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之際, 誰知忽然有人進來,着實嚇了趙啊蔥一跳,睡意全無, 定睛一看, 竟還是曹操, 深更半夜, 又沒手下在身邊保護, 他跑來柴房做什麼?她可不認爲他興致極好,大半夜走到柴房曬月光。
趙啊蔥強打起精神,從地上爬起來, 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一臉倔強道, “是終於想通了, 打算放我走了?”
“趙殊, 潁川柳氏養女,自小對其兄柳淮心生愛慕, 奈何養父意圖不軌,故逃離柳府,不知我所言,可否屬實?”曹操眼神銳利,似要將其看穿, 沒想到他府上的探子, 對於她的過往竟只能查到這些。
“趙殊是指我?”趙啊蔥被他剛纔的一串話繞的有些暈, 只聽明白了趙殊和柳淮的關係, 可這些與她有什麼關係, 難道這曹操還是柳淮收買的不成?
“雖不知你靠近半仙意欲爲何,若無企圖, 那自然再好不過。”曹操一步步靠近趙啊蔥,聲音魅惑道,“先前之事,考慮得如何?”
往後退了幾步,保持着安全距離,趙啊蔥指了指自己,聲音顫抖道,“我……真的是趙殊?”
先前柳淮傷心難過的神色歷歷在目,趙啊蔥也曾起過惻隱之心,可怎麼也沒想過她就是他口中的阿殊。
“不錯。”曹操微微頷首。
“爲什麼要想着讓我陪伴半仙?”既然這屋裡沒外人在,趙啊蔥直接道出心中疑惑,關於趙殊的身世,雖有疑惑,可眼下還是自己小命要緊。
覆手立於她面前不過一寸距離,曹操淺笑不語,她竟一次次挑戰他的耐心,若不是爲了半仙,他真想將她扔出曹府。
感覺出一絲危險氣息,趙啊蔥很沒節操的決定暫時妥協。“好吧,一切依你,不過他那八位妾侍怎麼辦?”
“她們都是你的姐姐。”輕飄飄的丟下這句話後,曹操開門走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鎖上柴房的門。
趙啊蔥憤憤地用腳踢了幾下門以示怨氣,想讓半仙享齊人之福?做夢!虐死他!
踢累了,趙啊蔥決定回稻草堆睡覺,正所謂睡飽了纔有力氣面對明天的事情。
本想繼續留在好吃再來樓等啊蔥出現,可是礙於容媽媽的威懾,半仙只得帶着小毛回了宅子,一路上他一直在想,若是和啊蔥見面,該不該懺悔先前造的孽。
小毛啃着胡蘿蔔,擡頭望了眼沉思中的主子,總覺得自他醒後,腦袋就有些不正常,時常會叫着那個兇婆娘的名字,難道主子的腦袋真的被他踹出問題了麼?越想越擔憂,啃完剩下的胡蘿蔔後,小毛決定縮進半仙懷裡不吭聲。
一回宅院,管家便告知半仙關於明日主公邀約的事情,半仙雖有疑惑,卻也未再多言,抱着小毛回屋睡覺。
可是這一夜,他翻來覆去總睡不踏實,夢裡無數次的閃現啊蔥的身影,兩個人影漸漸重疊在了一起
醒來出了身虛汗,半仙輕嘆了口氣,披了衣衫一路走去前院,知道啊蔥來到這個時代,他既驚喜又彷徨,矛盾至極。
他要如何向啊蔥交代這八房妾侍的事,還有,這完全不一樣的時空,他們真的就能永遠在一起?
柴房裡,趙啊蔥躺在稻草堆裡,流着口水進入夢鄉,這幾日,她時常會夢到兩人在現代的日子,可是片段越來越模糊,她好像快記不起他們曾經發生過的事。
有些時候,連她自己都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快不屬於那個時代了。
翌日清晨,半仙頂着雙熊貓眼去了主公府上,得知主公正在書房等他,未再耽擱,他牽着小毛徑直去了書房。
屈指扣了扣木門後,半仙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主公,是奉孝來了。”
曹操聽聞門外聲音,放下書卷,淡淡開口道,“進來吧。”
進屋後,半仙站於一旁,等候着主公的指示。
曹操坐在案几前,看着半仙面容消瘦,眼圈難掩烏青之色,淺笑道,“奉孝可知今日我來所爲何事?”
“奉孝不知。”半仙搖了搖頭,猜不透主公的心思,這幾日偶有偷閒,難道主公有所察覺?
“我知你常流連煙花之地,故而爲你覓一佳人,願你宅院和樂。”
半仙眉眼一挑,剛想開口拒絕,卻被主公擡手給制止了。“奉孝且聽我一言,先別忙於拒絕。”
“是。”半仙琢磨着主公話中的意思,難道是怕他有隱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