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審判

文敏和小真上樓,進了江唯的房間,只見鄒綺雲滿臉淚花,抓着江唯,不斷地乞求道:“小唯,告訴我,快告訴我韻文他在哪裡?”

江唯十分爲難,不知如何做答,心裡暗自責怪自己,怎麼不小心一點。現在讓綺雲阿姨,發現了……後果,不知道會怎麼樣?雖然,江唯也希望綺雲能找回自己的兒子,但是薛羽……他會願意嗎?

“小唯,我求求你,你告訴我,他在哪裡?告訴我!”鄒綺雲聲音也沙啞了。

“他……走了。”江唯不忍心看鄒綺雲這樣,無奈道。

“走了!”鄒綺雲愣住了,目光呆滯,無力地抓着江唯。

江唯連忙將她扶到牀上坐下,輕聲道:“阿姨,他……他……不一定就是你的韻文啊!也許他只是相貌上和你相似而已。”

“不……不……他就是我的韻文。”鄒綺雲喃喃道,看着江唯,目光堅定。

“阿姨,要是他不是呢……”江唯努力道。

“不會的,你看”鄒綺雲指着那幅畫,目光柔和,微笑起來,“他多像我。小唯,我感覺到他就是我的兒子,他……”

這邊,文敏仔細看那幅畫,畫中人的相貌和凌宇文很相似,卻俊美許多,加上一頭長髮更像是鄒綺雲。但是沒有人會誤會他的性別,他身上氣質相當奇特,雖然江唯沒有能徹底表現出來,但那卻是一種孤傲、邪異、不可捉摸,還有危險的感覺……就像漫畫裡面的俊美魔王。

但最讓文敏注意的是他的眼神,深邃,卻似乎很空洞,這讓她想起一個人。只有極少的人知道,文敏曾經也是【暗夜】的一員,準確說是預備隊員纔是。當初,文敏參加【暗夜】的選拔,進行訓練,由於當時她的自傲和小姐脾氣她被踹出了【暗夜】,那可是真正地踹出來啊!她清晰地記得那個變態隊長,那個臭男人在她臀部的一腳。她現在只要想到這裡,他仍然覺得臀部疼痛,臉上也火辣辣的痛,那也是那個變態的傑作,動不動就是一個耳光,想着想着文敏不禁咬牙切齒。是他嗎?文敏很疑惑,記憶中那個人的容貌很模糊了。實際上,只有正式成員才知道【血狐】的真容,而凌宇文能混得紅鷹的信任,也有很大的巧合,當然凌宇文的機靈也是一個要素。

旁邊的小真的想法就簡單多了,她看着畫,立刻就想到了凌宇文。這副畫她以爲就是凌宇文了,只是奇怪凌宇文怎麼有這樣酷的造型。還有就是覺得江唯原來也是喜歡凌宇文的,心裡不禁黯然。不過,聽到江唯和鄒綺雲的畫,她才明白畫上的是另外一個人,好像就是那個新來的秦雲老師,怎麼這麼像凌宇文?小真也很疑惑。

“綺雲阿姨,呢要去哪裡?”江唯拉着鄒綺雲。

鄒綺雲神情恍惚,急匆匆的,道:“我現在去找我的韻文……我要快一點……”說着,鄒綺雲就要掙脫江唯,由於改造身體的緣故,江唯根本拉不住她。她一個勁地往外走,目光已經在四處搜尋了。

“阿姨!……”江唯大急,想到薛羽飛走時候的樣子,鄒綺雲上哪裡去找啊!

鄒綺雲正要出門,一根手指點在她,睡穴上。“她太激動了,讓她睡吧!”文敏道,抱起鄒綺雲。

安頓好鄒綺雲,江唯舒了一口氣,回到房間看着那畫,想着是不是把它撕掉,猶豫再三最後還是蓋住了它。

“呵呵,江唯小妹妹,你還說你什麼也不知道……咦,對了,你的這副畫十分細緻啊!你不會是……”文敏走到身後,像偵探一樣做着推理。

“你不要胡說八道。”江唯瞪了文敏一眼。

文敏攤手,很無奈的樣子道:“當我沒有說。”

