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間,季涼又悄悄給程燕西發了幾條短信,告訴他程然似乎不在曼府。
程燕西讓她不要再管程然的事,自己能離開曼府就好。程燕西說準備去救她,就在後天凌晨,趁着月色將她悄悄帶走。
商量好具體的時間地點之後,季涼激動又興奮,重獲新生的感覺從心裡迸發出來。
夜幕降臨,溫堇軒從基地回來,便吩咐人去把季涼叫下來。看到季涼從樓梯上下來,溫堇軒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
“聽說你今天去後宅了?”溫堇軒雙手抄在口袋裡,微微擡着頭,衝季涼說道:“去那裡做什麼?被欺負了沒有?”
季涼站在最後一層樓梯上,搖了搖頭,“只是去找林可說幾句話而已。”
“過來。”溫堇軒衝季涼招了招手。
季涼邁着步子,有些不情願的走過去。將要走到溫堇軒身邊時,他卻將她一手攬過來,陌生的男性氣息在季涼鼻息之間流竄,她一驚,掙扎的時候卻被溫堇軒摟的更緊了。
“呵……”溫堇軒輕笑一聲,嘴裡淡淡的酒氣,突然捏住季涼的下巴,“帶你去看個好玩兒的東西。”
季涼分明從溫堇軒眼裡看到淡淡的恨意,可他說好玩兒的東西……
“走了。”溫堇軒不由分說的擁着季涼往院子裡走,一邊走一邊問,“聽說你去後宅的時候,有個女人不知好歹的挑釁你了?”
“恩?”季涼發出疑惑的聲音,想了半天才記起那個被三嬸叫做‘風小姐’的女人,難道溫堇軒說的是她?
“不要……我不要進去啊……”
走着走着,季涼遠遠地聽到女人淒厲的呼喊聲,在溫暖的夜晚,季涼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們要去哪裡?”
“去看好玩兒的東西啊!”溫堇軒臉上劃過一絲殘忍的笑意,突然指着前方燈火通明的地方,說道:“你知道T國最有名的東西是什麼嗎?”
季涼木訥的搖搖頭。因爲她看到前方,那個被叫做‘風小姐’的女人被周圍十幾個持槍的保鏢圍成一圈,樣子狼狽。
“是蛇。”溫堇軒突然湊近季涼的耳邊,“各種各樣的蛇,每一種都含有劇毒……而今天,我們要看的表演,就是看那個欺負你的女人,怎麼一點點被蛇折磨致死。”
“不要,我不要過去——” 季涼光想想那個場面就已經忍不住泛嘔,本能的拒絕,拼命的閉着眼搖頭,卻一下子被溫堇軒鉗制着手臂,被他拖着往那邊走去。
“先生,先生!”那女人一看溫堇軒過來,連忙爬到溫堇軒腳邊,哭着哀求,“不要把我丟進蛇窩,我錯了,我說了不該說的話……念在我陪過您一段時間的份上,您饒過我吧!”
“滾!”溫堇軒一腳將那女人踹翻在地,厭惡的說道:“把她給我扔下去!”
“是,先生!”
季涼下意識的睜開眼,看到灰頭土臉的女人正被兩個保鏢拉起來,而她眼神一轉,卻無意中看到那女人說的‘蛇窩’,只見兩米深的大坑裡爬着數百條長短不
一、花色不同的蛇,它們來回蠕動,時不時的吐着信子……
“嘔……”季涼忍不住頭皮發麻,乾嘔起來。
“多麼美妙的場景!難道不是嗎?”溫堇軒一下子捏住季涼的下巴,讓她被迫面對着‘蛇窩’,不顧她的掙扎,語氣裡帶了濃濃的警告,“不聽話的女人,就是這個下場!”
季涼渾身一震,而溫堇軒的話音剛落,女人就被扔進蛇窩。
“啊——”
悽慘的叫聲似乎在季涼腦海深處迴響,她嚇得忘了反應,看着蛇窩裡所有的蛇張開血盆大口,飛快的朝他們的‘獵物’撲去。
“啊——救命——嘔——”
那女人的喊叫聲救命聲不絕,短短几秒已經被包圍,而她剛要張開嘴,一條小蛇卻趁機鑽進她的嘴裡。
“嘔……”季涼一個忍不住將胃裡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彎着腰,再也不看蛇窩半分。
而蛇窩裡的那女人片刻已經被咬的面目全非,渾身青紫,臉也腫成之前的兩倍大,身子抽搐兩下,漸漸地沒了氣息。
“真無趣,這麼快就死了。”溫堇軒面不改色的盯着蛇窩裡的動靜,“平常看你囂張得很,也原來不過只會耍耍嘴皮子。”
“嘔……”季涼還在不停地乾嘔,聽到溫堇軒的話,臉色更蒼白了。
“季涼,你要乖乖聽話。”溫堇軒來到季涼身邊,拿着一塊潔白的手帕,親暱的替她擦着嘴角的污穢,說道:“我可不希望用這種方式來對你。”
季涼猛地睜大眼,用力推開溫堇軒,吼道:“你這個魔鬼!你喪心病狂!”
