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想過要做最強大的那個人,做不到至少也要做普通人眼中的強者,但兩個星期後,我在音樂學院,只想和薛琪平平淡淡地廝守一生。
啊…
在第五區的第二個星期五,一個人的煉藥室內,我腰間忽然劇痛了一下,抽搐地倒在地上。
其實崇光公司的煉藥室有很多厲害的煉藥室,崇光也讓他們配合我的工作,不過全部被我拒絕了,我不需要人配合,在音樂學院我和薛琪在一起完完全全像是正常的的學生,我住在男生宿舍,和宿舍的三個男生交朋友,也會一起踢球、上臺表演。
也會打鬧,一起開黑玩舊世紀的遊戲英雄聯盟,情緒激動的時候也會互相罵對方是煞筆。被坑的時候,也想過不遠千里去砍死那個坑貨。
音樂學院的學生,也只有玩遊戲和踢球的時候會粗魯下,大部分人都有崇光身上那種陰柔的氣質,當然,崇光是集大成者。
我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會想從前一樣,孤僻、固執、厭惡和人交流,看見男人就想吐。
很早以前,我身體很弱,不過第一次腰上面的劇烈疼痛是使用第一種運氣方式動用氣息以後。
記得好像是打黑狗還是誰。
然後碰到白老師,被性感妖嬈的白老師弄得差點昏死過去。
白老師死了,我去過埋葬她的矮山雪,雪上沒有腳印,白老師沒有出現過,連鬼影也沒有。
問過占星師,死亡的人是不是可以復活。
占星師說,當然可以,時光輪迴,等下一次星辰旋轉回來。
無數年的光陰。
一個輪迴,遠遠比人們想象之中的漫長。
這次倒在實驗室裡的疼痛和白老師貼在我身邊時候的疼痛一樣,我想起前一天晚上,和薛琪在琴房裡面偷偷摸摸乾的不要臉的事情。
可能是我操勞過度了。
該死。
夜深了,外面的走廊上也沒人,我躺在地上,這兩週陪着薛琪,我都沒有使用過氣息,一次都沒有。
現在也懶得吐息。
我忍着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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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
反正過了很久,身體上的痛楚才緩緩減弱,我重新配置給雲霄的氣息藥物。
在鍵盤上,輸入程序的時候,手指卻突然停在空中半天落下去。
“下一步是什麼來着?”
我驚恐地看着屏幕,手指微微發抖,突然忘記了,煉藥方案裡的一個重要步驟。
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弄得我心煩。
啊…
我抓狂,並不害怕偶爾的疼痛,可是…可是連煉藥配方都忘記了,我拼命回想,這才意識到,我關於氣息的天賦在退化…那幾個小時竟然完全想不起任何關於氣息的事情。
蹦蹦蹦…
蹦蹦蹦…
就在那時候,有人瞧玻璃門,玻璃門外是扭曲的臉,看得我更加驚慌失措地躲在角落。
蹦蹦蹦…
門外的人一直敲門,我很擔憂,害怕仇人追殺一樣,因爲很明顯地感覺到能力在減弱。
直到聽見門口的聲音。
她說:“飛。”
煉藥室採用頂級專業的隔音玻璃和牆體,隔音效果在世界上是頂級的,因爲聲音的干擾會影響到煉藥的某些步驟。
而這樣的情況下,我還能聽見聲音,說明情況沒那麼糟糕。
我從角落跳起來,拉開門。
然後死死地抱着薛琪。
她來了。
“你在這裡幹什麼啊?”
“煉藥。”我說。
“哦。”薛琪悶悶地迴應,她不喜歡我再和氣息扯上關係,因爲我某天突然發神經給了她一個誓言,說要和她過平淡的生活,以後和修煉沒半點關係。
她記住了那個誓言。
雖然她並沒有拿那個誓言來要挾我,可我做不到,她悄悄失望。
她的失望我感受得很清楚。
薛琪習慣性地伸手抓我,我抓着她手說:“薛琪,這裡不行。”
薛琪嬌笑說:“不行,就一輩子不跟你做了,哼哼。”
我無奈,很想把她就地正法了,可是因爲之前腰子上劇烈疼痛,如果再和她來,可能會出事。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啊。”她咯咯笑起來。
假的,她沒那麼着急。
她推開我,走到電腦面前,天真無邪地說:“怎麼煉藥啊。”
“別碰!”
