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局中局

唐一川一屁股坐在了雲破月的對面,挑起了眉吊着眼打量着雲破月,笑,虧他還笑的出來。

浮生坐在唐一川的一側,用一種冰冷的眼神看着雲破月。

一想起雲破月曾經想要殺死三千,浮生就有些惱怒,不過他很好的剋制了自己的情緒。

“找我做什麼?”唐一川說,“又想要殺我?”

“這麼怕我?”雲破月揶揄道。

“有什麼好怕的,我一句話就能讓你灰飛煙滅。”浮生盯着雲破月,身上帝王骨的氣勢彰顯了出來,他也在強大,在陰邪之氣的侵襲之下,也在封狼掌控他的身體的時候在不知不覺中強大了不少。

“的確是。”雲破月點頭,忽然情深意切的問道,“三千,我們還能是朋友麼?”

“朋友?我們什麼時候是朋友了?”一個曾經發了瘋一樣的想要殺他的人,現在竟然問他他們是不是還能成爲朋友,實在是太可笑了。

唐一川心裡對雲破月沒有太大的仇恨,不過很膈應這個人。

細想起來,如果沒有云破月當時那一出追殺,他還不至於一直被逼着走那樣一條路,也不會被逼出國,再回來很多事情都變了。

被曾經信任的朋友出賣已經夠不好受的了,那朋友不僅出賣他還想要置他於死地,這就更加的難以接受了。

以前是恨,現在不恨了,就覺得沒有這個朋友了。

雲破月笑的有些苦澀,好像真當他是朋友一般。但表情一閃即逝,又正色道:“那麼我們談合作呢?”

“我跟你沒什麼好合作的,我過來就是跟你說一句,以後別招我了。否則的話,你的人我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唐一川忽的站了起來。氣勢磅礴,連中間的茶几也在一瞬間炸裂了開來。周圍除了雲破月坐着的沙發,所有的東西都飛了起來,碎成粉末。

唐一川平靜的站在無數的粉末之中,有一層透明的隔膜將他隔絕,一塵不染,眼睛清亮透徹,閃着一股邪氣。

唐一川說:“我殺了錢羅,我也能殺了你。我爲什麼不殺你。你心裡清楚。”

琴鬼特地交代過,雲破月不能殺,這是爲大局,讓唐一川放下仇恨,不要動這個人,其餘的人,唐一川愛殺幾個殺幾個。

浮生的事,唐一川也欠着琴鬼人情,他也欠着緋夜人情,所以沒道理不聽琴鬼的話。

空中停滯的飛灰全部朝着雲破月洶涌而去。唐一川一把拉開門,浮生跟在後頭快步離開。

守在門口的長衫男一看裡頭情況不對,伸手就要阻攔唐一川。

唐一川一把拽住了長衫男。輕輕一掄,掄棍子似的,人就直挺挺的被重摔在地上,半響爬不起來。

茶室裡的服務員見了,都鎖着脖子躲了起來。

唐一川嘩嘩嘩的幾大步,帶着一股可怕到讓人窒息的氣勢走出了茶室。

一出門外面一大羣妖怪,黑壓壓的一片,看見唐一川都夾着肩膀縮着脖子,想看又不敢看。唐一川往前走,他們就往後退。

回到住處。唐一川碰見了的緋夜,正在樓下衝着陽臺上的唐一皇揮手打手勢。

緋夜順着唐一皇視線一看就看見了唐一川了。

“傷好利索了。到處亂跑?”唐一川問道。

“醫院太悶了,偷溜出來的。”緋夜傷是沒好全,不過人在醫院憋不住,跑出來又沒地兒去,就跑唐一川這邊來了。

腳下一空,一根藤條卷着緋夜起來了,唐一川跟浮生站在另一根藤條之上,一下就被送上了七樓。

緋夜一臉新奇,站在手臂粗的藤條上也不覺得害怕,“這玩意兒真方便啊,比長翅膀還帶感!”

“是挺方便的。”唐一川思維一動,陰陽樹藤條就將緋夜放在了唐一皇的身側,他也從藤條上跳進了陽臺裡面,浮生跟着一躍而下。

陰陽樹藤條消失不見,如同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隨着能力越強大,控制陰陽樹也就越發的方便了起來,甚至於不用召喚出整個陰陽樹,可以隨意的控制陰陽樹的每一根藤條,無聲無息的出現。

緋夜百無聊賴的跟唐一川,唐一皇兩兄弟扯皮,可惜唐一皇很忙,一直在埋頭做事,唐一川則是愛答不理的,時常處於神遊天外的狀況,每次緋夜跟他說話,都特費力氣,得說兩遍以上,唐一川纔會回答她一個問題,或者跟她搭上一句話。

嘴皮子都說酸了,緋夜登時覺得沒有意思,也就不跟兩兄弟聊了,拽着浮生這小孩兒一起去打遊戲去了。

這一頭緋夜跟浮生玩的歡樂,那一頭,琴鬼暴跳如雷。

“兩個人都看不住,你們都幹什麼吃的?”