“這件事情誰也不要告訴,尤其是凌宇文他們。”江唯對文敏和小真道。

“就應該這樣。”文敏道。小真自然是點頭同意。

夜裡,凌宇文和寒木、雷鵬等纔回來,一切平常,說了些事情,雷鵬三人離開了,寒木則要了一間房間練功。

小樓外,凌宇文送小真回家,卻談了很久。

“小真,對不起!我對你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樣,而且子鳴更喜歡你。我想,你和他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我祝福你們。”凌宇文誠摯地對小真道。

雖然早就知道結果,但是聽到這樣的回答,小真還是淚水盈眶,她低着頭儘量壓制着大哭的情緒。

“小真,我心裡只有阿唯,我希望你能理解。你沒事吧……”凌宇文關心道。

“我……沒事,我回家了!”小真轉身跑了,身影被黑夜吞沒,淚水如雨點打在路面上。

凌宇文呼出一口氣,緩緩道:“阿唯,你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裡。”

江唯從暗處走了出來,淡淡道:“去看看小真吧,我回去了。”

“阿唯!我想和你說幾句話,可以嗎?”凌宇文請求道。

江唯停下腳步轉過身子,看着凌宇文,她也覺得自己該和他說清楚。

“我師父要帶我離開這裡,到另外一個地方去,我可能會去很長一段時間。”凌宇文慢慢道,接着帶着期盼地問道:“阿唯,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綺雲阿姨知道嗎?”江唯沒有回答,黛眉微蹙,問道。

“我父親會告訴她的。”凌宇文道。

“我回去了。”江唯轉身繼續走。

“你還沒有回答我!”凌宇文的身體飛了起來,落在江唯面前。

江唯臉上閃過一陣驚訝之色,仔細看了看凌宇文。

凌宇文臉上一陣得意,道:“阿唯和我一起走吧,我會一輩子保護你的。”

江唯淡淡道:“這就是你師父教你的?”

“是的,我還學會了很多東西,要不要看看?”凌宇文很樂意地道。

“不用了,無聊。”江唯繞開凌宇文,背對着他道:“你還是一個人走吧。”進入小樓。

“我不會放棄的……”凌宇文堅毅地暗暗發誓。

“嗶……”凌宇文手機響了,一看,原來是凌天風。“爸爸,你也會來了!”凌宇文歡快地道。

“恩……我暫時不會回來,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凌天風道,又問:“你媽媽怎麼樣?”

“恩……她很好。”

“哦,知道了!你也要注意啊,處理完事務,過一段時間,你就隨你師兄去吧。你媽媽那裡我會說的。”

“知道了!對了,爸爸,紅鷹他們還好吧?”凌宇文問道。

凌天風皺了皺眉頭,道:“我已經把他們移交給安全局了,明天就是審判的日子了。這件事情,宇文你還是不要管了。”

“哦……那再見吧。”凌宇文道。

“恩……”二人停止了通話。凌宇文自然看不見凌天風之後的笑意,他望着星雲城的燈火,握緊拳頭,心中暗下決定。

回房,凌宇文打開電腦,屏幕上出現一份文件,上面還有“絕密”的字樣,“就是明天了……”凌宇文喃喃道。

第二天早上,江唯就接到小真家裡的電話說小真一夜沒有回去,江唯想到昨夜小真的表情,暗道不好。就去找凌宇文等人,卻發現小樓中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正惶急,連鄒綺雲夜不在了,小真出現在她視野裡。

昨夜星雲城最高的建築——星雲大廈

一名少女站在星雲大廈頂部的邊緣,夜風吹動長髮,少女看了看下面,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後怕的退了兩步,接着又勇敢地向前一步,少女仍然滿臉猶豫。

