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慘叫的顧天雲

徐州共有四道十一府,四道分別是星原道、江東道、陳留道、南平道,四道各有一尊聞名天下的劍首坐鎮,其中坐鎮星原道的你,就是西照劍首顧天雲。

星原道,下轄廣陵、駿康、令淵三府,三府位置大致按倒三角排列,廣陵西北,駿康東北,令淵則在駿康府的下面。

三府名氣最大的,是駿康府:

駿康府以盛產良種馬聞名天下,神州九大上品馬種之一的白煞也出自此處,有這種得天獨厚的條件,駿康府自然而然就成了星原道三府中,最重要的一府,西照劍首顧天雲的宅邸就在這裡。

名氣稍次的是令淵府:

令淵取自“世覆衝華、國虛淵令”,意爲極盡美好之地,蓋因徐州與雍州一樣,地形絕大多數以平原爲主,只有少數地方例外,而令淵府就是其中之一。

令淵府地形低窪,因通天河支流過境,府內有大量的山河湖泊,故山川草木極其旺盛,常年風景如畫,所以才得了個令淵之名。

當今天下,能因風景聞名的地方並不多,整個徐州就令淵府一個地方,名氣自然不小。

相對來說,三府名氣最弱的,就數廣陵府了。

廣陵府地處徐州西陲,因毗鄰魔道雍州,導致人口大批量往東邊流失,徐州治下十一府,其餘十個府的人口,基本都在三千萬以上,唯獨廣陵府只有兩千萬出頭。

當然,名氣弱人口少,並不意味實力就差,畢竟地處徐州西陲,身兼抵禦羅剎魔教的重擔,萬劍聖宗在廣陵府的人事任命上,還是花費了不少功夫的。

廣陵府掌劍司,銀令執劍使任天行,天級大宗師修爲,人送雅號開山劍君,位列龍榜第98位。

不單自己名聲赫赫,任天行座下還有四個三境宗師級的都統,每人都統率着四萬銀甲軍坐鎮府城,一二境的宗師高手,起碼也有五六個。

可以說整個廣陵府,任天行的地位無人能比。

如此位高權重之人,其一舉一動,自然都會受到所有人的關注。

新禹歷1322年九月初一

廣陵府城,任天行臉色陰沉的走入雲仙酒樓,在一衆隨從的簇擁下,一言不發的登上頂樓,頓時引起了一樓食客的瘋狂熱議。

“我沒看錯吧,那是任天行,他可很少來雲仙酒樓啊,今天什麼風把他都吹過來了?”

“那還用說,肯定是河西那邊的戰事,通天江口岸已經連續十天沒有船過來了,還不知道河西三郡是什麼情況呢!”

“不對啊,河西戰事跟酒樓有什麼關係?”

“你忘了,雷音寺、白鹿書院、大禹聖朝、浩然聖宗這段時間都有人住在這裡麼,魔教大軍來勢洶洶,任劍使,肯定是想請這些人幫忙的!”

“這些人,沒這麼好心吧?”

“那倒也是,也有可能是想讓這些人別搗亂…”

…………

任天行今年186歲,以天級大宗師四百年壽元來算,他絕對稱得上年輕,所以樣貌也維持在三十出頭的樣子,體型健碩,腰間挎着一柄闊劍,臉型偏方正,嘴脣上蓋着一層細密的鬍鬚,眉眼如炬,龍行虎步間,頗具霸道氣質。

“圓空禪師、莫虛子道長、練凝雪長老、張玉寧大師,還有揚州來的蕭人鳳蕭公子,除了這五人之外,還有誰?”

往頂樓走的間隙,任天行準頭詢問了一句,一個身披甲胃將軍打扮的中年人連忙低聲回答道:“主要就是這五人,除了蕭公子、練長老、張大師之外,莫虛子道長跟圓空禪師都各自帶了有十多人,應該是雷音寺和紫清聖宗的門人,那些人裡,我能認出來就只有三個,不語和尚、原銅陵郡大羅宗宗主丁不害,還有莫虛子身後跟着的趙清雪。”

“趙…………清雪,應該是冀州琴劍山莊那個庶出女!”