病房裡,一堆護士醫生低着腦袋,站在門口的幾個警衛也快把頭砸到地上去了,都挺委屈的,其實不是他們看不住人,而是緋夜太邪性了,誰能攔住啊。

琴鬼喝了幾聲,後頭閃進來一個人,安倍世理笑吟吟道:“人都跑了,衝他們發火有什麼用啊。我倒是知道人去哪裡了,要讓人幫你給找回來麼?”

“不必了。”琴鬼滿臉抑鬱,這個瘋丫頭,傷都沒好全就跑了,雖然在北京城裡還出不了什麼事兒,可她還就真不放心她這個唯一的傳人。

“既然如此,也該談談我們的事兒了吧?”安倍世理正色道,“局長,你們上頭領導讓我來找你談,我時間也挺緊迫的,咱快點商量個結果出來,我還趕着回去呢。”

琴鬼看了一眼安倍世理,“驅魔部有三個局長,你也可以找另外兩位局長談。”

“找啊,我都找啊,那兩位局長說,這裡頭事兒都您做主。”

“那兩傢伙呢?”

“等着呢。這不讓我來請您了麼。你們部門可真逗,聽說沒人請得動你,所以我這不紆尊降貴的過來了麼。琴局你不給我個面子麼?”安倍世理似笑非笑。

琴鬼轉身快速的走路,一個兩百多歲的人。看起來比個二十來歲的少女還年輕,兩女孩一前一後的走,引來了不少目光。

會議室。

殘月跟唐江世對坐着,大眼瞪小眼。

“你怎麼打算的。”殘月冷嘲熱諷的盯着唐江世,“吃年夜飯,這個時候還吃年夜飯,大年三十還沒到呢?真預定好地方了?”

“咋的,我還就不能跟我兩兒子一起吃個飯?”唐江世不以爲然的一扭頭。

“又在坑人吧。有話不直說,拐彎抹角的,人都快被逼瘋了,你就沒覺着他特不對勁麼?”

“覺着了。但地獄九門的事情,不也是你跟老妖婆說的,沒他恐怕不成麼?要是我能給堵上,我粉身碎骨也去堵了。兒子是我養的,我能沒感情麼?我也是人。”唐江世憤憤道。

殘月沉默了一下,眼神有些暗淡的嘆了一口氣,“的確不能怪你。折騰了那麼久,也夠他累的。前世今生的,我覺得也不能都算他頭上。你說能給他留點時間不?你知道你兒子的心思不?”

“讓他見蘇青衣。我也想過。”唐江世點了根菸,“弦崩的太緊了,要鬆鬆,否則會崩斷。可上頭壓着,槍抵着腦袋咔崩一下,老子就沒命了。老子沒命了沒事,可老子沒命了,誰來護老子的崽子?”

殘月看了一眼唐江世,眼裡忽然閃過一道笑意。聲音低了低:“這事兒難道是你說辦就可以辦成的?你兒子現在誰能壓住,大家都知道你兩關係不好。不是吃個年夜飯就可以緩解的。你心裡這樣想的我就放心了,給他留條路。放鬆放鬆,反正世道夠亂了,多亂幾天不礙事。這不是還有一皇在穩着呢嗎。”

嘭——

會議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不速之客穿着一身黑底銀邊的長衫從外面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

會議室裡的兩個人同時扭頭看向門口那一頭炸毛的黑獅子,同時乾笑了兩聲。

“就不能把話跟他說清楚麼?”雲破月扯開一把椅子,一屁股墩子撞了上去,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手指在桌面上篤篤篤的敲着。

“反正誤會都誤會了,多誤會幾天也沒事。”唐江世瞥了一眼雲破月,心裡冷哼,你這事要是說清楚了,我這邊那就有理說不清了,這還不得把我兒子給逼瘋了。

“三千這孩子現在情緒不穩定。”殘月安撫道,“你先忍忍,琴鬼跟他說過不能動你,他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我是怕了他了,我才這樣麼?爺心裡憋屈行不行?”雲破月氣的手都哆嗦了,手指更加煩躁不安的敲擊着桌面,桌面亮澄澄照出了他眼底的煩亂,“都兩年了。唐江世你既然這麼狠心能將人逼到絕路上,你把這事兒說明了又怎麼樣,要恨就讓人恨你去!我好端端的被人記恨了兩年,我容易麼我?挽回的餘地都沒了,以前的交情都散了!我這是在做臥底呢還是在做特工,這事兒做的太絕了。”

