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線索

“不知道哪個人呀,就喜歡吃乾醋,平時什麼都沒有的事情,那人呀就喜歡緊咬着不放,說了一次兩次都不夠,三次四次還要鬧,五次六次也不嫌膩,真不知道那人憑什麼這麼霸道蠻橫,只許自己吃醋,不許別人也生氣較勁,還說什麼會心疼,你說這話聽着怎麼就這麼不順耳呢。”司空冰嵐擡眼睨着她,從口中說出的一番話,根本就是別有意指。

閻瀚玥一聽就知道她這是在說自己呢,今晚上自己趁她睡着,偷溜出宮這件事,感情她還真是不高興了。

平時自己就算亂吃醋,亂鬧騰她都一臉淡定,也從來沒這麼揶揄過自己。

難不成,是真以爲自己出去拈花惹草了?還是真以爲自己耐不住寂寞,去風月場所買快活了?

“嵐兒,我真的清清白白的,什麼都沒做,今晚上是安陵玄明有計劃,約我們一起去了帝都外的名煙坊,說是去看花魁表演,但實則是找到了關於辰國星黎公主的真實身份,你若是不不信,可以去問安陵玄明。”他只能把晚上發生的事情,再一次原原本本的和盤托出,心裡是真擔心嵐兒會不搭理自己,更害怕真的會誤會自己。

“你這笨蛋。”司空冰嵐被他氣惱了,這傢伙是真不明白還是家不明白。

擡起手,敲了敲他的腦門,瞪着眼道,“你晚上也不知會我一聲,也不給宮女留下話,就這麼悄悄的出了宮,要是在宮外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難不成忘記上一次雨國的火澤國師了麼,他那些詭異的手段,隨便挑一樣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偷襲,你以爲還能像上一次那麼輕易的解決麼。”

“嵐兒,原來,原來你不是氣我去了名煙坊啊。”閻瀚玥這才恍然般的明白過來。

頓時激動的將她緊緊摟住,深怕她會像剛剛那樣再度推開自己,“嵐兒,我的好妻子,我誤會你了,我真的是怕你誤以爲我去風月場所幹什麼壞事。”

“難不成你真以爲我對你的信任不過如此而已麼。”半夜裡司空冰嵐突然間從夢中驚醒的時候,就發現他沒有睡在自己的身邊。

本以爲他又在書房忙碌,可宮女卻說他換上了一襲便裝就匆匆出了宮了。

她心裡擔心,可現在懷了身孕,又不能到處亂跑,到時候可能還會亂上添亂。

所以只能躺在這寢宮裡,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

要不是聽到房間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知道他回來了,自己恐怕這一夜都不可能安下心了。

“嵐兒,是我不好,是我不對,以後我不管去什麼地方,做什麼,都會第一個告訴你好不好。”閻瀚玥輕撫着她的臉頰,手指拂過她微蹙着的眉宇。

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因爲自己蹙眉煩惱,現在眼前的嵐兒去一臉不悅的模樣,讓他更是自責。

“傻瓜,只要你人沒事就好了,道什麼歉。”司空冰嵐勾了勾脣角,把身子靠在了他的臂彎中,柔聲低喃道,“剛剛說的那些話,是不是把你嚇到了?”

“沒有!我又沒做虧心事,怎麼會害怕嵐兒你懷疑,只是,看到嵐兒你不開心的樣子,纔是我最難受的,以後你不許再這麼嚇唬我了,也不許賭氣,不然對肚子裡的孩子也不好,知不知道。”閻瀚玥見她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這纔多了幾分笑意。

一邊輕拍着她的後背,一邊低聲道,“嵐兒,經過今天晚上在名煙坊的事情之後,我想,你最近最好誰也不要接見,尤其是女宿假扮的星黎公主,雖然她還沒有對你有過什麼動作,可就怕這個團伙會做出讓你、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我明白,我會好好保護自己,保護肚子裡的孩子的。”司空冰嵐低頭朝自己的肚子看去,雖然懷孕不久,但是她和閻瀚玥對這個孩子已經滿懷期待,都希望這個還未出生的寶寶可以健健康康的。

如果有任何人想要對她的孩子不利,她就算拼了性命也不會罷手的。

“我會保護好嵐兒和孩子的。”閻瀚玥輕輕摸索着她的長髮,狹長鳳眸中的眸色,越發深沉。

但這神色在他眼中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溫柔如水般神情的目光,靜靜的凝視着懷中的嵐兒,一邊說,一邊輕輕拍着她的背,“好了,你這一晚都爲了等我沒好好休息,現在我回來了,快乖乖的閉上眼睛,睡覺。”

“嗯。”司空冰嵐環抱着他的腰際,把腦袋深深埋在他的胸膛中。

沒一會兒的功夫,她的呼吸就變得平穩了下來,閻瀚玥這才放下心,幫她把被子拉了拉,懷抱着她也閉上了眸子。

可司空冰嵐並沒有睡着,剛剛他告訴自己名煙坊的那些事,和女宿身份的事情都讓她十分震驚,尤其是想到了晚上女宿在宮裡表演的時候,手指上纏繞着的銀線,那跟殺死她孃親一模一樣的銀線。

得到了這樣的線索,她怎麼能鎮定下來。

可是,她不想讓閻瀚玥太早知道這件事,畢竟女宿的身份也只不過剛剛被挖出來而已,在女宿的身後還有青龍組織,相信一定是青龍組織的頭目指示女宿殺了孃親的。

想要報仇,必須忍,她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這一筆賬,總有一天會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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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天,閻瀚玥一邊處理着雲國的大小事務,一邊把這些事務一點點的移交給了閻星辰,讓他熟悉雲國中大小事宜的處理和兵權的調遣,所能排到的用場。

這兩兄弟幾乎是天天都在一起,只有晚上回宮的時候,纔會分開。

司空冰嵐則是讓弦清從宮裡的御書房中找出了雲國的地圖,想要在地圖上找到關於天和山所在的方位,可是這幾天她幾乎要把整張地圖給翻爛了,就是沒找到天和山這個地方。

難不成,這雲國中根本沒有天和山?還是說,孃親因爲當時太着急,所以說錯了,是其它的山?

