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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湘苑也是一進的院落,當中三間正房,兩側是四間帶有耳房的廂房,阮筠嵐睡在第三間正房,左邊第一間做書房,中間正屋則做平日起居之用。院子中清掃的乾淨,當中鋪着十字形石路,其餘地方均是黃沙地面。屋後種有高大的柏樹,約莫是推窗即可見。
見院落灑掃乾淨,沒有絲毫怠慢,阮筠婷放下心。正屋的門簾掀起,聽蓉和聽蘭先下了臺階,規矩的給阮筠婷行禮:“阮姑娘。”
“嗯,你們嵐爺呢?”
“在裡頭呢,阮姑娘快請進。”
阮筠婷進屋,只見屋內一盞絹燈光線柔和,阮筠嵐正坐在八仙桌旁獨自用飯,桌上擺着兩碟菜,一個炒肉片,一個紅燒雞肉塊。在看看屋裡,一應物事齊全,地當間的黃銅暖爐燒的正旺。
他吃的好住得好,阮筠婷更放心了。
到了桌邊獻寶似的端出食盒裡的面藍邊陶瓷碗,“嵐哥兒,明日是你生辰,我給你煮了面,你快嚐嚐。”
說着在阮筠嵐對面坐下,雙手撐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睛期待的看着他。
阮筠嵐放下米飯,端過麪碗放在跟前,看着上頭綠油油的蔥花和爆炒的香氣撲鼻的肉絲,詫異的問:“你做的?”
阮筠婷嘻嘻笑道:“我是不會啦,不過羅姑娘的奶孃苗媽媽廚藝很是厲害,我請教她的,你先嚐嘗味道如何。”
阮筠嵐心中滿是複雜,這還是第一次吃到姐姐給他煮的面。低下頭先喝了一口湯,“味道很好。”
“那是,這可是我親手做的。明日我就要與曹嬤嬤去學規矩了,卯時一刻就要點卯,我怕那時候來不及,就提前給你送來。哦,對了,這是香姨娘給的。”說着將藍色的荷包遞給阮筠嵐:“裡頭的香料是香姨娘自己調製的,想不到她還能記得咱們。”
阮筠嵐滿心複雜的接過香包聞了聞,隨即一言不發的放在桌上,開始吃麪。
阮筠婷拄着下巴,雙眼含笑的看着阮筠嵐。半大的小子,吃飯是極快的,一碗麪幾口便吃光了。待到吃完,阮筠嵐才擡起頭問:“你吃過晚飯了?”
“吃過了。”阮筠婷撒謊不眨眼,其實她一直忙着擀麪煮麪,哪有時間吃。不過看阮筠嵐吃的香,她自己也就無所謂了。
阮筠嵐心下感動的很,自打阮筠婷關過一次柴房,她就如同變了個人,知道心疼他了,也知道體諒他了,記得去年他們的生辰,阮筠婷還來跟他要銀子,想自己出去買新衣裳穿,他沒有,她還大哭大鬧了一場。如今的她與從前的她,簡直是天差地別。
“這些菜還熱的,飯我也沒吃兩口,扔掉可惜了。”阮筠嵐將剛纔自己的飯端給阮筠婷:“你幫我吃了吧。”
關心她就直說嘛。阮筠婷喜笑顏開的接過碗筷,狼吞虎嚥的吃飯,今天折騰纏腳的事,早就餓的她前胸貼後背了。
屋裡光線柔和,姐弟倆十幾年來第一次如此安靜溫馨的對坐着。阮筠婷餓了,吃飯就不講究什麼禮節,只管塞得滿口都是,阮筠嵐心中百感交集,看她這樣大大方方的,倒比從前故作嬌羞矜持假裝溫雅的樣子要順眼的多。
待用罷了飯,聽蘭手腳麻利的收拾了杯盤碗碟,聽蓉端了熱茶進來,阮筠婷喝了一口,才道:“嵐哥兒住的可還慣嗎不跳字。
阮筠嵐點頭。
大眼睛一轉,阮筠婷站起身隔着桌子伸長手臂捏阮筠嵐的臉頰,笑鬧道:“離了我,你還真敢說你住的慣了呀我可是沒睡好呢”
阮筠嵐早熟穩重,已經很久沒有玩鬧過了,如今阮筠婷主動跟他玩,他還有些不適應,努力板着臉躲開了她的“魔爪”。
“姑娘家的,沒個穩重樣子。”雖是訓斥,但聲音含笑。
阮筠婷聞言,亂沒形象的哈哈笑了起來,笑聲清亮悅耳,“嵐哥兒好生無趣,明明比我還小,做什麼要裝學裡的老先生。”
阮筠嵐險些破功,咳嗽了一聲才道:“規矩禮儀不只是給人看的,而是約束自己的,約束自己,不是爲了突顯自己的修養,而是爲了表示對人的尊重。你這樣沒規矩,明兒個曹嬤嬤一準會訓斥你。”
阮筠婷一愣,阮筠嵐的話讓她想起前世在奉賢書院學規矩的時候,教養嬤嬤的一句話:規矩禮儀固然是一種約束,但是禮儀之下是讓人有一顆溫和平常的心,能待人接物從容不迫,讓觀者如沐春風。
阮筠婷心裡一亮,笑嘻嘻的揉阮筠嵐的臉頰:“聽君一席話,勝讀幾本書呀。我知道知道了”
阮筠嵐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她這樣算是知道?
姐弟兩閒扯了一會,阮筠婷看着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要告辭。阮筠嵐拉着她,道:“等會,先看看龍玉佩。”說着從衣領中扯着一條紅繩,將一塊玉佩拉了出來,摘下來遞給她。
“明兒你學規矩忙,就今日看看吧。娘說,看到它,就如同看到爹了一樣。”
玉佩巴掌大小,上雕九龍,玉質溫潤,一看便知道這玉絕非是平凡人家所有的,大多應當是王族之物吧?
阮筠婷接過玉佩仔細摩挲,腦海中滿是疑問,可是她怕多說漏了餡兒,只能將問題壓下來,換了個說法道:
“也不知爹爹是否還記得娘,記得咱們。”
阮筠嵐嘲諷一笑,“他或許早不記得娘了,不然怎麼會容許娘帶着咱們吃苦?不過也罷,娘說留着玉佩,也是完成她的心願,咱們只管留着就是,若是將來有緣分見了爹,就把玉佩還給他。”
阮筠婷蹙眉,道:“能見到嗎?也不知道爹爹在哪裡。”
這句話阮筠嵐沒有回答,接過玉佩收好了,道:“隨緣吧。”
回靜思園的路上,阮筠婷滿心都是關於生父的消息。據說,她的孃親徐採菱是一個絕色美人,又頗有才學,還很是烈性。能讓這樣一個奇女子傾倒的男子,必然不凡。她與阮筠嵐的生父,一定是個厲害的人物。可是,這個人是誰呢?
沒有生父,她與阮筠嵐也始終是沒有根的“野孩子”,若是將來有機會,她一定要找到那個人,代她的生母問一聲,可還記得徐採菱?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