兩老男人看着雲破月,眼裡都閃過一絲的歉疚,倒不是對雲破月的,都是對被矇在鼓裡的唐一川的。

雲破月說:“要是三千什麼問題都沒有,這事兒也就揭過了,我被誤會了就誤會了,反正我也不拿自己當好人。可你們沒見着他現在的狀況麼?這人問題大着,都快炸了。”

“就因爲這樣,所以纔不能跟他說實話。被一個朋友欺騙,總好過於被自己的親爹欺騙跟出賣。”少女的聲音傳來,琴鬼踏踏踏的走進來,腳步聲都帶着迴音。

安倍世理跟在一側,瞟了一眼雲破月跟在場的另外兩人。

幾人坐定,琴鬼說:“別丟人現眼的鬧內訌了,談正事。”

“這是我帶來的我們那兩個地獄鬼門的情況,有照片,有數據對比,你們先看看。”安倍世理將手中的一疊資料扔向了琴鬼,然後身子往後一仰,整個瘦小的人跟陷在了椅子裡面似的。晶亮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幾人,跟計算機似的不斷的分析着情況。

琴鬼嘩嘩譁翻完了轉手丟給了旁邊雲破月,“跟我們推斷的一樣。一門一城,地獄九門。地獄九城。”

“按數據來看,鬼門一直在發生變化,並且變化越來越劇烈。”雲破月盯着一組數據拿出手機滑到計算機界面,開始噼裡啪啦的算了起來,“三年之內,就可以將整個人間變成煉獄。人妖魔,但凡有生命的東西都會死去。”

“爲什麼。”唐江世順勢接過了雲破月遞過去的資料,“如果是爲了長生不死的話。不該將人間變成煉獄。”

“先看。”琴鬼說,“要揣摩出因纔能有果。因果相連,的確應該弄明白爲什麼。你思路沒錯,但是我們或許沒有那麼的時間去找爲什麼了,我們只能去權衡結果如何,判斷結果,解救挽回結果。”

“對,我只要一個結果。”安倍世理雙手撐着桌子做出了一個具有壓迫力的動作,“把你們的解決方案全部都告訴我。”

“我們沒有完整的方案,還需要繼續討論。”琴鬼翻了一個白眼。“如果有解決方案的話,事兒我們早都給解決了,還等你來催?”

安倍世理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嘴角陰笑,一副你擺明了忽悠我。

……

還有幾天的時間就是大年三十了,北京城裡驟然降雪,一夜之間整個烏煙瘴氣的城市變成白茫茫一片。

一根陰陽樹的藤條將唐一川高高舉起,他站在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高空,施施然的看着這個被白雪掩蓋的世界。

白雪掩蓋了滿地的污濁,也掩蓋了城市的混亂,銀白的世界讓人有種聖潔的感覺。

唐一川不太喜歡寒冷,但卻喜歡白雪。皚皚白雪總是讓人覺得乾淨,舒適。

“哥……哥?”

耳邊傳來一個飄忽的聲音。似是而非,輕飄飄的如同是幻覺。

唐一川頭也沒有回。依然看着遠處的故宮。

一條黑龍驟然出現在了身旁,唐一缺與唐一皇站在黑龍之上,與他並肩而立,看向前方。

“下雪了,真美啊。”唐一皇感慨道。

“我都多久沒有看見雪了?”唐一缺掰着手指頭認真的算着日子,算來算去也算不出確切日子,懊惱的收起了手,不算了,反正今兒是見着了。

“爸來電話了,晚上一起吃飯,他說當是年夜飯,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吃一個。我跟柳姐說了,勸了幾句,她同意一道吃了。”唐一皇悠悠的說,“哥,說真的,爸有句話說的特對。這世道誰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能多見一面是一面,能多吃一頓飯就多吃一頓,吃了這一頓團圓飯也許就沒有下一頓了。我一直都覺得他對你不好,但是他心裡卻未必不把你當兒子。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感情這種東西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他選擇的是大義,細說起來也沒錯。我知道你也沒那麼怨恨他。”

唐一川看了一眼唐一皇,“他不是我親爹。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老子是誰。”

“誰養的誰就是親爹,又不是沒到斷奶的時候,非要找親孃喝奶。”唐一皇說,“不管什麼事情,分太清了也未必是好事。這世道沒家的都羨慕有家的,我覺得能有一個親人就很好,有你,有他,還有柳姐,身邊有一個人都是好的。你也見着過那些連個親人都沒有的,心裡都沒個念想,活着都不知道怎麼活下去了。”

唐一缺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就是。”