她手指在鍵盤上不安分地亂動,我急了,要制止她,可還是晚了一步,我反應遲鈍了很多,因爲要跟上她走路的節奏,所以我現在連煉化血獸妖核的屬性加成都退化了很多。
沒有阻止到薛琪。
她在鍵盤上按了一下,隨後驚慌失措地退開,“啊,我做錯了嗎?不會出大問題吧?這裡…會不會爆炸?”
程序輸入進去以後,各種儀器開始運轉。
“沒事。”我安慰着她,就算她把這裡毀掉了,我也無所謂。
但是意外驚喜卻是,她幫我找到了忘掉的那個步驟。煉藥程序重新啓動,和以前一樣,我也回想起了煉藥的方法。
我鬆了一口氣,問她怎麼找到這裡的?
“崇光告訴我的。我問你去哪裡了,羽萌就把我帶過來了。”
“這麼晚了,你該呆在家裡,好好休息。”
“沒有你,我睡不着啊。”她又吊着我脖子說。
就是這種話,讓我貪戀不已,不想修煉了,每天晚上和她睡在一起,蓋上被子,這樣的生活比修煉過氣來要輕鬆舒服多了。
我幾乎確定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給雲霄的藥很快煉製出來,陪薛琪睡了六個小時,我從噩夢中驚醒。
是關於妖獸的噩夢,我煉化了血獸的妖核,被一大幫妖獸追逐,都是很弱小的妖獸,可我卻只能沒命地狂奔。
頭上滿是冷汗。
來到第五區的第一個噩夢。
只穿着性感貼身衣服的薛琪,躺在我旁邊,白皙的嬌軀,摸起來太舒服了一些,她的頭髮有些凌亂,貼着臉龐,我湊到她臉龐邊,親吻了她一口。她完全沒反應。
外面天還沒有完全明亮,鉛灰色的雲朵下不時有安靜的飛行機飛過,我坐在陽臺上,看見畫板,又想起了童小顏畫畫的樣子,拿起鉛筆,迅速地寫了一張便條。
“中午十二點回來,自己同羽萌去吃早餐,早餐要吃雞蛋吐司,記得喝魚舌粥。
愛你的飛。”
我靜悄悄地離開房間,撫摸了一下飛行機,我貼在機翼邊,疲倦地靠了一下,在薛琪面前,我沒露出過疲倦的神色。“迪爾,今天帶我去十一區。乖一點。”
我坐進貓一樣的飛行機,徐徐升空,寂靜無聲地從飛行跑到邊衝進天空。
雲朵好厚,雨滴打在玻璃上,這樣的天氣薛琪的心情也許不會太好,我想留在她身邊陪她,可必須要給雲霄定時送氣息藥物過去。
外面的天空好一些,靠近十一區的時候,又看見秦天一在和妖獸大戰,是比渾沌氣息弱一些的饕餮,那隻饕餮,土黃色,從泥土中鑽出來,塵土遮天蔽日。
我駕駛着迪爾,懸浮在雲朵之中,呼吸很急促,我突然很害怕會被饕餮發現我的身影,玩意他用氣息攻擊我,我該怎麼辦?
連膽子也變小了,我快忘記,如果真的被他們襲擊該怎麼應對,氣息修煉就是這樣,再強的人,如果不思進取,也會很快變弱,甚至退化成普通人。
而怕什麼就來什麼。
我躲在雲朵下面的時候,巨大的饕餮恐怖的頭顱忽然從雲朵中升起。
那隻饕餮也是上古遺種。
如同日月的兩顆透明眼睛,怒目看見了迪爾,一道恐怖的氣息襲來,其實,比渾沌的氣息弱很多,可是,我卻嚇得發抖。
啊…倉惶地帶着迪爾橫衝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