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山脈。
就在周純回到周家土雲嶺後的第三日,魏勇代表着月輪教來到了這裡,並受到了青蓮觀觀主清薇子的親自接待。
“歡迎魏道友光臨本門,貧道已命人備下茶水,還請魏道友隨貧道入內品茗論道。”
清薇子滿臉帶笑的將魏勇迎向了待客之處,好像宗門頂樑柱青霄真人的隕落,並未給他帶來什麼打擊一樣。
魏勇見此,也是哈哈一笑道:“哈哈,清薇子道友太客氣了,那魏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着便隨清薇子一起前往了某處大殿。
待到二人一起進入大殿之中,各自一番寒暄客套過後,清薇子端起靈茶輕抿了一口,這纔看向魏勇問起了正事。
“如今戰爭方纔結束不久,魏道友應該有不少事情要忙纔對,不知突然登門造訪本門,有何要事?”
作爲月輪教在天靈軍團裡面派駐的中堅力量,魏勇因爲在戰爭中功勳卓著,現在幾乎成爲了靖國在天靈軍團裡面的旗幟人物。
像林紅玉等靖國參戰金丹期修士都已功成身退,迴歸了各自所屬門派家族。
但他依舊還作爲代表留在軍團裡面,並且職權得到了極大擴張。
像他這樣的人物,忽然傳信要來青蓮觀拜訪,清薇子在收到傳訊的時候,內心是七上八下的,非常忐忑。
只是身爲一派掌門,清薇子自身養氣功夫極佳,不管內心怎樣忐忑,在面對着魏勇的時候,依舊是談吐自如,面色如常。
可他這份淡然自若的樣子,在魏勇的回答之中,卻是很快發生了變化。
只見魏勇眼含深意的看着他緩緩說道:“魏某爲何會突然前來拜訪,清薇子道友應該心裡有數纔是!”
此言一出,清薇子頓時心中一跳,眼中陰霾之色一閃,不由皺眉看向他問道:“魏道友這是什麼意思?貧道怎麼聽不懂道友的意思!”
他這幅反應,似乎並不出魏勇預料,當即淡淡一笑道:“那清薇子道友就先看看這兩樣東西吧!”
說着便擡手一揮,將兩本書冊揮袖甩到了清薇子身前。
見此情形,清薇子面色一緊。
他擡手抓住兩本書冊,擡眼看了看魏勇,然後便深吸一口氣的翻看起了書冊上面內容。
只見隨着他開始翻看書冊,他的神色便是明顯開始有了變化,在只看到一半的時候,他就忽然擡手將兩本書冊全部擊毀。
然後怒氣衝衝的拍案而起怒喝道:“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喝聲未落,便是轉頭看向魏勇說道:“魏道友你有證據嗎?若是真有證據的話,貧道這就親自安排人去將那些混賬東西緝拿歸案,交予聯盟處置!”
聽得他這番話,魏勇不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說道:“證據?證據不是已經被清薇子道友你毀了嗎?”
“這……”
清薇子面色一變,然後很快就一臉尷尬的望着他說道:“剛纔貧道實在是太過氣憤失態了,並非有意如此做,況且若只是單憑這樣兩本書冊,也不足以定罪吧!”
魏勇聞言,繼續維持着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說道:“理解,魏某理解,幸好魏某給清薇子道友的也只是兩份抄錄本,正本和其它副本都還有不少份呢!”
見他如此,再聽他那充滿揶揄之意的話語,清薇子神色也是有些不自然的撇過了面去,不願與他對視。
但口中卻是說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然後便沒了言語。
可魏勇怎會讓他這樣糊弄過去。
當下便不緊不慢的看着他說道:“清薇子道友應該知道,通敵叛國乃是死罪,這秘冊上面那些嫌疑人,按照聯盟和軍團規矩應當緝拿審問,而魏某此番正是爲此而來。”
聽得這話,清薇子也是很快對答道:“魏道友要緝拿人審問當然沒問題,可那些人畢竟都是我青蓮觀的附庸家族修士,他們祖上和自己都爲本門立過大功,在有着確鑿證據證明他們通敵叛國之前,貧道希望魏道友不要傷害他們!”