“喂,你已經站了一個多小時了,你累你不累啊!”這時後面傳來這樣的聲音。少女嚇了一跳,原來身後不遠處坐着一個人,仔細一看,少女認識這個人。

“自殺?”我問,這個就是那天那個叫小真的少女啊。

“恩……”小真點了點頭。

“失戀了?”我又問。

“恩……”小真又點了點頭。

“老套!”我攤手道,覺得很無聊。“那你快點啊,你在這裡耽誤我看風景啊!”我有些不滿地道,要自殺就乾脆一點羅羅嗦嗦的。

“對不起,我……我……”小真沒有想到對方會這樣說話,不僅見死不救還讓人家快死,她愣了。但看着那與凌宇文極爲相似的臉,不禁留戀起來。

“不用道歉了,快跳啊!一閉眼什麼事都沒有了。”我催促道。

“我……我……”阿真看着薛羽十分慌張。

“跳下去就痛一下,接着什麼也不知道了,真的!我不騙你,快跳啊!”我有些不耐煩了。

“我…………”小真仍然不知道怎麼說。

“你到底跳不跳!要不要我幫你一把?”我道,站了起來。

“啊……我……”小真手足無措。

“看着,我給你做一個示範,跳樓要這樣!”我一躍而下。

“啊……!”小真看他真的跳下去了,尖叫起來。

“不要亂叫,該叫的是我纔對。”聽到聲音,看見薛羽緩緩飄了上來,小真見了鬼一般。

“來,我們一起來練習一次,你這樣自殺一生可就一次啊,不能馬虎!”我一把抓住發楞的小真,又是一跳。

“啊……”小真尖叫着,只覺得兩耳生風,地面急速接近,不禁抱緊了眼前的人,接着就發現自己在平地上,還在樓頂,剛纔就像在做夢。

“好了,這次不錯,多多練習,我相信你一定會有一次從跳躍到摔得四分五裂都完美無缺的自殺的!”我鼓勵道。

“不……不……我不……”小真聽到眼前人的話,心裡想到自己四分五裂,鮮血淋淋的樣子,還有剛纔的感受立刻沒有了死了的念頭。

“什麼,你不跳樓了。嫌這種死法不雅觀是不是?那好,你是要上吊、服毒、跳海。還是要……我還可以送你去火山,跳火山口不錯哦!”我建議道。

“我不……不要……啊!”小真後退着,卻不小心越過欄杆,一下往下落去。我飛身接住了她,暈了!唉……這樣就暈了!還跳個什麼樓啊!

有趣的小姑娘,呵呵……

江唯聽着渾身顫抖的小真的訴說,眉頭大皺,道:“後來,你自己逃了回來!”

“恩。”小真點頭。

“那他呢?”

“應該還在那裡。”

“我們去看看……”江唯拉起小真就走,一路疾走,她們完全沒有發現身後跟着的人。

今天就是審判紅鷹他們的日子啊!恩……今天會過得很有趣吧!看着高樓林立的星雲城,我露出微笑,這裡多像一個大遊樂場啊!眼前虛空投射一個大大的屏幕,審判實況轉播啊!坐下慢慢看。開始無非新聞媒體對紅鷹等人的詳細介紹,或者採訪某某相關人員,接着審判才正式開始。出來,就是一個紅鷹的特寫鏡頭,哦……紅鷹狀態不錯,精神飽滿啊!走了一些無聊的法律程序,官方歷數紅鷹等人的罪名,什麼叛國啊,戰爭罪……亂七八糟,我怕聽也懶得聽,不過,能犯這麼多罪,我有些得意,不愧是我訓練出來的人啊!沒有給我丟臉。

然後,法官問紅鷹等認不認罪,紅鷹等理都不理,最多冷哼一聲,結果多了一項藐視法庭的罪名。

“薛羽!”身後傳來江唯的聲音。

“哦……你來了。什麼事?”我問。

江唯想想好像真的沒事,乾脆也坐下,道:“沒事,找你聊聊。”

我眉頭一皺,聊聊?我很忙啊!我突然發現小真,微笑道:“咦,你又要來跳樓?!歡迎啊!”

“我……不是。”小真怯生生地躲在江唯背後。

我感覺到又有人上來了,是她!

“韻文!”滿眼淚花的鄒綺雲出現在樓頂,看着我,激動異常。我一時沒有了反應,她上來就一把抱住我,哭得十分厲害,還唸叨着什麼“韻文,我終於找到你了!”場面催人淚下啊!

可是,我實在討厭這種感覺,猛然推開她。江唯急忙扶住她。

“韻文,我是你媽媽啊!”她道,又想抱我,被江唯拉住了。

我心裡說不出來的味道,不敢與她對視。媽媽……是嗎!媽媽……呵呵……,媽媽……哈哈……,媽媽……嘿嘿……,媽媽………………,哈………………媽媽……媽媽……媽媽……我有媽媽!這絕對是一個天大的玩笑要不就是我腦子出問題了,嘿嘿……嘿嘿……呵呵……,一定是個誤會!……媽媽,我沒有!我退了退,她卻緩緩上前……我決定離開,受不了那充滿所謂母愛的溫暖眼神,我就像是一個見不得陽光的吸血鬼,討厭陽光!心裡好亂、難受、鬱悶、想要發泄!

