但他在十幾年前對A集團深圳工廠有過關注,因此,章立人這樣一說,又有陳玫瑰的推薦,覺得有必要與祝天理談一談。

“祝天理明天來興東,他是想看一看陳總的”孫秘書說。

章立人一聽孫秘書的話,高興的對武開春說:“那我們明天找時間與祝天理談一談?”武開春點頭同意。

第二天,祝天理來到興東後,章立人和武開春就請他吃中飯了。

大家見面聊了一會天,章立人與祝天理是熟人,所以,他先直奔主題:“祝總,你說這是不麼天緣巧合,你大老遠來到興東,想見見老下級,好朋友,結果呢,陳總直接就把兒子生下來了,我想,這是託您的福呢。”

說得武開春大笑,祝天理也笑着說:“這也叫喜從肚降啊!”

大家都開懷大笑。

章立人收斂笑容,低聲說道:“陳總確實不容易,一個單身女人,本來生個兒子是天大的好事,沒想到,她的母親確去世了。陳玫瑰最孝父母的,她還不知道自己母親已去世了,要是知道了,那該有多傷心啊。”

武開春和祝天理含首惋惜。

章立人話鋒一轉:“祝總這次來興東,我們怎麼覺得是天助我也呢?”

武開春知道章立人說的什麼意思。祝天理有點不理解的看着章立人。

章立人繼續說:“祝總,你是陳玫瑰總經理的處女級上司,是她的恩人級上司,是她的伯樂。這是陳玫瑰總經理多次與我們說的。她這次住院生孩子,比我們預期要早兩個月,導致我們沒有準備好。你看,興東工廠這麼一大攤事,我和武總都來不了,昨天上午,陳玫瑰總經理還叫孫秘書來了口信,看能否請祝總來幫幫她…”

祝天理這時聽懂了章立人的意思,感到相當的意外,他笑着說:“我對興東可是一點不瞭解呢。”

武開春說:“祝總,你是AS行業前輩,A集團深圳工廠比我們興東廠大多了,你都能掌舵,何況我們這工廠呢。就不知道祝總願不願幫這個忙呢。”

上文說過,祝天理從深圳回到**後,由於**AS行業像樣的工廠都沒有,沒辦法,祝天理在一家超市任職。但他對AS行了是有感情和嚮往的。今天聽到這麼個消息,很讓祝天理激動不已。

武開春繼續說:“祝總,你先考慮一下,明天我們一起到醫院去看一陳玫瑰,再作決定好不好?”祝天理點頭稱是。

第二上午9點多鐘,祝天理、武開春和章立人,以及孫秘書,一起來到陳玫瑰病房。

主治醫生剛查房不久,陳玫瑰睡在牀上,眼睛看着上方。章立人先進房,供供雙手,以引起陳玫瑰的注意,也算是向陳玫瑰打招呼問好。

陳政瑰身體不能動彈,她用一雙美麗而清激的大眼,激動的看着祝天理。

視總比以前略顯老了,今年應該已過華甲之年,頭髮黑白相間,臉上皺紋明顯多起來,但精神狀態良好,一副金絲邊眼鏡配着他那深邃的眼神,印射出祝天理當年的風采和滄桑。

祝天理走到陳政瑰牀頭前,彎下腰,說了一句:“陳總,你好!好久沒有見面了…”陳玫瑰轉過頭,眼睛隨着祝天理走動而移動。聽到祝天理的話,陳玫瑰露出笑容,眼淚止不住流下來,小聲的回道:“祝總好…”。

因醫生不准他們談工作,所以,章立人開門見山:“陳總,我和武總與祝總聊了下。”陳玫瑰又看着祝天理,從孩子般的嘴裡吐出幾個字:“祝總,幫幫我們”

祝天理聽到陳玫瑰的話,心裡像觸電一般,同時,他突然感到自己存在的價值,於是,用勁的點點頭。

章立人在玫瑰工廠宣佈祝天理暫替代總經理之職後,武開春就回蘇州了。章立人陪同祝天理在工廠視察,以便他熟悉環境和人員。

一行人來到車間,祝天理驚訝不己,“這就是A集團深圳工廠的再生啊!”只有祝天理知道,現在的玫瑰工廠車間設計,工人廠服,標語等與A集團深圳廠極爲相似。

啓蒙老師將影響人的一生,啓蒙老師包括你的父母,學校老師,以及與你休慼相關的人。

“我這是像回家了樣。”祝天理情不自禁的說道。

章立人深有感觸的說:“是啊,祝總你對陳致瑰總經理影響好大呀!”

這時祝天理的思維又回到了十幾年前了,他轉過頭對章立人說:“祝總,不是我影響了陳玫瑰,是這個社會影響了她,造就了她。所謂時勢造英雄也。”

章立人接着道:“是的,改革的洪流影響了我們這一代,乃至上下幾代人,其中括包陳玫瑰,你,我,甚至世界大勢都會被影響!”

