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桌上毒煙的燃燒，屋裡那種勾魂攝魄的味道漸漸濃了起來。我動了動喉結，朝桌子邊靠近了好幾步，盯着那繚繚上升的煙霧，竟有些忘記了昆哥的存在。全身的骨頭都象是聞到了肉香的蒼蠅一樣，又開始癢了起來，額頭上已經全是汗水，我恨不得一口將燃燒的香菸全部吞下去。
“要是實在忍不住就拿起來吸一口，然後好好做我的走狗！以後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你每天都能享受到這種欲仙欲死的感覺！這可是經過了多次加工的精品，聽說比玩女人有味道多了！我都沒有捨得嘗一口，你可比我要有福氣。”昆哥前傾了一下身子，臉上的笑容有些得意。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從口袋裡掏出匕首，揮手就朝昆哥刺了過去，吼叫着說到：“操你孃的，我就是死也不會再讓你玩弄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昆哥看似肥胖的身體靈活地躲閃了一下，匕首從他旁邊穿過。他大驚失色地一邊躲閃我，一邊喊到：“牛二，你他媽真是瘋了！來人，來人啊！”
我沒有理會他，一不做，二不休地繼續揮刀刺了過去。幾個回合下來，竟沒有傷到昆哥一點皮毛。我惱怒成羞，發狂撲向昆哥。就在我揮刀將要刺下去的時候，背後一陣混亂的腳步聲，緊接着我的後腦勺就是一拳。
我感覺眼前一黑，有些看不清昆哥的表情，但還是沒有停止手裡的動作。昆哥兩隻手緊緊地撐着我拿匕首的手，讓匕首沒有落下去的機會。背後的人將我猛地一摔，我就倒在了地上，匕首“哐”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我已經近乎絕望，發狂地想爬起來，胡亂找着匕首大叫着：“老子今天宰了你，宰了你……”
雨點般的拳頭落了下來，衆人一邊打一邊說：“讓你宰，今天大家倒要看看是誰宰誰？！你他孃的還反了！”
我用手護着頭，有些迷糊地看到阿恆憤怒的面容，他正咬牙切齒地朝我揮動着拳頭。旁邊幾個人跟阿恆的表情一樣，只是我覺得有些生疏。我的意識漸漸模糊了起來，我想我是死了，鼻腔裡粘粘的有些透不過氣來。
“阿恆，別打了！我要慢慢折磨死他，就這樣打死他有些太便宜他了！給我關起來，改天把所有的弟兄給我給叫過來，我要當着大家的面折磨他，看今後還有誰敢這麼大膽！”昆哥的聲音似乎來自於很遠的地方，又似乎近在眼前。
蒙朧中有人將我拖進了一個地方，然後“砰”的一聲沒有了聲響。我疲憊地閉上了眼睛，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我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就以爲自己死了，靜靜地等着被投進煉獄。等了好久周圍依舊沒有什麼聲響，黑暗包裹着我，讓我不知道周圍的空間有多大。我試着坐了起來，全身的骨頭都象是斷裂了一般難受，鑽心的痛讓我又對自己是否已經死亡懷疑了起來。都說人死了就不知道疼痛，我既然還能感覺的到痛，難道現在還沒有死？！
我呆坐了一會，細細回想着之前發生的事，居然件件都非常清楚！我沒有死，我是被昆哥給抓起來了！我心痛地失聲哭了起來，
他孃的，想死也這麼難！我的下一步生活會是什麼樣子？真的會豬狗不如？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又睡着了，睡夢中我看見自己全身都是血，小月正在不遠處看着我在傻笑。我想追上她，但怎麼也追不上。我正焦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後，後背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腳。
“小月，小月！”我驚慌失措地坐起來，眼前光明一片。
阿恆抱着膀子志高氣昂地看着我，眼神不屑一顧：“你還想着小月？！牛二，你真是不知廉恥！你現在連狗都不如，根本就沒有資格叫‘小月’這個名字！”
我沒有說話，轉頭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很大的倉庫，裡面零散地擺放着一些東西，沒有窗戶。要不是因爲我在靠近門口的地方，只怕這裡白天也是一片昏暗。
“你們想把我怎麼樣？要殺要刮隨你們的便！老子買刀的時候就沒打算要走出去，你以爲老子怕死？”我沒有看阿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口氣倒是很堅硬。
阿恆蹲下身看着我：“牛二，你就這麼不識好歹？你給昆哥倒個歉，說不上他還可以放你一馬，畢竟大家都是兄弟！你這樣又是何苦呢？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要和昆哥對着幹，你就是不聽！你要是早點放手小月，只怕現在過的比誰都自在！”