就要走,此時,周圍卻來了許多不速之客。

“這次你跑不掉了!秦雲老師!”雷鵬的聲音,發自一具黑色閃亮的機甲。同時,周圍無數的炮口和導彈對準了我!星雲大廈的樓頂像是被烏雲籠罩。

“不要,你們這是幹什麼!你沒想對我兒子怎麼樣!?”鄒綺雲像狂怒的母獅保護幼崽擋在了我面前,我奇怪的看了看她。

“雷鵬,你們要幹什麼?”江唯問道。

“嘿嘿,他要對老大不利,還有上次對我們那樣,哼,我們不會放過他的!”文子鳴道。

“大嫂,你還是帶着綺雲阿姨離開吧!”方天道。

正要發作,我卻看到審判紅鷹等人的法庭上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看看江唯、鄒綺雲、還有周圍的機甲,冷冷道:“沒有功夫和你們這些垃圾玩了,以後再收拾你們!”該我出場了,不然紅鷹他們心急了,立刻用空間魔法傳送。

“韻文……”鄒綺雲想抱着薛羽,卻抱了一個空鄒綺雲慌亂起來,四處尋找。

“阿姨,我們去法院,他應該會去那裡。”江唯想了想道。

“恩……我們快一點!”鄒綺雲急道。

下一刻,我站到了威嚴肅穆的法院外,廣闊的廣場那裡有一座巨大的公正女神雕像,我就站在上面!這世上竟然還有公正這種東西,真他媽胡扯!我一腳把那個拿着象徵公平、公正的天平的女神雕像踹個粉碎,我靠!老子今天心情極度惡劣!各位……要是我做出什麼事情來,只怪你們運氣不好了!

法庭上,法官正要宣判,一錘定音。一人在衆人目光下,站到審判席前,朗聲道:“請等等法官大人,我想爲紅鷹小姐作證。”

“哦……是你!凌宇文!”法官認出凌宇文,同時,只看見閃光燈頻閃,記者們的鏡頭都對準凌宇文,他可是風雲人物了,只要有他出現新聞一定賣座,相信現在幾乎所有聯邦的人都關注着這裡。

“你有什麼話要說,但是我想提醒你,這裡是法庭,無論你怎樣的身份都要承擔責任。”法官肅然道。

“是的,法官大人。我今天在這裡要告訴大家的是,現在站在審判席上的紅鷹小姐等人就是曾經結束了戰爭的【暗夜】的成員之一,是他們爲人類帶來了和平。”凌宇文緩緩道。

凌宇文話音一落,滿堂譁然,所有人議論紛紛。

“但是,他們爲什麼又成爲了叛軍呢?我想大家都想知道。”凌宇文淡笑道,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頓了頓,凌宇文才緩緩道:“我想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大家都明白。”

爆炸性的一句話,整個聯邦爲之震動。所有人都想到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聯邦爆出一大丑聞……此時,有人歡喜有人憂。

“他們其實是聯邦的英雄,卻得到如此的待遇,這不能不說是聯邦的恥辱!所以,我要求給予對紅鷹等人公正的待遇。”凌宇文繼續道,正氣凜然,記者們紛紛拍下他的英姿。相信經過這次事件,凌宇文的名氣是如日中天,成爲聯邦新一代英雄。

凌宇文到紅鷹面前,伸出手來,滿臉笑意,道:“紅鷹姐,忘記過去的不快吧,我們一起爲了人類的未來而努力。”

紅鷹愣了愣,突然,她也笑了。

凌宇文以爲自己說服紅鷹等人,正等待着紅鷹與他握手。

突然,紅鷹及其身後十二人神情突然一肅,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響亮地喝道:“隊長!”

