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秘境
楚笑笑同情莫寒的遭遇，有這樣的本事，卻不能走到陽光下，只能從事暗事，命運還真不公啊。
“等回到宗內，我去找宗主說情，讓他收你成爲真傳弟子，以後就不用再以似面示人了。”
“等找到再說吧。”
莫寒帶着她，飛離神箭山，黑衣人並沒敢攔莫寒。
就剛纔那一箭之威，把這些人都震懾住了。
飛出神箭山，莫寒問，“往哪走？”
“天元山你不知道嗎？”
“我一直在豐州做事，現在豐州被滅，我的任務才結束，對中州的事所知不多。”
“你這樣的人才，爲什麼會被派往小州，不應該去大州嗎？”
“當中有些曲折，我得罪了人，所以纔會被派往豐州。”
“這些人真是瞎了眼，有這樣的人才不用，卻被打壓。”
楚笑笑拿出一張圖，“這是中州圖，天元山在神箭山東面，靠近海。”
“你去過豐州嗎？”
“沒有，聽說豐州貧瘠，和荒州差不多。”
楚笑的印象就代表了大多數在大州生活的人。
他把荒州和豐州都當成是不入流的小州。
“我在豐州生活過，也去過荒州，覺得豐州略好於過去的荒州。”
“荒州的蠻人之地，連一點成熟的教育都沒有，他們以煉製骨妖爲生，當然不如豐州。
聽說新骨王釋奴後，荒州變化很大，煉妖府免費讓招弟子，是不是真的？”
楚笑笑多少聽聞了一些荒州的事。
“是真的，新骨王還把荒州境內的妖鬼掃蕩一空，現在荒州境內除了幾大妖地，很難再碰到一隻妖鬼了。”
“看來他還做了一些好事，好我們爲什麼要參與荒州的事中，讓自己陷入被動呢？”
楚笑笑服過丹藥，現在已經好多了，能自己飛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與冰封閣有關。你一直生活在神箭山，難道沒聽過一點風聞？”
“我們是神箭宗的外門勢力，內宗的事很少傳到神箭山。”
“我聽說是趁着骨王星劍築心時，內宗的人用追魂箭和無形箭想殺死骨王，但沒得逞，內宗怕骨王報復，就把外宗一併遷走了。”
“冰封閣沒趁機下手？”
“沒有。”
“這不是把我們推到了最前面去，他們在後面當漁翁。”楚笑笑有點生氣，感覺內宗被人耍了。
楚笑笑生氣的樣子還是一樣冰冷，一幅生人勿近的樣子，她這輩子怕是與可愛無緣了。
“師兄，你是中州人嗎？”
“不是，我是豐州人。”
“哦，那派人回豐州就不奇怪了。能說說你的豐州的事嗎？”
“不行，秘事堂的事不能與外人講，否則會受重刑。”
“秘事堂總是神叨叨的，也不知道他們在忙什麼，我聽說秘事堂直接歸內宗管，是不是真的？”
楚笑笑問的直接，莫寒卻無從得知，關於神箭宗內外兩宗的事，莫寒也只是知道各堂口的名字，具體到內部事務，所知了了。
“神箭山都歸內宗管，何況是秘事堂呢？”
莫寒這麼也沒什麼不對。
“也是，你們殺人嗎？”
“你說呢？”
“自從骨王勝了中州之後，中州各大宗就開始暗中發力，想要平衡了骨王的力量，骨王是一個人頂起了荒州的這片天，如果他死了，我中州還是天下共主，你的能力能殺死骨王嗎？”
“小師妹，連內宗派出的高手都沒得逞，我一個個小小的暗樁，能做什麼呢。”
“內宗的人也不一定就比我們外宗的強，我看你剛纔那一箭，在年青一輩中就是第一，想來內宗的那些天才弟子也不可能壓你一頭。”
“這種事不能靠猜，我也沒去過內宗，對此不太瞭解，師妹去過內宗嗎？”
楚笑笑落到一個小山頭上，“師兄，我們先歇歇。”
莫寒跟着落下。
楚笑笑拿出一個葫蘆，喝了幾口水。
“我倒是去過內宗，本來今年如果沒意外的話，我穩能升到內宗去，不過現在外宗整體遷到了內宗，我的事可能會更順利一些。”