她手裡攥着那銀製的小鑰匙,思緒卻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之處。

“主子,主子?”弦清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可主子卻呆呆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幾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宮裡的人一個個看上去都魂不守舍的,六爺是,主子也是。”她嘴裡碎碎念着,又把已經涼了的茶倒了,換上了新的。

“主子,您要是累了,奴婢就付您上牀休息一會兒,您最近不是嗜睡麼,不如睡一個午覺,說不定啊精神也會好一些。”她伸手去扶。

沒想到手指剛剛碰到司空冰嵐的衣衫,她微微一怔,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只不過是這天比較悶熱,所以才愣神了而已。”

她拿起茶杯,放到脣邊抿了一口。

正想着這這天和山的事情,門外的宮女突然稟報道,“啓稟皇后娘娘,共門外辰國的星黎公主前來請安。”

“星黎公主不是住在宮外的麼?怎麼突然進宮了。”弦清疑惑的嘟囔道。

“就說我身體不適,不方便見,讓她先回去吧。”司空冰嵐想到之前閻瀚玥跟自己說的話,於是擺了擺手道。

“是。”宮女退了下去。

司空冰嵐又拿起了桌上的地圖,舉在頭頂,透過陽光去看。

這天和山怎麼可能這地圖上找不到呢?

突然間,她在地圖上一個極小的角落上發現了一個眼熟的圖案。

彷彿是想起了什麼,她立刻放下了地圖,把手掌中緊攥着的鑰匙,放到了剛剛看到的那個圖案上。

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地圖上的圖案,完完全全的跟那把銀製的小鑰匙吻合。

“天吶,沒想到竟然是暗藏玄機。”找到了天和山的方向,她頓時心情大好。

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可剛跨出門口,只見一抹黑影從眼前一閃而過,那身影窈窕多姿,十分熟悉。

是星黎!

不對,是女宿!

她立刻把鑰匙藏好,隨即跟着那影子閃過的方向追了上去。

弦清在她身後什麼都沒看到,但看到主子突然間朝後院跑去,心裡不由擔心,也跟了上去。

跑在前面的司空冰嵐已經徹底看不到黑影了,最後那黑影是從拐角處離開了明瑟殿的,可想到要離開明瑟殿,她還是猶豫了,並沒有跟上去。

女宿是想引自己去什麼地方?爲什麼要這麼故弄玄虛的,難不成想要對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不利?

“主子,主子您怎麼懷了孕還跑這麼快,也不怕動了胎氣啊。”弦清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她的身邊,順着她的目光朝後門口看去。

那裡什麼都沒有啊,主子這到底是怎麼了,心神不寧的。

“沒什麼,咱們回去吧。”司空冰嵐剛剛轉過身去,突然身邊的弦清發出一聲悶哼。

她猛然回頭看去,只見弦清被那黑影拽出了後門口。

“該死,一不小心分了神。”她立刻追了上去,心想着絕對不能讓弦清受到一絲傷害。

既然想方設法的要讓自己離開明瑟殿個她走,那今天就如了她的意。

倒是想要看看在,這個女宿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從明瑟殿的後門一路追去,那女宿似乎故意留下線索讓她跟上。

一直追到了小鏡湖邊上的涼亭中,這裡是距離冷宮最近的地方,也是宮裡最偏僻,最不可能有人經過的地方。

弦清就被仍在了涼亭裡,而一襲黑紗的女宿則是背對着她,站在涼亭中。

司空冰嵐緩步走了上去,目光掃過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弦清,看這丫頭的樣子,應該是被這女宿迷暈了的,怪不得一點反應都沒有。

“皇后娘娘的身子不是健朗的很麼?懷了孕還能跑得這麼快,爲了一個小小的奴婢,值得娘娘這麼不畏艱險的追上來麼?”女宿咯咯的笑着,小聲陰冷中夾帶着幾分譏諷的意味。

“星黎公主想要見本宮,本宮又怎麼能不奉陪呢。”司空冰嵐走到了石椅前坐下,剛剛跑的時候感覺不到,現在停了下來,腹部竟有些微痛。

她不動聲色的捂着肚子,生怕這一折騰,會動了胎氣。

要是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一定會立刻把眼前的女宿碎屍萬段。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其實自從宴會那一晚我殺死一千精兵傢伙給厲小王爺的計劃失敗之後,我就知道帝君和安陵家的人就已經都有所察覺了,只不過帝君倒是很有耐心,不僅沒有拆穿我,而且還是把我供偌上賓。”女宿勾脣媚笑着看向她,手中把玩着一個小小的玉瓶。

“只不過,帝君想要從我身上找出關於青龍的任何事情,還是奉勸你們省省吧,如果青龍這麼容易就被查到,那麼這個組織早就不復存在了,就算是閻瀚玥,也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他想死,那麼我倒是可以考慮,讓他在臨死前知道青龍組織是幹什麼的。”

“如果你今天引我出來只不過是爲了警告和提醒我,那麼大可不必了,我也沒這麼供閒工夫在這裡聽你扯這些沒用的廢話。”說着,司空冰嵐快步走到弦清的身邊,俯身伸手就去啦弦清的胳膊。

正在這時,女宿突然拔開了玉瓶的蓋子,從蓋子裡飄散出一種嵐兒的煙霧。

當司空冰嵐問道一種古怪如同腐臭的味道時,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四周圍竟然都被這淡淡的藍氣所包圍!

“皇后娘娘怎麼這麼着急離開呢,難道皇后娘娘真的以爲,我會無聊到特地進宮找你說這些話麼?”女宿緩緩走到了她的面前,把手中那仍舊往外飄着藍氣的瓶子扔到了地上,笑着說,“今天我是來問皇后娘娘拿一樣東西的,只要皇后娘娘肯配合,那麼這一種生死藤煉製出來的毒氣的解藥,我還是會給的,要不然的話,這毒吸入體內,不出十二個時辰,就會七孔流血,暴斃身亡,相信,皇后娘娘還不想這麼早一命歸西吧?”

