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我不是她

“我看錢家、葉家、萬家都是銀甲戰力,這些人是怎麼來的?”

“都是銀甲衛的逃兵,他們投靠了大世家,有世家庇護,所以才免去了懲罰,這也開了一個不好的口子,讓許多銀甲以上的戰力不願意死戰,在遇到九死一生的任務時,就會找這些世家,如果得到庇護,就不會再去做任務。”

“銀甲的名譽都讓他們敗壞了。”

莫寒想到世家眼中的銀甲衛,可能在他們眼中銀甲衛就是奴僕,所以纔不讓自家子弟去參加銀甲衛。

綵衣是鐵甲,還是銅甲?

但願天和城的妖禍沒有牽連到她。

一身白衣,在黑暗中是那麼突兀,她慢慢飄了過來,走到莫寒近處,笑道:“小傢伙,真是有緣,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你。”

莫寒坐着沒動,嘴裡嚼着一小片檀木,沒有一幅好牙口根本嚼不動這種木片,不過淨口很好用。

“天衣,你還沒死。”

“你見到的她已經死了,我不是她。”

“在這妖鬼橫行的夜裡能見到你,還真讓人安心。”

莫寒挪開一塊地方,讓她坐。

天衣坐到他身邊,道:“能出來真好,還是外面的空氣新鮮,你聞聞這麼多鮮活的生命,真讓人感慨。”

“你不許傷害她,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莫寒警告她。

天衣瞅了一眼莫雪。

天衣伸出手,道:“真奇怪,你咬過的地方一直沒好。”

莫寒拿過她的手,輕輕用綠光撫過,手上的傷痕消失不見。

“謝謝你。”

天衣摸着灰白的手道。

“你的性格變了?”

“我說過我不是她。”

“哦,看着你的樣子,我總是不自覺的把你們兩個重合在一起。”

“你或者她真是天衣?”

“她本就是個瘋子,什麼天衣,只剩下那座殘殿了,還天衣。”

“我如果沒記錯,天衣是上古人物,天帝之女,對不對?”

“這麼說也沒錯,天帝五子四女,分定九州。”

天衣笑着說,像在說一個笑話。

“從你嘴裡真難聽到一句真話。”

“真話講過你又不信,天帝的後裔現在只統治着中州,不過還是最強大的族裔,只是他們的血脈都不純了。”

“你剛出來就瞭解了現在的情況?”

“哼,誰像你生活在這個世界,卻稀裡糊塗的過着日子。”

幾隻大妖飛了過來,正想降下來,天衣擡對看了它們一妖,這些大妖轉身消失在空中。

“你還想再殺我一次嗎?”

“爲什麼要殺你?”

“那爲什麼殺她?”

“她想把我變成妖奴。”

“哦。”

天衣打量了一下莫寒道:“她沒成功?”

“沒有。”

“這種事很少會失敗,就算失敗也是死了,你真是特別,還能反殺了她。”

她擡頭望望了天色,道:“我要走了,以後希望我們還能見面。”

“你這樣出現在人間,太顯眼了。”

“我知道,我先要找一株寶藥,恢復了原身,纔會來世間行走,記住,明天入夜前,要走出三百里,否則就是死。”

“多謝。”

天衣揮揮手,飛入空中,向北而去。

他望了一眼洛河城方向,黑氣更濃了。

他拍拍莫雪,莫雪輕哼一聲,才醒過來:“我睡實了,可能在你身邊太安心了。”

莫雪不知道有人來過,天衣在她身上做了手腳。

“走吧,明天入夜前,要跑三百里,夠我們受的。”

“啊,你瘋了,一天三百里,寶馬也受不了。”

“沒辦法,馬死還是你我死?”

莫雪看着他,問:“我剛纔不是睡死了,是有人做了手腳對不對?”

莫寒輕輕一笑,拉她起來,道:“快走,不然我也保護不了你。”

二人跳上馬,向南跑去。

風中傳來飄忽的聲音,似哭似訴,時遠時近,撩動着人的心絃,讓人莫名悲傷起來。

“誰告訴你要逃出三百里才能安全?”

莫雪還是沒忘記剛纔的事。

“一位故人。”

“哼,一位故妖吧。”

“算是吧。”

“在殤魂淵,她救得你?”

“你怎麼知道是女妖?”

“你身邊什麼時候少了女人,就是進了殤魂淵,也有美女相伴。”

“我本來殺了她,沒想到她又活了,只是她不再是她,可能是我們有緣,所以她來守了半夜,才讓我們有了逃命的機會。”

“說的像夢話一樣,她真可靠?”

“可不可靠不重要,我們努力逃出三百里就是,對我們來說逃得越遠越安全。”

“你放出這些妖,它們難道不應該感激你這位恩人,還要追殺你不成。”

“免了,我還想多活幾年。”

莫寒跑了一段,突然問:“你真不是妖?”

“看來你是被那女妖洗腦了。”

“告訴你吧,你聽的那是上古的故事,人五妖四分定九州,都是天帝的子女,天帝三子二女爲人所生,剩下的爲妖所生,所以纔有這種說法,其實他們並沒有什麼差別,和人一樣。”

“那後來爲什麼他們又失了州權?”

“龍生九子,子子不同,何況他們,經過數十萬年的更迭,自然會腐化墮落,被人推翻也不足爲奇,只有中州是天帝長子親掌,也最爲開化,纔沒發生動亂,現在中州也是修者的聖地,無論是妖還是人,都可以進入中州去修煉。”

“你說的妖是指我理解的妖嗎?”

“是啊,現在妖的定義和上古不同了,上古的妖族已經成了人族的一部分,雖然有些州還保留着上古遺風,可也只限一州之地,不被其它州認可。”

“那族印呢?”

莫雪眼神一縮,道:“你的族印是什麼?”

“藍色的骨頭。”

“哦,傳說那是骨族的標誌,但和現在的荒州的骨族沒什麼聯繫,你不用擔心。”

“你的族印是什麼?”

“一朵解語花,你一定沒見過,現在族印只是上古遺留下來的一小部分人才有,古老的世家纔會認族印,不過經歷了這麼多年的雜合,大多數人都沒了族印。”

“我能看一眼嗎?”

“你會顯印?”

莫雪好像有些緊張。

莫寒以爲他不願意讓自己看,放下手,道:“算了,你不願意我就不看了。”

莫雪看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也沒解釋,道:“走吧,如果有機會到中州就好了。”

莫雪揚鞭打馬,向前衝去,莫寒打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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