“像你們還有晉升的途徑，不像我們，做了秘事堂的暗樁，這輩子就到頭了，而且像我這種人，身份只有秘事堂堂主知道，如果他死了，我這輩子都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
“身上沒有令牌或識別身份的東西嗎？”
“沒有，我們做的是死樁，如果不是豐州被荒州吞併，我這輩子連回來的機會都沒有，堂主招我回來說另有派遣，我才匆忙趕回來。”
“難道你的身份內宗沒有備檔？”
“這個不清楚，但神箭內只有堂主一個人知道，像我這樣的死樁應該有不少，都安排在各州重要的人身邊做暗探，我們一般不傳遞情報，只要保證自己能隨着主人一起上位就行，我們是爲神箭山未來儲備的人。”
“我以爲你們是殺手，專門清理對中州或神箭山不利的人。”
“我們的責任不在此，秘事堂除了堂主，也沒人知道我們，所以更不會啓用我們。”
“那就這麼把你丟在豐州不管不問？”
“爲了我們的安全，堂主很少與我們交流。”
“可惜了你這身本事，如果放到內宗一定是天才一般的人物。”
“天才不天才我不知道，不過在哪都是爲了宗內盡責，一樣的。”
“你還真想得開，這次去了內宗，我找山主去說，把你的身份由暗轉明，成爲正常的弟子，憑你的本事一定能出頭，如果不行就找宗主去說，這事一定要鬧大。”
“這是秘事堂的忌諱。”
“由我在你怕什麼，大不了一起被罰。”
莫寒笑笑，“你就不怕他們把我秘密處決了？”
“他們敢，由我守着你，你不用擔心，我這也是爲神箭宗招攬人才，相信他們看了一你的本事後一定會同意。”
二人在山頭休息了一會兒，繼續往東飛。
楚笑笑喜歡莫寒看她的眼神，乾淨清澈，沒有一絲雜念，不像同輩中許多人，眼神中總是含着慾念，讓她非常反感。
這也是她想幫莫寒的主要原因。
“師兄，你一來就叫師妹，真有大嗎？”
“我從小的就入了秘事堂，應該比師妹來的時間長。”
“這還真沒準，我看師兄面嫩，好像年紀很小的樣子。”
“師妹看上去年紀比我還小，肯定沒我大。”
楚笑笑笑了一下，莫寒好像只是無心的一句，並沒有刻意誇讚她。
“師兄，你見過的美女多嗎？”
“在豐州皇宮裡見過不少。”
“有我漂亮嗎？”
莫寒看她一眼，“師妹能稱得上中州三大美女，自然比豐州皇宮的那些美人要強，不過我在豐州就聽說師妹是個冰美人，可相處起來，也沒覺得冷。”
楚笑笑呆了一下，許多人都知道楚笑笑最忌諱冰美人這個稱呼，沒想到從莫寒口中說出來，她並沒有生氣。
“你剛纔是講笑話給我聽嗎？”
“只是陳述一個事實，好笑嗎？”
楚笑笑笑起來，她發現這個師兄有點呆呆萌萌的，一點都不瞭解女孩子的心思。
她雖然還有點懷疑莫寒的身份，不過這不是她需要考慮的事，到了內宗，自然有人會覈查他的身份，不用自己再試探了。
“師兄，你在豐州成家了嗎？”
“沒有，我們的任務不允許有家室所累。”
“等回去我給你介紹個好姐妹。”
“我的身份不適合成家，不過還是謝過師妹的好意。”
莫寒很清楚面前的楚笑笑在有意無意之中試探着他，他儘可能不露出破綻來。
“天元山是妖山，我們的秘境入口就在山裡，一會兒師兄要留意後面，別讓人跟上我們。”
“我一直在觀察周圍，沒人跟着我們。”
二人飛了大半天，纔到天元山。
“這裡妖鬼多麼嗎？”
“多，不過內宗的人會定期清理，大妖是不會有的，否則出入也不安全。”
“師妹好像對內宗非常瞭解？”
“我來過幾次，自然瞭解一些。”
楚笑笑領着莫寒飛過幾座山，下到一個荒谷中，谷中無草木，全是流沙。
“這叫流沙谷，想進秘境，必須來這裡等着。”