“除了蕭人鳳,另外四個都是從河西那邊回來的,銅陵郡那晚的事也都親眼目睹了,這次我徐州毀約在先,魔教出師名正言順,大人覺得,這些人都肯幫忙麼?”

“想幫忙的不必我開口,不想幫忙的,就是求也沒用。

雷音寺惦記雍州很久了,埋了顆暗棋這麼些年,一點作用都沒發揮出來,灰熘熘就被羅剎魔教趕跑了,不靠我萬劍聖宗,他雷音寺敢跟魔教正面開戰麼!

蕭人鳳是揚兗兩州書院共同推舉的第一聖子,傳言其心生九竅,年僅二十三就有格物三境大圓滿的修爲,當今天下儒生,論資質無人能出其右,且有夫子門生之美名。

白鹿書院既然派他過來,那就相當於表態,此次大戰會力挺我徐州了。”

那將軍聞言點了點頭,道:“雖說紀衍之是因妖魔而死,但畢竟死在雍州,魔教難辭其咎,白鹿書院內部雖分揚州兗州兩派,但遇到這事也不得不同仇敵愾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又接着輕聲問道:“那大人的意思是,另外三個人,不會幫忙?”

白鹿書院和雷音寺有幫徐州的動機,練凝雪身後的浩然聖宗、張玉寧身後的大禹聖朝、莫虛子身後的紫清聖宗,似乎就沒有什麼幫忙的動機了,故他纔有此一問。

任天行冷笑一聲,道:“這就要看事態發展了,這三家攪屎棍,在銅陵那就沒幹什麼好事,張玉寧自稱緝妖司六品除妖師,銅陵那麼多妖魔,他一個也沒殺;浩然聖宗自持掌浩然之氣,以斬妖除魔爲己任,練凝雪在銅陵也是袖手旁觀;莫虛子帶着一幫抱丹期的的弟子出來,明擺着遊山玩水來了。

幫忙我可不奢望,只求着他們,能不給聖宗搗亂就行!”

明明只有天級大宗師的修爲,任天行言語間,對莫虛子這些元丹大圓滿的高手卻沒有一點尊重,甚至對他們各自身後代表的聖地,也意見頗深。

“河西失利的消息,凌晨探子才傳回來,府城現在應該還沒傳開,這五人不知道有沒有得到消息?”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對了,府城十六萬大軍,這幾天你們四個都得看好了,魔教下一步動向還不清楚,隨時都可能要上戰場,你麾下那些兵馬久疏戰陣,要加緊操練!”

“什麼下一步……”

嶽昌海聽到這句話神情一愣,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繼而勐地擡頭,臉上露出一抹駭然道:“大人是說,魔教大軍敢渡河攻打我們河東六郡,這怎麼可能?”

身爲廣陵府大都統,可以說是整個廣陵府的防務,都是由嶽昌海實際掌管的,河西三郡的失利,說句實在話,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個過程中,唯一讓他有些想不到的,就是丟的太快了。

徐州跟雍州本就是以通天河爲界,廣陵府原本只有玉陽、金興、九池、照康、嶺東、龍關六郡,四百多年前因封天侯強行跨河對雍州出手,才奪下了龍驤、陽平、萬陽,廣陵府這纔有了九個郡治。

通天河橫跨東西二十多裡,罡氣境高手想一口氣過河都做不到,普通開身十重武者更是不可能,何況是動輒十萬數十萬的大軍,就是坐船渡河,最少都需要一天的時間,算是一道隔開雍徐兩州的天然屏障。

有這道天然屏障在,無論是雍州還是徐州,渡河攻打另外一方絕對都是要吃虧的,因爲人家不可能傻乎乎的等着你渡河過來,即便是渡河成功了,到了人家的地盤上,人家拿捏你的辦法,也多得很。

