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少說兩句。”程遠林現在覺得楊騁好煩,大家都在擔心閆瀟瀟,他卻還在這裡落井下石。
“你……”楊騁瞪大眼睛注視着程遠林,動了動嘴脣,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算了,既然討人嫌何必還要爭執呢,他只是說了一個事實而已,家裡這麼窮,如果是綁架,那除非閆瀟瀟悄悄藏着什麼寶貝。
反正是人家的事情,楊騁乾脆不再理會坐在桌子前抓耳撓腮的兩個人,自己大搖大擺的在屋子裡轉了起來。
“你看看這牆皮,都掉沒了也還不重新裝修。”走到屋子的角落裡,楊騁看見綠色的牆皮因爲受潮掉落下來,還有零碎的在牆壁上往外翻,忍不住吐槽。
兩個人仍然在思考閆瀟瀟還有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誰都沒有理會他,楊騁也不在意,繼續轉。
“哎呀,這木門是十年前的吧,怎麼還不換,都破成這樣了,還有這個沙發,大紅色的沙發怎麼配了紫色的靠墊,這個漆是刷上的吧,再窮也不能把家弄成這個樣子呀,哎程遠林,你看看她們家這個裝修呀,我現在回去都想立馬把自己家的沙發換掉,我們家也是紅色的,你說我換個……”楊騁挑起刺來滔滔不絕,還試圖讓程遠林跟自己一塊產生共鳴,卻不知道後面坐在桌子上的兩個人已經憤怒的注視着他了。
“不願意呆就滾出去,我覺得這裡挺好,這麼溫馨怎麼能是你這種刻薄鬼能欣賞的了的!”林悠實在忍不住,也不管是不是客人,楊騁會不會還能幫助閆瀟瀟了,面前這個一看就不務正業的公子哥實在太討厭,她都懷疑在宴會上的時候自己的腦袋是不是被門夾了,纔會覺得楊騁有種成熟的魅力,簡直是一個奇葩,人渣。
“我怎麼了,她家弄成這個窮酸樣,還不許別人說了?”林悠這麼一刺他,楊騁也不耐煩了,他想起在宴會上被兩個人合力踢的那一腳,身上又隱隱有些疼,臉色白了白,他何必害怕這兩個窮鬼。
當然,他並不知道林悠家比他差不了多少,甚至更爲優越。
“窮酸,就你好呀,整天在深宅大院裡逞能耐,你自己有什麼本事脫離了你爸你媽,別說買就算是租你也租不起這樣的房子吧!”林悠冷哼,她就是看不慣這些仗着自己家裡有點能耐就出來橫行霸道的紈絝公子哥富二代的名聲就是這麼被搞臭的。
“笑話,我一塊表就買好幾個這樣的破屋子。”他向前走了兩句,似是要和林悠展開更激烈了戰鬥。
“楊騁,林悠,都冷靜點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程遠林站起來,把楊騁推到沙發上坐下,自己又回來安慰林悠。
“楊騁,不是我說你,窮並不低賤,富也沒有那麼高貴,一切還是得靠自己得來的纔有資本驕傲,今天晚上我跟你說的話都白說了麼?”
“我天生就有資本,憑什麼不好好利用?”楊騁反問,把一隻腳擡到桌子上,悠閒的躺在了沙發裡。
“那是你的事情,現在把你的臭腳從桌子上拿下來,要不然我非得對你不客氣!”林悠看着楊騁竟然還敢把腳往桌子上放,還舒服的用腳把果盤往旁邊推了推,有錢人家的教養就是這個樣子的麼,自大狂妄,沒有禮貌。
“不拿,這樣舒服。”不光不拿,他還舒服的把腳晃了晃,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程遠林這才注意到,楊騁好像不管在什麼地方,只要坐了沙發,一定會把腳放到桌子上,從前一起出去玩,在包間裡,那些女人甚至會幫他捶腿,可能從前見慣了楊騁這種姿態,倒也沒有多反感,可是今天就出乎意外的反感。
“楊騁,這是在別人家裡。”程遠林出聲警告,手指在桌子上一敲一敲的,這是他不耐煩的徵兆。
“別人家又怎麼樣,大不了我再給她買個新的,還怕我出不起這個錢麼?”楊騁也偏頭看着程遠林,好像是故意跟他對上一樣,最近他對程遠林非常不滿意,老是因爲別人訓斥他,憑什麼呀,他還就是不服軟。
“呵,買個新的,你爸爸一個小小的副區長能有多少錢,看你這麼揮霍的樣子,貪了不少吧?”林悠冷笑,她還就真不相信如果是清白的官能多有錢,官有權商有錢,這個誰不知道呀,她以前就聽閆瀟瀟說過這個楊騁,橫行霸道,一點也不收斂。
“我爸沒錢,可是我媽有呀,偏偏,我們家就是有錢有權。”楊騁一臉的得意,提起自己的家就覺得倍有面子,如果只是爸爸當副區長他還不至於這麼無所顧忌,可是誰讓他們家還有一個有錢的媽媽呢,這樣的家庭足夠他在慶市呼風喚雨了。
