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輕悄悄地溜走,天空中露出魚肚白,微光漫進歐陽悅兒的房間,剛剛入睡的歐陽悅兒驚醒過來,她立即摸了摸李二的動脈,發現依然十分微弱。
“已經過去一夜,爲什麼李二還沒有醒來?”歐陽悅兒苦着臉,自言自語地問着自己。“不行,我不能放棄!”歐陽悅兒又弄起雞肉,但是這下,她發現屋內沒了茶水。歐陽悅兒趕緊下樓,卻看見掌櫃的在大廳的桌子上睡着,桌上倒着幾個空酒瓶。歐陽悅兒走進,發現桌上還剩下半壺酒。歐陽悅兒臉上露着歡喜,她帶着酒壺趕緊回到樓上。
歐陽悅兒將肉沫塞進酒壺,搖了搖,對着李二的嘴灌下。不知道是歐陽悅兒灌得太快,還是這酒太烈,李二被嗆住,在昏迷中咳嗽起來。歐陽悅兒見狀,趕緊扶起李二,將李二的頭拖在牀沿邊。
李二猛地咳嗽了幾聲:“咳咳咳······”又埋下頭,昏睡過去。歐陽悅兒見此,不敢再喂李二,只好把酒壺放在一旁,守在李二身邊。
天色大亮,歐陽悅兒半步不離地守着李二,但是李二卻不見一絲好轉。歐陽悅兒努力撐起眼皮,數着時間,她不時喂李二喝上兩口肉酒。
時間飛逝,轉眼暮色降臨,歐陽悅兒擡頭看着窗外,暗自嘆氣:“怎麼天又黑了,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歐陽悅兒偏過頭,看到躺在牀上的李二,又嘆氣說道:“哎,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李二怎麼還不醒來!”時間也很爲難,它一直沒變,變的是歐陽悅兒的心情,但歐陽悅兒的心情也太反覆了一點吧!
日子一晃三四天過去,客棧門前沒有一個人影兒,掌櫃的也吩咐李二不要打掃,連檢查的士兵經過客棧時,看到客棧一片灰塵,聯想到這兒已經許久沒有人來過,匆匆看了一眼就離開。
掌櫃的見一撥又一撥的士兵過門不入,便放下心來,他端着一些飯菜來到歐陽悅兒的房間,看到歐陽悅兒一身邋遢,卻一直守着李二,擔心地勸道:“丫頭,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這樣下去你身體可熬不住,你還是吃點東西吧!”掌櫃的說完,忍不住朝牀上看了一眼,萬一那個人死了,留在客棧裡可是會發臭的。
歐陽悅兒空洞的雙眼望着李二,搖着頭說道:“爲什麼他還不醒來?”
掌櫃的走進歐陽悅兒,一陣惡臭撲鼻而來,他趕緊捂着鼻子,對着歐陽悅兒說道:“丫頭,你爹已經死了,你聞聞,這都已經臭了,你還是趕緊將他埋掉吧!”
歐陽悅兒聞言,探了探李二的鼻息,放下心說道:“他還有氣,沒有死!”
掌櫃完全不信,他小心地伸出手,探了探李二的鼻息,大叫道:“啊,真的還有氣!”
歐陽悅兒聞言,特別無語,但是李二卻一直沒有醒來,這該如何是好。
掌櫃十分吃驚,這人沒死,咋這麼臭?他在一旁翻這李二的衣服,這不翻不知道,一翻嚇一跳,李二竟然在牀上出恭,掌櫃的見狀,嫌棄地扔下衣料,趕緊朝後退了幾步,對着歐陽悅兒說道:“丫頭,你別守着他,先趕緊給你爹洗個澡,這髒得,簡直是······哎!”掌櫃找不出詞來形容,想起那一灘黑黃黑黃的東西,心裡直翻騰。掌櫃的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味道,趕緊離開。
歐陽悅兒聽到這話,才嗅了嗅周圍的氣味。“嘔!”惡臭見縫就鑽,歐陽悅兒感覺自己滿嘴的屎臭味,忍不住乾嘔。歐陽悅兒轉身衝出房間,在樓下找到店小二,摸出一錠銀子,尷尬地賠笑說道:“小二哥,幫我給他洗洗澡!”歐陽悅兒朝着樓上指了指。
店小二以爲那個人已經死了,但是看在銀子的份上,店小二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道:“你放心,我一定讓你爹乾乾淨淨地上路。”
“那麻煩了你!”歐陽悅兒沒有解釋,只是道謝。
歐陽悅兒這時也聞了聞自己,一股酸臭味迎面而來,她尷尬地笑了笑,看來自己也得洗一洗。歐陽悅兒走向廚房,剛推開房門,裡面依舊只有空蕩蕩的四面牆,還有一屋子的灰塵。歐陽悅兒滿嘴吃灰,灰溜溜的鑽回前廳,看到掌櫃的,嘴角抽了抽,不好意思地說道:“掌櫃的,真不對不起,我們把你這兒弄得一團糟。”
掌櫃的看到店小二正忙着往樓上送水,挑了挑眉,看向歐陽悅兒說道:“是挺亂的!”
歐陽悅兒趕緊摸出一錠金子,遞給掌櫃,稚嫩的聲音說道:“掌櫃的,這是我對你的賠償。”
掌櫃看到歐陽悅兒摸出一錠金子,心中大驚,這個女娃還真不是一般的富有,但是看他爹並不像有錢人,難道他們是強盜?
就在這時,店小二像見了鬼一般跑出來大叫:“啊,詐屍啦!”
