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404章 其實很有愛

“十五年前,哀家那般哀求你救救我的兄長,你卻顧及你主子的意思,就讓他那麼痛苦的死了。哀家倒是要問你,你不過纔跟了他幾日,做什麼就那麼聽他的?!”太后的聲音因怨氣而顫抖:“後來,等那孩子被關進振國司嚴刑拷打,你主子都幫你什麼了?還不是任由你跪地哀求也視若無睹?你反過來低三下四的求哀家,是哀家不計前嫌,幫你將人從振國司撈了出來!你主子呢?”

“太后之恩,我此生不忘。”水秋心的聲音平靜,聽不出絲毫波瀾。

太后冷哼了一聲:“是麼。你當日說,你只當欠了哀家的人情,怎麼,倒現在不過是讓你殺掉一個不相干的人還我的情,你卻推三阻四起來,你毒術天下無雙人盡皆知,難道還想欺騙哀家你不會使毒不成!?”

“可是,那人是……”

“那人是她孩兒的好友?”太后打斷了水秋心的話,嘲諷的道:“你號稱見死不救,心不是鐵打的嗎?怎麼卻癡了起來,你愛那個人就罷了,怎麼連她的孩兒都愛?且不說這些,難道你不知道她的孩兒現在與他是相同的處境?你若不幫哀家也好,就等着看看,將來她的孩兒進了振國司,是你的舊主能幫你救她,還是哀家能救她!”

水秋心沉吟半晌,方道:“我知道該如何做了。”

“算你識相。”

……

徐向晚靠着假山,早已經呆愣住了,太后讓水秋心殺的,難道是她?難道,那日在御花園太后與老情人會面時,發現了是她藏在月亮門後?

是了,一定是如此。所以太后才急着要除掉她!現在她是皇帝寵妃。太后正面動她不得,就只能讓水秋心使毒來對付她!

徐向晚的手緊緊攥着衣襟,她現在無暇去想阮筠婷爲何有被關進振國司的危險,也並不害怕自己即將被毒害,她更爲在意的,是太后的那一句“你愛那個人就罷了,怎麼連她的孩兒都愛。”

她一早知道水秋心心裡有了人,也知道,他鬢角銀絲並非無緣無故生成的,她甚至。愛上他的癡心。只是,他極有可能,爲了他所愛之人的孩子。來殺掉自己……

徐向晚苦笑,眼淚在眼圈裡打轉。她在深宮之中見慣了殺人不見血的惡毒,甚至能細細數得出無聲收割人性命又不被察覺的法子至少十餘種,她覺得自己已經足夠狠毒,心也足夠堅硬了。可如今。知道水秋心要爲了所愛之人的女兒來殺她,她還是覺得心如刀割。

“娘娘,奴婢回來了。”

偏院裡太后和水秋心已經離開許久,白薇也抱着棉墊跑了進來。

徐向晚回過神,將所有思緒藏在心中,笑道:“我有些冷了。咱們回宮去吧。”

“娘娘您怎麼了?臉色怎麼這樣差。”白薇絲毫不介意自己白跑了一趟,忙扶着徐向晚,小心翼翼的回悅聆宮。

徐向晚鳳眸含水。複雜的笑着:“沒什麼,許是走的乏了。”

兩人回到悅聆宮,徐向晚便打發白薇下去了,一個人靠着玫瑰紅色繡金線的大軟枕,暖炕的溫熱透過柔軟的絲褥傳遍全身。惶恐的心漸漸安定了。

一直以來,她從來都是做人的棋子。爲了家族利益奮鬥,被家人爲了家族利益拋棄,到現在回想起來,她竟犧牲瞭如此之多,從來都沒有自由過一日。她一心愛着水秋心,可是嚴酷的現實,不允許她纏着他一生,她還要爲了躲避那碗避子湯,主動獻身,勾引一個可以做自己爹的老男人,現如今,又懷上了他的種!

徐向晚厭棄的閉上眼,她已是如此不潔之身,從前冰清玉潔,尚不能動水秋心的心,現如今,又如何能夠?

一個女人,做到她今日的位置,已經是富貴以及。

可是,一個女人,如她這般沒有自由,要陷於無休止的宮廷鬥爭之中,今日不死,明日興許也會被害死,她哪裡有那麼多的心力堅持下去?

她當真是太累了。

她或許,永遠都動不了水秋心的心了。但是,她可以讓他記住她,不論以什麼方式……

“娘娘!”