聽到她用的是毒,司空冰嵐反而不擔心了,她現在已經百毒不侵,就連血液都能夠解百毒,身體受了傷之後,也能在極短的時間裡迅速恢復如初,甚至連疤痕都不留下。

這所謂的生死藤煉製出來的毒就算再厲害,也對她毫無用處。

不過,自己這特殊的能力,暫時還不能被其他人知道,要不然的話,這些喪心病狂的人就絕對不會留下自己的性命了。

“你身上有什麼東西是你要的?”她鎮定自若的問道。

“是一把鑰匙。”女宿輕聲笑道,“皇后娘娘可千萬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那把鑰匙是什麼,不知道鑰匙在哪裡,洛慕晴這麼疼愛皇后娘娘這個女兒,肯定會在臨死前把這把鑰匙交給皇后娘娘的。”

“什麼鑰匙?”司空冰嵐聞言,微微一愣,彷彿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一般,眼中流露出了幾分茫然之色。

“皇后娘娘是在挑戰我的耐性麼?不想要解藥了麼?”女宿突然斂起眼中的笑意,目光冰冷的看向她。

“我根本聽不懂你說什麼鑰匙,但是你剛剛提到了我的孃親,你說,孃親是不是你親手殺的!”司空冰嵐突然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拽住了她身上的黑紗。

“沒錯,洛慕晴就是我親手殺的,可是皇后娘娘,就算你知道真相了那又如何?你現在還有殺了我的能力麼?”女宿的眼中掠過一抹陰險的冷笑,把手中的瓶子扔到了地上。

一瞬間,那瓶子裡剩下的生死藤毒氣擴散開來,原本週圍淡淡的霧氣,顏色瞬間加深了許多,恐怕這麼大量的毒氣吸入體內,會加速人的死亡……

怎麼辦,從剛剛到現在,起碼已經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

弦清現在還昏迷不醒,鑰匙不盡快讓弦清喝了自己的血,解去身上生死藤的毒的話,恐怕毒會深入骨髓,到時候對身體的損耗就大了。

“我不會殺了你,但也不知道你所說的鑰匙是什麼,我根本沒有看到過。”司空冰嵐一字一句,不卑不亢道。

“真是硬骨頭,都到了這種地步,還要死守着一把鑰匙不肯說出來。”女宿一口咬定這鑰匙就再她的身上,甚至十分肯定。

她突然擡起手,把一顆紅色的丹藥放在了石桌上,勾了勾脣道,“既然你還沒想通,那就先把一顆解毒丹給你,剩下的時間都可以讓你考慮清楚,不過,就算你跟這丫頭把解毒丹分成兩半,各服一半也是沒用的,剛剛吸了加量的生死藤毒,沒有完整的解藥,你們也不管是延長几天的壽命慢慢等死而已。”

司空冰嵐拿起桌上的解藥就分成了兩半,快步走到了弦清的身邊,蹲下身,將她扶坐起來,看似把一半塞進了她的嘴裡,一半自己服下,實則是把完整的解毒丹全部都給弦清餵了下去。

自己根本不需要解讀,身體早已經百毒不侵,只要弦清沒事,她才能夠安心。

“果然是主僕情深,不過,你這麼選擇了,那麼接下去的日子就慢慢等死吧。”女宿冷冷笑道,眼中泛着森森的寒光,“你的機會只有一次,好好把握,別忘了你的肚子裡現在還有一個未出生的小生命呢。”

話音剛落,她的身體周圍突然白光一閃。

等白光散去的時候,女宿的人影也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一走,司空冰嵐就立刻把弦清輔佐到了涼亭中的椅子上,一邊幫弦清順着氣,一邊輕聲喚道,“醒醒,快醒醒啊弦清。”

弦清緊閉着的眸子微微顫動着,彷彿是聽到了有人在喊她,身子不自覺的一抖,猛地睜開了眼睛,急急忙忙的伸出手往前抓去,“主子,主子小心!”

“我沒事,沒事,你看清楚,主子好好的。”司空冰嵐見她醒過來了,這才長吁出了一口氣。

又幫她輕撫着後背,柔聲問,“有沒有覺得身體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

“沒,沒有,只不過奴婢的脖子裡好酸好痛,好像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弦清揉着自己的肩膀,回憶着,突然激動的坐直了身子,緊緊拽住了她的胳膊,“主子,我記起來了,奴婢剛剛好像被一個一襲黑紗的人帶走的,她好像還要對主子不利,主子您沒事吧?”

“我沒事,我很好。”司空冰嵐淡淡一笑,擡起手揉了揉她額前的碎髮,將她拉了起來,“走吧,回去吧,記得千萬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陛下,讓陛下擔心。”

“可,可這一襲黑紗的女子跟那個星黎公主好像啊,奴婢擔心那個星黎公主不是好人,想要害主子您啊。”弦清跟在她的身後,心情忐忑不安。

自己又沒有劍舞那麼好的功夫,可以幫主子化解危難,唯一能做的,只有預防危機,做好響應的措施,才能讓主子和主子肚子裡的孩子安安全全的。

自從劍舞留下一封信走了之後,她的心裡一直都堵得慌,這件事又不能說出來,甚至每天晚上都會夢到劍舞,可是劍舞總是背對着自己,離自己遠遠的,好幾次伸手去抓,可是怎麼都抓不到她。

每一次夢醒過來,眼角都是溼潤的。

劍舞啊劍舞,你到底到什麼地方去了,你不是說過這一輩子都會守護主子的麼……

“怎麼了?一臉凝重的樣子?”回到明瑟殿後門口的時候,司空冰嵐發現她站在原地,一直都沒跟上來,於是轉身走到了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柔聲問。

“沒,沒什麼,奴婢只是擔心那個星黎公主還會做出什麼傷害主子的事情而已。”弦清生怕被她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低頭抹去了眼角的淚珠。

“她今天失手了,所以近一段時間都不敢再輕舉妄動。”司空冰嵐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你別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了,別被陛下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是,奴婢知道了。”弦清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兩人回了寢宮,司空冰嵐沐浴更衣,換了一套衣衫,直接把剛剛穿過的衣衫讓人扔了,也讓弦清跟自己一樣,把剛剛沾了生死藤毒的衣衫,一起扔了。

她側臥在玉榻上,手指摩挲着那把小小的銀質鑰匙,心裡想的卻是,女宿爲什麼要殺死孃親,難道就爲了這一把鑰匙麼?如果要鑰匙的話,她武功這麼好,又善於用毒,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鑰匙從孃親的身邊奪走。

可是她大費周章,甚至當着自己的面把孃親殺害,又幾番周折的引自己離開明瑟殿,逼着自己交出鑰匙,這又是爲了什麼?

