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凌晨五點,東方纔微微發白,一聲聲洪亮古樸的鐘聲,傳遍整個寺院,四散傳遍,直至遠處百里之外。
寺,名爲陀山寺,陀山寺下陀山鎮,隨着鐘聲的響起,安靜的鎮子也開始亮起燈光,隱約傳出人聲。
在陀山鎮的一處獨門小院中,二樓的窗戶被人從裡間打開,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小孩子,赤着上身站在窗口處,迎着凌晨的寒意,遠遠地看着陀山寺,眼裡沒有着初醒之人的迷濛,而是充滿了驚詫、不相信地光芒。
林簫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倒轉沙漏,結果卻成了現在這樣子。腦海內充斥着無數的記憶,就這樣站着,迎着晨光,林簫整理着腦海內紛亂的記憶。
結合記憶和天道的話,林簫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世界,是名爲靈界的地方,做爲補償,天道將整個華國的人都移到了這片世界。不過在這世界中,沒有了華國,只有一個名爲華城的地方。
華城轄下千萬平方公里,四大分城,依次爲燕京城、雙湖城、黃江城、華龍城。
林簫現在所處的地方,便是華龍城轄下一處小鎮。
在這個世界,一切都如之前樣沒有變,但唯一不同的是,這裡沒有煉氣士,也沒有武術,修練者被稱之爲靈士。
靈士分爲兩種,一種是利用身體力量,達到極致的強者,這類人被稱爲武靈士。還有一種人,則是通過靈識控制天地元素而對敵的強者,這類人,被稱之爲魂靈士。
想要成爲靈士很難,萬人中也許就有那麼一兩個,想要成爲靈士,就必須凝聚靈核,鑄就靈體。而從天道的話中知道,仙帝境的強者來到靈界,也不過是有把握能凝聚成靈體,其它的並沒有任何的優勢。
此時的林簫,就是一個剛剛凝聚靈核的人,連靈士的資格都還沒有!一身修爲,卻是隻能成就這點能力,林簫有點不解,不過他也知道,這就是高等世界與低等世界的區別。
以前的世界,被稱之爲玄黃仙界,無數低等世界之一。
低等世界中的絕頂強者,來到高等世界,便如普通人無異,一切都只能從新開始。
天道的用意林簫也明白,他想讓林簫成爲靈士巔峰強者,這樣的話就能守護玄黃仙界,不讓其會有被滅絕的危險。
而要達到他的意願,那林簫就至少得成爲守護級的靈者。
靈士的劃分,以等級爲準,共分七階。
靈徒:一至十二級,這類靈士一般只能成爲軍隊的普通士兵,或者警察之類職業。
靈師:十三至二十四級;擁有這等力量,在軍隊至少是尉級人物,在地方也都能成爲警察中的精英,鎮長類的人物。達到靈師級,魂靈士便能構建靈魂祭壇,而武靈士則是可以靈力化甲對敵。
巡使:二十五至三十六級;在軍隊是校級人物,在地方也能鎮守一方,市長一類的高官。不過能成爲巡使,一萬靈師中也就一兩個,
掌控:三十七至四十八級;在軍中,達到掌控已經是將軍級的人物,而若在地方,至少能管轄十個市長級的高官。
靈尊:四十九至六十級;修爲能達到此境,已經是超然人物,不再拘泥於一城一軍,這樣的人也不會再參與俗世之爭,而是率軍進行外世界爭霸,爲本世界奪取資源強者。
守護:六十一至七十二級;聞其名知其義,便是守護一界的人,這樣的人,翻掌間便可湮滅一方世界,像玄黃仙界那樣的低等世界,如果有人成爲守護的話,便讓護其平安,一般的高等世界征討軍,是不會去若一個有守護的世界。守護一怒,能輕易地滅殺百萬的征討軍,沒有人願意去惹怒一個守護級的強者。
天佑:七十二級以上。則是傳說級的人物,就算是高等世界,天佑境的人也沒有幾個,數萬年來,守護境的強者能有一個突破天佑境,已經是萬幸。
林簫的目光從遠處收回,心裡長長地嘆了口氣。依天道所言,華國被移入靈界,猶如蒼海一粟,並不會讓靈界的強者發現意外。但是,如果有朝一日,玄黃仙界被毀滅,華國的人就算是在靈界,也會全部跟着滅亡,所以,要想讓所有的人活着,便只能永不停歇地向前。
林簫瘦弱的雙手緊緊地捏着窗戶的邊沿,既然已經來了,那就開始吧!
