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蒼宏立刻挺了挺胸脯,傳令道:“侍衛何在?”
“陛下,臣在。”
“快扶駙馬下去休息,另外去藥庫取最好的療傷藥,只要有的,儘管拿來給駙馬療傷,如果誰敢暗中剋扣,滿門抄斬!”
楊東迷迷糊糊,他都不知道之後都發生了什麼事。
當他幽幽醒來的剎那,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靈動的雙眸,緊接着是一張白嫩的臉龐,而後是一身清麗的倩影。
“你是誰?我在哪裡?”
此話一出,眼前那紅絕美的俏臉頓時閃過一抹慌亂。
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狐疑的喃喃自語道:“不會吧?昏迷了三天,難道失憶了不成?”
然而楊東卻一臉迷茫,“好端端的,你摸我額頭做什麼?”
“啊?真的燒壞了?”
書言香驚呼了一聲,焦急得當場團團亂轉。
“怎麼辦?要是真的失憶了,記不住我了,該怎麼辦?”
“還有,越國現在正等着他去拯救,如果他連符技功法都忘記了,我越國豈非要就此消亡?”
就在書言香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時,卻沒看到,半躺在牀上的楊東,嘴角卻漸漸升起了一抹壞笑。
“對了,我一醒來,你就在我的牀邊,難道跟我是……夫妻?”
聽到這話,書言香俏臉一紅。
複雜的打量了楊東一眼,原本想搖頭,但美眸一轉,又突然點了點頭,“是、是的,我是越國郡主,而你是駙馬。”
說出這句話後,書言香臉上的紅暈立刻擴散到了耳根。
楊東心裡暗笑不已,表面上依舊作出一副迷茫的模樣,“既然是我的妻子,那你可以過來抱抱我嗎?我感覺全身好冷。”
書言香一怔,美眸中滿是猶豫之色。
不過片刻後,她還是一咬貝齒,僵硬着身軀走到牀邊,伸手將楊東抱在了懷裡。
“這樣好多了。”
楊東滿意的點了點頭,一對賊手開始不老實的上下亂躥。
書言香很想避開,但一想到此刻的楊東非前幾日的楊東,她又強忍了下來,任憑楊東肆意侵略。
便宜佔盡,楊東終於開始思考起了正事。
“對了,我昏迷後,陛下怎麼說?”
書言香想也不想便應道:“陛下當然沒有爲難你的意思,反而……”
話才說到一半,書言香便停住了,瞪大眼睛盯着楊東,就像在看一隻怪物一般,“你、你沒有失憶?”
楊東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露餡了,急忙尷尬的笑了笑,“呃……剛纔我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過你抱了一下之後,我又突然想起了所有事情。”
“你……”
書言香氣得只差沒暈過去。
便宜被佔盡了,還害自己擔心了這麼大半天,原來只是被楊東戲耍了一番。
害怕書言香真的發怒,楊東急忙顧左右而言其它,“好了,我昏迷了幾天,吳國開始攻打越國了沒有?”
書言香雖然嗔怒不已,見楊東提到正事,她還是強行壓了下來。
“吳國已經屠掉了半葉城,現在正向我越國都城進軍。”
“什麼?屠掉了整座半葉城?”
聽到這個消息,楊東的心依舊被震住了。
半葉城他去過幾次,雖然不算越國最大的城池,但卻也不小,城內可是居住着十萬人,說屠城就屠城,這簡直就是滅絕人性。
雖然還沒有親眼看到,但想都能想得出來。
恐怕此刻的半葉城已經屍骨如山,血流成河了吧。
見楊東一臉震驚,書言香嘆了口氣,繼續道:“陛下雖然已經派遣了十幾萬老弱殘兵開赴邊關,但恐怕對戰起來,我越國只會節節敗退。”
楊東沉默了片刻,突然從牀上跳了起來。
“好,我現在就去見見陛下。”
經過這麼幾天的療養,他的身體早已自主恢復如初。
見楊東匆忙奔出門外,書言香自然第一時間跟了上去。
不過一路上,她還是忍不住問道:“對了,你之前跟一名靈武聖對決,都要拼盡全力,爲什麼九名靈武聖一起,你居然還能有一拼之力呢?”
這不僅是書言香一直藏在心裡的疑問,也是在旁觀戰所有人的心聲。
楊東的實力只在六品靈武皇,就算戰力再驚人,能跟一名七品靈武皇戰個平分秋色已經達到了極限,但後來九人一起攻擊,他居然能擋下來,這就令所有人有些想不通了。
在書言香期待的目光中,楊東只是說了一句,“因爲,我是符師!”
“符師?”
書言香直聽得莫名其妙,“就算你是符師,但力量的強弱又沒有發生多少改變,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雖然不想說這些題外話,見書言香一臉好奇,楊東還是解釋道:“有一點世人恐怕都沒有注意到,符師發揮出來的力量雖然也強大不到哪裡去,但沒有修煉符技的人,根本就理解不了符紋中的符意。”
書言香還是尷尬的撓了撓頭,“我還是不大明白。”
楊東翻了個白眼,“虧你還是修煉符技的,連這一點都不明白?”