這鑰匙裡到底藏了什麼玄機,竟然還引出了什麼青龍組織,對自己明的暗的發難。

吱呀,房門被人輕輕推開。

司空冰嵐只當是閻瀚玥回來了,於是坐起身,朝門口看去。

沒想到引入眼簾的竟然是哪個帶着面具的男子!

“你怎麼進來的?”這明瑟殿裡裡外外可都是有宮女和侍衛把手的,可這男子進來之後,門外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不禁讓司空冰嵐不由覺得詭異起來。

“姑娘下午見過女宿了吧。”男子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女宿是青龍組織中最小,也是最弱的一個頭領而已,姑娘最近還是打消去天和山的念頭吧。”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對我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司空冰嵐翻身下榻,快步走到他的面前。

可是,那男子卻往後退了幾步,“姑娘何必追問我的身份來歷呢?只要姑娘相信,在下不會對姑娘不利就好。”

“我對你的事情一無所知,可你對我的事情卻瞭如指掌,難道你不覺得這十分不公平麼?”司空冰嵐緊緊盯着他,想要從他的身上找出什麼可以調查的線索。

可是這個男子似乎早有防備,不僅用面具把臉遮擋住了,而且身上幾乎沒有帶任何飾品,這也就更加讓人調查了。

“難道姑娘認爲這天下間存在什麼絕對公平的事情麼?”男子的語氣中彷彿夾帶着幾分輕諷的笑意,緩緩接着道,“人從出生就分了三六九等,之後又是弱肉強食,只要是活着,要麼就是爭奪,要麼就是淘汰,姑娘在這宮中呆了十幾年,難道還不明白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麼?”

“我自然明白,可你身份不明,我又何必相信你。”心中雖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告訴自己,眼前的這個面具男子不會傷害自己,可是司空冰嵐還是對於他,有着深深的疑惑。

“姑娘如果非要知道在下的身份,並不是不可以,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機,等姑娘找到這把鑰匙的秘密的時候,在下自然會把真實身份告訴姑娘。”面具男子承諾道,“希望姑娘相信在下。”

“只是,你不讓我去天和山,是不是知道女宿他們有什麼行動計劃?”司空冰嵐問。

“姑娘冰雪聰明,機智過人,好好想一想,自然也會明白其中的利弊,我要說的也止於此,姑娘好好珍重。”話音剛落,那面具男子從虛掩的窗口一閃而出。

就在這一瞬間,房門口傳來了陣陣敲門聲。

“皇后娘娘,烈焰大將軍在殿外求見。”小鹿子在門外喚道。

“嗯,知道了。”司空冰嵐收回了思緒,推開房門,朝前殿走去。

來到前殿的時候,安陵玄明正和閻星辰兩人說着什麼,一看到她來了,兩人竟然十分有默契的都閉上了嘴,站起身來。

“嵐兒,聽說你今天下午突然從明瑟殿裡跑了出去,玄明公子安排的人一直跟到了小鏡湖邊就看不到你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閻星辰開口問道。

“沒什麼,我只不過是覺得公里悶,所以出去走走而已。”聽了他的話,司空冰嵐倒是覺得奇怪起來,自己明明就站在小鏡湖邊的涼亭裡,和女宿糾纏了不久,那些暗中保護她的人怎麼就看不見呢?

“皇后娘娘,你不必對我們也有所隱瞞,現如今宮中很亂,有不少人會伺機行動,娘娘還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們,也好讓臣調查清楚。”安陵玄明擡起頭看向她,勾人的桃花眼中卻多了幾分擔憂之色。

“我真的沒事,多謝烈焰大將軍關心了。”司空冰嵐淡淡一笑,神色自若,轉頭看向閻星辰,問,“不知道六爺還記不得記得,我讓六爺幫我去找的囂石?”

“啊,這件事我差點忘了告訴嵐兒你。”閻星辰一拍腦袋,“我去問過雜物房的人了,本來是留了不少囂石下來,不過前一段時間不知道怎麼的,那些囂石就不見了,之後派人找過,但是宮裡找遍了都沒找到,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突然消失?”司空冰嵐若有所思的低聲喃喃,彷彿想到了什麼。

剛剛閻星辰說,保護她的人追到了小鏡湖邊就看不到她了,會不會是囂石搗的鬼?

那囂石不僅可以重複出成千上百人的影像,還可以複製出一模一樣的物件,說不定那女宿就是用這樣的辦法來騙過那些保護自己人的眼睛的!

“玄明公子,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她問。

“皇后娘娘言重了,只要是臣知道的,叮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安陵玄明莞爾一笑道。

“你可知道,囂石除了可以複製和重複出東西的樣子和數量,還有什麼其它的用處麼?比如說,讓人消失不見…之類的。”司空冰嵐咬了咬下脣,實在是想不出改用什麼來形容這怪異的情況。

“娘娘想要問的應該是,囂石是不是可以矇蔽人的雙眼,讓人看到的東西和真實發生的事情相交錯吧?”安陵玄明對於辰國和雨國中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瞭解甚多,所以她一問,心裡就明白了她所指的是什麼。

“沒錯,就是這樣。”司空冰嵐點了點頭。

“囂石是雨國巫師所用的一種,可以迷惑人的石頭,這種石頭可謂是千變萬化,只要你得到控制它的要領,就可以把這囂石的能耐發揮的淋漓盡致,當然,迄今爲止,我也只不過是從雨國當地人的口中聽到過,火澤巫師曾經不費一兵一卒,就用囂石把五千人的精銳部隊打垮,至於他是怎麼做到的,雨國的百姓只提到了囂石,其它的似乎他們也不清楚。”