“呵呵……”溫堇軒勾了夠嘴角,“沒想到小涼你把我看得這麼透徹。是,我是魔鬼,所以,別惹我!”說完,忽然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抓起季涼的腰,一下子將她扛到肩上。
“啊——你幹什麼?!”季涼拼命在他身上掙扎起來,“你放下我!你混蛋!”
溫堇軒任由季涼掙扎,雙臂卻圈的她更緊了,一直將她扛回主宅,纔將她扔到沙發上。
“你要幹什麼?!”季涼聲嘶力竭的大吼,不斷縮着身子往沙發裡靠。
“開始吧!”溫堇軒淡淡的吩咐一句。
“是,先生!”
季涼這纔看到客廳裡站了幾個人,穿着白大褂的男醫生和三個女護士,聽了溫堇軒的吩咐,幾個人拿着針管就往季涼身邊湊。
“啊——你們走開啊!”季涼拼命的揮舞着手臂,眼淚像珠子似的滾了下來。
“季小姐,您別掙扎啊!”一個小護士開口,壓住季涼的胳膊,另外兩個也牽制住季涼的四肢,將季涼反身,讓她後背朝上緊緊壓着她。
季涼掙扎不得,眼睜睜看着那男醫生拿着小孩手臂粗的針管走過來,掀開她的衣服,用酒精棉在她脊柱上輕輕擦拭,然後毫不猶豫的,將針管刺進她的脊柱。
“呃——”這種痛好像被人橫刀劈了一下,身子好像要裂開一般。季涼嘴裡發出痛苦的嗚咽,一下子,她已經渾身
冷汗。她感受到那陌生的液體在身體裡流竄……
“別擔心,不是毒品,只是給你做全身麻醉而已。”溫堇軒淡淡的開口解釋,“我們研製的新的麻醉劑,放心好了,只會讓你痛苦這麼一下……等你醒來,就會變得非常完美。”
過了許久,被放開手腳,季涼也已經動彈不了了,她用僅存的聲音問道:“你……要……幹什麼?”
“乖。”溫堇軒走到沙發前,蹲下身,輕輕在季涼額頭吻了一下,“你不是說不喜歡身後的疤嗎?我幫你去掉,再重新烙上我的痕跡……我已經等不到明天了。”
“不……不要……”季涼的意識漸漸模糊,呢喃着說完最後一句話,便陷入黑暗。
“季涼,我說過了,只要你乖乖的,我什麼都可以給你。”溫堇軒的眼神一下子變得血紅,“可你偏偏要跟我作對!爲什麼?程燕西就那麼好?”說着說着,他的眼神又變成難得一見的溫柔,“我們的新藥很快就研製出來了,那是一種可以讓你忘記前塵的藥……等試驗成功,你就可以徹底忘記程燕西,忘記以前的事,只記得我……到時候,你就乖乖的留在我身邊吧!什麼程燕西,什麼溫堇言,最後得到你的,還不是我?”
自言自語結束後,溫堇軒忽的起身,“準備手術。”
“是,先生!”
本應是夜幕溫馨的睡眠時間,曼府主宅季涼的臥室裡卻燈火通明,臥室被改造成手術室的樣子,昏睡的季涼背部朝上躺在牀上,而房間裡有醫生和護士來來往往準備手術。
溫堇軒就坐在牀對面的沙發上,冷眼看着這一切,只吩咐一句,“記得給她烙上我的痕跡。”
睡夢中的季涼感受到一絲冰涼,後背有冷冷的尖銳的東西在自己皮膚上游走,明明感受不到疼,季涼卻還是本能的抗拒。
緬疆邊防部隊。
程燕西躺在寢室的牀上,握着手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機屏幕。守着手機到現在,程燕西維持這個動作已經快兩個小時了,可季涼連一個短信都沒有給他,說好晚上睡覺前給他報平安的,難道……
程燕西忽的起身,再也不敢往下想,只能急得來回踱步。
溫堇軒、溫堇軒……
從季涼那裡得知,溫堇軒在曼府裡被人稱作‘先生’,而X組織的幕後首領也被人稱作‘先生’,這一點,絕對不是巧合。
下午的會議上,程燕西把這一點告訴衆人,換來衆人的一陣愕然。
可是知道了溫堇軒的身份,卻只讓程燕西感到更加恐慌。
叩叩叩——
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程燕西一驚,連忙打開門,“怎麼了?”
“首長!”袁豐旭站在門外,嚴肅道:“李師長讓我們去開緊急會議,X組織突然發來消息,點名讓您去救人。”
“救人?!”程燕西握着門把的手青筋凸起,“救誰?”
“程然!”
程燕西一簇眉,大步走出房間,“走!”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