陽光終於從東方露出來,林簫穿戴好衣服下樓,在這個世界,他沒有兄弟姐妹,但萬幸的是,爸媽都健康地活着。
林簫的老爸林天南,在陀山鎮也算得上是一方人物,手中有個小小的公司,每年都有着數百萬的靈幣收益,也算得上中等之家,不過在林簫這一世的記憶中,似乎家裡除了自己三人,並沒有什麼其他的親戚朋友,這讓他有點奇怪。但他現在只能將這些壓在心裡,等待後面出結果。因爲他相信,天道既然說將整個華國都移入靈界,就不可能騙自己。不過有所改變,卻也是在情理中。
公司的事情很多,一年到頭三人也難得再一起。林簫下樓,看到廳內的餐桌上留下一小袋靈幣,父母早已經出門。
拿起袋子看了看,林簫發現這靈幣和以前的一元硬幣差不多大,不過在靈界,靈幣可是硬通貨,全界通用。袋子中大約有十來個靈幣的樣子,林簫將靈幣收在身上,推門走了出去。
天道的手段還是很不錯的。如果不是腦海中有着那些記憶,林簫都認爲自己以前的一切是場夢,而本身就是生活在這裡的。
陀山鎮說是一個鎮,卻是很大,足有近百萬人,和以前的二線城市都有得一拼。林簫出得家門,剛準備四下走走看看,突然右手小指一陣震動,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中傳了出來。
“林簫,你現在在哪?說好今天來陀山寺的,怎麼還不見你人?”
靈界,比起以前的地球,科技更爲發達,手機
早已經被縮小成納米大小植入人體內,只需一個意念便能使用。當然,在靈界,意念被稱之爲靈識。
聲音的主人,林簫是有記憶的,好朋友徐藝章,也就是以前的圓明和尚,不過現在他卻成了陀山寺的和尚。聽到他的聲音,林簫心裡蕩起古怪的神色,古怪地來到靈界,還真想見見這個以前不打不相識的老朋友了。當即攔了輛懸磁車,往陀山寺趕去。
在靈界,只有成爲靈士,纔有資格私人購車,不然的話就算是再有錢,購車也是違法的。而違法的人,則會受到嚴懲!吏治森嚴,在靈界,普通人沒有誰願意違背法律。
懸磁車的速度很快,大約是音速的三倍左右,林簫上車不到三分鐘,便已經來到陀山寺。
圓明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和林簫差不多高,都是一米七左右,但比較起來,他卻是比林簫健壯的多。見到林簫出現,圓明的臉上露出得意地笑容,那樣子讓人一看便覺得他是個假和尚。好在這時外來人不多,倒也沒有人注意他這麼一個小和尚。
林簫看着他,眼睛一熱,記得在以前,他說要回少林寺學武,便從此再也沒見面,這一見面,讓林簫有種恍如隔世感覺。
“林簫,告訴你個好消息!”圓明根本就沒注意到林簫的不自然,神秘兮兮地走過來輕聲道:“師父已經同意,明天我同你一起去考覈。想想到時我們兩人同時成爲靈士,整個陀山鎮都會轟動吧?”
“嗯!”林簫顯得有點心不在焉,隨意地應了下,雙眼四下張望着。靈界的科技發達,但污染程度卻是很低,這裡的空氣,比起洪荒界都要清新幾分。
圓明並沒有在意林簫的心不在焉,拉着他直往寺院走去:“林簫,師父要見你!走吧!”
“師父?”林簫微微一笑,心裡卻是回憶起,這個師父,以前本是靈師級的強者,但後來在與人爭鬥中,被人破了靈核,一身力量消失,變成了普通人,這纔來到陀山寺出的家。這樣的人,在整個陀山鎮都是不可多得,若不是有他的教導,兩人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成就靈體。
這是紛亂的記憶,讓林簫也有點悟不清楚,自己這靈體靈核,究竟是因爲以前那身仙帝境的力量所化,還是因爲老和尚的教導所成了。
心頭迷亂,腳下跟着圓明,穿過寺中前大殿,來到後院一處幽靜的小院中。
“師父,林簫來了!”進入院中,圓明低眉是順目,輕聲言語,恍若得道高僧一般。
林簫聽到他說話,也收起心神,是夢也好,是醒也罷,既然活着,那就好好的活着。哪怕是夢,也要活出精彩。
悟透這些,林簫眼底閃過一抹紫芒,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只覺得念頭通達,靈識都因此增長几分。
“坐吧!”