隊長!所有人疑惑,凌宇文甚至認爲是在叫他,他假冒薛羽那段時間他們就是這樣稱呼自己,難道他們認同自己了!凌宇文有種超越了【血狐】的快感。不過,他很快發現紅鷹等人,目光所在是在他身後。

所用人目光後移,這才發現法庭玻璃窗外正有一個長髮的青年在那裡……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血狐】!敏感的記者蜂擁而出,冷落了凌宇文。

凌宇文也想看看這他以前的偶像,跟了出去。就在此時,紅鷹等人猝然發難,迅速擊殺看守自己等人的衛兵,施展輕功撞破玻璃,直落到了薛羽面前,而他們完成這一切那些衛兵竟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到了薛羽身邊,他們什麼話也沒有說,立刻就開始戒備,可見訓練有速。

衆人出去纔看見,原來公正女神的雕像只剩下半截,而【血狐】悠閒地站在上面,淡淡地笑着。

凌宇文出來,本來混在人羣中的寒木也跟在身後,他們都打量着眼前的【血狐】。

凌宇文直視着,發現對方的容貌與自己如此相似不禁很是驚訝,見對方也看自己,自然地友善地笑了笑,道:“你就是血狐?”

而寒木就緊張多了,他能感受道薛羽身上的煞氣,而且看不透對方深淺,他暗自揣測自己有沒有一戰之力,全身戒備。

我有些驚奇的看了一眼,凌宇文身邊的那個修真者,暗想修真界也來人了,不過,看他修爲一般,便沒有理他們。問道:“紅鷹,就是這個雜碎騙了你?”

“是的,隊長。我讓你失望了!”紅鷹低頭自責道。

“呵呵,也沒有什麼,記住教訓就是了。有話等我處理了這裡的事情再說吧!”我道,紅鷹還是那麼聽話啊。

“是。”紅鷹等人應道。

旁邊,無數機甲和軍隊趕來,已經包圍了現場,並且還在不斷增加。旁人被擋在遠處,不讓靠近,不過,人卻越聚越多。

鄒綺雲和江唯到了現場,正好看見中央的薛羽等人,鄒綺雲滿心歡喜,就要往裡面擠。江唯拉也拉不住。

“綺雲,你來這裡幹什麼?”一高大身影突然擋在鄒綺雲面前。

“天風,我找到韻文了!”鄒綺雲說不盡的激動,指着薛羽,道:“他是我們的兒子,他是韻文!”

“韻文……”凌天風看着那個年輕人,有些疑惑。這次凌宇文揭露聯邦醜聞,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卻不想節外生枝跑出一個【血狐】來,他纔不得不現身。

“不是,他不可能是!”凌天風直視鄒綺雲道。

“他是韻文……我的兒子!天風……天風……幫幫我們的兒子!快,不要他們傷了韻文。”鄒綺雲抓住凌天風,激動得淚水直流。“天風,快讓他們停手,我們去找韻文去。”

凌天風再三說服,鄒綺雲就是不聽,一直盯着薛羽。凌天風讓人帶鄒綺雲回去,他也死活不肯。

“綺雲,你清醒一點。他不可能是韻文!他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當年,就是我……我親手殺死了他。”凌天風抓住鄒綺雲的雙肩,雙手顫抖,咬牙大喝道,“就是用這雙手,我親手掐死了他,處理了他的屍體……對不起,綺雲,我騙了你這麼久,可是但是我也是迫於無奈啊,我也是爲了我們的將來,不過,我們現在不是還有宇文嗎……”凌天風說着,聲音越來越低,充滿愧疚,不知道是對那個被他殺死的孩子,還是對鄒綺雲。

直如被晴天霹靂擊中,鄒綺雲聽到凌天風前面的話,腦子裡像發生了核爆,一片空白,凌天風的懺悔和歉意她一點沒有注意到。鄒綺雲覺得自己的心被挖走了一般,記得那一年她生下了韻文,而當時政治形勢十分緊張,眼看大戰在即。由於她身份特殊處於被監禁狀態,在那狹窄,灰暗的生存空間,就是小韻文,陪伴她渡過每一個吞噬無數哀傷靈魂的黑夜。一天,凌天風來了,當時他做的是間諜工作,兩人的關係也沒有曝露。他從鄒綺雲手裡帶走了韻文,後來,凌天風回來告訴鄒綺雲,韻文被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鄒綺雲滿心期待和兒子重逢的那一天,可是現在……二十年的等待,二十年的期盼,希望的煙火在它最耀眼的時候……湮滅了。留下的,只是無盡的哀傷、絕望,像一縷清煙,飄散着,漸漸瀰漫在心裡的每一寸空間,伴隨着那刮削靈魂的痛苦,慢慢腐蝕着脆弱的心靈……

“韻文………………!”淒厲絕望的呼喊,帶着最真摯的眷戀,呼喚着那早已遠逝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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