所以這次徐州挑事,魔教撕了晉都盟約,頂多也就是把這三郡給重新拿回去,不會再有其他動作了。

羅剎魔教渡河攻打河東六郡,這麼離譜的事,別說是嶽昌海,估計整個河東六郡,壓根都沒人會相信。

“銅陵之亂,六大聖地的人相繼現身,南藥師佛尊、無心道尊、魔教護法皇甫星、封天劍尊,四尊大能現身,足以證明紀衍之的死,牽涉之廣遠超你我想象,顧劍首親自鎮守河西三郡,才一個月時間就失守,魔教這次肯定動了真格。

照常理看,魔教當然不會渡河打過來,但此刻各大聖地都心懷鬼胎,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你早點做好準備,總歸不是壞事!”

這番話讓嶽昌海剛剛凝重的神色有所緩解,雖說心裡覺得任天行有些杞人憂天,但他畢竟是下屬,聞言還是點了點頭道:“大人放心,除府城十六萬大軍之外,其餘六郡各還有三萬大軍,魔教若真膽敢渡河犯境,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任天行點了點頭,這就是廣陵府的優勢,因與雍州離的最近,故全府的常備兵員遠超其他府城,共計有三十多萬,根據他昨夜得到的最新消息,魔教目前進犯河西三郡,動用的也就十七萬大軍,還沒算上打河西三郡的損失,以目前廣陵府的大軍數量,防守他們自是綽綽有餘的。

“我記得龍關郡的執劍使是程雲泰,待今日事畢之後,傳信給他,讓他日夜不斷派人緊盯通天河,一旦發現魔教大軍異動,立刻稟報府城,若是敢有疏落,他這個銅令執劍使就不用繼續當了!”

“屬下遵命。”

河東六郡與通天江離的最近的就是龍關郡,僅只有不到二十里,能最快察覺到通天河動靜的自然也是他們,任天行一說,嶽昌海立刻就明白,恭敬的點頭回應。

兩人雖在低聲對話,但腳步卻一直沒停過,很快就到了頂樓一間較大的宴客廳門口,裡面的人顯然都沒有用特殊手段掩飾聲音,還沒走進去,一道道議論聲音就傳入耳中了。

“圍着萬陽郡不打,誘使另外兩郡前來救援,先殲援軍,再打郡城,此等戰法着實驚人,詹臺清這個魔道妖女,竟能想出如此奇謀妙計!”

“要我說,兩場埋伏才叫漂亮,魔教先派遣大軍在望龍山山谷埋伏,先剿了龍驤郡的四萬援軍,生擒任飛星;再假扮成龍驤郡銀甲軍,在望龍山中段,誘騙穆清武合兵一道,又殲滅了陽平郡那三萬援軍,魔教前前後後的損耗,只怕還沒過一萬,輕而易舉就滅了兩郡七萬大軍,嘖嘖……”

“此戰居然還不是興南府三都統彭玉成指揮,而是銅陵郡的一個侯氏三流小族族長指揮的,簡直是匪夷所思!”

“你說的,是那個叫侯玉霄的無名小卒吧?”

“無名小卒?你怕是瘋了心,大晉這個月的魔道三榜,白鹿書院的小除魔榜,你都還沒看吧?”

“千面玉郎侯玉霄,年齡二十六,宗師二境修爲,確定有宗師四境實力,武學,蒼嶺棍訣、猿魔棍法,已領悟棍道真意。

一擊重創龍驤郡銅令執劍使任飛星,勝陽平郡銅令執劍使穆清武,大晉這個月剛出的三榜,他已經位列新星榜第93位了。”

“等等,這侯玉霄,多少歲?”

“二十六歲,還不止呢,你再看這下面,這侯玉霄還有個弟弟侯玉端,小儒御文二境修爲,獨鬥任飛星不敗,打的陽平郡風波堂副堂主,宗師三境修爲的桂召奇投降,大晉也把他排到新星榜97位了,你看這侯玉端,才二十一歲!”