院中石桌旁,坐着一黃袍老僧,手持佛珠正在輕聲頌經,在他身旁,橫臥着一隻黑白相間的三米老虎。聽到圓明的話,睜開雙眼,露出和善的笑容。
“師父!”林簫躬身雙手合什行禮,眼睛卻落在那白虎身上,心中驚駭大起,這白虎的模樣,分明就是自己在隕落之界中看到的白虎,怎麼會在這裡呢?不過林簫掩飾的很好,並沒有將吃驚露在臉上,隨、着圓明一起在石桌旁的登子上坐下。
白虎看着林簫,呲了呲嘴,無聊地打了個哈欠,閉眼垂頭睡了過去。
老僧也閉上眼睛,繼續頌經。
“圓明,這老虎是……”林簫拉拉了圓明的袖子,輕聲問道。
“師父養的靈獸白紋虎啊,你又不是沒見過!”圓明白了林簫一眼,似乎在奇怪林簫爲何支有此問。
“白紋虎?”林簫聽着,腦海內涌現出一段記憶。這白紋虎,是靈界中最常見的靈獸,靈智未開,力量也就與一二級的靈徒差不多,最常用的攻擊手段便是靈識化形。
林簫信了,看着眼前的白紋虎,他真的相信,原來強如仙帝,真的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後,才睜開眼。
“成爲靈士,只有兩條出路,一是從軍,一是入學,你們兩個已經想好何去何從了嗎?”老和尚睜開眼,看着林簫兩人問道。
“從軍!”林簫在來的路上,早已經想好。在學校,的確是能學到不少的東西,但相對軍中而言,實力提升的卻是很緩慢,戰鬥能力更是不能相提並論。就算是同級的靈士,軍中出來的也能輕易勝過學校出來的人。
“師父,我的想法和林簫一樣,也是從軍!”圓明看了眼林簫,似乎有點不解,但很快的就隨着出聲。
“很好!既然是要進軍隊,爲師便將身上的這點本事都交給你們。”老和尚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的冊子,放在石桌上,推到兩人面前。
“青龍十八裂!”林簫看着冊子上面的幾個大字,輕聲唸了出來。
“不錯,這是軍中最常見的功法,共十八式,但能將這青龍十八裂發揮到極致的人,整個靈界也是沒有幾個。青龍十八裂,傳言修練至極致,能幻出青龍而戰,不比S級的功法差!”老和尚臉上露出自豪的神色,顯然他是想到了什麼。
林簫並不理他,心中卻是想起,在這靈界,功法分爲D、C、B、A、S、SS、SSS七種,這青龍十八裂只能算是D級功法,沒想到居然能堪比S級,林簫眼中精光大興,與圓明相視一眼,拿着冊子看起來。
老和尚起身,放輕腳步走出小院,白紋虎跟在後面而出。
三個小時後,林簫與圓明兩人擡頭,這本薄薄的小冊子,兩人足足看了三個小時纔將其全部記住。當然,兩人的要求也是有所不同,圓明只求記其形,而林簫眼中卻是閃現着微微紫芒,不只是明其形,而且還知其意。
運用紫睛天眼,林簫在心裡推算着這青龍十八裂,越推算心裡越是驚訝,正如老和尚
所說,這青龍十八裂,若是能修練至極致之處,能將十八勢合成一式——青龍探爪,威力的確是不比S級的弱。
兩人才擡頭,老和尚便像是看到一樣,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拿着一本冊子,臉上表情嚴肅,就像是朝聖一樣。
“般若心經?”林簫看得清楚,失聲叫出來。這也不怪他,實在是這東西的來歷太大,相傳是天佑級魂靈士強者傳下來的心經,專門用於修練靈識的。
“你們兩個,待進入軍中後,經過檢測纔會確定走哪條路,是武靈士還是魂靈士,老和尚也不知道。所以,你們不僅要記住青龍十八裂,也要將這心經記在心中。不管走哪一條路,都得有所準備才行!”