歐陽悅兒聞言,將手裡的金子扔給掌櫃,便朝着樓上跑去。歐陽悅兒跑進屋內,看到李二又在那裡咳嗽個不停。歐陽悅兒抓住店小二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剛把他放進浴桶中,他的頭就突然冒出浴桶,咳嗽個不停。”店小二害怕地說着。卻沒有告訴歐陽悅兒他是將李二頭朝下扔進浴桶之中。
歐陽悅兒跺了跺腳說道:“你怕什麼,他本來就沒有死,我只是看他一身太髒,你讓你洗洗!”
歐陽悅兒說話間,李二的頭又縮回水中,歐陽悅兒見狀,趕緊催促店小二說道:“還愣着幹什麼,快把他撈起來,難道你要淹死他!”
“是,是!”店小二聽見歐陽悅兒說那是人,不是鬼,心中的膽子便大了起來。幾步走進屋,提起李二,爲李二擦洗這身體。在擦洗的過程中,店小二還偷偷探了探李二的鼻息,發現真的有氣息,才完全放下心中的害怕。
歐陽悅兒見店小二認真地替李二洗澡,便退了出來。掌櫃的看到歐陽悅兒出來,招了招手說道:“丫頭,我們在院子裡搭了一口鍋,我給你燒些水,你也去洗洗吧。”
歐陽悅兒看着樓下的掌櫃,感謝地說道:“謝謝你,我拿套換洗的衣服就來。”
歐陽悅兒的腳剛邁進房間,一個大漢闖進客棧,他看到歐陽悅兒進屋的背影,便用飛一般的速度,衝上樓。大漢橫衝直闖進入歐陽悅兒的房間,對着歐陽悅兒喊道:“二當家的,你趕快和我走,我遇到一些麻煩,需要你幫忙!”大漢正是當初邀請歐陽悅兒上山的老大。大漢說完話,纔看到屋內的情形,心中大驚,這是什麼情況?
歐陽悅兒轉過身,看到這個熟人,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有事,走不開。你找別人幫忙吧。”
兩人還沒有說上幾句話,樓下突然闖進一批官兵,帶頭的人抓住掌櫃,凶神惡煞地問道:“有沒有一個大漢來過?”帶頭的官兵不時地朝着四周張望。他突然看到大漢站在樓上,一把推開掌櫃,對着士兵們說道:“那個人在樓上,追!”說完,一羣士兵蜂擁而上。
歐陽悅兒的心神也被樓下的人所吸引,竟然是一羣官兵,她怒視着大漢問道:“是你出賣我?”
大漢着急地說道:“我出賣你什麼了?”大漢被樓下的動靜所吸引,朝着屋外看了一眼,急忙解釋道:“那些官兵是來追我的,現在沒法和你解釋,我們得趕快走!”大漢說完,便上去抓歐陽悅兒的小手,準備帶着歐陽悅兒離開。
這時,一羣官兵衝進屋子,他們看到屋內的人,帶頭的人認出歐陽悅兒,大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竟然全齊了,統統給我帶走!”
“你們誰敢!”歐陽悅兒邁出步子,擋在李二前面。
店小二看到一羣凶神惡煞的士兵,嚇得不敢動彈。
“我們快走吧,別和這些人磨蹭!”大漢抓起歐陽悅兒就走。
“想跑,沒門。給我攔下!”帶頭的官兵立即說道。一羣人拿着武器便朝大漢招呼。
歐陽悅兒掙開大漢的手,說道:“帶上李二,木桶裡的人,我們走!”小白這次不等歐陽悅兒發話,立馬跑到歐陽悅兒身邊。
“那好!”大漢也不磨蹭,從浴桶裡撈出李二,抗在肩上,另一隻手抱起歐陽悅兒夾在腰間,小白趁機鑽進歐陽悅兒的懷裡。大漢帶着兩人就走,遇人便是一腿,將人踢飛。大漢很霸氣地衝開一條路,腳下毫不停留,飛快地往外跑去。
帶頭的官兵也沒有逃脫,被大漢踢飛在地,久久不能站起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大漢逃跑。
大漢肩上扛着一個《裸》男,腰間夾着一個小娃,奔馳在街道之間,形成一道閃眼的風景線,周圍過路的行人見到這一幕,紛紛停下腳步,朝着大漢指指點點。
大漢沒有時間計較這麼多,一個勁的朝着城外跑去。城門處有士兵把守,大漢卻視而不見,腳下毫不減速,再一次衝了出去。又惹得一羣士兵在他背後狂追。大漢跑出城,幾下便甩掉了背後追來的士兵,朝着山寨跑去。
猛烈的陽光照射着大地,也照射在李二古銅色的肌膚上、屁股上。一路的顛簸,李二胃裡直翻滾,他一時沒有忍住,難受地吐了起來。這種滋味實在是太難受,李二艱難地掙開眼,發現自己全身赤裸地搭在一個男人的肩頭上,他頓時大叫:“啊,放開我!”
歐陽悅兒聽到李二突然的叫聲,擡起頭,看向李二,歡喜地說道:“李二,你醒了?”
李二看到自己一身赤裸,可憐地說道:“我又暈了!”李二覺得自己沒臉見人,緊閉着眼,裝暈。
歐陽悅兒發現李二裝暈,安慰道:“我們差點連命都沒了,你就別在乎這點小節。”
李二被大漢抗在肩上,一路顛簸無比,他想裝暈也不行。“嘔!”李二又一次嘔吐起來,他哭喪着臉說道:“我寧願死,嘔!”李二才說完一句,又吐了起來。
大漢一個急轉彎,李二的嘔吐物直奔歐陽悅兒的臉,歐陽悅兒的表情猶如吃屎般難看,她閉着眼吼道:“李二,你就不能忍一忍,你吐得我滿身都是!”
“對不起,小姐,嘔!”李二剛張嘴說話,又吐了起來。
歐陽悅兒只能緊緊地閉上眼,朝着大漢吼道:“停下來,老子忍無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