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8點)
阮筠婷站起身,由紅豆扶着到了院子裡,還未等迎出去,便看到大太太與二奶奶在丫鬟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見阮筠婷好端端的站在那裡,大太太和二奶奶都有些驚愕,好奇的目光毫不掩飾的上下打量她一番。
二奶奶一拍手,快步上前挽住了阮筠婷的手臂,“我就說阮妹妹是有福氣的,太太還偏不信,擔心的不行,這不,咱們來了,也瞧見了,阮妹妹不是安然無恙?”
大太太連連點頭,溫柔的嘆息一聲:“這些天可嚇壞了全家人,貴妃娘娘還特地捎信兒出來詢問你的情況。”
阮筠婷忙朝着皇宮的方向行禮道:“多謝貴妃娘娘掛念。”隨後又轉向大太太,道:“我身子已經無礙了,服了端親王給的藥,身上的傷恢復神速的連我自個兒都不敢相信。如今就如從前一樣。”
大太太神色便有些掩飾不住的緊張,道:“那藥,你都服了?”
“是啊,老祖宗一併給我用了。不然我現下還半死不活的在牀上躺着,十天半夜也爬不起來呢。”阮筠婷扶着大太太手臂,道:“瞧我,只顧着說話,還請太太和二奶奶進屋去坐。紅豆,備茶。”
“是。”
“不必了。”王元霜和大太太對視了一眼,“婷兒,今兒個我就不進去了,老太太吩咐了點事我還沒做完。”
大太太接着道:“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身子纔剛好,需要靜養,等改日舅母再來看你。”
阮筠婷見狀也不強留,只客套了一番,將大太太和二奶奶送出了門外。
待回了院子,紅豆才小聲的道:“大太太和二奶奶來的匆匆忙忙,說是來探望姑娘的,倒不如說是看姑娘是死是活的,好似對您並非全然關心。”
“是啊。”那藥的魅力,遠比她要大的多。如今阮筠婷有些擔心,那藥沒有用完,她知道,自然不會說出去。就怕老太太識人不清,告訴了不該告訴的人。
她才用了藥丸的十分之一,嚴重的內傷一天之內便接近痊癒了,而且如今她走起路來腳步輕盈,六識也均有提高,再回想方纔與大太太和二奶奶的談話,似乎他們當時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甚至連他們身後的天空飛過幾只小雀的情形,她都記的清清楚楚。就可見那繡妍丹的神效了。
這樣好的藥,若是被居心叵測的人知道還有剩下的。後果不堪設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阮筠婷大病初癒,有些疲憊,便屏退了下人,自個兒回到了內室。
纔剛邁進屋門,卻感覺到屋裡似乎有不尋常的存在感。還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和藥香味。
阮筠婷心神一凜,輕聲道:”誰。”身子靠在門邊,隨時都可以奪路而去。
屋內傳來一聲低沉悅耳的輕笑:“是我,你受傷了,我來看看你。”
說着,一個青色的身影緩步繞過屏風,水秋心長髮披散,鬢邊兩縷銀髮反射陽光,顯得格外刺目。絕色俊顏上,掛着關切的笑容。
“水先生?”阮筠婷防備的心放下了,撫着胸口長吁一口氣:輕聲道:“水先生來去無蹤,可不要每次都這樣無聲無息的,唬了我一跳。”
“你不是膽大的很,連人家出掌都敢用身子去接,如今還怕我一個溫良無害之人?”水秋心一撩衣襬,背對妝臺坐在繡敦上,姿態瀟灑優雅,賞心悅目。
阮筠婷打趣道:“先生是不是溫良無害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唬的不輕,當時作爲完全沒經過大腦,好在我運氣好,若是對方下手再重一些,我可就一命嗚呼,再也沒機會親手將鳳尾蕉琴歸還於你了。”
水秋心一笑,道:“那也不盡然,這世上並非只有一粒‘繡妍丹’。”
“哦?”阮筠婷驚奇的看着水秋心,“先生的意思是?”
“我沒什麼意思,只是來看看你身子如何,看樣子恢復的還是不錯。”水秋心用下巴指了一下門口小几上的茶壺:“我口渴,給我倒杯茶吧。”語氣自然的很。
阮筠婷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不過仍舊打趣的道:“先生讓我一個病人侍候你,未免太不厚道。”說話間已經將白瓷茶杯遞到水秋心近前。
水秋心接過,仰頭一飲而盡,絲毫沒有文人該有的禮儀,反而瀟灑自然。
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阮筠婷自來也對水秋心沒有陌生的懼怕,自然而然的問道:“水先生,你總是突然出現,沒見你去正經做什麼事,你能告訴我你是做什麼的嗎?做生意的?”
“叫我秋心。”
“啊?”阮筠婷驚訝。
水秋心道:“我說你不要總叫我先生,聽着彆扭,叫我名字即可。我不是做生意的。”
“哦,好吧,水秋心。”雖然水秋心已經人到中年,可阮筠婷並不覺得他老,再說在人後,叫名字也無妨,便道:“你不是做生意的,難道是富家少爺?還是武林中人?”
水秋心挑眉,面無表情的道:“你還真是好奇。”
“是啊,我很好奇,其實對於我來說你還算得上是陌生人呢,我除了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你彈了一手好琴之外,其他的一無所知。”提鼻子聞了聞,有水秋心在跟前,那股藥香味和酒味便更加濃郁了。她從前可從未聞到過這些,多虧了繡妍丹。
“我猜,你是賣酒的?”
水秋心無言。
“要麼,你是個大夫?”
水秋心挑眉,“爲何這樣覺得?”
“你若不是大夫,便是常年臥病了,因爲你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藥香味。可看你的身手那樣好,完全不似個病人,所以我猜想,你必定是個大夫了,我說的可對?”說到此處,阮筠婷又覺得不妥,若說他是個大夫,身上的藥味便太淡了些。
“你還真是聰明。”水秋心目光深邃柔和的望着阮筠婷,眼神似乎有些迷離,擡起手臂在阮筠婷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將她一把拉起。
阮筠婷正在分析爲何他身上的藥味不濃,卻被他突然一拉,踉蹌向前兩步跌坐在他腿上。嚇的她一聲輕呼,忙掙扎着要起身,不料水秋心的手雖並未發力,卻將她牢牢地禁錮在懷中,近乎於懇求的聲音在她耳畔,低聲道:“求求你,別動,讓我抱一會,就一會。”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