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宇科集團的蘭總喊過來就可以了,肖遙那裡就不用你給打電話了,我聯繫他就行,我倆關係很好,今天晚上咱們讓他請客。”範景玉覺得,如果讓米千山來打這個電話,他還真未必能把肖遙請過去。
“肖遙竟然還是你的朋友,那還真是挺巧,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由你來打這個電話吧。”米千山樂得輕鬆。
難得和米千山見上一面,範景玉把不太重要的工作往後推遲了一下,提前一個小時下了班,親自去酒店接米千山。
兩個人在酒店的咖啡廳聊了將近一個半小時,這纔出發去接蘭成宇,接上他之後,一起趕往尋味齋。
肖遙今天下午沒事,已經提前趕到了。緊隨在他後面來到尋味齋的是江述魏,兩個人一邊喝茶,一邊閒聊。
考慮到米千山的身份,範景玉也僅僅把江述魏喊了過來作陪,米千山不是那種張揚的性格,今天又是私人聚餐,人員簡單一點兒,反而更合適。
範景玉一行三人很快抵達,相互之間做了簡單的介紹之後,大家隨意就坐。
看似隨意,實際上並不隨意。
肖遙坐在主位上,米千山在他的左面坐了主賓位,範景玉在他的右邊坐了主陪位,江述魏緊挨着範景玉就坐,蘭成宇在米千山的下手位就坐。
對於今天的座位順序,蘭成宇也只是稍微驚訝了一下,並沒有太往心裡去,因爲範景玉已經在車上說了,今天是肖遙做東,他坐在主位上也是應該的。
除了肖遙坐在主位上有點奇怪之外,其他人的座位順序絕對沒有一點差錯,本來就應該這麼做。
但米千山並不這麼想。
就算是機關單位的普通公務員,對於酒桌上的座位順序也是極爲敏感的,何況是米千山這樣的大領導。
不管是正式場合還是私人宴請,只要是有點水準的人,座位順序絕對不會出現一點差錯。
雖然今天名義上是肖遙請客,但他的電話是打給範景玉的,實際上還是範景玉請客,只不過請客的地點是在肖遙的飯店罷了。
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來說,最終由誰來結賬或者誰請客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酒桌上的人都有誰。
正常情況下,主位肯定應該讓他來坐,這一點很重要。如果他的肚量稍微小了一點,就因爲今天沒有坐在主位上,今天這場酒不但不會拉近他和範景玉的關係,反而還會讓關係疏遠。
這樣的座位安排太反常了,這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說,那他肯定要考慮這其中蘊含的意思。
範景玉這麼精明的人,絕對不會在座位安排上出錯。
而且他特別注意到,對於肖遙在主位上就坐,範景玉和江述魏一點異常表現都沒有,在他們的心裡顯然認爲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也就是說,在範景玉的心中,肖遙的地位應該比範景玉要高,同時也比他高。不然的話,也不會是肖遙在主位上就坐了。
機關單位的人大多都是心思深沉之輩,能夠走到領導的高位,平時需要考慮的問題就更多了,雖然這只是很不起眼的一件小事,但卻足以讓米千山從中分析提煉出很多重要信息。
原本他對這位年輕的校友就已經很重視了,但他現在覺得,他這位年輕校友肯定還有什麼重要信息是他所不知道的。
從他所掌握的肖遙的現有資料來看,肖遙雖然有資格成爲範景玉的朋友,但還不足以凌駕其上。更不足以讓範景玉認爲肖遙比他還重要。
如果肖遙真有什麼重要身份的話,一般情況下,範景玉應該不會瞞着他,因爲這沒有必要。
但他和範景玉已經在一起待了兩個多小時,範景玉始終都沒有過多的說起肖遙的相關信息,很明顯,範景玉絕對不會是忘記跟他說了,而是本來就沒打算告訴他。
既然範景玉不想說,那肯定就有他不能說的道理。只要範景玉不主動開口,他肯定也不會去主動詢問。
發現這一點之後,米千山對於肖遙更加好奇了。肖遙這麼年輕卻已經是多家企業的董事長了,尤其是他竟然在前段時間全資收購了天盛藥業,名下有一家千億級別的企業,關鍵還這麼年輕,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他相信,等兩個人接觸的時間長了,總有機會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在米千山看來,今天晚上這次聚會,主題本來是兩點,明面上是他把蘭成宇介紹給範景玉認識,儘量促成蘭成宇在漢州投資,但這個主題只是順帶的,真正的主題是他和範景玉二人老友相見,借這次機會,增進一下感情。
但多了肖遙這個人之後,他認爲的主題似乎有了很大的偏離。
很明顯,不管今天晚上的主題是什麼,在範景玉的心目當中,肖遙始終都是中心。
閒話幾句之後,米千山刻意把話題引到了肖遙的身上,“剛纔進來的時候,我發現這裡的客人還真多,大廳裡好像連一個空位都沒有,看來生意一定很好,營業面積這麼大,利潤應該很可觀吧?”
“利潤確實還可以。”肖遙簡單答道。
米千山開玩笑道:“難怪範柿長一定要求讓你請客,看來他這是想打土豪呀,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嚐嚐你這裡的飯菜到底是個什麼味道了。”
“確實是準備打土豪,如果你知道他這裡的利潤一天有多少,你肯定也會這麼想。”範景玉準備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