楚笑笑和莫寒落到流沙上，楚笑笑拿出一個鈴鐺，輕輕搖了三下。
“我們等吧。”
莫寒坐到流沙上，“這裡的沙子是熱的？”
莫寒坐上去，暖暖的，很舒服。
“這沙子是內宗煉箭的廢沙，這本來是一個深谷，現在差不多被填平了一平，由於一層層熱沙堆上去，內部的熱量一直緩慢的上涌，所以沙就是熱的。”
“這每天要煉製多少箭，才能把熱量積存下來？”
“好多，神箭宗的箭是九州之內最好的，不只我們內外宗要用，還會買給其它宗門和州府，所以產量極大。
我小時候就喜歡來這裡玩，如果碰到響沙，就更有趣了。”
“響沙？”
“我們找找，也許表面上還有。”
“響沙是煉製追魂箭的廢料，一直都不多。”
楚笑笑想起小時候來這裡的玩沙子的情景，四下開始找響沙。
莫寒站起來，跟着她一起找，在山谷邊緣，莫寒看到一些顆粒較大的沙礫，他抓了一把，往地上一撒，沙子像奏樂一樣，響起了不成規則的音調。
楚笑笑聽到聲音，跑了過來，“這就是響沙，小時候我經常拿這些沙子玩，也是通過它們識得了音律。”
楚笑笑蹲下，拿起一把響沙，“你要慢慢找規律，只是調節好落地的粗細和速度，就會奏出好聽的樂聲。”
楚笑笑好久沒玩過了，她試了幾次，“師兄你聽。”
楚笑笑終於熟悉過來，奏出一曲簡單的曲子。
“我小時候就受樂聲，還習過琴技和簫譜，可後來多荒廢了。”
“這東西要經常練習才行，不然很難上手。”
莫寒一本正經地說着。
“師兄可通音律？”
“略過，在豐州宮廷時，學過一些。”
“那你能彈一曲嗎？”
“沒有琴。”
莫寒只有一把天妖琴，這東西一拿出來就露陷了。
“我這有。”
楚笑笑拿出一把古琴，“師兄會彈望春歸嗎？”
“這名字聽着有點香豔，不會是豔曲吧？”
“不是，我這有曲譜。”楚笑笑拿出曲譜來給莫寒。
莫寒看了一遍，以他現在樂技造詣，一下就學會了。
“好，我會了。”
“這麼快？”楚笑笑驚歎於莫寒的天賦，樂譜看一遍就會，這樂理的造詣該有多高。
“我彈一曲，你聽聽。”
莫寒把琴放到膝上，清音在琴絃的彈動中緩緩而出，這是一首思鄉的曲子。
莫寒想過前世的重重，情感隨着琴絃而出，流露出真情來。
楚笑笑聽的入神了，不自覺的流出淚來。
莫寒一曲彈完，餘音嫋嫋，在山谷中迴盪。
一男一女，兩個神箭宗的弟子落了下來。
楚笑笑抹去淚角的淚痕，變回冰冷的樣子。
“有勞師兄師姐前來接引。”
“原來是楚師妹，你自可憑令牌進出內宗，何必多此一舉。”
“還是按規矩來的好。”
這兩位打量着莫寒，“這位是？”
“這位師兄是我神箭山秘事堂的人，這事回內宗再說。”
“好，既然有楚師妹擔保，我們就不做鑑別了。”
二人引領着楚笑笑和莫寒出了谷，飛到一座山頭，來到一面樹林中。
在兩顆樹間停下，“兩位請吧，我們還要在外職守。”
“多謝師兄師姐。”
楚笑笑帶着莫寒穿過兩樹之間，天地一變，來到一座山上的大殿中。
裡面守衛森嚴，他們似乎都認識楚笑笑。
“原來是楚師妹，請吧。”
楚笑笑微微頷首，帶着莫寒出了大殿。
山下是一城，站在這裡可以俯視整個大城。
這城沒有城牆，兩面是山，中間是平地。
“這是內宗的生活區，我帶你去見山主。”
“你知道他們在哪？”
楚笑笑拿出消息盤，“問一下不就知道了。”
她發了條消息，很快有人回覆過來，楚笑笑望了一眼，確認了一下方向，“他們被安排在荒原一帶，我們走吧。”
楚笑帶着莫寒飛向荒原。
“這裡可真大，像一方天地一樣。”
莫寒一眼沒望到盡頭，天上一輪太陽，像真的一樣。
“秘境是在不斷成長的，可以隨着時間而變大。”
“這裡下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