“竟然如此神奇。”司空冰嵐不由對雨國中的巫師起了些許興趣。

如果說,自己有機會能夠接觸到這神奇詭異的巫術的話,那對付器火澤這樣陰險狡詐的人,就不用再有所忌憚了。

“看娘娘的樣子,似乎對巫術有興趣。”安陵玄明一語道破。

“只是覺得雨國一個國師就能把我們雲國攪得不得安寧,天翻地覆,如果真的動起手來,恐怕我們會吃虧許多。”司空冰嵐對於雨國之前的行爲是歷歷在目的,她不想再看到有任何對自己重要的人,被雨澤和其他人傷害了。

要不是這一次四皇子突然造反,她也不會見識到巫術的厲害,更不會像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麼毒辣的東西。

“嵐兒,你瘋了,你可知道要學這巫術要做出多大的犧牲麼?”閻星辰不禁站起身來,一臉嚴肅道,“你還記得那個火澤的樣子嗎?年紀輕輕卻已經是滿頭白髮,這就是練習巫術要付出的代價,而他們只要會的巫術多一些,那壽命就會相對的減少,所以雨國的巫師幾乎只有二三十年的壽命而已,雨國鼎盛時期,最強大的巫師只活了五年。”

“娘娘,想要對付巫術還是有其它辦法的,不是非要學會巫毒之術不可。”安陵玄明也附和着勸道。

“聽說,你上一次在跟雨國的大戰時,識破了利用囂石混淆視聽作戰的雨國,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司空冰嵐問道。

“那時候是臣的弟弟在書籍中找到了白巫術,用來化解黑巫術,所以才能辨別出雨國利用囂石來混淆視聽的事情,如果娘娘有興趣的話,臣等會回去就讓弟弟把記載着白巫術的幾本書冊,送進宮來。”安陵玄明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她的身上。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跟司空冰嵐說過話了,自從先帝駕崩,閻瀚玥登基直到現在,他一直都讓自己身處在忙碌之中,抑制着心中擔心司空冰嵐的心情,告訴自己閻瀚玥一定會照顧好她。

可是,自從司空冰嵐的生母被人殺害之後,他就覺得似乎這帝都中涌動的暗流都是奔着司空冰嵐而去的,那些暗流爲了什麼樣的目的,他不清楚,卻拼命的追着那少得可憐的線索,只爲了讓她平平安安的。

“不過娘娘現在身懷有孕,最好不要過度操勞,有什麼事情,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再說,至於那些想要對娘娘不利的人,臣一定會嚴加查探,不會讓娘娘受到任何傷害。”

“玄明公子做的已經足夠多了,這段日子不見,公子似乎也消瘦了不少,其實不用這麼拼命,如果玄明公子你累垮了,陛下的身邊就少了一個得力的人能幫襯着了。”其實從一開始司空冰嵐就能夠感覺到他那注視着自己的目光。

只是雖然明白他的心意,卻也不想因爲自己拖累了他。

這麼優秀的男人,應該讓更好的姑娘陪伴纔是,自己到底該怎麼樣才能讓他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呢?

這問題其實她問過自己不止一次,可直截了當的也拒絕過了,婉轉的也暗示過了,這傢伙就是聽不進去,還是這麼執拗的堅持着。

“娘娘,天色不早了,臣先行告退,娘娘保重鳳體,好好休息。”安陵玄明站起身來,拱手道別。

司空冰嵐也站起身來,淡淡一笑,“多謝玄明公子今天的一番提醒了。”

“娘娘言重了,能幫娘娘分憂,是臣的福氣纔是。”安陵玄明微微點頭示意,轉身朝大殿外走去。

閻星辰隨即跟了上去,頭也不回的喊道,“嵐兒,今晚上我不留下一起用膳了,讓弦清丫頭今晚陪你吧。”

“六爺,你是不是又要去什麼風月場所!”弦清急忙跑了出去,撒腿飛快的跑到了他的身邊,瞪着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怒意的看着他。

“傻丫頭別鬧,我是去辦正事,好好陪着嵐兒。”閻星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在殿門口也不顧其他人的目光,俯身就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六爺你怎麼耍流氓!”弦清捂着緋紅的臉蛋兒,氣呼呼的擡腳就去踹他。

“你都是爺的人了,親一口怎麼了,難不成你還想跟其他野男人跑是不是。”閻星辰興致極好的逗着她,又把她拽進了懷裡,霸道的勾起她的下頷,對着她的小嘴親了一口。

“臭流氓!”弦清猛地張口咬破了他的嘴脣,順勢狠狠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轉身就往回跑去。

“誒,這個笨丫頭。”閻星辰一抿嘴,一股血腥味瀰漫在口中。

這性子也太爆了,以前怎好像也不這樣,至少還溫柔體貼一些啊。

“六爺不追上去哄哄?”安陵玄明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調侃道。

“哄什麼哄,又不是欺負她,親了她還不高興,還咬我一口。”閻星辰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快步往外走去。

“六爺既然喜歡弦清,就早些給她一個名分吧。”安陵玄明在跨上馬車的時候,隨口說道。

“我早有這個打算了,只不過這段時間不是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麼,我總不能讓大哥一個人承擔這麼大的壓力吧?還是把青龍組織的事情查清楚之後再說。”閻星辰擺了擺手,也跟着上了馬車。

“進宮之前,有信來報說,女宿今天出宮之後就離開了帝都,回了名煙坊,今晚你和我再去一趟名煙坊,還有,剛剛皇后似乎是有意隱瞞見過女宿的事情,恐怕女宿是有什麼東西威脅到了皇后…這個突破口,就要讓帝君去做了。”馬車裡,安陵玄明冷靜的分析着事情的經過,甚至沒有漏掉被司空冰嵐扯開的話題。

尤其是在司空冰嵐問自己囂石的作用時,他就已經想到了,可能女宿就是利用囂石讓他的手下看不見真實的情況,也沒有辦法聽到女宿和司空冰嵐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