剛想到這裡,白薇突然面色緊張的進屋來,低聲道:“纔剛有人扔進來這個。”攤開手,上頭是一張字條。

“奴婢打開來過,上面沒有淬毒。”白薇將字條遞給徐向晚。

徐向晚面色平靜的接過字條,上頭只有短短的一句“明日午時,北城東巷子水宅。”落款是水秋心。

這字跡,她無比熟悉,她的妝奩匣子裡收藏着好幾張水秋心親筆的藥方,旁人只道她是留着以備不時之需的,畢竟神醫開的方子萬金難求。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無數個夜裡,在搖曳燭火下,她一遍遍的撫摸那些墨跡,彷彿看到那個乍然揭下易容面具面容絕世的男子。

“很好。”徐向晚低喃一聲。不是沒有傷心,畢竟,她愛的人要爲了別人殺她。

可是她更加慶幸和開懷,這殘軀,何時死不是一了百了?若能解決水秋心的難題不讓他繼續爲難,也算值得。

思及此,徐向晚將字條親手點燃,扔進描金的小漱盂裡,看着它燃燒成灰燼,低喃道:“可惜,這一張不能留着。”

“娘娘,您……”白薇擔憂的望着徐向晚。

徐向晚面色一沉,正色道:“去,將春桃叫來。”

“是。”白薇知道徐向晚定然有事要做,忙退了下去。

不多時,就有一名十四五歲的小宮女進了屋,端端正正給徐向晚行禮:“娘娘。”

“春桃,我有事請你做。”

春桃堅定的道:“娘娘對奴婢一家有再造之恩,如今自當聽從娘娘吩咐。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徐向晚溫柔一笑,拉過春桃的手:“傻丫頭,我如何會捨得讓你粉身碎骨?幫了我這個忙之後,你就自由了。”

“自由?”春桃疑惑的眨眼。

徐向晚示意她附耳過來,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

次日午時。小路子趕着一輛灰撲撲的小馬車來到皇宮的北角門前。

守門的侍衛例行檢查:“車上是什麼人!?”

小路子笑吟吟的道:“這位大哥,咱家是悅聆宮婉娘娘身邊兒的小路子,車上是個宮女,叫春桃,這兩日她得了病,要出宮避疾。皇上恩准,讓咱家將她送回家去。”

一聽是婉貴嬪宮裡的人,且車上的小宮女還得了皇上恩准回家養病,兩名侍衛都是肅然起敬。這皇宮裡,誰不知道悅聆宮的婉貴嬪如今最是得寵的?待到誕下龍嗣。那就越加的要寵愛到天上去了,他們不過是當差的,可不敢得罪。真開罪了婉貴嬪,哪一日她興致好在皇上耳邊吹吹風,他們的小命還要不要了?

侍衛掀開車簾,隨便看了一眼,見裡頭木凳上果然歪着一個面色蒼白的小宮女。看那樣子虛弱的很,捂着一牀大被,奄奄一息的。

侍衛擺擺手:“去吧去吧。”隨手放下了車簾。

小路子應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七分的金裸子遞給侍衛:“我家娘娘給侍衛大哥吃酒的。”隨即跳上了馬車。

“哎呦,多謝娘娘。”侍衛做慣了着等活,自然喜笑顏開大大方方的接了銀子。目送馬車走遠了。

小馬車一路離開了皇宮,漸漸的駛入人多的地方,徐向晚這才從被子中出來。將窗簾撩起一條縫隙看着外頭的街景。市井中,濃郁的生活氣息讓人嚮往,這是宮牆之外的自由啊,若是能遠走高飛,就好了……

徐向晚悲傷的笑了。卻是沒有眼淚可以流。

“娘娘,到了。”外頭小路子一挑車簾。緊張的道:“時間不多,您一定要快啊。”若是被皇上發現,他們可都是性命不保。

“放心,我自然有安排,定然不會讓你們有事。”小路子心下稍安,退開到一旁。

徐向晚下了車,黑色大氅的風帽遮住她的半張臉,從背影看去,她只是個發福的婦人罷了。

緩步走進東巷,不多時,就見一間宅院大門敞開着,匾額高懸,上頭有灑脫鋒芒的兩個字——“水宅”。

徐向晚便站在臺階下,仰頭看着那兩個熟悉的字跡,許久,才淡淡一笑,像是決定了什麼,堅定的邁上臺階,徑直穿過整潔無人的院落,來到正屋。

似是知道他的到來,屋門被人從內推開,水秋心那張絕世之顏上帶着平靜溫和的笑容。

“你來了?進來吧。”