“這是自然,魏某和聯盟絕對不會冤枉一個爲聯盟立過功的功臣,但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叛徒!”
魏勇一臉正氣的說道。
說完後,更是眼含深意的看着清薇子沉聲說道:“這次魏某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給的那些傢伙膽子,竟然敢勾結魔修做出這種通敵叛國的十惡不赦之事!”
清薇子眼皮微抖,當即跟着點頭道:“魏道友說得是,若真是發現了通敵叛國之人,定要將他們嚴懲不貸!”
就這樣,二人各自打着機鋒的一番交談過後,清薇子當即便以東道主爲理由,安排了一位青蓮觀金丹長老陪同魏勇前往某些地方抓捕起了懷疑對象。
但是接下來一連幾次,魏勇他們都撲了個空。
那些被他們到訪的修仙家族,都是滿口堅稱家族中派往戰場上的嫌疑人不曾回來,其家族山門內也確實未曾找到本人。
可魏勇既然會找到這裡來,便說明這些人都已經從天靈軍團退役了。
這時候,陪同着魏勇前來抓人的青蓮觀金丹長老忽然主動開口說道:“魏道友,此事有蹊蹺啊,若非是你此番過來尋人,本門可能也沒有那麼快知道,竟然有如此多人不曾平安從戰場上面回來!”
“據說前幾日陵州土雲嶺那邊的周家族長周正純回家之時,也遭到了魔修伏擊襲殺,這些失蹤的人會不會也都是在返回家族途中死在了魔修手裡!”
聽他提起周純的遭遇,拿這個做例子,魏勇也是臉色陰沉了下去。
其實魏勇心裡清楚,那些失蹤的人,多半不是被什麼魔修所殺,而是已經被人滅口了。
但是有備而來的他,也並未因此感到失落。
當下只是淡淡說道:“還有兩家不曾去過,等盡數去過了再說吧。”
說着就再度前往了下一家。
而就在二人前往下一家的半路上,忽然間一道藍色遁光飛馳而來,將二人截停了下來。
待到那道藍色遁光停下後,便顯現出了一位藍衫中年人的身影。
而在這位藍衫中年人的身旁,還跟着一位昏迷過去的紫府期修士。
這時候截停了魏勇二人後,藍衫中年人便是沉聲說道:“魏師兄,果然不出你所料,這傢伙藏在其家族附近的一個隱秘據點,此人之前想要逃走,卻被師弟我給當場擒獲了!”
“哦,那就是畏罪潛逃了,看來他果然是有問題啊!”
魏勇語氣低沉的回道,說話的時候,目光卻是看向了那位青蓮觀金丹長老。
卻見那位金丹修士微微皺起眉頭,沒有說話。
見此情形,魏勇當即說道:“走,徐師弟你隨我一起去青蓮山脈面見清薇子道友。”
然後便帶着那個抓獲的紫府期修士一同前往了青蓮觀。
不多時過去,一行幾人便再度和清薇子見上了面。
“清薇子道友,其他嫌疑人如今皆已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所幸此人逃跑之時被本門的徐師弟給抓住了。”
“你看此人該如何處置?”
大殿內,魏勇將那個昏迷的紫府期修士扔在地上,一臉平靜的看着清薇子說出了情況。
而清薇子這時候則是面色微沉,並未急於回答。
如此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見他緩緩說道:“魏道友既然是奉命前來處理此事,貧道怎好越權,還是道友自行處置吧!”
聽得他這話,魏勇當即言道:“既然如此,爲了不讓清薇子道友誤會,咱們就現在喚醒他進行審問吧!”
說着就出手封禁了地上那人法力,將其意識喚醒了過來。
“曾世銘,你禍事犯了!”
“今日你若是老實交代自己通敵叛國的事情,說出幕後指使者身份,或許不會牽連你曾家族人,否則一旦坐實你通敵叛國的罪名,必將滿門絕滅!”
