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後,在老面家吃完午飯的胡雅端着個食盒哼着小歌,往回走。她很開心,非常非常的開心。她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但是自從聽到谷內人們都在述說着阿陽變得只有六歲智商時,她就莫名的開心起來。她本也只有十九歲,並且還是在這與世隔絕的山谷內長大,所以很是單純的認爲。是不是因爲他再也無法對阿木造成威脅了呢,胡雅也不知道。
胡雅快步回到自己的小樓,看到靜靜的躺在牀上的阿木,胡雅哼着的歌謠更歡快了。她從食盒裡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骨頭湯,又端出一碗藥香四溢的草藥湯。胡雅努了努嘴,喃喃道:“想喝那個好呢?算了,還是先骨頭湯吧。想來着小混蛋也餓了。”
胡雅用勺子舀了一勺,確定不是很燙後餵給阿木。湯喂的很快,最起碼比昨天或者今天早上快的多,留心的胡雅終於發現阿木其實已經醒了。於是在她壞笑一下之後,手上已換成了藥香四溢的草藥湯。
阿木還是習慣性的將送到嘴邊的湯喝下去……阿木飛快的跳了起來,氣急敗壞的道:“喂,幹嘛突然換成這難喝的玩意?”
“哼。再讓你裝睡。”胡雅根本對阿木的“裝腔作勢”不感冒,還故意撇撇嘴,把小臉扭到了一邊。
“我哪裡裝睡了?不過是在想和阿陽交手的最後一招而已。”阿木辯解道。
“我不管,既然你醒了,就自己喝湯吧,本小姐還有要事。”說着胡雅就要收拾出門。
“別,告訴我我昏了多久了。還有,阿陽死了沒有?”阿木忐忑的問道。
“你們是在昨天上午決戰的,現在是第二天中午剛過。阿陽當然沒死了。”胡雅滿不在乎的道。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誰也不會喜歡喜歡成天吵着要殺死自己孩子的別人家的孩子的,即使那孩子和自家孩子長得一模一樣。當然,這只是打個比方而已。
“沒死就好,我感覺這次決鬥我又有了提升,似乎現在我的實力都比之前全盛時還要強大。三個月後,我肯定能殺掉他了。”阿木握緊了雙拳,透過窗子遙望着西北方向的神龍穀道。
收拾好藥簍藥鋤什麼的胡雅,在屋子裡來回走動,聽到阿木的話,淡淡的道:“恐怕你沒機會殺死阿陽了!”
“爲什麼?”阿木疑惑的看着胡雅。
“還不是因爲咱們的阿木大俠太厲害了,將他打成癡呆了,哦不,比癡呆還是強一點點的。”胡雅笑逐顏開的道。
阿木瞬間就變了臉色,他激動的一下子抓住了胡雅的雙肩,雙目緊緊的盯着胡雅的雙眼,慢慢的問道:“他,癡呆了?”
胡雅扭動着身子,但是卻脫不出阿木的鐵手,只好怒聲道:“放開我,你這混蛋抓疼我了。”
阿木這纔看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放手。胡雅當然不理解他的表現, 但是還是回答道:“嗯,主人回來說,讓我告訴你,三月約鬥最好是放棄吧,阿陽目前損失了超過三分之二的智商,現在即使醒來,也最多就是六七歲的智商。”
阿木一下子就彷彿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他慢慢的癱在了地上,嘴裡還喃喃的道:“你怎麼這麼脆弱?怎麼會變成弱智的?”突然阿木大聲的嘶吼起來:“你又怎麼能變成癡呆!!”阿木雙拳伸向天空,捏起的拳頭似乎都要把自己的骨頭捏碎,而緊咬的牙齒,也吱吱作響。阿木居然滿臉都是痛不欲生的表情。
嚇呆了的胡雅,也忘記了自己還要去採藥,她默默的蹲下,將阿木靜靜的攬在自己懷裡。
阿木此時滿腦子都是從小到大來,自己和阿陽每一次決鬥的畫面,雖然每次都是兩敗俱傷的平手,但是阿木心底還是很認可阿陽這個對手的。他知道自己的進步是多麼的迅速,但是阿陽居然能毫不落下半分,這個對手實在是太難得了。他非常的瞭解自己,每次對戰他都會對自己的弱點進行打擊。遠的不提,就說這昨天的一次,他知道自己的鬥氣量在很足的時候是無法對自己造成傷害的,於是一開始就選擇在空中逼迫自己用出極其耗費鬥氣的防守反擊技巧‘獸神之鏡’。其實之前,阿木還真沒注意到,自己居然有這喜歡反用對方力量的壞習慣。如果當時自己選擇避其鋒芒,那麼在空中的阿陽消耗絕對不會比自己小。
當然阿木還是有些慶幸的,若不是在之前,冥神弟子‘不滅亡靈’貝酷,迫使自己用出了剛領悟不久的陀螺風暴,從而在那場大雨中猛地領悟到自然之力,這次和阿陽的最後對決勝敗還真是未知。不,若不是自己融合自然之力的陀螺風暴肯定會被阿陽那三位一體的合擊摧枯拉朽的撕碎!
阿木想不明白,爲什麼阿陽在最後放棄了精神力的應用,而是選擇用自己拿手的肉體攻擊和自己對拼。最離奇的是在最後一擊時,阿木清楚的感覺到,三個阿陽居然都是實體,都有着強大的攻擊力。這是阿木所不能理解的地方。從來沒聽過除了‘分身術’之外還有‘身外化身’的法門,還是這種化身都是實體的可怖事實。
對了,三分之一?三分之一!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阿木想到了自己的功力到了現在開始轉向溝通自然之力,也就是自己的肉體似乎到了極限。那麼推而廣之,就是阿陽肯定也是到達了精神的極限,開始朝肉體的修煉前進。但是他肯定使用的自己的技巧,才能模仿自己的‘強制穿越’。
是了,肯定是這樣。
阿木輕輕的推開胡雅,道:“我要去找義父,對了剛纔看你在到處找什麼,是找那件斗篷吧。在我家呢,你自己去拿去吧。”
胡雅等到阿木離開這纔想到自己剛纔幹了什麼!自己居然將阿木摟在懷裡,羞死人了!自己最近怎麼做事老愛不自覺的不經過大腦呢?胡雅不明白這是爲什麼,但她總有一天會明白的!這一天會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