“嗯。”

到此時此刻,明知道他要殺她,徐向晚仍然無法剋制在見到他時自己狂跳的心,臉上緋紅一片。

屋內很是整潔,暖炕正當中擺着一張小几,上頭放着一個粗陶的罐子,一旁是粗陶的碗。有陣陣熱氣,從罐蓋的縫隙散發出來,屋內瀰漫着淺淺的米香和花香。

水秋心做請的手勢,先盤膝坐在炕上。徐向晚則是坐在他的對面。

“你身子可還好?”水秋心看着她的肚子,問。

“還好,上一次雖然中毒,可餘毒都解了,對孩子並無影響。”徐向晚明眸中帶着無法掩飾的深情,柔柔的望着水秋心,“你急着找我出宮來,可是有事?”

水秋心眸光一閃,似乎有些猶豫,修長白皙的手指掀開陶罐的蓋子,親手從裡頭舀出一碗粥來,道:“你先吃些藥粥,我特地給你準備的,安胎養神,最好不過了。”

徐向晚瞳孔一縮,望着那碗散發着熱氣和清淡香氣的粥半晌,緩緩擡手接了過來,對水秋心展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好,我吃。”

水秋心笑着點了點頭。

粗糙的陶碗,在徐向晚欺霜賽雪般白皙的手上,彷彿都變的精緻起來。她的動作優雅、嫵媚又嬌柔,只是吃粥而已簡單的事情,由她做來也是賞心悅目的。

水秋心安靜的欣賞她的端靜美態。

徐向晚則是含着笑,將她今生所有的美麗,都展現在他的眼前。

一碗粥吃了大半,徐向晚微笑着輕輕放下碗,道:“水先生。我有一些話。想對你說。”

“請講。”

徐向晚狹長鳳眼專注的望着他,道:“先生,昨兒個我按着你教的去踩石子路,在小園無意之中聽到了你和太后的談話。”

水秋心眉峰一挑:“你都知道了?”隨後微笑道:“你既知道了,我也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你應當知道,太后拿婷兒的未來做要挾。婷兒命運與她母親類似,我怕將來……”

“我知道。水先生,我都知道。”徐向晚臉色有些蒼白,手指攥住衣袖,目光仍舊專注而癡迷的望着水秋心:“我對先生的心意。您應當知曉。我,我不是藏着掖着的人,也不是輕言放棄的人。雖然。我知道現在的我已經配不上先生了。可先生不愛我,是你自個兒的事,我愛着先生心意不會改變。就如同,先生對婷兒的母親癡愛一生,不會改變了一樣。我這樣說。並非是讓先生回報於我,只是,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是愛着你的。爲了你,我可以做任何的事。”

徐向晚的聲音變的越來越微弱,呼吸也越來越急促。臉色更是難看之極。

水秋心見她情況不對,顏色劇變,忙到她身旁扶着她。一手搭上她的腕脈,診視之下,驚愕的道:“你中毒了!怎麼回事,你都吃了什麼了?”口上問着,已將徐向晚放平。從袖袋中取出針盒來,道了一聲得罪。便開始解開徐向晚的冬衣。

徐向晚氣喘着,眼角含淚,癡癡望着他,“我,我不想讓你爲難,若要你下毒,不如我自己結果了性命,何必再讓任何人的手上沾染殺孽?這一切,讓我來受便是。”

水秋心聞言怒竭:“我幾時要殺你?今日約你出來,不過是想與你商議,想讓你配合我演一齣戲,糊弄過太后便罷了。我下了毒,可你不死,那太后也無法再以過去的人請要挾我一次。你,你可倒好!”

“你沒下毒?”徐向晚歡喜的笑着,面容蒼白又美麗,如同即將凋零的花。

“我當然沒有下毒!你是婷兒的朋友,且你的命又是我幾次三番救下的,若要你死,我當初何必救你!”水秋心手上動作不停,爲徐向晚施針。

徐向晚含笑落淚,哽咽道:“你既不殺我,那麼,爲了你死,豈不是更值得?”雙手抱着肚子,秀眉糾在一處,忍痛道:“我,我沒有遺憾了,沒有遺憾。”

“你這傻子!”看着這樣的徐向晚,水秋心拿着銀針的手一抖,險些扎歪了穴位。如此癡心,如此絕決奮不顧身的愛,與他對凌月的,有何不同?對徐向晚,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不否認,徐向晚對他感情,是他不願意回樑城的一個原因,現在他滿心的動容,“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了的。”

“我用的是,處決宮女的絕命丹,沒救的,你也不必自責,是我自己……”

“小小的絕命丹都解不了,不是砸了我見死不救的招牌?”水秋心又落一針,自信的笑着:“你放心,你不會有事,你的胎兒也不會有事。不過要辛苦你了。”

“什麼?”

