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大廳,一個冷豔的女人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她是那樣的美豔,又那樣的冰冷,讓誰都不敢靠近。
而她的身邊,有一個滿頭都是玫瑰的光頭,光頭冰冷的臉讓人不由的不寒而慄,更加阻攔了原本想要跟美女搭訕的男人。
即便不敢搭訕,卻也有無數的視線落在兩人的身上。
兩人靜靜的站着,彷彿周圍的目光不存在一般,旁若無人。
“爲什麼不是昆明,怎麼是北京?”拓跋看着蘇青衣手中的機票,臉色不怎麼好看。
“錢羅在北京。”蘇青衣口氣淡然。
“你要去找錢羅!”滿是吃驚的口氣,拓跋不是笨蛋,一瞬間就明白了蘇青衣是什麼用意,“爲了三千?”
蘇青衣微微的點了點頭,“湘湘那事兒,也可以讓錢羅施點壓力。”
拓跋沉默了片刻之後道,“秦湘湘你親自走一趟,肯定會放人的,但是你去北京就沒那麼簡單。你肯定不是爲了秦湘湘,你是爲了唐三千,這值得麼?你知道你去北京意味着什麼麼?錢羅那隻老狐狸,一直都想要招攬你,你一直都避免去那邊,就是怕他跟你來陰招,你難道真的要選擇幫老狐狸做事,你明知道那隻老狐狸的手段!他埋着陷阱讓你跳進去!”
蘇青衣沒有說話,只是擡頭看了一眼拓跋道:“他爲了我可以豁出命去。”
拓跋沉默了。
“我總也該爲他做點什麼吧,如果明知道不管不顧他會死的話。”蘇青衣幽幽的說道,“老狐狸不敢對我做什麼的,他還需要我。”
“可他會軟禁你,他會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情,傷天害理,無惡不作!那對你來說是比死還痛苦的事情。”拓跋憤懣的捏緊了拳頭,他們一直都在避開這隻老狐狸,可現在卻要去自投羅網,他自然不甘心!
蘇青衣淡然一笑,卻沒有再繼續說話,主意已定。
別墅,六個人陰沉沉的坐在客廳裡,蕭雨給唐一川處理着傷口,唐一川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只是緊咬着牙齒,紅了眼睛。
憤怒,不甘,自責,惱火,他只是覺得自己太過於沒用了,竟然連一個孩子都保護不了,竟然要唐糖犧牲自己來保全他,他怎麼可以這樣的沒用,他活了這麼久,都是白活了麼!
虧他還是做這行生意的,可他媽連個兇靈都對付不了!
唐一川猛的站了起來,蕭雨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的用力將唐一川按下了去。
沉默良久,雲破月道:“不是你可以對付的東西,那麼多的怨靈,凶煞至極,我一個人都對付不了那麼多,你不用自責。現在你也找不到唐糖去哪裡,不管是唐糖控制着自己的身體,還是兇靈控制着她的身體,他們第一時間的選擇肯定是躲到一個人沒有人找到他們的地方。”
那難道就不管了麼?唐一川狠厲的看着雲破月。
“我會利用我的人手去調查它們的底細的,你現在衝出去跟無頭蒼蠅一樣亂找,肯定也是找不到的。慶幸的是唐糖是招魂體,特殊的體質讓她短期內不會受到傷害。”雲破月說。
浮生坐在唐一川的身邊,臉色慘白,用自己的小手覆蓋在了唐一川的大手上,沒有說什麼話,低着頭,依然有些自責。
“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事了。”胖子嘆了一口氣,他們誰都知道,唐糖跟浮生的特殊身份意味着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有危險,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事情來的這樣的突然,竟然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現。
“驅魔大賽的事情回頭再說。”雲破月說,“今晚好好休息一下。”
唐一川沒有說話,臉色難看之極。
電話在忽然之間響了起來,胖子接了之後看向了唐一川猶豫道:“叫木頭的傢伙找你。”
唐一川猛的一驚,推開了蕭雨衝去接了電話:“木頭,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先別激動,沒什麼大事。你知道蘇姐把酒吧賣了麼?”森木小心翼翼的問道。
“什麼?”唐一川一驚。
“你果然不知道……我也是剛知道,我們酒吧來了一個新老闆,說是蘇姐已經將酒吧賣給他了,以後他就是老闆,而且讓你過來拿一下你的東西,以後你也不用來上班了。蘇姐不會是因爲那個錢肖跑路了吧?”