當曾世銘意識恢復清醒,還未弄清楚情況的時候,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便在他耳畔炸響了起來。
而他聽見那聲音所說的內容後,頓時就是神色大變,眼中佈滿了驚恐之色。
隨後他目光四顧,很快就看見了清薇子和那位青蓮觀金丹長老。
見到這二人後,他似乎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
可不待他開口呼救,便見清薇子也跟着開口說道:“曾道友,你聽見魏道友的話了嗎?若你真做了通敵叛國之事,最好馬上交代清楚,這樣貧道還能向魏道友求求情,念在你和曾家過往功勳的份上,爲你曾家那些不知情的無辜之人留下一條活路!”
聽到這話,曾世銘頓時神色一變,到嘴的話語又給硬生生忍了回去。
而魏勇只是看了眼清薇子,沒有說什麼。
卻見曾世銘面色一番變幻過後,便是一咬牙說道:“我招,我確實是戰場上面有意放縱了一夥魔修過境,原因是我在參與一處地下黑市交易的時候,經受不住一位魔修的誘惑,被他用一件輔助開闢紫府的靈物所打動,答應幫他在力所能及情況下睜隻眼閉隻眼!”
說完便是跪地磕頭哀求道:“此事是晚輩貪慾矇眼,犯下彌天大罪,與我曾家其他修士沒有任何干系,他們也沒誰知道這件事情,還請魏前輩和觀主大人明察秋毫,勿要牽連無辜!!”
聽得他這話語,魏勇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很好,既然你承認了這件事情,那麼魏某便可以按照規矩辦事了!”
說着便是面露獰笑的說道:“到底有沒有牽連無辜,魏某搜魂一番自然便知道真假了!”
說完便是擡手一招,便將地上跪着的曾世銘吸攝到了面前,擡手便扣住他的腦門欲要施展搜魂之術。
見此情形,曾世銘頓時駭得亡魂皆冒,急忙大聲叫道:“不,你不能這麼做,觀主大人救……”
話未說完,便見清薇子忽然出手,直接擡手一拍,一股力量便隔空將他當場震斃了!
而魏勇竟然是全程都不曾阻攔。
直到曾世銘口鼻涌血的摔倒在地上後,他才神色凝重的望着清薇子質問道:“清薇子道友,你這是何意?”
面對着他的質問,清薇子卻是神色平靜的答道:“曾世銘以前是本門弟子,也曾代表本門執行過幾次秘密任務,知道本門不少機密,貧道怎能讓魏道友對其搜魂,泄漏本門機密!”
聞聽此言,魏勇頓時語氣尖銳的質問道:“清薇子道友若是這樣說的話,魏某是不是也可以認爲,他通敵叛國的行爲,也和貴門有關?”
“魏道友慎言!”
清薇子神色一變,當即怒聲喝道:“本門青霄祖師爲了摧毀魔修建造的空間傳送通道,不惜捨身成仁自爆元嬰,如今他老人家屍骨未寒,你便如此污衊本門,不怕說出去讓天下修士寒心嗎?”
魏勇卻是並沒有因此就退讓,直接就是頂了回去說道:“青霄真人前輩的壯舉,自然是令人敬佩,可是他老人家的英雄壯舉,並不能作爲後輩們作惡的理由!”
說完便冷着臉對清薇子強硬表態道:“清薇子道友今日若是不給魏某一個交代的話,那麼此事魏某也只好公事公辦對外宣佈了,屆時是非曲直,自有公論!”
所以這纔是他的真實目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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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薇子面色沉重的望着魏勇,心中各種念頭轉動,有些驚疑不定。
剛纔他出手的時候,其實做好了被魏勇阻擋的準備。
可魏勇卻出乎預料未曾阻擋。
他不信魏勇當時是反應不過來,只能是故意不曾出手。
那麼現在魏勇強硬的態度,箇中意思就非常值得耐人尋味了。
思及此處,清薇子便沒有忙着出聲迴應,而是細思起了魏勇的真正用意,細思起了自己回答話語可能引發的種種後果。
這樣細思下來,清薇子內心忽然涌起了一股恐懼。
他懷疑自己被算計了,青蓮觀也被算計了,而他剛纔的回答,已然是有些掉進陷阱裡面的趨勢了。
“祖師他老人家用性命爲本門換來了兩百年安全和一顆【化嬰丹】,但這些都是不會公之於衆的事情,表面上能讓本門從祖師犧牲之中獲利的,是祖師他老人家英雄壯舉博來的名聲!”
