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皇城。
一座黃金鑾駕緩緩在空中飛行,街道兩邊跪滿了修士和普通民衆。
黃金鑾駕飛到了城門前,緩緩降下,一名身穿皇袍的年輕男人下了鑾駕,四周頓時響起整齊洪亮的聲音:
“拜見皇上!”
這年輕人就是西皇朝的新帝,武恆。
天武殿之亂,先帝駕崩,皇后離世,二皇子弒父被打入天牢。
大亂之下,鎮國侯司明蘭推舉六皇子武恆繼位,隨後新帝一番強有力的舉措,迅速平定亂局,讓西皇朝很快穩定下來。
是以這些百姓對這位新帝都頗爲敬重。
當然,坊間也有不少傳言,武恆的所作所爲都是被司明蘭所掌控。
新帝繼位後立刻拜了司明蘭爲帝師。
整個西皇城真正的主人,其實是帝師司明蘭。
而那日道靈體接連拆掉皇城和皇宮兩座七品大陣,西皇城面臨滅頂之災。
幸得帝師挺身而出,以身伴魔,將道靈體引出了西皇城。
這也讓很多質疑司明蘭操控朝政的人閉上了嘴。
總之,不管是誰主政,只要天下太平就行了。
此時,武恆走下黃金鑾駕,臉上滿是威嚴,大聲道:
“三日後,見仙城登仙大典,朕將親自前往觀禮,並迎回帝師大人!”
霎時,整座西皇城都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迴應聲:
“恭送皇上,迎回帝師大人!”
“恭送皇上,迎回帝師大人!”
武恆滿意地點點頭,眼中的紅芒一閃而逝,喃喃道:
“主人,小人來接您了。”
南魔。
天隕宗。
“掌門,我們真要去見仙城?”
議事廳裡,許空明坐在主位,兩側是天隕宗的高層。
三日後就是登仙大典了,屆時秦耕耘、莫小蘭和徐彩禾三人將登上飛仙閣。
這是整個修行界的盛事,但對身爲魔門的天隕宗來說,這種事去湊熱鬧未必是好事。
萬一那些正道突然腦抽,跑來圍攻他們怎麼辦?
上次秦蓮門開山大典,天隕宗衆人本想跪舔夏聖女,加入秦蓮門。
但中途陳青墨出來攪局,他們臨陣退縮,最終陳青墨被秦耕耘擊退,他們想再去抱大腿時卻被拒絕了。
只得灰溜溜地回到天隕宗,繼續過起了提心吊膽的日子。
許空明大手一揮:“現在哪還有什麼魔門正道?現在只有鎮陽宗和秦蓮門,誰贏了誰就是正道,我們只要押對寶就行了,此去見仙城,我們就是去押寶的。”
一位長老問道:“掌門,那我們押哪邊?”
許空明嘿嘿一笑:“等秦耕耘他們從飛仙閣上下來,鎮陽宗必定會動手,到時誰贏了我們就跟着誰!”
赤雲山。
“我覺得不應該去見仙城,上次我們把鎮陽宗和秦蓮門兩邊都得罪了!”
“此言差矣,鎮陽宗一統正道,聲勢無兩,我們應該儘早投靠鎮陽宗!”
“投靠個屁啊!人家是正道,我們是魔門,我們應該去秦蓮門!”
“秦蓮門已經拒絕我們了,你還去?你他媽是不是賤?”
“要是能讓我跟着夏聖女,老子跪舔都行!”
“你他媽賤不賤?明明說好我先舔的!”
一羣長老正在吵的不可開交,渾身黑霧的嶽離坐在主位上,冷哼一聲:
“都別吵了!”
衆位長老這才閉嘴,全都看向他。 嶽離站了起來,長袍的兜帽遮住了他的臉,但黑霧中傳來的聲音卻異常堅定:
“我們赤雲山開宗數百年,從未依附過任何人!”
“今日伱們卻要投靠他人,還有沒有骨氣?”
衆位長老都面露愧色,卻聽嶽離大聲道:
“我們要做的是與勝者合作,只有在見仙城贏得一切的人,纔有資格接受我赤雲山的合作!”
衆人面面相覷,還是掌門會說話啊,把跪舔說成了合作。
“小的們,即刻前往見仙城!”
北荒。
紅月林。
穿過這座森林,再往南行一萬里,便能達到見仙城。
此刻在紅月林中,一羣身材魁梧的北荒修士正騎着妖獸往南疾馳。
北荒有數百部族,各自佔山爲修,實力最強的被稱爲“北荒十山”。
這十山中靈屍山已經覆滅,還剩下九山。
此刻騎着妖獸的這羣修士便來自九山中的靈獸山。
這一族全都是靈獸師,對敵也依靠自己馴養的妖獸。
而在靈獸山修士後面不遠處,則是兩隊截然不同的人馬。
一隊身上烈焰包裹,一隊渾身散發寒氣。
這是九山中的火靈山和玉冰山,分別修煉火系功法和冰系功法。
再往後還有一隊人馬,全是女子,全身只穿着獸皮抹胸和短裙,現出大片肌膚,粗獷又充滿誘惑。
這是天女山的族人,據傳是上古天女的後裔,同樣位列北荒九山。
在天女族的後面,還跟着數隊人馬,他們的目的地都一樣:見仙城。
東修之地。
鎮陽山。
劍牢。
“爹爹,爹爹,女兒錯了,你放女兒出去吧!”
成青玉聲音嘶啞地朝外面大喊,但卻沒有任何迴應。
武伊人哼了一聲:“成青玉,陳青墨不會管你的。”
成青玉怒道:“你懂什麼?我是爹爹最喜歡的女兒,他只是一時生氣而已,很快就會放我出去的!”
武伊人慘笑:“我和素心師姐都是他的女兒,還不是一樣被他關在這裡?我母后還是他的妻子,還不是被她殺了。”
成青玉反駁:“林鴛是自殺的,關我爹什麼事?”
武伊人道:“如果不是陳青墨騙了我母后,讓我母后絕望,她會自殺嗎?”
“那是你母親蠢!”
“成青玉,你說伊人的母親蠢,那你和你母親呢?你有沒有想過,爲何陳青墨要哄騙這麼多修爲強大的女修士爲他生女兒?”
素心忽然開口,成青玉一怔,素心繼續說道:
“女兒對他來說很可能是達成某種目的的工具,否則他沒必要把你這愚孝的女兒也關起來,你被人騙了還甘之若飴,豈非比我們還蠢?”
“不可能,你胡說!我和你們不一樣的,對,肯定不一樣.”
成青玉的聲音越來越低,顯然自己已經動搖了。
如果父親真的對我不一樣,爲何要把我和她們關在一起?
難道父親真的不要我了嗎?
“成青玉。”
隔壁牢房中的澹臺明月開口:
“距離登仙大典應該沒有幾天了,陳青墨很快就要離開鎮陽山去見仙城,我們有機會逃出去,你願意幫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