“聽絃清丫頭說,嵐兒最近好像別有心事,之前還把從御花園撿來的一條毛毯隨身帶着,也不讓宮女們拿去清洗,之後還跑到了明瑟殿外不遠處的涼亭裡,但是四周圍突然起了煙霧,宮女們擔心,跟上去看的時候,就說嵐兒看上去就跟那天在御花園裡時的樣子一模一樣。”閻星辰撇了撇嘴,接着道,“這些事她都沒跟大哥提過,我也不好多說,就多加了點人手暗中保護,不過一直都沒發現什麼奇怪的。”

“六爺是懷疑皇后?”安陵玄明眉梢輕挑,明亮的眸子裡察覺不到情緒的起伏變化。

“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懷疑嵐兒?我就是怕她被什麼東西迷惑住了,但凡什麼事情,她都喜歡放在心裡自己去想,自己去處理,你說這讓不讓人心急?”閻星辰氣的一拍大腿道。

安陵玄明聞言,不由低聲笑道,“六爺不必擔心,皇后那麼聰明,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和謀略,我們相信她就好。”

“你不說我也會百分百的信任她。”閻星辰不削的輕哼一聲,擺了擺手道,“怎麼說我跟嵐兒都是鐵哥們。”

噗!

安陵玄明被他逗樂了,強忍着笑意,背過身去,抿嘴笑了起來。

六爺可真是單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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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

司空冰嵐和閻瀚玥在宮裡用完晚膳之後,兩人爬到了屋頂上,躺在琉璃玉瓦上看着天上的繁星點點和已經變得越來越飽滿的圓月。

“一轉眼,中秋節又要到了,還記得去年和六爺還有如玉一起在宮裡喝酒。”司空冰嵐用手比劃着天上的星星,漆黑的眼睛裡倒映着的盈盈的星光,猶如星河一般美麗灼目。

“等到明年,咱們就能一家三口一起看星星了。”閻瀚玥雙手枕在腦後,卻是低着頭,定定的看着她的。

“玥,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司空冰嵐突然仰起腦袋看向他。

“兒子女兒我都喜歡,只要是嵐兒生的。”閻瀚玥伸手勾住了她的肩膀,勾脣輕笑着道,“要是能兒子女兒一次都齊全的話,那就好了。”

“龍鳳胎哪裡是想有就能有的。”司空冰嵐歪着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這天空中璀璨的星辰彷彿是連成了一道彎彎的弧線,連接在了一起,有點像是個愛心,又有點兒像是一朵浮動的雲朵,煞是好看。

突然間,天邊有一道閃光極速落下。

司空冰嵐驚喜不已,猛地拉着太子的手臂一起坐起身來,雙手放在胸前,低頭,“有流星,快許願!”

等到她把願望許完,再度擡頭去看的時候,不禁被天上的美景所震撼了。

數不清的流星正在從東方的天空往西方墜落,那些流行有大有小,掠過的弧度卻都是一樣的,在天空中就像是綻放的煙火,美麗至極。

她沉醉在這樣的美景中,心中的那些紛擾,彷彿也在這一刻消失不見。

閻瀚玥擡起手將她攬入懷中,俯身帖在她的耳邊低喃道,“嵐兒,你好美,比這景色更勾人心魂,你知不知道。”

他性感而飽含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感覺到他說話時的熱氣噴灑在了耳根子上,臉頰不由緋紅,司空冰嵐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沒想到閻瀚玥低頭吻上了她的眉心、眼眸、臉頰、繾綣雙脣,似傾訴着無盡愛意,嬌豔欲滴的柔脣被他吻得更顯潤澤,在月光下更顯得可愛動人。

司空冰嵐心口一陣滾燙,身子微微一顫,渾身酥軟的靠在他的胸膛上,雙手環繞住了他的脖頸,口中一聲嚶嚀,柔聲喚道,“玥…”

“嵐兒,我愛你。”閻瀚玥的口中吐露着表白的話語,目光也越發的深情灼熱。

“我也愛你。”司空冰嵐低着頭依靠着他,甜美的聲音中也寄附着柔情蜜意。

擡眼,一不小心對上閻瀚玥那火熱的目光,心跳不自覺的加快起來。

仰頭對着他的脣瓣,親了一口,紅脣微啓,“玥,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嗯,你說吧。”閻瀚玥點了點頭。

“你不用這麼着急去天和山的事情,我這幾天翻遍了地圖也沒找到天和山在什麼地方,所以總覺得這件事恐怕暗藏玄機,我們應該再慎重一些,等事情都準備妥當之後再啓程前往,你也就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把宮裡的事情交付給六爺,這樣也不用急匆匆的生出什麼紕漏了。”白天那面具男的話司空冰嵐還是聽了進去,她還是選擇了相信,畢竟面具男已經幫過自己兩次了。

“我這裡可以搞定,就是擔心嵐兒你會着急,不過嵐兒你剛剛說的也有道理,如果在地圖上沒有找到天和山的話,我們還是不能貿然行動。”閻瀚玥聽她這麼說,之前一隻惴惴不安擔心她無法從悲痛中走出來的心情,稍稍放下了一些。

這段時間聽絃清說,嵐兒總是一個人發呆,有時候眼中流露出的哀傷之色也會在發現自己看她的時候,藏進眼底,不讓人察覺,這樣的嵐兒,更是讓他心疼,所以纔會急着把手上的事情全部都交託給六弟,也好早點陪着嵐兒一起找出鑰匙的秘密。

不過今晚的嵐兒看起來似乎比前幾天沉靜了不少,也不像是假裝出來給自己看的。

“你放心吧,我沒事。”司空冰嵐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和擔心,只是之前自己一直都沒辦法從母親被殺的事情中走出來,纔會心神不定。