“若是在如今人人盛讚祖師壯舉的情況下,出現本門弟子通敵叛國的事情,那……”
清薇子想到這裡,背後頓時冒出了冷汗,看向魏勇的目光也是充滿了驚怒之意。
當即便是忍不住怒喝道:“魏道友,貴派的銀月真人前輩可是親口承諾了本門青霄祖師,會保我青蓮觀二百年太平!”
“如今祖師他老人家屍骨未寒,你就這般算計本門,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說到最後,清薇子的聲音都出現了一絲顫抖。
魏勇見他終於慌了,也不禁露出了得意之色。
當即便慢悠悠的說道:“清薇子道友這話就不對了,曾世銘通敵叛國的事情,乃是發生在青霄真人前輩隕落之前。”
說到這裡,又是話鋒一轉道:“況且魏某也是秉公辦事,便是青霄真人前輩還在世,也應當會支持魏某嚴查此事,乃至於親自出手清理門戶!”
最後“清理門戶”四個字,更是加重了音調,眼含深意的直視着清薇子。
這般話語和眼神,令得清薇子也是心中又驚又怒。
他確實是心中有鬼,看魏勇的樣子,又好像是知道了些什麼。
這讓他心中不禁七上八下,心亂如麻。
但他畢竟是在青蓮觀觀主位置上面坐了許久,這時候慌亂了一會兒後,就很快穩定住了自身心神。
只見他目光深深的望着魏勇說道:“剛纔是貧道失言了,貧道在此向魏道友賠個不是。”
說完就拱了拱手。
隨後又接着說道:“然則青霄祖師畢竟剛爲了天靈地界而捨生取義,若此時向外傳出對本門名聲不利的事情,難免有褻瀆祖師的意思,還請魏道友能夠手下留情,通融通融!”
魏勇見此,不禁慢悠悠的說道:“魏某也想通融,可是清薇子道友你卻不給魏某通融的機會,直接殺了魏某好不容易抓獲的罪犯,如今罪犯身亡,案子陷入停滯,清薇子道友你讓魏某如何向上面交代?”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不願就此息事寧人!
這下頓時讓得清薇子有些如坐鍼氈了。
他不禁在殿內來回走動着,一副猶豫難決的樣子。
而魏勇也不催促,只是好整以暇的抱臂看着。
如此過去良久之後,清薇子像是終於想通了什麼事情一樣,忽然長嘆一聲,喃喃說道:“當初青霄祖師將觀主之位許以貧道,希望貧道能夠整合本門上下修士和資源,讓本門更加強大興盛!”
“卻不想貧道任職二百餘載,不僅未能讓本門更加強大,反而讓本門在貧道任期內日漸衰落,貧道實在是有愧於青霄祖師和各位同門的信任啊!”
說到這裡,清薇子雙眼微微一閉,腦海中不禁回憶起了自己剛接任觀主之時的情景。
那時候靖國一片太平,青霄真人也還處於當打之年,青蓮觀也是一副生機勃勃的樣子。
他那時候非常堅信,自己擔任觀主後,能夠讓青蓮觀變得更加強大。
此後一些年,在他的管理下,青蓮觀確實是穩中向前發展,越來越好。
甚至就連化龍教捲土重來的戰爭,也不曾讓青蓮觀真正傷及元氣,反而因爲後面反攻化龍教大賺了一筆。
期間還在煬國的“千絕蛄災”當中賺足了名聲與好處,讓青霄真人都對他誇獎了一番。
但是這大好的局勢,卻最終隨着天鏡真人的化丹結嬰而發生了變化,變得急轉直下!
由盛轉衰,正是由此開始!
“現在只有希望清塵師兄能夠成功了,只要他能夠成功結嬰,本門便還有重振的機會!”
清薇子心中喃喃自語着,然後睜開了雙目。
只見他目光平靜的望着魏勇說道:“魏道友之前說的也有一點道理,曾世銘畢竟以前也是本門弟子,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貧道這個觀主也有着管教不嚴的責任,所以貧道決定辭去觀主一職,面壁五十年,不知魏道友可滿意?”