“歷史會記住這一天的,功過是非讓後人去說吧!”章立人大聲的說道。

二十八

水溝裡的魚,逆水遊的多,順水遊的少。大海里的魚,是隨波逐流的,否則會被拍死在沙灘上

陳玫瑰身體恢復得很快。親朋好友,同事,合作伙伴等絡繹不絕的來看她,陳玫瑰心情很激動,也很感激。

在看望她的人羣中,都沒有人提及陳玫瑰母親,在陳玫瑰的思維裡,母親現在病情已穩定,還在治療之中。

陳玫瑰想看看新聞之類的,但醫生還不允許陳玫瑰看手機。手機不可近牀,防止電子幅射。

這天,老同學楊悅虹特地從省城青橋市過來看她。陳玫瑰見到陳悅虹甭提有多高興了。兩人又像回到二十年的高中時代。

“玫瑰,你知道嘛,梅標公司出事了。”楊悅虹突然想起同學梅標。

說到梅標,陳玫瑰確實感到有點奇怪。很多同學都來看她,梅標,這個在生意場上順水順風的人,理應來看她,但一直沒有見其蹤影。因此,當楊悅虹提及梅標出事時,陳玫瑰頓時緊張起來。

楊悅虹繼續說:“梅標那幾個商場和小額貸款公司,職工打着標語在鬧事呢。”

陳政瑰吃驚的問:“員工爲什麼鬧事呢?”

“據報道,是有半年沒有發工資,拖欠職工工資了。”

陳玫瑰更加愕然。這時她想到幾個月前,梅標打電話給她說集資的事。

楊虹繼續說:“據小道消息,梅標公司現在有3000萬銀行貸款逾期,不能按合同歸還。還有幾千萬元的個人集資款不能按時付息和付本金。在上半年,梅標爲了償還已到期的銀行貸款,從其他的小貸公司高息借了過橋資金,結果無法償還,利滾利,現在本息驚人了。”

陳玫瑰聽到這裡,想到十幾年前的章立人。

“那梅標的公司還正常營業嗎?”陳玫瑰關心的問道。作爲能力挽狂瀾的企業家,職業敏銳性讓她問了這句話。

“他的公司基本都關門了,據講,梅標在省城青橋市的房產都被法院封了,所有公司銀行帳戶都被法院凍結了。”

“那梅標人在哪?”

“人還在興東,但手機已關機,大家都聯繫不上他。”

陳玫瑰這時突然想到要打個電話給梅標,撥通號碼,對方傳來:“你好!你所撥的手機已關機…”

“因影響太大,涉及到的人員太多,據說,縣**插手了。”楊虹繼續說:“梅標在鄉鎮的房產已掛牌拍賣,但現在房產市場已進入低潮期,有價無市,房產轉讓不掉。”

“唉,我就不是很清楚,梅標爲什麼在鄉鎮買那麼多房產。”陳玫瑰疑惑的說。

“你不知道呢,前幾年房產那個火啊,就連興東很多鄉鎮的房產都不斷的漲價。而且,鎮**爲了鼓勵大家買房,承諾房款部分返還,併發獎金,等等。好多企業是衝着這個好處去購地購房的。”

“世上有免費的午餐嗎?”陳玫瑰問楊悅虹,又像是自問。

楊悅虹答道:“但人們總是熱衷於追求免賞的午餐呢。”

“那這樣算下來,梅標公司欠錢不少了。”陳政瑰又說道。

“是呀,據我法院朋友說,梅標公司虧空不低於8000萬元!”楊悅虹說。

虧空8000萬元?可梅標一直是興東的富豪榜中的人物呢!

“梅標公司不賺錢,爲什麼那麼高調啊?”陳玫瑰非常不理解梅標這種行事風格。

“對於興東,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嫌貧愛富,笑貧不笑倡!”楊悅虹繼續說:“如果你很低調的做事,那你如何與**部門打交道?如何借到錢?何時能擠入上流社會那個圈子裡呢。又誰知道你是哪顆蔥呢。”

陳玫瑰聽到梅標事件後,她的身體冒出一陣冷汗。

中國民營企業老闆就像是在進行一場戰爭,大家看到的是英雄,殊不知,英雄隨時會死去,因爲衝鋒的前方佈滿**,一不小心,就會踩雷身亡!