“嘶………”

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從宴客廳傳入耳中,任天行臉上卻一點驚訝都沒有,倒不是不吃驚,主要是這些消息,昨天晚上他就知道了,當時他的反應,跟裡面這些人也差不多。

二十出頭的宗師,這份天資……

任天行眼中閃過一抹驚豔與凝重,還是沒有選擇進去,繼續不動聲色的聽裡面的議論。

“這兄弟兩,還聯手斬了神照法王丁典,白鹿書院以兩兄弟殺人太多,將他們放進大除魔榜,侯玉霄492,侯玉端503,這可就有趣了,這侯玉端修的可是儒道啊,修儒道的也成魔頭了,白鹿書院也不給個說法,哈哈哈哈!”

“這有什麼奇怪的,兗州白鹿書院那邊,還有入大晉爲官的,說不定做的惡比那些魔頭還多,依我看這儒家所謂的浩然正氣,就是他們自己杜撰出來的,好壞還不是他們定的……”

“兩位,這是對我白鹿書院,有意見?”

議論變得越來越過分,聽到這兩道嘲諷白鹿書院的聲音,任天行就知道要出問題了。

果不其然,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他的臉色立刻就微微有些變化,朝嶽昌海看了一眼。

嶽昌海點了點頭,低聲道:“是蕭人鳳!”

剛剛正在議論的兩人,瞬間就沒了聲音,整個宴客廳內足足沉寂了十餘息,很快就有兩人神色緊張的打開門,看到任天行也不敢打招呼,直接就灰熘熘的逃走了。

門被打開,衆人自然都發現了任天行,離門口不遠處,一個身着白色儒衫,面相儒雅俊朗的青年,似早有預料般朝他笑了笑,伸手道:

“任劍使到了,快快請進!”

整個宴客廳約有三十米見方,滿滿當當坐着有約莫兩百來人,看見任天行站在門口,絕大部分人都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紛紛與他打招呼。

任天行沒有理會其餘人,只是朝着邀請自己進去的蕭人鳳恭敬一拜,道:“天行拜見蕭公子!”

蕭人鳳只有二十三歲,若是按年紀算,任天行當他爺爺只怕都夠了,但江湖可從來不看年紀,蕭人鳳格物三境大圓滿的修爲,足足比他高了一個大境界,若是按修爲來算,他其實還要喊人家一聲前輩。

就這一聲公子,還算是他佔了蕭人鳳便宜的。

“任劍使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吧!”蕭人鳳神情謙遜,頗爲隆重的上前扶起任天行,神色間看不出絲毫倨傲。

任天行心裡有些錯愕,想起眼前這位儒雅公子身上的諸多光環,再觀他此刻的表現,頓時就知道原因是什麼了。

剛剛那兩個嘲諷白鹿書院的人,若是換儒門其他子弟過來,那兩人想這麼簡單的熘走,絕不可能,而蕭人鳳只是出聲提醒了兩人一句,甚至語氣都算不上嚴厲。

夫子門生、揚兗兩州公認的第一聖子,當今天下儒道傳人,這些頭銜,無論是誰,只要得了一個,只怕尾巴早就翹到天上去了。

可蕭人鳳,無論是面對剛剛那兩個才罡氣境修爲,就敢嘲諷白鹿書院的人,還是對任天行這個天級大宗師,臉上自始自終,都沒有一絲倨傲。

溫潤如玉,翩翩公子。

蕭人鳳,絕對配得上這八個字。

“早聞蕭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方知盛名之下無虛士,儒門第一聖子之稱,果真實至名歸!”

“任劍使過獎了,些許虛名而已,不足掛齒。”

這樣的讚譽,蕭人鳳顯然不是第一次聽,駕輕就熟的自謙之中,依舊還是帶着濃濃的真誠,他是真的認爲這些,只是虛名。

任天行心中不免被這儒道聖子折服了一下,與他點頭致意後,纔將目光投向宴客廳中,最裡面的一羣人,輕笑道:“今日在場前輩太多,天行就不一一拜會了,前輩們位臨府城多日,天行今日纔來拜會,多有得罪,還望多多包涵!”