“觀主師兄你……”
一旁的青蓮觀金丹長老神色劇變,滿臉震驚的望着清薇子,欲言又止。
卻見清薇子一擺手道:“我意已決,師弟不必多勸。”
魏勇見此,也是面露滿意之色點了點頭道:“既然清薇子道友願意承認錯誤,魏某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此事便按道友所言來辦就行了!”
說完又一副貌似不經意的樣子說道:“對了,有件事情魏某要代本門掌教師叔通知一下清薇子道友,陵州周家的周正純小友此次戰爭當中功勳卓著,又一直對本教心存嚮往,因此掌教師叔決定收納周家爲本教附庸,世代爲本教牧養妖獸!”
魏勇說到這裡,也不去看清薇子瞬間變得難看無比的臉色,自顧自繼續說道:“掌教師叔這也是爲了清薇子道友你好,畢竟周小友在戰場上面擊殺了太多魔修精英,如今甚至有着金丹期魔修專門潛伏到了靖國欲要襲殺他,若真讓他出了什麼事情,清薇子道友你這位名義上的師尊和青蓮觀名譽可就不好看了!”
這番話說出後,清薇子的臉色自然是難看萬分,卻也同樣惹惱了那位不知內情的青蓮觀金丹長老。
其人當即便怒視着魏勇喝道:“魏道友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認爲我青蓮觀失去了青霄祖師,便連一個麾下附庸家族都保不住了嗎?”
說着便是怒氣衝衝說道:“區區金丹期魔修而已,本座明日便親自前往周家坐鎮,看那魔修敢不敢冒着隕落風險出來針對周家!”
可魏勇並不理會他,只是看着清薇子說道:“清薇子道友,你說呢?”
聞聽此言,清薇子不禁黑着一張臉答道:“既然月輪教能夠看得上週家,也是周家的福分,此事我們青蓮觀並無意見!”
“師兄你……”
那青蓮觀金丹長老猶自不服氣的想說什麼,卻被清薇子擡手製止了。
只見清薇子面色陰沉的望着魏勇沉聲說道:“魏道友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若是沒有的話,貧道還要召集其他長老商議退位讓賢之事,就不多招待道友了!”
“既然如此,那魏某就先行告辭了。”
魏勇看了一眼兩位青蓮觀金丹期修士,面上淡淡一笑,當即便帶上地上那具屍體離開了青蓮觀。
這般等到二人離開了青蓮山脈後,一直不曾發言的藍衫中年人徐師弟當即便對着魏勇傳音說道:“魏師兄,我有些不明白,既然我們知道是清薇子暗中指使人通敵叛國,爲何不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讓青蓮觀的名聲臭了!”
“若是能夠藉助此事,干擾那位清塵道人化丹結嬰,那就更加好了!”
他心有不解,卻未曾在青蓮觀內說出來,光是這點便足見他內心對魏勇是非常敬重的。
而魏勇也似乎與之關係極好,當下便輕輕一搖頭道:“現在並非時候,青蓮觀若是胯的太快,對本教並非好事,而且清塵道人化丹結嬰一事,本教幾位師叔師伯未必就希望他失敗!”
“只要能讓清薇子從觀主位置上面下來,讓青蓮觀那些金丹長老爲了觀主一職形成爭執,便已經能顯示本教厲害,能夠對青蓮觀起到削弱作用了,這也掌教師叔對我的交代。”
聽了他這個回答,那位徐師弟頓時露出恍然之色的連連點頭道:“我明白了,那這樣確實不錯。”
見他已經理解,魏勇也是輕輕點頭道:“好了,現在我們去一趟周家,看望一下我那位老部下吧,此子日後必成大器,如今多予他一些恩惠,日後不定便有出人意料的收穫!”