“我呸！”我朝阿恆吐了口口水：“你別在這裡給我裝模作樣，把你媽送給昆哥去玩弄，你也能過的比誰都自在！”
阿恆一把揪住我的頭髮，讓我的頭高高仰起看着他，面目凜冽地說：“我看你還是沒有被揍夠，好，你嘴硬，我就來點軟的給你嚐嚐。”
我不甘示弱地瞪着阿恆，只見他回頭衝門口擺了一下頭，三個不曾見過面的男人走了進來。
“可以開始了！”阿恆三個男人面無表情地說着，然後又衝我詭異地一笑。
我正在想他們要把我怎麼樣，其中兩個男人蹲下身按住了我的手腳。
“你們要做什麼？！”我大聲叫着，旁邊的另一個男人從口袋裡掏出針管，推了一下里面的液體。
“哈哈，不做什麼，只是讓你享受一下這東西的滋味！牛二，你的運氣總是比我好那麼一點點，上次的雙飛你有玩過但我沒有，這次的好東西你有享受過，我又沒有！我都有些羨慕你了，一會別忘了告訴我這東西的滋味！”阿恆伏下身看着我，笑的有些誇張。
我一邊掙扎一邊叫到：“畜生，你乾脆殺了我好了！”
但我的掙扎一點用處也沒有，阿恆起身朝拿針管的男人擺了下頭，那男人就蹲下身輕易地將針扎進了我的胳膊，並快速地將藥水推進了肌肉。我只感覺到了一陣疼，心裡除了憤怒，最大的就是害怕。這種折磨人的方法，大概也就只有昆哥這些人渣才能想的出來！
三個人起身一起站在了阿恆旁邊，看着我驚慌失措的樣子。阿恆蔑視地說：“小二，好好在這裡休息吧！這裡可安靜了，是個享受的地方。我們走了，改天還會回來看你！到時候要是你把自己享受的滋味講的好，我就再獎賞你一下！”
我看着他們四個消失在門口，然後又“哐”的一聲將門關上，心也跟着彈跳了一下。我在黑暗中呆坐了一會，撲向大門，一邊搖晃一邊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來人啊……我要出去，我要見吳昆！”
外面靜悄悄地沒有一點聲響，體內的藥物開始發揮作用，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在身體裡遊蕩着，全身都象是散了架一樣地放鬆，每一個關節都舒服的不想活動，象是馬上就要融化。我靠着大門慢慢滑倒在了地上，將眼皮合上，不自覺地享受着那種什麼也不去想的感覺，大腦漸漸空白，我看見了小月嬌媚的樣子，看見她在滿是鮮花的彩雲澗跳舞；我又看見了李雲玫，她和她媽媽正笑吟吟地一起在家聊天，似乎還有提到我。我甚至看到自己飛了起來，天空中雪白的雲朵與我一起飛翔，偶爾有大雁飛過，留下好聽的叫聲。
昏昏沉沉地不知道躺了多久，那種感覺才慢慢淡了下去。我起身依門靠着，絕望而又無奈。要不是那盒煙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昨天我完全可以將昆哥殺了，到時候小月也就自由了！真是害人害己，我現在才知道毒癮犯了有多麼地難受！但一切都晚了，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十足的癮君子，昆哥的折磨只怕不會這麼快就結束，一會我要是毒癮犯了，只怕有些人會笑出聲來。
過了好久有人給我送來了一個快餐，那傢伙將快餐往地上一放就走。我上前一把拉住他問：“兄弟，這是什麼地方？現在幾點了？”
送飯的人面無表情，一句話也沒有說地走了出去。我本想撲上去收拾了送飯的溜出去找條生路，無奈身上疼的厲害，連站起來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我有些無趣地發了一會愣，摸索着端起飯盒吃了起來。吃完飯以後又是無聊地打盹打發時間，我發現最近我總是犯困，怎麼睡都覺得沒精神，難道這也是吸毒的後遺症？
恍惚了好久以後，身體裡的毒癮開始蠢蠢欲動。我努力想使自己睡着，睡着了就不會感覺的到難受。但神志越來越清晰，之前的睏意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爬起來忍着身上的痛在房間裡轉圈圈，最終還是失去理智大喊大叫到處亂撞。我感覺自己的神經差不多要崩潰了，腦袋裡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難受。
折騰了有一個多小時以後，我終於精疲力竭地倒在了地上，手上和頭上全是剛纔亂抓亂撞的傷痕，一碰就疼的厲害。
我正想睡一會，門“嘩啦”一聲被打開了，外面陽光耀眼，我不得不拿手遮擋了一下。幾個人影匆匆走了進來，到我身邊一起停下，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我的眼睛適應了光線，纔看清楚來的人除了阿恆和昆哥，還有阿森和另外兩個弟兄。我冷笑了一下沒有起來，躺在地上說：“來看我的笑話的吧？可惜你們來晚了一點！我現在好的很，一點也不覺得難受！失望嗎？要是失望就再來一次，我想我會很樂意地接受你們的饋贈！”
阿恆上前一步將我揪了起來，讓我和昆哥面對面地站着。
昆哥死死地盯了我一會，吸了口氣問：“小月呢，你把小月弄哪裡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