“我現在就解了你的毒,再穩了你的胎氣,你回宮之後,要將病症做出十成來,假戲真做,騙過太后。”

徐向晚這會兒已經面無人色,但仍舊堅定的點點頭,擡起手,拉住水秋心的袍袖:“我聽你的,都聽你的,可是,我若好了,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水秋心心頭猛然一顫,抿着紅脣,半晌方道:“我暫時不走,直到你平安產下胎兒。”

徐向晚滿心甜蜜,想不到今日竟然得到意外的收穫。疲憊如同黑霧漸漸擴散,將她拉入沉重的昏睡之中。

“姑娘,您慢着些,仔細腳下啊!”

德泰小跑步跟在阮筠婷身後,可憐他一把老骨頭,竟然跑不過一個姑娘家。

阮筠婷提着裙襬,腳上只穿了繡鞋,套在外頭的木屐她嫌礙事早就扔了,她臉上蒼白的如同抽乾了鮮血,眼裡卻無淚,“晚姐姐現在如何了?怎麼會中毒了?”

“奴才哪兒知道啊。”德泰抹着汗溼的額頭:“婉貴嬪是下晌便嚷不舒坦。先是乏力,後來便難受起來,太醫來一瞧,說她是中了毒。”

”怎麼會這樣呢!”阮筠婷急紅了雙眼,此刻恰好到了悅聆宮的門前,見白薇和一衆小宮女正在園子裡急得團團轉。

阮筠婷拉過白薇道:“今兒下午娘娘可吃了什麼?有什麼可疑的沒有?”

白薇搖搖頭,“娘娘的飲食奴婢都是仔細再仔細,那裡幹有半點的怠慢?下午娘娘累了,睡前吃了一碗安神湯,也是每日都要吃的。不過今兒娘娘吩咐我做旁的事情。安神湯的事秋露端去的……該不會!”白薇說到此處,已是驚愕的張大了眼,回身看向小宮女秋露。

秋露見狀。唬的白了臉,連連搖頭:“白薇姐姐可不要亂說啊,奴婢怎麼會害娘娘呢!”

“害與不害,還要查過了才能作定論!”阮筠婷銳利的眸光掃了周圍人眼,冷冷道:“若要我知道是誰害晚姐姐。你們仔細着!”說罷一甩袖子,快步上了臺階。

德泰擦擦汗,方纔阮姑娘那個厲害的樣子,險些讓他認不出了!看來徐家的姑娘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啊!

阮筠婷急步跑進了寢殿,就見皇帝愁眉不展的坐在暖炕旁,握着徐向晚的手低聲說着什麼。徐向晚面色蒼白。閉着眼安靜的躺在暖炕上,真如同斷了氣一般,五六名太醫跪在一旁。都低着頭愁眉不展。

“晚姐姐!”顧不得給皇帝行禮,阮筠婷兩三步奔到暖炕前跪下,推了推她的手臂:“晚姐姐,你醒醒啊,我是婷兒。你醒醒,看看我啊!”

徐向晚仍舊雙目緊閉。沒有絲毫的反應。

見她如此,強忍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阮筠婷哽咽着掉下淚來:“前兒還好好的,怎麼,怎麼突然就這樣了。晚姐姐姐,你別嚇我啊!”

皇帝一顆心都在徐向晚身上,阮筠婷如此真情流露,他不但不會怪她失禮,反而被她的眼淚激出了動容來。想他這麼多年來,早已經練就一顆油鹽不進的鐵石心腸,可是對於徐向晚,他就是不能硬的下心。她懷着他們的孩子,她的生命,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點點流逝,皇帝喃喃道:“晚兒,朕已經險些失去過你一次,這一次,朕說什麼都不能失去你,你放心,朕定會救你。”

狠狠瞪向衆太醫,皇帝道:“若救不了你,朕就讓整個太醫院陪葬!”