不久後,得知魏勇前來造訪的周純,急忙親自迎出山門,將這位老上級迎進了周家。
“魏前輩和徐前輩大駕光臨,真是讓周家蓬蓽生輝,兩位前輩還請上座。”
大殿內,周純把魏勇師兄弟二人迎進山門後,也是極爲熱情的把二人請入了上首座位。
他儘管並未事先收到通知,可也大概猜得到,魏勇此番過來,必定是有好事通知。
“哈哈哈,周小友不必客氣,魏某師兄弟二人也是正好順路途經此地過來看看,不必那麼多禮。”
魏勇口中哈哈笑着,雖然說着不用客氣,卻依舊是當仁不讓坐了上位。
然後他倒是不賣關子,很快就把自己追查通敵叛國的叛徒,最後逼迫清薇子答應退位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到最後,他也是滿臉帶笑的看着周純說道:“掌教師叔已經答應了接納周家的事情,魏某也將此事和清薇子說了,他並未反對,今後咱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聽到這裡,周純也是神色一喜,當即喜形於色的說道:“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是晚輩近來收到的最好一個消息!”
然後便長身而起道:“魏前輩辛苦了,請恕晚輩一拜!”
說完便對着魏勇鞠躬一禮,以示感謝。
魏勇見此,連忙起身雙手虛扶道:“周小友快快請起。”
而後又接着說道:“周小友遇襲的事情,魏某也聽說了,此事你不必擔心,很快就會有元嬰期真人前輩親自監查靖國全境,再有金丹期魔修敢露頭的話,必定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若如此,晚輩就徹底放心了!”
周純口中應着,內心卻沒敢真的全信。
話是別人說的,命是自己的。
他反正是已經打定主意輕易不出門了,先家裡蹲幾年看看情況再說。
同時他也抓住機會對着魏勇訴苦道:“魏前輩,晚輩如今不僅是擔心着魔修的情況,還擔心化龍教那邊會派人過來對付我周家!”
聽得他這番話語,魏勇也是眉頭一皺,繼而點了點頭道:“嗯,你的這個擔憂倒也不無道理,此事本座會向掌教師叔稟明的,看能否說動天鏡真人那邊對你們周家的土雲嶺進行照顧!”
月輪教還能影響天鏡真人?
周純心中一動,想起天鏡山莊距離土雲嶺不到千里的距離,頓時眼含熱切的看着魏勇說道:“那此事就有勞魏前輩多多費心了,若是此事能成,周家必有厚報!”
魏勇見此,反倒是微微擺手道:“你可別這麼說,本座也沒法左右掌教師叔的想法,只能說盡量幫你說點好話!”
“那是那是,無論如何晚輩也要多謝魏前輩肯爲周家美言!”
周純臉上堆滿了笑容的連連點頭,也知道過猶不及,沒有再表現得太過分。
接下來,魏勇又說了一些關於戰功兌現和後續針對潛伏魔修行動的事情後,便沒有多留的告辭了。
而經過與他商討,他也同意了周純暫時不前往月輪教拜見拜月真人一事。
如此又過去了五日後,青蓮觀的金丹長老青靈子卻是前來造訪了土雲嶺。
他是代表着清薇子過來的,要收走當初借給周純的那具四階巨虎傀儡。
對此周純雖然心中頗爲不捨,但也只能將東西給了對方。
自然的,這個過程並不愉快。
青靈子對於周家倒向月輪教的事情是非常不滿,言語間頗多陰陽怪氣和咄咄逼人。
周純卻打定主意不與他爭執,無論他如何說都只當做聽不見,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才叫來了林紅玉將此人趕走。
可就在周純穩居於土雲嶺山門裡面,閒聽四方消息動靜之時,一個他萬萬沒想到的意外訪客,卻是忽然遠道而來造訪到了周家。
只見這一日,一道金丹級別的陌生氣息忽然出現在了土雲嶺外,很快就驚動了林紅玉這位金丹期修士。
“此乃土雲嶺周家,何方道友在外窺覷?”
林紅玉的身形還未走出洞府,喝聲便已經傳出到了山外。
周純也是因此被驚動,急忙飛出洞府查探情況。
但是等他看清楚山門外面和林紅玉對峙的金丹期修士樣貌後,卻是整個人都愣住了。
片刻後,周純身影迅速飛出大陣,滿眼驚訝的直接對着那位金丹修士大叫道:“駱道友,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原來這外面突然造訪周家的金丹期修士,竟然是他遠在大周國結交的煉丹大師駱青霓!
這章八千字,補兩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