“魔教大軍犯境,任劍使執掌廣陵府,事務繁忙情有可原,不必多禮了。”

圓空禪師率先澹笑開口,示意自己並不介意,緊接着是回到自己座位上的蕭人鳳,也跟在他後面笑道:“我等冒然前來,也沒先去掌劍司拜會任劍使,要說多有得罪的,應該也是我們,任劍使不必客氣了。”

張玉寧、練凝雪、莫虛子三人不開口,恰好就應了進來之前自己的猜測,任天行心中冷笑了一聲,臉上卻不動聲色,走到離衆人不遠的地方,沉吟片刻後,朗聲開口道:“諸位今日既齊聚於此,想必已經得知河西三郡淪陷的消息了,羅剎魔教撕毀晉都盟約,大興兵禍。

如今三郡數百萬生靈落入魔掌,任某身爲廣陵府執劍使,自不能坐視不理,願盡起我廣陵之兵討伐魔教,解救三郡百姓。”

“任劍使說得好,魔教倒行逆施,天理不容!”

“三郡百姓身陷令吾,我等不能坐視不管。”

“願追隨任劍使討伐魔教,以彰武林正道!”

………

一番大義凜然之語,頓時引得堂下衆多喝彩,只可惜全都是廣陵府本土的武者,而且這些人都只有罡氣境修爲,連一個宗師境高手都沒有,更別說圓空禪師和莫虛子那五人了。

“小女趙清雪,敢問任劍使的意思,是要發兵渡河,將河西三郡,從魔教手上奪回來嗎?”

任天行正準備繼續開口,突然堂下傳來一聲詢問,讓他臉色一僵,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足足頓了十餘息都沒開口。

這明顯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任天行知道趙清雪的身份也不敢怒斥他,只能僵着一張臉。

“清雪,不準胡言亂語,渡河反攻事態重大,想來若是徐都不發話,任劍使也做不了決定吧?”

任天行心裡鬆了一口氣,先向給自己解圍的莫虛子,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而後才轉頭面朝衆人,繼續開口道:“莫虛子道長說的不錯,渡河反攻此等大事,任某自要等徐都聖斷,但如若魔教大軍膽敢渡河,攻我河東六郡,任某保證,讓他們有來無回!”

“河東六郡,高手衆多,魔教大軍若是敢來,定叫他死的一個都不剩!”

“任劍使位列龍榜第98位,魔教除了詹臺清那個妖女,誰人能敵?”

“哼,詹臺清那個妖女再厲害,能敵得過西照劍首麼,若非仗着魔教大軍人多勢衆,妖女詭計多端,依我看河西三郡,魔教也打不下來!”

………

這話一圓回來,下面衆人的氣氛,又再度緩和下來了,紛紛響應起來任天行了。

只有剛剛被師傅呵斥的趙清雪,聽到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嘲諷魔教,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些不屑的表情,只有低頭看到自己手中的大晉魔道新星榜時,嘴角才露出一絲笑容。

那榜單,正好翻的是侯玉霄的那一頁……

正當宴客廳中衆人議論紛紛之際,一直端坐沉默不語的圓空禪師、莫虛子、練凝雪、張玉寧、蕭人鳳,幾乎是同時擡頭看向西邊,眼中露出一抹駭然,勐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宴客廳之中。

五人消失的太快,就連趙清雪都後知後覺,更別說宴客廳中的其他人了,直到天邊兩道恐怖的氣息蓋下,在場所有人才勐然擡頭看向窗外,臉上盡是駭然。

“拓跋燾老匹夫,來日我讓你血債血償!”

一道無比慘烈的聲音從天空傳來,廳中許多人聽得先是神色一愣,繼而有一部分人,臉上的駭然逐漸變成驚悚。

“這慘叫聲,怎麼聽着,好像是……顧劍首?”

不知是誰語氣顫顫巍巍的說了一句,這一句瞬間讓在場所有廣陵府本地的武者,唰的一聲,臉色變得無比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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