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主任嘴角一抽,手裡的檢查儀器差點掉下來,道:“你開玩笑吧?你這個樣子,至少中了七槍吧,還流血這麼多,怎麼可能自然好?你這幾個傷口,都是大片位置,接近動脈,如果不用藥,會血流不止。”
陳凌聽着林主任的分析,默默地點頭。
對方說得沒錯,這些傷口涉及的位置確實大,很難自愈,但是自己有白色死神技能幫助,讓身體爆發強悍的癒合能力,起到傷口癒合與血液凝固的作用。
當然,那些子彈也是擦過去的,帶走一些血肉,沒有傷到骨頭,等血液凝固,問題就不大了,也不會影響行動。
陳凌剛準備搖頭,接觸到林主任懷疑的眼神後,愣了一下。
這樣自己不好解釋啊,要是無法說服對方,被抓去當小白鼠,切片怎麼辦?
下一刻,陳凌有些心虛道:“林主任,你這麼說,我感覺有些暈了,不對,我真的要暈了,快扶我。”
說着,陳凌假裝雙腳不穩,差點倒下去。
林主任看着突然變得虛弱的陳凌,都有些無語。
你是裝的吧,精神狀態比我還好,剛纔還生龍活虎的,被我說幾句就暈,真當我老眼昏花,看不出來?
不過,這小子全身上下都是血,當真是用生命在戰鬥,外傷很嚴重,需要馬上做處理,自己也不好說什麼。
無可否認,這是自己見到唯一一個身上中了十幾槍,受傷如此嚴重,還能站着的英雄。
林主任轉頭對着一旁的護士,道:“小黃,馬上給他安排擔架,擡到1號手術室,我親自給他檢查。”
“是。”
護士小黃見林主任要親自上陣,知道對方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不敢怠慢,趕緊安排擔架過來,將陳凌擡往1號手術室。
陳凌見自己暫時矇混過關,不由鬆了一口氣。
很快,陳凌與丁野等人都被安排進入手術室。
1號手術室,陳凌躺在手術檯上,接受林主任的全身檢查。
其實,
他真沒有大礙,但得裝,因爲他不想被人切片,不過裝着,也挺無聊的。
看來體質太好,也挺麻煩的,嗯,最好的辦法就是少進醫院。
陳凌很無奈,但還是配合林主任與他助手的各種檢查項目。
2個小時後,陳凌被安排到一個病房,剛剛準備躺下來,一個漂亮的女護士提着藥水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護士將藥水掛在鐵架上,正準備給陳凌打點滴,發現對方沒有掛號單,轉頭看了一眼陳凌,猛地愣住了,吃驚道:“你不是林雪姐的男朋友嗎?”
陳凌疑惑地看着對方,道:“你是?”
護士激動道:“我是護士,王萍,上次你還送過我和其他同事回家,你忘記了嗎?”
陳凌尷尬一笑,道:“抱歉,眼拙,你是小萍吧?林雪也跟我提過你。”
他想起來這個年輕的小護士,才17歲,長得挺呆萌的。
之前自己與林雪吃飯,對方說過,這個小萍是她的閨蜜,她們經常在一起玩兒。
王萍點頭,不動聲色地打量了陳凌,發現對方上半身裹得密密麻麻的,像個糉子,傷勢看着很嚴重,特別是下半身還滲出鮮紅的血跡。
唰。
王萍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那裡可是男人的命根子,他不會太監了吧?
王萍低聲問道:“那個,你沒事嗎?留了那麼多血。”
陳凌搖搖頭,道:“我沒事啊,就是打了一些石膏,很快就恢復了。”
王萍聽到陳凌沒有回答到點上,越發肯定自己猜測,心底一陣陣心酸。
他不好意思正面回答我,肯定是太監了,多好的軍人啊,那林雪姐該怎麼辦?
王萍想到自己與林雪的交情,眼睛都泛紅了。
陳凌感覺氣氛不對,對方又一致盯着自己下身的血跡看,不由臉色一沉。
她什麼意思?該不會以爲我太監了吧?
但這麼私密的位置,就算對方誤會,自己也不好說什麼。
算了,誤會就誤會,她還是個孩子。
呼。
王萍深呼吸,恢復平靜,也沒多說,迅速給陳凌扎血管,掛上點滴,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忙了。”
說完,轉身跑了出去。
陳凌見狀,自語道:“這小姑娘不會真的想多了吧?”
他無奈地搖搖頭,掏出手機,開機,開始看新聞。
這時,王萍從病房跑出來後,想了想,拿出手機撥打林雪的號碼。
而此刻,在雪域集團,林雪在辦公室裡,正在看一份商務報紙,就在她對方,坐着一個面容威嚴的中年人,正是他的父親林天。
嗡嗡。
突然,桌面上一臺手機振動起來。
林雪放下報紙,拿起來一看,發現是王萍的號碼,愣了一下。
這個時候小萍怎麼會聯繫我?她不是在值班嗎?
難道是?
林雪感覺有些不對勁,馬上接通了。
而一旁的林天臉色一冷,這個時候竟然有人打電話過來,到底是誰?
這幾天剛好碰上女兒休假,自己正給她傳授一些商業上的東西,現在是關鍵時刻。
平時女兒的時間緊張,自己的時間更緊張,好不容易湊到一致的時間。
而林雪並沒有注意父親的臉色,道:“小萍,怎麼了?”
王萍沉聲道:“雪姐,你男人受傷了,在醫院躺着。”
林雪直接跳了起來,驚呼道:“小萍,你說什麼?”
王萍早有準備林雪的反應,解釋道:“我說,雪姐,你男人在醫院躺着,你要不要探望他?”
林雪毫不猶豫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小萍,我馬上聯繫他,先掛了。”
她掛了電話,馬上撥打陳凌的號碼,輕聲道:“我是林雪,你是不是受傷了?你在哪裡?我馬上過去找你。”
陳凌愣住了,林雪這麼快知道我受傷?難道是小萍說的?怪不得那小妮子表情不對。
他淡淡道:“受了一點皮外傷,問題不大,就在你以前那個醫院。”
林雪點頭道:“行,我馬上出發,30分鐘到。”
說完,她掛了電話,也不理會林天,開始收拾東西,接着,從抽屜裡面拿出一個粉色的包包背起來,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她突然停住腳步,想了想,走向窗戶邊,將花盆裡面的一束花拔起來,找出包裝工具裝好後,就準備出門。
而林天看到女兒接了一個電話,打了一個電話,就晾下自己,忙前忙後,還將花盆裡那束花包裝起來要帶走。
這花可是獨一無二的,是自己專程從國外空運回來,特意送給女兒的,連自己和女兒的媽媽都沒份。
而女兒這是要送人?
林天開始坐不住了,女兒這麼隆重,到底要去見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