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森團隊與中京傳媒團隊，忙着修改合同。
雙方投資、運營、法務一系列人員，在巨大辦公桌子兩側，各坐了一排，合同分解成頁，依次傳遞，流水作業。
補充條款，覈對信息，完善細節……
一道道工序下，現場熱火朝天。
雙方團隊的效率驚人，凱森那邊着急，中京傳媒這邊也着急。
說白了，兩撥人都怕對方反悔，想抓緊時間搞定。
所以，各自的效率奇快。
剛打印出來的合同，還熱乎着，就被送到羅恩和宋長空手裡，簽字、蓋章。
等合同簽完，事情落定，羅恩跟宋長空都暗暗長出了一口氣，微笑着與對方握手。
不久以後，中京傳媒還會安排發佈會，邀請政.府、業界、媒體，共同出席，見證簽約儀式。
當然，那也只是個儀式。
“宋，這是我從業以來，籤合同最快的一次，從下飛機到現在，還不到兩個小時。”
羅恩苦笑，對宋長空坦誠道，“而且你們這一次，絕對是大大的賺了！你們的那位白副總，可真厲害，是我見過最難纏的對手，關鍵他還如此的年輕！”
羅恩一番驚歎，隨後有些詫異地問宋長空，“宋！白去哪兒了，我怎麼沒見到他。”
翻譯準確地把羅恩的疑惑，傳遞給宋長空。
“白副總現在還有別的事，羅恩先生，晚宴如果可能，你們將會在一起，品嚐我珍藏的羅曼尼康帝。”宋長空一貫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好吧，我期待！”羅恩一聳肩膀，“我要跟他成爲朋友，絕不當對手！”
說罷，羅恩還用蹩腳生澀的漢語，豎起大拇指，誇張地說了一句，“白，牛逼！”
這話不用翻譯，宋長空都忍俊不禁。
也不知道，是誰教的！
……
提起白小升，宋長空目光微閃，心有所想。
方纔，簽完了合同之後，他特意讓自己的助理，去跟林北辰說一聲，談談白小升的入職。
宋長空不可能真讓白小升當副總經理，他也沒有那個權利。
不過人才，也須得留下！
羅恩恐怕沒想到，他眼中那位可怕的白副總。
眼下，正接受面試……
宋長空跟羅恩閒聊幾句，心裡想的卻是那邊：一會兒，我得過去看看，那個年輕人究竟如何！真不錯的話，讓他直接當個經理，也未嘗不可……
這個權利，我還是有的！
在中京傳媒，經理僅次於總監，也是個不小的職位。
……
此刻，在一間小會議室，兩個人相對而坐。
白小升和林北辰。
兩分鐘前，宋長空的助理匆匆來過一次，在林北辰耳邊嘀咕了一番。
合同，簽了！
林北辰也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這件事就算落定了，沒他的責任了。相反，要是細算，還有功勞。
林北辰瞥了白小升一眼。
他總算不必再像剛纔那麼客氣，現在，白小升的身份就算被拆穿，也無所謂了……
心理負擔一去，林北辰當時就挺直了身子。
此前還談笑風生，甚至客客氣氣的他，態度明顯變了。
對此，白小升只是淡淡一笑。
他也收到了信息，是來自紅蓮的。
“促成集團子公司與歐洲廣告公司戰略合作，加六分，目前總分數爲副總經理級六分，距離總經理級，還有九十四分！”
才六分啊？
白小升想了想。
不過，自己確實也沒幹什麼！直接拿了六分，不算少了！
白小升想這些的時候，林北辰端詳着他。
方纔宋總的助理也說，要面試這個小子，看看他究竟怎樣，依着宋總的意思，可以讓他當個經理。
只要白小升到新媒體互聯網部，就算是經理，也只是他林北辰的手下人罷了，得聽他的！
林北辰甚至在想，要不然，乾脆把這個白小升趕走！
功高震主。
一個給公司立下大功的人，在自己手下，任誰也不樂意！
而且，白小升還是楊倩兒的男朋友！
林北辰一想到這個，心中就很不高興，妒火中燒。
自己看上眼的女人，也敢有人搶，還來這家公司應聘，這是找死！
林北辰想着這些，眼色有些不善。
未免一會兒有人來，不方便。
林北辰決定，現在就要跟白小升攤牌，看這傢伙上不上道，再決定他的去留。
“白小升，你可知道，冒充本公司的高級管理人員，接觸我們最重要合作伙伴，干擾價值數億的商業合作，單憑這一點，其實我們是可以付諸法律的，我毫不誇張地跟你說，憑藉現有證據，你後半輩子，恐怕只能去牢裡反省！”
林北辰眼神凌厲，聲音忽然擡高，冷聲嚇唬道。
白小升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安，這反應讓林北辰很滿意。
“不過，我是比較愛惜人才的，願意替你向公司去，好好解釋。”林北辰笑道，“就看你，能不能上道……”
他言下，意有所指。
“那林總監，要我怎麼做？”白小升趕緊問道。
“楊倩兒！”林北辰盯着白小升，沉聲道，“她跟你，不合適！如果你真喜歡她，就給她一個更好的未來，如果你不那麼喜歡她，那就給自己一個未來。我說的，你懂嗎？”
白小升茫然，搖搖頭。
“離開楊倩兒，我讓你當經理！”林北辰道，“中京傳媒的經理，年薪二十萬！外面可沒有這種待遇！”
嚯，一下到了白斐的高度。
白小升忽然笑了。
他臉上之前的不安，一掃而空，目光中甚至充滿了戲謔。
林北辰皺眉。
“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應該是奉宋長空的命令，來面試我吧。”
白小升往靠背上一躺，十指相扣，悠然道，“那你，還不夠資格！讓宋長空過來，倒是能聊聊。”
面對林北辰這種人，白小升已經不打算給他好臉色。
“你！”
林北辰氣息一滯，起身喝道，“白小升，你不要太囂張，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趕你走！回頭我跟宋總解釋，你目無領導，不懂規矩！”
白小升悠然地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道，“你說了，算？你可以試試。我和羅恩先生，還保持着密切的聯繫，縱然簽了合同，我也能讓這件事橫生枝節，我看到時候，宋長空會不會收拾你！”
林北辰臉色一變，他沒想到白小升還有這一手。
……
此刻，楊倩兒忙完手頭上的事，正匆匆趕過來。
她一忙，就忘了其他，等想起來才着急。
也不知道白小升那邊，面試的怎麼樣了。楊倩兒暗道，還有些深深自責。
現在想想，她拿白小升當擋箭牌，會讓林北辰對付他！
楊倩兒後悔了。
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想的，就這麼坑了白小升！
“他要受一點委屈，林北辰，我不會放過你！”楊倩兒忍不住柳眉倒豎。
此刻，林北辰都快被白小升給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