“多謝師父!”林簫和圓明兩人起身相謝,般若心經和青龍十八裂一樣,都是大衆之物,但相對普通人而言,卻還是貴不可言的。若不是老和尚曾是靈士,他也不能擁有此物。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林簫口中念着,心內如五雷轟,這般若心經,分明就是自己以前得到的煉意訣,只是比其更爲高深。這一次,兩人足足花了近四個小時,纔將整篇經文給記住。老和尚沒有再出現,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林簫和圓明告別,約好時間便下山回家。
回到家中,父母並沒有回來,林簫倒也不奇怪,因爲這在記憶中,是常事,有時爲了工作,三五天才回一次家也是正常的很。隨意地吃了點東西,林簫便在院中煉起青龍十八裂來。
青龍十八裂,主要是修練肌肉力量,雖然已經成就靈體,身體比靈界普通的人要強得多,但還是很難,只是第一式,林簫着青龍十八裂的運勁之法,肌肉絞動,尚未發力,身體一軟,便跌坐於地。
“孃的,沒想到身體會這樣弱!”林簫在地上坐了半天,才感覺到身體恢復幾分力氣,喘着粗氣從地上爬起來。窮文富武,果然是一點都不假。就算是成爲靈體,想要修練,也得有充足的營養才行。想了想,林簫走進房內,準備用電腦查下有哪些補些身體的藥物。
半個多小時後,林簫眼睛從虛擬屏上離開,以他現在的身體,能用的藥物也就只有活體液,不過看到其價格,林簫臉上又露出苦笑。
這活體液只是單純的補充體內細胞營養,是最低級的藥物,一瓶卻是要一百靈幣,以林簫現在身上的錢,只能望而興嘆。
沒有藥物補持,青龍十八裂顯然是不能再修練,想了想,林簫乾脆就地坐下,默頌般若心經,修練靈魂。
武靈士耗錢太厲害,那就修魂靈士。魂靈士與武靈士不同,武靈士的修練需要盡多的藥物支持,而魂靈士只要達到靈師級,構建成祭壇,便能制符出賣,經起武靈士,魂靈士都是大富豪來的。
心經念動,林簫便感覺到靈魂如同浸入溫水中一樣,空中無數的亮點涌入體內,全身暖洋洋,讓人很是舒服。
轉眼便是一夜過去,第二天清晨,林簫醒來,發現經過一夜的修練,靈魂的確是增強不少,靈識一動,面前的紙巾晃動幾下,居然有舞動的痕跡。靈識驅物,這可是隻有達到靈師境才能做得到的。林簫愕然,自己離驅物傷敵顯然是有點遠,但這魂修比起武修,似乎要容易的多。
成爲靈師才能制符,自己現在能驅物,何不試一下呢?林簫眼中閃動着莫名的光芒,心裡回想着那鬼畫符,意念大動,若是能將這四符繪畫成,那自己武修的錢也就有了。
想着便做,這是林簫的做風,制符甩的硃筆金紙並不是很貴,以林簫身上現有的靈幣,倒也是能購得一些。當即出門,往超市走去。
普通的硃筆金紙,都是常用之物,並不會引得人注意,林簫購買一支硃筆,百張金紙,將身上的靈幣全部花盡,這纔回家。
家裡依舊只有自己一人,林簫回到臥室,鋪開金紙,回想着神甲符的繪製之法,手執硃筆,靈識轉動畫起來。
筆尖一動,林簫便清楚的感覺到一道玄妙的力量由天地間進入筆內,筆尖揮動,突然一陣痛感從靈識中傳出,林簫雙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就在林簫失去意識的那一刻,身旁的空間裂開,一個白袍男子從中一步踏出,看着地上的林簫,苦笑連連。
“臭小子,讓你來靈界是爲了玄黃仙界的生滅大事,雖然說是玩命,但也不是叫你這樣玩掉命的!幸虧我早有準備,讓你來陀山鎮,若是再大一點的城市,我還真不敢出現。”男子說着,有些畏懼地看了眼窗外,手掌壓在林簫的額頭之處,手中光芒閃動,一顆花生大小白珠從他掌中升起。
這東西若是落在魂靈士眼中,絕對不亞於一場天地風暴,因爲這男子手中所拿的,是顆有價無市,可遇不可求的靈祭珠。
靈祭珠,是魂靈士在隕落時,用自身的力量凝結而成,可以說只有得到這靈祭珠,便能得到這魂靈士的全部力量。
而且這男子手中的靈祭珠,上面隱現七道金芒,這也就是說靈祭珠的主人,生前的靈魂祭壇已經達到七層。靈師始,一階靈魂祭壇爲兩層,七層祭壇便是證明這人已經達到靈尊階,這樣的強者,放在哪裡都是一方巨孽,沒想到這男子手中,居然有着這樣的靈祭珠。
男子臉上露出明顯的可惜之色,顯然林簫的此舉,並不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在感應到林簫的靈魂開始潰散,只能搖頭嘆氣。
伸出食指,在林簫的額頭處輕輕劃開一道口子,將手中的靈祭珠鬆開,如同有指引樣,靈祭珠落入血痕內,瞬息間,血痕消失不見。
“便宜你這小子了,若是讓我失望,到時絕對狠狠地揍你一頓!”男子伸出手掌,在林簫輕輕地拍了幾下,隨後露出戲謔的笑容,破開空間離去。
來去之間,竟是沒有任何人注意得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