這天上午陳玫瑰哥哥陳思陽和嫂子來了。今天也是陳玫瑰住院的第二十天。

“哥哥,我想去看看我媽。”陳玫瑰對哥哥陳思陽說。

陳思陽鼻子一酸,但醫生反覆交待,陳玫瑰在住院這段時間裡,千成不能激動,特別不能受刺激,因此,她媽媽的意外去世,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她。於是哥哥陳思陽假裝笑着說:“媽媽這幾天比以前好多了,媽媽在附屬樓,你還是等幾天去看媽媽吧。”這時嫂子也說:“等幾天看媽吧。你放心,媽由我們照顧,你不用擔心的。”

陳玫瑰沒法,只得點頭,只是若有所思的說:“我住院這幾天來,就是一睡覺,我就夢見我媽媽在我身邊坐着。” 嫂子連忙答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放鬆自己心情,就好了。”

正在陳玫瑰與哥嫂說話時,屋外進來一個人,走路一拐一拐的。

“玫瑰,你好啊!”此人一進門就說話,音量還比較大,睡在陳玫瑰旁邊的嬰兒都感覺到了她的聲音。

“時學齡!”十幾年了,陳玫瑰馬上聽出來是時學齡的聲音。

說起時學齡,話就長了,行文至此,寫者只能簡要落筆,以饗讀者。

十幾年前,陳玫瑰離開興東闖深圳時,是時學齡接納了她。後又是在時學齡的介紹下,陳玫瑰到A集團深圳工廠車間打工,從此,走到今天。

時學齡在工廠做工時,認識了四川籍同廠男工,然後與這位男工結婚了。有一次,當時,他們小夫妻倆在深圳“握手樓”與人合夥租了兩室一廳。九十年代末、二十年代初,深圳的治安環境惡劣,有一天晚上,時學齡一人在家睡覺,突然闖進兩個小偷,嚇得時學齡從二樓的窗戶跳出,從此,落下殘疾,行走不方便。這樣在深圳就沒有辦法工作和生活,他們夫妻倆只得回四川老家務農了。

時學齡一共生了兩個孩子,大孩子已上小學三年級了,小兒子剛上小學,家庭條件很差。陳玫瑰曾寄給錢給時學齡,但時學齡只收過一次,其他幾次,時學齡都沒有收下,又退回給陳玫瑰,爲這事,陳玫瑰還生過時學齡氣呢。

時學齡算是一位悲劇人物,但她是爲深圳特區發展作出重大貢獻的農民工中的一份子

二十九

早上例行查房後,吳醫生及其團隊感到很緊張。這兩天,陳政瑰孩子一直處在低燒狀態。

今天上午,縣醫院兒科專家組進行會診。

“經連續兩天觀察,患者200號有低燒狀態。200號出生於20**年8月12日,比預產期早產30天,並是剖腹產。”吳醫生繼續介紹:“經初步確診,由於患者母親在懷孕期間,終日操勞,並承受工作壓力,吃飯不定時,導致胎兒在母體內嚴重的營養不良,攜養能力差,出現貧血合併感染,伴發輕度肺炎、發熱等症狀。”

專家最終確定的治療方案:儘快給嬰兒輸血治療。

“200號嬰兒是AB型血型,目前血庫裡沒有類血型存貨。”護士長補充道。

“先把我們的治療方案與200號嬰兒家屬溝通一下。”吳醫生建議道。

當陳政瑰聽完吳醫生對嬰兒病情的介紹時,並沒有緊張,立即同意醫院的醫療方案。

“我們要到省院去調取AB血液樣存,縣醫院沒有類血樣庫存。”吳醫生說道。

AB型?這是任學友的血型!

陳政瑰躺在牀上,心臟跳得很快,胸部起伏明顯。

我們的孩子,剛剛出生,他身上不應該流淌着別人的血液!

陳玫魂冷靜的問吳醫生:“血液最遲要什麼時間到位?”

明天晚上12點之前,是最佳時間。”吳醫生答道。

“不用省院調取血液了,我來解決。”陳玫瑰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的說。

“可你的血型不對。”吳醫生吃驚的說。

“吳醫生,獻類血的人,明天晚上10點前就到縣醫院。不用到省院調取了。”陳玫瑰看着張着嘴巴的吳醫生說。

吳醫生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反覆叮嚀,獻血不得耽誤,陳玫瑰應諾。

陳玫魂是要孩子的爸爸一一任學友來獻血!她認爲,任學友有這個責任,孩子有這個權利要自己父母的血液!

行文至此,又要對任學友進行追述。

自從任學友發現陳玫瑰懷孕後,他的感情無法接受,在這種心態下,執意離開興東玫瑰工廠,到美國去了。

本來以爲與妻子羅然然團聚後,心情會好一點,但實際情況時,他的心情反而更糟糕。

妻子羅然然幾乎24小時與她的導師在一起。每當她與導師在一起時,就有說不完的話,談論不完的問題。而與丈夫任學友在一起時,羅然然覺得沒有什麼話可說,甚至夫妻生活都是在應付。而任學友更是像丟了魂似的,整日魂不守舍。來美國後,任學友的工作也一直沒有着落,這更加重了任學友失落的心情。

