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承南笑了,伸手撕掉桌上的合同:“田總,你的提議我舉雙手贊成。這樣吧,請田總立刻派律師起草文件,咱們今天就將這事給辦成,下午再開個記者會宣佈下,你看怎樣?”
數百億身家的大集團合併,遠遠不像師承南說的這樣簡單,但想到背後的因素,田東陽還是點頭應下。當然,這也得益於兩家公司本是他們自己完全掌控,不需要經求別人同意,才能做下這個決定。
就在這邊忙成一團時,警察局的林簫,手機上卻顯露出一個陌生而有熟悉的電話。
說是陌生,是因爲這個號碼從沒有林簫手機上出現過。說是熟悉,是因爲當林簫還是林志傑時,這個號碼他牢記在心的。
響了將近三十秒,林簫才從回憶中醒來,按下通話鍵。電話裡面傳出的是同樣陌生而有熟悉的聲音。林簫雙眼有點泛紅,對守在身邊的徐子騰揮揮手,示意他先出去。
看到林簫情緒變化的徐子騰,自然不敢停留,順手還將門給帶上。
“你是林簫吧,介紹下,我爸許治,東南軍區司令,是你的親舅舅。我是許林,你的表哥!”許林的說話方式,還是一如即往的乾淨得落利落。幾句話的功夫,便將自己的來歷說的一清二楚。
雖說林簫已經知道他是誰,但還是用符合自己現在身份的語氣,遲疑地道:“我表哥,我媽媽是姓許,但我從不知道有舅舅和表哥,不好意思,也許你打錯電話了!”
“林簫,你認爲我會打錯電話?”許林的話中透出幾分威嚴,聲音也加大幾分。“我們許家還沒有這般糊塗,連自己家的人都不認得!”
見震住了林簫,許林的聲音又緩了幾分:“你這個臭小子,我也是沒見過你,不過你大哥去了,你能站出來我也很是高興!算了,不說這些喪氣的話。林簫,這次表哥我來找你,是有要事和你說!”
林簫對他這個表哥的身份,心中早就認同,若不是怕他起疑,也許早就直接叫喚了。被他這樣一說,也就默認下來!聽他說到有事,臉上露出常有的邪意:“許表哥,你不會也是因爲師家的事吧?”
“對,就是這事!”許林並沒有因爲林簫說破而不好意思,直接說道:“算是一半吧,這次主要是想告訴你,當年你父母能從京去FJ,葉帥在中間出了不少的力。若不是他一力擋着,當年的一號早就下令將你父親給抓了。對於林家來說,葉帥是大恩人。你怎麼做我不管,但人不能忘本!”
“葉帥?你說的是西南葉司令員的父親?開國老元帥?”
林簫還真不知道,葉家與自己家還有這樣的淵源。不過就算是早知道又怎樣,再是感恩,林簫也不會讓人欺負到自己頭上。
“葉司令不好開口,我爸他也不好要求你做什麼,但我這個做表哥的管不了這麼多。林簫,若是可能的話,別太爲難他們!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就算他們後面還要鬧,收拾起來也不過是翻翻手掌的意思。怎麼樣,給不給表哥這面子?”
這
話讓林簫聽得直苦笑,哪裡是你這表哥的意思,分明是葉司令和自己舅舅的意思纔對。
當年發生的事,林簫也隱約知道點,林家那位出事後,所有林系都逃離京都,自己的父林天南,當時擔任京都警備司令,身負京都安全,位高權重,出事後立刻被控制起來。如果表哥說的是真的,那他能逃離京都,怕是真要感謝葉老帥。
林簫自認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想了想便道:“表哥放心吧,我只不過是想給他們點教訓,不會讓葉家真正爲難的!”
他這話一說,也就表明事情到此爲止,不會再生出新事端來,而且也不會過份的追究事件責任。
“行,那有時間我們也見過面,到時表哥請你喝酒!”
許林聽着也是鬆了口氣,他在打電話前還真有點擔心,怕自己沒辦法說服這個從未見面,年少得志的表弟。在他身後的椅子上,坐着兩位身着軍裝的中年人,看到他放下電話,其中一位與許林有幾分相似的人覺聲道:“怎麼樣,那小子答應了沒有?”
“爸,葉司令,你們放心,林簫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說要給幾人一點教訓,他不會將事情搞大的!”
“這就好,謝謝你許林!”另一名中年人沉重的臉上露出絲笑意,轉身道:“許哥,那我就先回軍區了,不然讓上面的人知道,還不知道怎麼說我!”