現如今,殺死孃親的人已經有了頭緒,更是發現了暗藏着的青龍組織,有了目標之後,她變得異常冷靜,知道線索雖然少得可憐,甚是無從查起,但也要把握住,不能再獨自傷感了。

“嵐兒,晚上風大,我抱你下去。”閻瀚玥小心的將她攔腰抱起,縱身一躍,穩穩的落在了地面上。

守在大殿門口的幾個宮女都看呆了,這陛下的武功這麼好,抱着一個人都能從這麼高的地方來去自如,真是了不起。

閻瀚玥抱着司空冰嵐進了寢宮,將她放到了牀榻之上,幫她褪去了外袍,才幫她把被子蓋上,自己則是躺在了她的身邊。

隨手將放在牀邊的奏摺拿起翻閱,接着燭光的光亮,幾乎披了半打的奏摺。

直到感覺到躺在懷中的嵐兒似乎誰的不太舒服,翻了個身,這才放下奏摺,吹滅了蠟燭躺下,摟着她一起睡覺。

早上司空冰嵐睡醒的時候,太子剛剛穿戴整齊,準備去上朝。

見她醒了,於是走到牀邊坐下,雙手捧着她的臉頰,俯身在眉間輕輕一吻,“嵐兒,今天沒什麼事,等會兒中午的時候,我會回來跟你一起用午膳。”

“嗯,好。”司空冰嵐懶洋洋的應了一聲,眼皮打架,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只覺得好像又被偷親了兩口,但實在是倦意襲上,於是趴着繼續睡。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要接近中午,透過窗子往外看,外面的烈陽正在當空,知了也受不了這炎熱的季節,在樹上吱吱叫着。

她低頭摸了摸胸前那一顆焰之眼,不由淺淺一笑。

之前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在這麼炎熱的季節,一點都不覺得熱也不覺得悶,要不是偶爾有一次洗澡的時候,這焰之眼碰到洗澡水之後變得更加冰涼,她還想不到會是因爲這一個小小的焰之眼,纔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現在帶着焰之眼,她倒是一點都不用怕夏天炎熱了。

“皇后娘娘,剛剛清芯店那邊傳話來說,陛下有事和烈焰大將軍商議,所以不能回來陪娘娘一起用午膳了送來了一個西瓜,給皇后娘娘解暑。”一個宮女在門口稟告道。

“知道了,進來替我梳頭吧。”司空冰嵐自己將衣衫穿戴整齊後,走到了梳妝檯前坐下。

剛剛在門口說話的宮女走進了房間,恭敬的欠身請安,“皇后娘娘吉祥,奴婢採宣以前沒給娘娘梳過頭,還是讓弦清姑娘來服侍娘娘吧。”

“沒關係,就梳個最簡單的垂髫就好。”司空冰嵐擺了擺手道。

“是。”採宣拿起梳子,小心的幫她梳起頭髮,每一下都十分謹慎。

等把長髮梳通了之後,這才手法嫺熟的幫她挽成髮髻,又挑了兩個低調又不失華貴的髮簪插上後,這才放下梳子,退到了一旁,“娘娘,頭髮梳好了。”

“嗯,不錯,這是賞你的。”司空冰嵐滿意的看着她給自己梳的乾淨利落的髮髻,隨手拿了一副耳墜,放到了她的手中。

“娘娘,如此貴重的東西,使不得。”採宣急忙把那對耳墜放回到了桌上,跪倒在地道,“奴婢能服侍娘娘梳頭已經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哪裡還能要娘娘的賞賜呢。”

“你梳頭梳的好,應得的,以後就留在我房裡幫我梳頭吧。”司空冰嵐把那耳垂塞進她的手裡,轉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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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一次女宿主動進宮找過自己,沒有得到想要的鑰匙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司空冰嵐雖然覺得奇怪,但自己身在宮中,能夠動用的人手也是少得可憐,實在是沒有辦法去查,只能叮囑閻星辰幫自己多留意關於星黎公主的動向。

只是,身邊能動用的人越少,她越是覺得自己身邊好像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等回頭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五六天後了。

御花園邊,她手裡拿着魚食正在餵魚。

弦清和採宣則是站在她的身後,正在幫她切西瓜,放到碗裡。

看着在水面上爭奪魚食的魚兒們,司空冰嵐突然開口問,“最近怎麼一直都沒瞧見劍舞?她這一次執行任務都已經半個多月了,還沒回來麼?”

弦清正在切西瓜的手突然一抖,險些割破手指,好在採宣看到,把她的手及時拉開。

“回主子的話,劍舞好像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發生了點意外的狀況,所以就留在了雨國,應該還有一段時間纔會回來,主子不必擔心的,有颶風在她身邊陪伴,相互之間也有照應。”弦清低着頭,不敢去看主子的眼睛,生怕自己拙劣的表情會被主子看穿。

“擡起頭來說話。”司空冰嵐側過身,放下魚食,走到了她的面前。

弦清急的出了一手的虛汗,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你說話不老實的時候,就不敢看我的眼睛,怎麼,劍舞到底出了什麼事,你這麼遮遮掩掩的。”司空冰嵐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可弦清知道主子約是表現出這麼平靜的樣子,就說明心裡的怒氣越是大。

她一咬牙,一跺腳,擡起頭,瞪大了眼睛,“主子,奴婢說的句句屬實,劍舞只不過是出去執行任務了,不信,不信您去問太子殿下!”

“眼睛再瞪大一點兒說的就像是真的了。”她的表現這麼古怪,司空冰嵐沒法相信。

但這丫頭從來也不敢瞞着自己什麼事,心裡也藏不住事兒,仔細想想,劍舞之前也經常不在自己的身邊,出去執行任務一次也要很久,這一次怎麼就覺得心裡不安呢。

這種莫名的情緒是這兩天涌上心頭的,本來想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宮裡也是一片祥和,什麼事情都發生,女宿也沒再出現在自己面前,逼着自己交出鑰匙,實在是找不出讓自己覺得不安的原因。

直到昨晚上,自己隨手拿到了一本劍譜,在看的時候,突然想到劍舞這丫頭好像已經好像自從自己去靈隱寺那一天之後,就沒在出現過了,這才找到了不安的源頭。

“奴婢說的都是真的,主子你怎麼能不信奴婢呢!”弦清有些着急的解釋道,“上一次主子您不是在靈隱寺出了意外麼,所以陛下就派劍舞和颶風去查探了,這件事就跟主子您說的一樣,錯綜複雜,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查清楚的,所以劍舞還不能回來覆命呢。”

“好了,知道了,看你嚇得臉都白了,吃塊瓜,定定神。”司空冰嵐打消了懷疑的念頭,夾起一塊西瓜遞到她的嘴邊。

弦清在心裡長長舒出一口氣,張開嘴,把西瓜吞進了嘴裡,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主子,這瓜可真甜,夏天吃真是再好不過了呢,要是劍舞在……”

話還沒說完,她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

真是那壺不該提哪壺,剛剛纔矇混過關,自己怎麼又說起劍舞了呢!

