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鄭成俊的交談沒有就此結束，他還告訴我一句話，“這個世界有很多不同的空間，要找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有些時候努力也不一定有結局。”
我說：“努力的話一定可以接近目標，時間夠長，就一定能完成目標。”我很久沒有碰到這樣正經的男生，我決定教育他一番，於是我語重心長地告訴他：“有一個排名，所有人都想得冠軍，我也想要，我會努力去爭取，可是很多人都知道冠軍只有一個，如果努力的人太多，就註定有人得不到那個冠軍，可是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也可以讓我欣喜，所以我還是會去按自己的方式做事。”
鄭成俊就笑了，“懂你說的，很好。按你說的去做吧。”
“所以，秦柔在哪裡？”我抓緊時機問。
沒想到那傢伙根本沒反應，他說說過了，他不知道。
我只好放棄。
不過他給我的提示已經夠了。
秦柔還在二年級，二年級的校區其實不大，我花一天的時候，就可以完成一次地毯式的搜索。
可是二年級有很多不一樣的空間，包括普通的人機訓練室，深度訓練基地，高級的人機訓練室，高級深度訓練基地，每一個訓練的地方都可能開闢出更多空間，秦柔一定是在某個地方，拼命的訓練，她會徹底忘掉我。
我死心地離開。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才發覺原來我沒有足夠的動力去找她，我會害怕她並不想見我。
我見了別的女人，見別的女人腦子就不會全都是秦柔。
上官詩溫柔地攪拌着咖啡，咖啡裡並沒有加糖或者其他東西，她純粹喜歡那個動作。
咖啡廳淺綠色的燈光照着露肩的吊帶衣，她淺淺地微笑着，不知道笑什麼東西。
“也就是說，你不打算動手去殺那個獵物？”
獵物，就是古一刀。
我說：“他是我朋友。”
“你知道嗎？獵手是不能有朋友的，只有上司、任務。”
我皺眉。
上官詩緊接着說：“不知道是那個煞筆編寫的這個條款，只是爲了讓規則看上去更正經而已，其實沒有獵人遵守這個規則，但…你知道嗎？兩件事，通常情況下，獵手迴避和他們相關的獵物，這次算我沒有調查清楚，你背景太深了，怎麼連這種牲口都是你的朋友。”
我說：“你不會不知道吧？我之前在黑市三青幫當煉藥師，封神液那麼出名，你總該清楚。黑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多數和我有關係。我不只不能殺他，還會保護他，不會讓別的獵手殺他的。”
沒辦法，我欠了古一刀的恩情。
上官詩已經無語了，沉默一會兒說：“那就只能等那個人撤銷任務了？原則上，我們每一單生意都要認真對待的。你這樣搞，我很爲難。”
我說：“我會去抓狐狸，作爲補償。”
上官詩繼續攪拌着咖啡，催眠一樣，她說：“也好吧，那黑市的獵物就不讓你插手了，你怎麼幫他也好，和組織沒有關係。九尾狐多久能弄到手？”
我說：“我儘量，也未必能弄到手。”
我不知道該怎麼找水雲燈，要先去塗山一趟，但上一次張臨雲帶人去對付狐族，不知道塗山現在還有沒有狐狸。活的狐狸可不是那麼容易抓到的。
上官詩說：“你能確定什麼？”
我看看星辰，星辰的軌跡是固定的，所以時間、命運都是固定的，可是隻有強大的占星師才能真正地推算未來，我不行。
我看出上官詩有點不耐煩了，她好像覺得我越來越廢物，我朝她勾勾手指，和她很靠近地小聲說：“我能確定的是，如果我都抓不到九尾狐，校園獵手裡其他人更沒有機會。”
上官詩這纔想起她和我合作的初衷，受起她的皮包，溫柔地笑着：“那我拭目以待了，你要快一點，我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賤人。”林雷又罵了一句，幾乎每一次見他，他都得這樣罵人。冰籠子裡，林雷懸浮在空中，留月劍懸浮在他的面前。
林雷披頭散髮，但渾身散發出滔天邪氣，不再是之前那樣頹然。
他變安靜了一些，我走進籠子裡的時候，他也不再向以前那麼急於進攻。
嘴裡罵完一句賤人，就不再多言。
我看見他身上被童小顏手指戳出來的傷口，傷口周圍結冰了，黑色的冰，看上去很噁心恐怖。
我也沉默不言，取出暗，雙手握在手裡。
林雷嘴角掛起一絲邪惡的笑容，我一開始想把他向妖獸一樣養起來，慢慢對付，所以並不着急，可是這天感悟到林雷的成長，尤其害怕他的仙界裡還有別的法寶。
所以我想，不能再拖下去了，要儘快處理掉這個人。
嗤嗤。
兩道劍芒，交錯着幾乎同時進攻過來，說明的是速度超快。
叮…
我擡起暗抵擋，隨後大力砍出一刀，正式訓練自己的四階道玄訣氣息。
這一次氣息從刀鋒彈出，在空中斬出一道刺眼奪目的弧線。
卻被林雷輕易沒收掉了。
我加快了進攻頻率和速度，但是林雷絲毫不示弱，最後的結局，和前幾次沒有區別，我仍舊殺不死他，只能逃出籠子，頗爲挫敗。
只能安慰自己是在用林雷訓練氣訣力量。
林雷贏了也沒有說話，我重新收起籠子。
冰籠子是個秘密，若非親密如同妹妹，我不可能讓別人進入其中，所以這也成爲了我的心癮。
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去找崇光徹底搞定林雷，二是繼續留着林雷，當成陪練對象。
接受二年級的任務之後，我安排好行程，先要出去跟黑市古一刀吃個飯，給他通個信，告訴他有人花錢買他的命，然後帶薛琪去第一區見見林茜，順便視察一下第一區的情況。再然後去塗山，抓九尾狐，還要找水雲燈，回來的時候，可以再回第五區看看。
我把行程貼在手機上，結果沒有料到童小顏在關注我，行程出來一分鐘不到，她就跑到我房間，大聲質問我，爲什麼去上古之地沒有她的份。
我木然，不知道她從哪兒得知的這個消息。
然後我纔想起從前電腦上被她動手腳，連我自己猥褻的事情都被她看在眼裡。
電腦手機完全是童小顏的領悟，我就不該信任這兩個玩意。
大意了。
我解釋說：“我是去辦正事。”
童小顏說：“你再說一遍？”
我意識到辦正事是個藉口，不帶童小顏出去，純粹是因爲怕她失控，要不是覺得薛琪悶了很久，我也不會帶薛琪出去。
我說：“就算不是辦正事，可是，你要學習啊，我好不容易纔搞定你們班那幫人，你現在的狀況應該好很多吧？”
童小顏衝我嚷道：“一點也不好，劉珂還是賤賤的。”
我說：“她是在作死，放心吧，她風光不了多久了。”
童小顏說：“我不管，反正你後天出門，一定要帶上我，我會盯緊薛琪的，你答應我帶我去上古之地的。”
“答應過嗎？”我又得回憶一遍，然後想起好像是答應過她，沒辦法了，只能帶上她。
“帶上你沒問題，不過你也得答應我，路上不許嗆薛琪，還有跟我乖乖的，你要是失控的話，我會直接打暈你。”
很怕童小顏的惡魔星發作，在十一區她發作還好，去了上古之地，真發作起來就是出人命。
我也不知道這樣好不好，如果不是之前真的答應過她帶她出去玩，我也一定不會帶她。
童小顏一點也沒有客氣：“你敢打我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