書言香更加尷尬了,色厲內荏道:“你以爲人人都像你這麼變態啊?我雖然修煉符技,但天賦哪能跟你比?”
這話倒是說得楊東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好吧,既然你都承認我是天才了,那我就告訴你,其實所謂的符技,很多時候靠的是表面現象的迷惑,還有力量本源與靈武修千差萬別,看似同等強大的力量,卻能彼此相剋。”
見書言香還是不明白,楊東只得繼續道:“就如同水與火,如果你用其他方式去滅火,不但滅不了,還會助長火勢,但如果用水去澆,一下子就澆滅了,這並非火一定弱於水,只是看用在什麼地方。”
楊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書言香終於明白了一些。
“你的意思是說,你畫出來的惡魔符,正好可以剋制九名靈武聖的聯手一擊?”
楊東點了點頭,“不錯,之前我曾經與周輕風交戰過,我的湮滅所向披靡,但遇到惡魔符後,卻如牛泥入海,居然被瞬間吞噬得乾乾淨淨,那時候我就發現了這個道理,惡魔符確實有剋制靈武修靈力的作用。”
“原來如此,難怪你敢與九名靈武聖一戰。”
兩人說話間,終於來到了皇宮大殿門口。
“楊東求見。”
楊東剛剛說出這句話,門口那位衛兵立刻恭聲道:“駙馬,您直接進去就行,陛下曾經交待過,只要您來了,任何時候都可以進去。”
見楊東一臉詫異,一旁的書言香解釋道:“現在你可是我越國的唯一的救星,所以有這種待遇也很正常,別發呆了,快進去吧。”
楊東點了點頭,也沒有耽擱,立刻舉步走進了大殿內。
“駙馬,我的好駙馬呀,你總算是醒了。”
剛剛進入大殿,書蒼宏激動的聲音立刻傳來。
只是一聲“駙馬”卻把楊東叫得全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呃……陛下,您是不是誤會了?我跟香郡主之間清清白白,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什麼過分的事情,請您以後別亂叫好嗎?”
書蒼宏一愣,對一臉羞澀的書言香擠了個眼色,這才呵呵笑道:“無妨,成與不成再說,現在我們越國國運飄搖,還需要您來不吝出手纔好。”
“陛下客氣了。”
楊東沒有廢話,立刻直入正題,“把現在的戰況告訴我,能不能幫上忙我也不知道。”
雖然對於書蒼宏之前要捕捉自己的事情有些介懷,但他也能理解書蒼宏這麼做的苦衷,再加上有一個書言香在,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看着整個越國被屠戮乾淨。
書蒼宏哪裡還會猶豫,立刻將此刻的戰況祥細的給楊東說了一遍。
只是聽完書蒼宏的敘述,楊東卻皺起了眉頭,“什麼?吳國大軍中也有一名強大的符師?”
“不錯,雖然我們在邊關一些零零散散的軍隊偶爾偷襲,但每次都慘敗而歸,甚至很多時候無一人生還,就是中了吳國符師的道。”
“那吳國的符師是誰?”
楊東更加疑惑了,自從自己殺了惡魔谷少谷主周輕風后,吳國應該沒有什麼強大的符師纔對。
就算周輕風還沒死,以他那時候重傷垂死的模樣,就算恢復過來,也一定成了廢人,沒想到他們居然又請來了另外一名符師?
“難道也是惡魔谷的人?”
想了許久,楊東只想到這個可能。
自己殺了惡魔谷少谷主,可能吳國早就將消息傳到了惡魔谷。
見楊東一臉凝重,書蒼宏立刻親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唉,有什麼好擔心的,以你這麼強大的符技,就算吳國裡也有符師,也不可能是你的對手。”
楊東苦笑道:“陛下,恕我直言,‘八’字還沒一撇前,您別抱太大希望。”
他倒沒有說謊,而是符技他只是半路出家,除了那麼幾個強大得離譜的符技外,連一個臥龍符到現在還畫不出來。
書言香在旁插嘴道:“好了,不管怎麼樣,都要去試試,所以還是別耽擱了,我們即刻去前線。”
在書蒼宏大張旗鼓的歡送下,楊東與書言香終於離開了越國都城。
看着城牆上歡呼一片,楊東只感覺可笑到了極點。
“你笑什麼?”
一旁的書言香詫異道。
楊東笑了笑,回頭指着城牆上的無數人說道:“你不覺得他們更像是在歡迎我們去送死嗎?”
書言香翻了個白眼,“你胡說些什麼?”
“大同小異了,我們現在可是去跟整個吳國二十萬軍隊拼命,前路生死未卜,他們這麼熱情高漲,給我的感覺更像是在歡迎我們去送死。”
兩人說說笑笑間,終於漸漸遠離了越國都城。
一路上,楊東幾乎都將心思放在臥龍符上,憑他妖孽般的天賦,兩天下來,他居然能將臥龍符畫到了第二十筆。
“臥龍符總共有二十四筆,只要再給我一天時間,或許就能畫出最後一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