“那也是狼狽爲奸。”林悠一撇嘴,乾脆不去看他,這個吊兒郎當得模樣讓她噁心。
“你說誰狼狽爲奸呢,真是窮酸人家出來的女人,憤世嫉俗看不得別人比你好是不是,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在裡面呆個十天半月,看你嘴還賤不賤!”楊騁一生氣,腳下用力把桌子踢出去老遠,眼睛瞪大狠狠的盯着林悠。
“你別說話了!”程遠林忍不下去,本來作爲朋友,楊騁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不便過多插手,可是沒想到他越來越過分,一向清冷的自抑的他忍不住發火。
“我怎麼了,程遠林你到底是不是兄弟,你實話說吧,如果早就想好捨棄我我不在這裡招人嫌!”楊騁也在氣頭上,從前一向只要程遠林發話再不願意他也不會反駁,可是自從遇上了閆瀟瀟,程遠林就變得不是從前一心爲自己好的兄弟了,不光不會幫着他,反而時時刻刻在打壓自己。
“你說話注意點,我程遠林從來不會被別人威脅,哪怕是你,我告訴你,今天你做的太過分了,聽聽你說的都是什麼,閆瀟瀟和林悠不是你從前接觸的那些人,有機會你還是多出來走走免得被奢靡的生活迷住眼睛,窮從來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的貧瘠。”壓抑下自己的憤怒,程遠林用極有威嚴的語氣訓導楊騁,如果可以他真的不願意楊騁與閆瀟瀟爲敵,畢竟一個是他的朋友,一個是他認爲挺善良的姑娘。
“我怎麼了,我就這樣,程遠林,二十年了你現在才知道我這樣麼,爲什麼一碰上和閆瀟瀟有關的事情你就這麼不分青紅皁白,林悠也罵我爸媽了你怎麼不管?”
“罵你那是你活該!”林悠冷哼一聲,自大狂妄,不知悔改,楊騁早晚要吃大虧。
“行了,都別吵吵了,我們兩個都靜靜,楊騁,你現在快點給黑幫老大打電話,先把閆瀟瀟救出來在說。”程遠林聽了楊騁的話,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楊騁以前也老是在他耳邊唸叨那些想要上位的女人,他雖然不贊同可是也不會太多幹預,他們兩個人的友情就是這樣,他不管楊騁私下裡是怎樣的,只要真心把自己當成朋友就夠了,可是現在好像越來越見不得他囂張跋扈的樣子了。
“憑什麼,我沒有義務去幫助閆瀟瀟,既然你們都不待見我,我就先走了。”
楊騁正在氣頭上,不會因爲程遠林的這一句話就動容,他拿起自己的外套和車鑰匙,聳了聳肩膀,就準備離開。
“別走,楊騁,打電話。”程遠林眸色深沉的盯着楊騁,這是一種威脅,如果楊騁質執意要走,他不介意通過別的方式讓他妥協。
“別拿這副對待下屬的調調對付我,告訴你我不吃你這一套。”雖然一直聽說過程遠林的威名,但是那只是對別人不是對他楊騁。
“對下屬?如果你是我下屬我早就把你開除了,楊騁,我現在是跟你是你商量,打電話,不然我相信用不了一分鐘你爸爸的電話就會打到你這來,說什麼,就說你死皮賴臉的把他上司的女兒追到手又踹了?還是說你僱人打碎了他的車窗?”沒節操就沒節操吧,反正找回閆瀟瀟纔是正經事,程遠林自己也爲自己汗顏,一大把年紀了,現在在這裡用這點小事威脅自己的兄弟,真是長能耐了。
“程遠林,你怎麼這麼不要臉,這是非得讓我打碎牙往肚子裡咽呀,你狠,打就打,不過我可告訴你,雖然我打了這個電話,但人家幫不幫忙我可不管!”他提停下腳步,不敢置信的看着遠處依然清冷的程遠林,以前他用這個樣子去嚇唬別人自己還覺得爽,可是沒想到現在用到自己身上了,真是恨得牙根癢癢,可是他沒有辦法拒絕,因爲他也一向知道 程遠林說的出就做的到,只要是得罪了他,絕對沒有好下場,從前也是,一起長大的另一個哥們因爲藉着他的名頭出去泡了個妞,結果東窗事發,人家找到程氏大樓裡去了,程遠林硬是搶了他家一個月的生意,從那以後,不管是誰,再也沒敢拿程遠林開過玩笑。
這個人呀,就是讓人又愛又恨,有他在,自己所有的麻煩事都能輕鬆解決,可是他的獨斷專行又是不是的讓人氣惱。
楊騁掏出手機,找到劉哥的電話“他們辦事可是有條件的,你確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