“你也一道去吧。”唐一皇看了一眼唐一缺,唐一缺跟唐一川長的一模一樣,雖然他沒拿唐一缺當哥,但是相處久了還是有點感情的。

陰陽樹藤條倏然抽走了,唐一川從空中緩緩降落,一個輕躍落到了陽臺裡頭。

他忽然就想起了蘇青衣了,過年了,蘇青衣還是一個人呢。

他忽然想跟她一起看雪。

“喂,唐三千,快特麼拉老孃一把!”樓下忽然傳來了緋夜的吼叫聲音。

唐一川低頭看了一眼,差點沒認出來。

緋夜利落的短髮又長了,濃密的大波浪卷,烏黑烏黑的。襯的一張臉比外頭的雪都要白,白裡透着紅,皮夾克換成了兔毛外套。整個人毛茸茸的散發着柔光,看起來像個十八九歲的大姑娘。

藤蔓從緋夜腳底下冒了出來。託着人上了陽臺。

緋夜站在陽臺上,也不急着往下跳,彆彆扭扭的說了句:“拉我一把。”

唐一川瞪大了眼睛看着緋夜,一副你是吃錯藥了呢,還是抽風了,腦袋被門夾了。

“紳士點好麼?扶我下來!”緋夜臉忽的紅了,硬着頭皮喊道。

“是,老佛爺!”唐一川舉起來一隻手。做太監樣,“老佛爺今兒好雅興,換活法兒了?”

緋夜瞪了一眼唐一川,斯文淑女果然不是她的習慣,恢復了一貫的潑辣樣,嗓門一大,通體舒暢。

“是啊,姑奶奶換活法了,姑奶奶要重新做人了,姑奶奶改性了!”

唐一川一聽緋夜嗓門一大。剛纔那股彆扭勁也就沒了,笑了着捏起了緋夜的下巴,“還挺好看的。你說你這麼好的條件喜歡女人做什麼,追你的男人不少吧。”

“好看麼?讓你撿個便宜做你女朋友?”緋夜挑眉。

“切,做我女朋友,名正言順跟我搶女人?”唐一川哈哈大笑,勾着緋夜的肩膀,壓根沒將人當女人看。

初識的時候不瞭解,他還真覺得緋夜漂亮,哪個男人都敵不過她的誘惑,熟了就清楚了。這個女人壓根就不是個正經女人,這女人完全就是一假小子。爺們起來比他都爺們。

誰能對一個爺們感興趣呀,長的再漂亮也就是個爺們。

唐一皇跟唐一缺也下來了。看見緋夜唐一皇倒沒什麼吃驚的,緋夜打扮起來本來就是一套一套的,認識的時間久了,啥樣沒見過。

長得標緻,稍一收拾就是大美人,傾國傾城的紅顏禍水。

唐一缺就大跌眼鏡了,他接觸緋夜的時候這女人都是個假小子,突然變成了個漂亮女人,眉眼含情的,還真不認識了,看久了都看呆了。

“你怎麼來了?什麼事兒?”唐一皇問道。

“沒事兒就不能來了?就不興我來看看朋友,跟朋友一起賞雪麼?這場雪落的好看,一個人看沒勁兒。”緋夜手搭着唐一川嘖嘖道。

“你身邊美人兒那麼多,還惦記着我們呢?”唐一皇奚落道。

緋夜一笑:“我惦記我情敵不成啊。”

“成,隨你惦記。”

“誒,說正事,師父已經安排好時間了,安排了個飯局,京城裡大大小小有頭有臉的幾個勢力都邀上了,你去坐鎮談,劇本也給你策劃好了,按着劇本走就成。到時候我也跟着去,給你撐撐場,還有一皇代表地獄之門,那羣傢伙都無法興風作浪。”緋夜說道。

“等了這麼久,我還以爲老妖婆忘了這事兒呢。”唐一川看了一眼緋夜,“成,我知道了。”

唐一川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事兒解決了,他大概就可以離開京城了,這裡的事兒交給一皇處理,他都可以處理的遊刃有餘,他說什麼也要在年三十前到麗江去陪着蘇青衣過一個年。

往年也有一道過年的時候,他對蘇青衣的感情沒有到轟轟烈烈的程度,但是細水長流都刻在骨髓裡。

從唐家出去之後,蘇青衣雖然冷淡,但照顧他的地方很多,對他也確實是好,也會幫着照顧唐糖,有幾個年也是一起過的,就他們三,一道吃個年夜飯,原本冷冷清清的大年夜就溫暖了許多。

也就是因爲這樣,最落魄的時候碰到了,所以就算沒真真切切的跟對方說出過自己的感情,那感情卻始終都在。

唐一川越是感覺到自己強大,就越是覺得有些心慌,他很多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好像是在潛移默化的發生一些連自己也說不清楚的變化,他怕變着變着,他就不是他自己了。

所以他擔心他時間不多,他不想再將不多的時間放在這些沒用的地方了。

他想自私一點,做點自己真正高興做的事情,跟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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