這天晚上11點鐘,任學友站在窗戶前,親眼看到羅然然加班回來了,是她的導師送她回來的。

進家門,羅然然有氣無力的問道:“你怎還沒休息呢,這麼晚了。”

任學友聽到妻子這樣說,大爲失望。

羅然然一天滿負荷工作下來,人已很累,所以,回家洗梳後,上牀就睡着了。

任學友看着睡在身旁的妻子,這個曾讓他愛得死去活來的妻子,怎麼現在看着這麼陌生。

“羅然然是不是另有所愛了?”任學友自已問自己。

這時,任學友想起在國內看過一篇文章,是分析女人有外遇的幾種表現。按照那篇文章的說法,女人有外遇通常有以下幾種徵兆:

一、越來越抗拒自己丈夫的親近,把夫妻生活看作是任務

二、對丈夫越來越冷淡,雙方共同話題變少,或根本就找不到雙方感興趣的話題

三、不願回家,把家當成旅館。

四、出門注意打扮自己。

任學友睡不着,就將這篇文章與妻子對起號來。只有第四條不一致,其他幾條,妻子都對上號了。

想到這裡,任學友再看一眼睡在旁邊的妻子,妻子睡得很熟的樣子,但睡容沒有以前看着那麼天真和可愛。

第二早上,羅然然起牀比任學友早。任學友因昨天晚上在牀上胡思亂想,一直到凌晨3點才蒙朧的睡着了,其間還夢到在明莞的人和事。

“學友!起牀吃早餐了!”羅然然提高音量,催任學友起牀。

任學友起牀後,胡亂簡單的梳洗一下,就來到餐桌前。

“然然,我想回國。”任學友在吃早飯時,對羅然然說。

羅然然先是一驚,而後旋即平靜下來,說道:“回國回到哪裡呢?”

是啊,任學友和羅然然工作這麼多年,闖遍了大半個世界,但他們還是住無定所呢。

“我回北京,找秦所長,我想再回研究所工作。”任學友答道。

羅然然喝了一口純牛奶,小聲的說道:“研究所,是你應去的地方…

就這麼的,任學友在美國住了兩個月後,又回到北京A研究所。

任學友回到北京定居下來後,還給陳玫瑰發過一條短信,陳玫瑰當即回了一條:恭喜回國!

以後他們就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繫了,一直到陳玫瑰住院生孩子,任學友也不知道。

這一天上午,任學友正在研發室主持工作,他的手機響了,一看,是陳玫瑰打來的:“任總,你好!”任學友激動得手都打哆嗦,答道:“陳總!你好!你好!

“現在說話方便嗎?”

“方便,方便”任學友邊說邊走出研發室。

“你下午來一趟興東吧。我兒子生病了,需要輸血。他的血型與你一樣,興東醫院血庫沒有AB類血型。可以嗎?”

任學友差一點把手機抖動到地上,血壓頓時升高到120,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的不知所云的答道說:“好,好…”陳玫瑰說了聲謝謝,就掛斷了電話。

任學友呆站在研發室外面,將路過的朱小姐嚇得連忙上前扶住他,緊張的問道:“任工,你怎麼啦?沒事吧?”這時任學友纔回過神來,連說沒事沒事。

任學友馬不停蹄的趕到首都機場,是下午2點到青橋市的航班,所以,任學友還沒有吃中午飯,但他一點都不感覺到飢餓。

這事來得太突然了。當時離開興東是因爲受不了陳玫瑰的“欺騙和玩弄”,是負氣而出走。在這一段時間裡,任學友心裡一直折磨不已,陳玫瑰的一言一行,一舉一顰,時刻在索繞在他眼前。

“忘記她!”任學友總是在警告自己,但,就是忘不掉陳玫瑰及興東玫瑰工廠。

也許是上天垂青陳玫瑰母子,上午北京還有霧,能見度不到50米,很多次航班延誤。中午過後,北京天氣晴朗,萬里無雲,陽光普照。北京到青橋市的航班準時起飛,白青相間的南航飛機衝入雲霄,這時,任學友突然想大喊:

興東!我來了!

玫瑰!我回來了!

兒子!爸爸救你來了!

糊塗詩人看到這裡,又動筆草寫了177字,共八句打油詩,筆者手抄下來,算是結尾之語:

回眸少年影,青山反證明,才子佳麗偶成對,癡呆異樣情。

難忍一時欲,別後無精神,風雨同舟船堅挺,何苦下海行?

萬勢難逃運,禍福本相鄰,類聚本是同林鳥,飛散久不成。

芝麻胸心窄,自古男德性,三妻四妾休閒我,哪管淚滿人。

世風千年俗,男女都得純,財權當道遮望眼,其實都浮雲!

書生輕議圈中人,圈人笑你書生氣。

紅樓一夢傳盤古,不見曹公代富傳。

五載批閱襤衫陋,命歸何處齊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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