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一頭霧水的阿木有些煩躁的看着神情嚴肅的忘憂,完全不明白她腦子裡爲什麼存着自己的影子,還莫名其妙的聯繫上了四傑兄弟。
天霸道卻是從微笑的看着這出鬧劇到面無表情。
良久的沉寂後,天霸道終於不確定的說:“她的力量來源於信仰,可是能夠影響信仰的只有血脈!”
“血脈!”阿木猛地想到那頭守護百心蓮的靈獸承麟,自己當日正是用了靈臺大師的血煉大陣將生命垂危的忘憂就回來的。自己又把承麟的屍體給四傑吸收,煉化,還出乎意料的領悟了一招合體戰技。
冷冰四人也是恍然大悟。原來都是那隻死去多時的怪獸惹的禍。
看到他們的表情,天霸道就知道自己的猜測不錯,可是他的表情卻是越加的嚴肅了。
他拉過阿木,低聲道:“也許,你這次捅大簍子了!”說完,就沒了下文。
阿木愁眉苦臉的望着天霸道,“您能不能一次就說完呀!”
接下來天霸道給幾人講解了信仰這個東西。信仰是一種意志力,是一種精神的寄託。當信仰力積累到足夠多的程度時,會反饋給所信仰的世界,而那世界也會對信仰者做出迴應。
在這個過程中,所信仰的世界收穫集中那些意志力,而信仰者則收穫反饋回來的實力,兩者相輔相成。
每個人都可以將選擇自己的信仰,但是選定之後,卻很難再做出更改。只因爲,所信仰世界已經給你做了標記。
這時,除非擁有強大的血脈傳承,不然絕對清除不了那個標記。信仰和血脈的關係類似於火和水,足量的水可以澆滅火,但是足夠大的火卻也能將水蒸發。
“所以,你的麻煩來了。上界是非常不願意自己的信徒流失的。他們不會對信徒做什麼,但是作爲罪魁禍首的你,他們估計不會輕易放過。”天霸道說着說着,語氣卻是越來越輕鬆。“對了,丫頭,你信仰那個大神?”
忘憂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對信仰的解釋,她不由的說道:“我信仰天命之神!”
天霸道皺眉思考了好久,也沒想到天界什麼時候出了個天命之神。
天地尊突然也從窗外飛了進來,淡淡的道:“天命之神是個小神,幾千年前大光明神神格分裂出來的下位神現在就稱爲天命。”
四傑和忘憂大晚上毫不掩飾的進谷,早驚動了天地尊,他也好奇什麼事值得晚上來,所以纔在此現身。
“又扯上了大光明神?”天霸道無奈的搖搖頭,事情似乎不好解決呢。“小子,我還是換個清淨地方吧,多少年沒睡過安穩覺了,真是懷念啊!”臨走還給了阿木一個曖昧的眨眼動作。
阿木當然拿不定注意,但是看着隨着天地尊離開的天霸道,在看看眼巴巴盯着自己的四傑和忘憂。“你們在這不是有地方麼,還不睡覺去。”阿木終於服軟答應收留四傑了。
阿木對於如何安排忘憂,還真是拿不定注意。最後,他鼓足了勇氣,敲開了胡雅的竹門。
睡眼朦朧的胡雅看着神情忸怩的阿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視線自然轉移到阿木身後的美少女身上時,才用異樣的眼光大量起阿木來。
這種無言,讓阿木十分尷尬。
“胡雅,能不能讓、讓……對了,你叫什麼?”阿木這纔想起來,到現在爲止,還不知道身後的女孩到底叫什麼。
忘憂大大方方的走到胡雅面前,伸出手道:“你好,我叫忘憂。”
胡雅到底不是小氣的人,當然也暫時收留了忘憂。
接下來的日子,總算平靜了幾天,阿木也逐漸適應了力量被封印的狀態。
體內的狂暴鬥氣早在邁入天罡時,變成了一種絲線狀,這些絲線綿延到全身各個角落,天地尊曾解釋說,這就是天罡級所特有的神識。
本來光線亮麗的絲線上現在時時刻刻都蒙着一層若有若無的黑氣,彷彿跗骨之蛆般難纏並且噁心。
同樣遭遇的阿陽此時卻行走在一個小城的大街上,他就這麼失魂落魄的走着,完全也不看路。
他的最後記憶只記得在那完全白色的世界裡,自己利用枷鎖將全部神識從那光網內脫離出來,但是在企圖用光明能量再造一個身體時,卻產生了意外,那些遍佈各處的光明元素居然不能爲自己所用!
就在絕望中,想要回到原來身體時,那網居然從外邊阻隔了他的進入。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那網把他的身體絞碎,急怒的他神識一陣混亂,昏迷了過去。
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佔有了一個幾十歲的老者的身體,衰老的身體機能讓阿木難受之極,念力的量幾乎一點都沒有。這當然不是讓他頹廢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神器枷鎖丟失了!
沒了神器,就意味着他沒辦法把神識從這個廢柴身體裡面轉移到元素構成的身體內,那麼自己豈不是要等死了?
他真的很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有什麼用呢。
“嘭!”胡思亂想的阿陽,完全沒有注意到飛速駛來的馬車,毫無懸念的,他被遠遠的撞飛了。所幸,在落地時,他終於用那微薄的念力,召喚了一個氣盾擋在身下,纔沒直接把這把老骨頭摔碎。
馬車被車伕拉住繮繩,嘶叫着人立起來,馬車戛然而止。馬車上,快步走下來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女,她焦急的探探阿陽的鼻息,對車伕道:“他還有氣,你幫我把他擡上馬車吧!”
阿陽呆呆的望着少女的俏麗容顏,淡淡的蒼白是那樣的讓人憐惜。一股深深的悸動襲上阿陽的心,整個世界彷彿在一瞬間只剩下了這個女孩一個人。
那少女看到這個老頭,忽然間雙目發直,還以爲他要死了,她焦急的問車伕道:“他不會要死了吧!你可千萬別因爲我死了呀!”
車伕看着這髒兮兮的老頭,不想理會,他只是對少女聳聳肩,“一個老頭子而已,死了也就死了!再說,還是他自己撞上來的。”
少女聽後忽然失聲痛哭,晶瑩的淚珠順着蒼白的小臉滑下。
阿陽猛地驚醒,他想要伸出手去,擦掉少女的淚水,但是,剛纔的撞擊加上後來勉強的召喚氣盾,他已筋疲力盡。在他手臂輕擡時,他的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