“等我來酒吧!”唐一川啪的一下掛了電話,他忽然想到了白天蘇青衣來的時候總覺得她眼神不對,還給唐糖還有浮生帶了這麼多的東西,是了,肯定有問題!
扔下了電話,唐一川撿起了一件外套,看了看自己受傷的手臂,回頭問道:“你們誰送我去一下酒吧。”
“酒吧有什麼事情麼?”蕭雨說,“你身上的傷沒事情麼?最好是休息一下,如果是小事情的話,我們幫你去處理吧。”
“我得親自去一趟。”唐一川說。
“那我送你過去。”蕭雨道,“雲,公孫,你們留在這裡保護浮生吧,胖子這情況肯定也不行。”
“那你們小心些。”公孫蘭點頭。
忘川還是那個忘川,夜深了,熱鬧不改。
森木臉色茫然的調酒,整個人有些木然,就連面前的美女他,也心不在焉的。
看見唐一川的時候,森木精神一振,“三千,你總算來了,蘇姐什麼都沒有跟你說麼?”
唐一川搖了搖頭,周圍幾個服務生都聚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說蘇青衣走了,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有。
“我去見見新老闆,你們忙你們的。”唐一川說了幾句之後轉身上樓去見老闆。
辦公室裡,唐一川見到了那個新老闆,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穿的很休閒,但是掩蓋不住一身的奢氣,這種奢氣肯定是常年養出來的,想來是個很有錢的人。
“三千是吧。”年輕人沒什麼架子,雖然沒有起身,但是看見唐一川的時候臉上帶着一股平和的笑意。
“蘇青衣把酒吧賣給你了?”唐一川看着年輕人問道。
“是的。”年輕人長的眉清目秀的,他先示意唐一川坐下來,然後纔開開口說,“青衣說,你大概今晚就會過來,看來她說的沒錯。她說你以後應該不會在這裡工作了,所以讓我找人代替你的職位,我暫時不會找人代替你的職位的,聽說你很出色,所以你願意的話,也可以繼續留下來工作,薪資可以延續青衣給的價碼。當然,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強求。除此之外,她讓我交給你一點東西。”
“什麼東西?”唐一川愣了一下。
“這我就不知道了,她只是讓我轉交給你。”年輕人翻開抽屜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錦盒,他將盒子推到了唐一川的面前。
唐一川拿過盒子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他希望裡面是一封信,也許蘇青衣會解釋一下爲什麼將好好的酒吧賣了。
但是盒子裡面沒有信,有的只是一個項鍊,項鍊的吊墜很奇怪,是一本書,上面還有兩個字,命書。
“保命符?”年輕人看見之後微微笑了笑,“看來蘇青衣很關心你,連自己唯一的保命符都給你了。倒是從來沒有見她這樣關心過誰。”
盒子裡只有這麼一個項鍊,卻沒有其他的東西,隻言片語都沒有留下,唐一川擡頭看向年輕道;“你跟蘇很熟?”
“還算可以吧,算不上無話不說,但是還算不錯的朋友。”年輕男人若有所思道。
“她去哪裡了,爲什麼把酒吧賣給你?”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是有一點友誼,不過這個友誼能夠經久存在的原因是,從來都不過問對方的事情。我們都不喜歡纏着朋友究根問底。”男人輕描淡寫的說道,“她要離開,酒吧轉給了我,我正好喜歡這個酒吧,所以我就接手了。這是我們之間的交易。至於其他的,你想從我這裡得到答案恐怕不大可能了。不過我倒是覺得,可能跟你有關。”
唐一川皺着眉頭緊握着手中的項鍊,蘇青衣到底去了哪裡!
雖然蘇青衣一直都不會透露自己的行蹤是很理所當然的,但是唐一川沒想過蘇青衣賣了酒吧,甚至於白天來見他的時候都沒有說道這件事情。
年輕人站了起來,拍了兩下唐一川的肩膀道:“你看來傷的不輕,早點回去休息吧。青衣這丫頭做事情從來不喜歡別人過問,但是她做事情從來都是有她自己的理由的。她若想要解釋,總會解釋,她若不想解釋,不想讓你知道,那麼也是有她的理由的。聽說你有很多的麻煩,我看你還是先解決自身的麻煩吧。”
唐一川再沒有從年輕人的口中得到什麼消息,從樓上下來,年輕人只問了一句唐一川是否還在酒吧工作,唐一川拒絕了,便讓人將唐一川的東西拿來給唐一川。
“以後可以常來酒吧玩,青衣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年輕人頓了頓又說道,“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陸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