“皇上息怒!”

衆太醫險些嚇的尿了褲子,連連磕頭:“皇上容稟,娘娘中的事絕命丹的毒藥,臣當真是無法可解啊!”

“無法?你們這羣庸醫,朕養着你們何用!”皇帝騰的站起身來。

阮筠婷見狀,忙道:“皇上,上一次是教會那些洋人來救了婉貴嬪,這一次何不試試?”

皇帝聞言眼前一亮,揚聲道:“德泰!”

“奴才在!”德泰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

“去,速傳喬舒亞衆修士進宮!”

“尊旨!”

阮筠婷心下一鬆,希望君蘭舟將一切準備妥當了。只要水秋心來,徐向晚就有救。

正當此刻,外頭有太監尖細的嗓音高聲唱道:“太后駕到!”

阮筠婷聞言,忙與屋內宮人們齊齊行禮,“太后金安。”

皇帝卻沒有如往常那般禮數週全,仍然坐在炕沿,拉着徐向晚的手深情的望着她,心不在焉的說了句:“母后來了?恕兒臣不給您行禮了。”

太后臉色黑了下來,訓斥道:“皇帝,你是一國之君,怎可爲了一個女子耽誤朝政擾亂心智?不過是一個妃子,叫宮人們好生伺候,命太醫們醫治就罷了。”

“她懷着朕的龍種。”

“這又不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兒。若是婉貴嬪有福氣,龍種自然會沒事,皇帝還是去歇息吧。”

皇帝輕柔的放下徐向晚的手,溫柔的幫她蓋好被子,緩緩站起身,冷冷的望着太后:“母后,朕說過,她是朕的女人,懷着朕的孩兒,如今她性命垂危,朕如何能安心離開!?”

第409410章 捨得一身剮第292章 綁架第407408章 被使美男計了第499章第186章 容我最後一次這樣抱你第153章 討巧第314315章 英雄救美第577章 轉機第406章 振國司第18章 芳鄰是個聰明人第517章 有力的外援第517章 有力的外援第84章 妹紙,你被利用了第507章 失心瘋第532章 善堂第45章 尊卑毛毛的都是狗屁第230章 貴客上門第30章 說啥也不能讓你得逞第451章 厚顏無恥到極點了!第196章 豁出命也要去第439440章 無力迴天第504章 晚宴第70章 約定第249章 愛或不愛第137章 該來的躲不掉第538章 防備第38章 你欠調教了第225226章 抗旨第477章 事出異常第45章 尊卑毛毛的都是狗屁第99章 爲情而醉第318319章 丟玉佩第373374章第128章 帥鍋,你可以不這麼聰明麼?第285章 無意苦爭春第18章 芳鄰是個聰明人第365章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第425426章 喪事第143章 忍無可忍第156章 一定要得到她第473474章 夜話第477章 事出異常第19章 失敗的教育第121章 不要背後算計我第619章 故意第465466章 決裂第582章 下聘第289章 當面嗆行!第352章 壓抑第244章 計劃生育提前搞第341章 V587……第535536章 無欲則剛第122章 同父異母的弟弟?第212章 迷暈!!第237238章 氣的牙根癢死胎第505章 投毒第545章 婚事第373374章第32章 敵人太狡猾第613614章第276277章 九死一生第274章 觸怒天威第295章 犧牲自己第105章 命中不能承受之重第137章 該來的躲不掉第6章 xp不發威,你當我是dos?第356章 又見內幕第242章 驚天大秘密第264章 我自有我的癡纏第436章 再不回頭就失去她了第358章 殘酷的現實第318319章 丟玉佩第533章 除夕第22章 苦逼的古代女性第371372章 前所未有的溫暖第123章 未來“婆婆”的會面第619章 故意第331332章 宮內急報第40章 神秘的狀元先生第601章 支開第67章 不準亂飛第389390章 該如何回報你的深情闖進金鑾殿第246章 好人吶!第26章 好犀利的嬤嬤第451章 厚顏無恥到極點了!第182章 用心良苦第387388章 天雷勾動地火第496章 以德報怨,何以抱德?第153章 討巧第120章 一道牆隔不住兩顆心第144章 皇桑乃真好第48章 各憑本事吧第462章 烏雲卷積第563章 開拔第167章 徹底管教第97章 告白+強第303章 詭道沒白學第81章 因爲我們是一類人第293章 蝕骨銷魂第457章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