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羅伯特,是張豐從到了西藍國之後,遇見的第一個居然和自己講律法講道理的人,可謂是相當的罕見了。
因爲商場如戰場,大家一直都信奉一個事實,就是隻要足夠強大,別人就不能怎麼樣你,跟什麼律法和道理沒有關係。
因爲這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沒有道理可言,也沒有人跟你講道理。
像是之前張豐搶佔了斯蒂芬和路易斯的公司,那也是用拳頭說話的,雖然是他們主動找張豐的麻煩,但是畢竟結果是這樣的。
可笑的是,唯一一個講道理的人,實際上是這些人裡面最不講道理的,明明是盜用了張豐公司的各種素材和東西,結果反過來指責張豐太過於小氣。
而且還利用律法的漏洞開始爲難張豐,這也就意味着,就算是羅伯特公司侵佔了張豐公司的權益,張豐也拿他沒什麼辦法。
張豐還沒說話,孫雪峰先火了,他是熱愛遊戲的,所以才能站在這裡,看到羅伯特是這種態度,自然是不爽。
怒聲說着:“羅伯特先生,就算是沒有律法保護,這世上還是有道德這種東西,你做這種事情,就不會覺得於心有愧嗎?”
羅伯特譏諷的笑了笑:“道德?道德能把我怎麼樣?”
孫雪峰眉頭緊皺,繼續說着:“就算不爲道德着想,你是不是也應該想想遊戲行業的未來,你也是靠遊戲賺錢的,總是要爲未來着想吧?”
“你一個公司,就像是吸血蟲一樣一直吸取其他遊戲製作者從業者的利益和血,總有一天,會直接讓這些人心寒意冷,然後放棄遊戲開發。”
“這樣粗製濫造的遊戲會越來越多,整個行業都會被擠壓成爲一個劣質行業,你有想過這些後果嗎?”
孫雪峰義正言辭的說着,張豐十分明白孫雪峰的意思,就是一個劣幣驅逐良幣的過程而已。
這種事情,張豐還真是經歷過,只不過不是在遊戲行業,而是在食品行業。
之前張豐在華夏的時候,手底下曾經有過一個商城,裡面某一層就是各種快餐店,像是火鍋店自助餐店等等這種地方。
其中一個商家,東西用的最差,但是價格極爲低廉,所以吸引了不少的顧客,流水量很大,商場一小半的客戶都在他那裡。
錢也基本上都讓他給賺了,其他人想要和他競爭,就要降低自己的價格,這樣就不得不從材料上面開始下手。
這樣長此以往,整個商城的快餐店都開始使用一些價格和質量低廉的食材,甚至有很多肉,都不是真正的肉。
而是一些人工加工出來的肉,裡面肉的成分只佔百分之六十不到,剩下的全都是澱粉和其他材料。
顧客會安慰自己,這個價格有這樣的待遇就不錯了,一個個都欣然接受。
最後整個市場,就變成了一個畸形的市場,本來大家來外面吃,是爲了吃好的,但是實際上吃到的東西還不如自己家裡做的東西。
這種道理,不光是在食品市場是通用的道理,在商業上的很多地方也都是通用的,現在孫雪峰說的遊戲市場,正是在面臨這種問題。
網頁遊戲,換皮遊戲,都是換湯不換藥,製作成本極爲低廉,甚至有可能一個星期之內,拿着素材就製作出了新的遊戲。
這種遊戲,卻在市場上大肆斂財,通過素材的優勢,吸引一些原本對這些遊戲很感興趣的人進入,懂得人,自然是知道這個不是自己要的。
但是如果這人不懂,就直接被坑進去了。
時間長了,遊戲開發者得不到自己應該拿到的東西,利益鏈條斷了,確實會出現孫雪峰說的那種情況。
想要長流水,自然是要一直做精品出來。
不過羅伯特顯然是對於這些事情一點都不在意,十分淡然的說着:“產業完蛋了,就算是遊戲全都完蛋了,以後掙不到錢,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老子在西藍國是圓桌七傑之一,遊戲不賺錢,老子自然是可以開發其他的產業,何必掉死在一棵樹上?遊戲與我何干?”
羅伯特現在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明擺着就是老子是來賺錢的, 其他的事情都和老子沒有一分錢的關係。
就這個態度,一般人怎麼可能忍受?孫雪峰本來就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自然更是不能忍受羅伯特的這種態度了。
跟直接挑釁沒有一點點的區別,孫雪峰氣的直接上前揪住了羅伯特的衣領,看上去就要揍他的感覺一樣。
羅伯特倒是沒有絲毫的慌張,淡然的說着:“怎麼?想打我?動手啊!動完手,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是個什麼後果!”
張豐在孫雪峰的身後冷喝一聲:“住手!”
孫雪峰聽見這個聲音,這才冷靜下來, 但是手依舊沒有撒開羅伯特。
張豐繼續說着:“放手!”孫雪峰聽了之後一陣糾結,琢磨了半天,高高揚起的拳頭又放了下來。
最後還是沒有打下去,將羅伯特的衣領放開了。
羅伯特拍了拍自己的衣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囂張的說着:“慫貨,這都不敢打嗎?”
張豐攔在了孫雪峰的面前,冷冷的說着:“羅伯特先生,今天的事情只是一個開端,以後我還會拜訪的,希望你別和其他人一樣,當縮頭烏龜。”
羅伯特也回以一個囂張的笑容:“那我也希望你下次來的時候,能帶兩個有點能力的人,別帶這種人,送客!”
說着,羅伯特嘲諷的看了一眼孫雪峰。
**味十足,張豐拉着孫雪峰從羅伯特的辦公室離開了。
在外面,孫雪峰不甘心的說着:“張豐先生,這種人就是欠揍!就應該揍他一頓的!”
張豐搖了搖頭,淡然的說着:“你以爲我不想揍他嗎?但是這人,不是那種輕易能動的人。”
孫雪峰一臉的震驚,不過更震驚的還是斯派克,張豐的實力斯派克多少是知道一點的,在張豐的面前,一般都是不存在什麼不能隨便動的情況。
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張豐居然沒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