“行,你走吧,我送送你!”許林的父親許治,聽到說事情解決,他也輕鬆下來,堂堂的兩個中將,竟像市井中人一樣,勾肩搭背的往外面走去,看得許林也是一楞一楞的。他怎麼也想不到,素來嚴厲的父親,還有這樣的一面。
“看樣子關不了他們多久,只希望師承南那老小子的動作能快點,不然以後見了舅舅,怕是少得要捱罵!”林簫把玩着手機,臉上露出真切的笑意。
一晃便到下午四點,林簫正在辦公室內假寐,徐子騰突然像是中風一樣抽起來,直接將電視的聲音放大,口中驚呼道:“林少,你快看電視,東航南航召開記者會,說是宣佈合併,更名爲華航了!而且……而且……”徐子騰結巴着,竟是說不出話來。
林簫睜開眼看到,出現在電視上面的,不是田東陽也不是師承南,而是田心悠。這丫頭正一臉嚴謹的宣告,由她擔任華航的董事長,田東陽任執行總裁,師承南任運營總裁。
“這田總還真有點意思!”林簫不用多想也能猜得出來,變成這樣的結果,就只有田東陽能整得出來。因他知道整件事中,能拿主意就田東陽和師承南兩人。至於田心悠,怕就是趕鴨子上架。
林簫想替田家出口氣,可不想讓自己的女人陷入困境中,以後忙得不可開交。想着眉頭一皺,給田心悠打了個電話過去。如果田心悠自己不願意,林簫可不農牧民田東陽兩人懷的是什麼心思,這個董事長的位置,絕對不可能落在田心悠身上。當然如果她自己願意,那林簫也無話可說。
“沒有啊,是我自己的意思!”從電視上,都能看到田心悠將手
機湊近耳邊說話的畫面。
“你不用多想了,我爸和師總他們沒說什麼,只是這中間有你四成的股份,我總得替你看着是不是?再說我學的就是航運,做的也算是自己本職工作,很喜歡的,你不用替我擔心!”
“行,你既然願意那就做吧,哪天不想做了就說聲,將事情交給他們兩個老頭便成了!”林簫明白了,原來這兩人用的是這個計,也就是說,現在自己纔是華航最大的股東,這讓林簫有點感慨,孃的,想發個財還真是容易,轉眼又是數百億入帳,想不做有錢人還真的難。
師家已經拿出足夠的誠意,田東陽的和事手段,也讓林簫無話可說。再將人關押着,倒是顯得自己小氣了。林簫對還在發呆的徐子騰道:“行了,把那幾人都放了吧?”
“這……這就放人?”徐子騰迴應了聲,隨後像是醒悟過來,起身道:“是是是,林少,我馬上就放人。”
“等一下!”就是徐子騰快出門時,林簫也起身,叫住他道:“其他人都可以放,不過有個人我也得去看看!”
“林少,你說的是……”
“劉晟!”林簫冷冷地出聲,率先出門。他和劉晟可是有着生死之仇,面對這樣的大仇人,一拳轟死他太便宜,而且現在時候不對,弄死他容易讓人誤會自己恃寵成驕,但這並不防礙去討點利息。
警察局關押犯人的房間,和普通的監獄並沒有什麼區別,臭氣,蚊子、陰暗、潮溼是必須有的東西。
師帥和鄒子榮兩人在裡面雖然才待了三天不到,但整個人都已經瘦了一圈。臉上滿是蚊子包,衣服髒且臭,蓬頭垢面的看上去和路邊的流浪漢沒什麼區別。
在兩人對面的,則是後面進來的劉晟和葉望,四人對面相看,還真有幾分難兄難弟的意思。
聽到門響起,幾人都下意識地朝門的方向看去,現在已經差不多是飯點時間,不過入眼看到的,並不平日送飯的警察,而揹負雙手而來的林簫,在他身後,跟着徐子騰等數名警察。看到林簫,幾人眼裡都露出仇恨的光芒,不約而同的站直了身子。
“放人!”林簫出聲,徐子騰帶着名警察,同時將兩邊牢房的門給打開。
看到幾人遲疑不動,林簫邪禾笑道:“怎麼,還捨不得走,出來吧!”
“林簫,你真的認爲我們是你想抓就抓,想放就放的?”鄒子榮心裡斷定,林簫肯定是承受不住抓人帶來的壓力,這才迫不得已放人的。這時候自己幾人走出去,豈不是太便宜了他。想起之前自己說的話,鄒子榮感覺一下子又恢復了往日的榮貴,趾高氣揚地道。
聽他這話,師帥、葉望兩人都露出同樣的傲色,一幅等着林簫認錯的樣子。只有劉晟臉上陰晴未定,他知道,林簫絕對不會是個委曲求全的人,現在願意放人,肯定是自己這方的人做出了讓他滿意的讓步。正想說點什麼,葉望和鄒子榮兩人將已經打開的牢門又給關上。葉望冷笑道:“你不是有能耐嗎?我們不走,看你能怎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