“宮裡還有呢,等劍舞回來賞她一整個。”司空冰嵐梨渦淺笑着也吃了一塊。

弦清的心情卻變得憂傷起來,看着那些瓜肉,忍不住想,也不知道劍舞什麼時候會回來,還會不會回來…要是主子知道劍舞在她最虛弱,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離開了,得多傷心難過啊。

“主子,奴婢聽說今晚這宮外有花神會,熱鬧非凡呢,要不然讓陛下帶您一起出去散散心?”她提議道。

“陛下昨天是忙到晚膳後纔回宮的,怕是沒時間吧。”司空冰嵐咬了一口西瓜,坐在石椅上,百無聊賴的看着這平靜無波的湖面。

最近這幾天的日子卻是清閒的讓她覺得提不起勁了,聽到有花神會,自然是有興趣的,不過就怕閻瀚玥知道了,會說人擠人的地方,多危險,又拿肚子裡的孩子阻止自己到處亂跑。

“沒關係,奴婢讓六爺給陛下暗示暗示。”弦清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轉身就走。

司空冰嵐都來不及攔住她,人早已經跑沒影了。

“娘娘,您天天悶在宮裡也是無聊,就讓弦清姑娘去吧,您也好出宮去透透氣。”採宣幫她抵上毛巾,低頭說道。

“嗯,你今晚跟我們一起去吧。”司空冰嵐接過毛巾擦了擦手,心裡對這個行事幹練,做人低調懂分寸的小宮女十分滿意。

自己身邊現在卻能辦事的人,弦清有了六爺也不能經常陪伴在自己身邊,確實是個問題。

這幾天她也一隻都觀察者採宣的行爲舉止,發現她倒像是其他宮女,刻意在自己的面前表現的良好,而是不管做什麼都非常用心,這樣的人倒是可以留下,至於能不能信任,還需要時間久了才能看得出。

看着採宣清秀的臉龐,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你跟我去天牢走一趟。”說着,她站起身來,往岸上走去。

“是。”採宣跟了上去。

皇宮中的天牢把手森嚴,佈滿機關,司空冰嵐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她一出現,守在門口的侍衛們立刻跪下請安,“皇后娘娘吉祥。”

“都起來吧。”司空冰嵐擺了擺手,問站在最前面的牢頭,“知不知道一個叫米傲霜的女子關在什麼地方?”

牢頭聞言,微微一愣,隨即低頭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話,米傲霜是最重的重犯,關在天牢最深處的水房中,娘娘要見的話,奴才這就幫娘娘把人給提出來。”

“不必了,直接帶我去看吧。”司空冰嵐察覺到了牢頭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異色。

“水牢周圍陰暗不透光,地面上又十分溼滑,皇后娘娘身懷有孕,萬一有個好歹,奴才就算有十顆腦袋也賠不起啊。”牢頭面露難色道。

“帶路。”司空冰嵐冷聲命令。

牢頭被嚇了一跳,急急忙忙的轉過身去,高喊一聲,“給皇后娘娘帶路!”

隨即,那厚重的牢房大門,被四個獄卒推開,牢頭手中提着一個燈籠,走在前面帶路。

讓司空冰嵐驚訝的是,這皇宮中的天牢竟然跟外面的監牢完全不同,這裡的監牢隔着一扇門就等於是兩個世界,大門裡一片漆黑,要不是有燈籠的光芒照亮前面的路,恐怕就連路在哪裡都找不到。

其它的牢房裡,犯人們都會哀求討饒,一旦有人進來,就會吵嚷不堪,可這天牢裡的牢房,即便是有人進來,有了燈籠的光芒,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安靜的彷彿只有他們三個人而已。

“這裡都關押着什麼樣的犯人?”司空冰嵐接着微弱的光芒,朝兩旁的牢房看去。

可實在是太暗了,更不就看不清楚牢房中到底有沒有人。

“回皇后娘娘的話,這天牢裡關的人並不多,但是但凡被關進天牢裡的人,都是犯下不可饒恕的重罪,只能等死的人。”牢頭回答道。

“你剛剛說米傲霜被關在水牢中,這水牢跟其它牢房有什麼區別?”司空冰嵐又問。

“水牢就是犯人的身體是浸泡在辣椒水中的,每天都要被鞭打一次,然後再關進水牢中。”

聽到這話,司空冰嵐不由得一驚,心中不明白爲什麼閻瀚玥要用這麼狠厲的法子對付米傲霜?

這米傲霜雖然是雨國派來接近自己,暗殺自己的殺手,可是當初留着她就是爲了找出身後操控她和米穀蕊的組織,現在把她這麼折磨,就算骨子再硬,身體也是撐不住的啊,更何況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是陛下要你們這麼做的麼?”她問。

“回稟皇后娘娘,其實一開始米傲霜是被關在普通的牢房裡的,就在前天,陛下突然下令要把米傲霜關進水牢中,而且要她說出背後的組織到底是什麼,可她骨頭硬什麼都不肯說,泡了兩天的辣椒水,身上的皮膚都腫起來了,還是不肯交代。”說話間的功夫,他們已經走到了天牢的最深處。

牢頭停下了腳步,把燈籠的罩子拿了下來,拿起裡面的蠟燭,把牆壁兩側的蠟燭全部點了起來。

片刻的功夫,他們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長方形的牢房,而牢房四面都被鐵圍住。

原本應該是地面的地方凹陷下去,裡面是泛紅的辣椒水,與牢房裡本老的腐臭味道夾雜在一起,格外刺鼻。

司空冰嵐上前一步,隔着鐵欄,看到了被掉在鐵欄上的米傲霜。

那張臉上早已經沒有原本的驕傲和剛毅,而是快要被折磨致死的痛苦之色。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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