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變暗,一陣暖風吹來,張嬸舔了舔乾裂的嘴脣,看向不遠處的樹林。張嬸趕緊遠處的樹林越來越模糊,她搖晃着沉重的腦袋,雙手支撐地面,想努力站起來,但是張嬸連續試了好幾次也沒有站起來。
夕陽西斜,張恆懷裡抱着歐陽悅兒,歐陽悅兒抱着小獅子,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從樹林裡走了出來,當兩人走進屋子時,張恆發現自己的母親坐在地上,趕緊上前,放下歐陽悅兒扶起張嬸,關心地問道:“娘,你怎麼坐在地上!”
張嬸艱難地睜開眼,看着眼前的小夥子,一把將張恆摟緊懷裡,哭喊道:“我的兒啊!”張嬸說完,腳下虛浮,連續往後退了好幾步。差一點摔在地上,張恆見狀,趕緊將張嬸扶住。
“娘啊,你這是怎麼了?”張恆着急地問道。
歐陽悅兒見狀,趕緊勸道:“快點將張嬸扶進屋裡。張嬸怕是被曬着啦。”歐陽悅兒一臉擔心地說着。
“來,娘,我們先進屋再說。”張恆扶着張嬸進到屋裡。
歐陽悅兒看到焉達達的張嬸,心裡也有些着急,對着張恆說道:“張恆,看張嬸的樣子,怕是中暑了,你趕緊去郎中那裡抓幾服藥來。”
張恆點點頭對着歐陽悅兒說道:“那行,我這就去,你幫我照看一下我孃親。”張恆說完,在轉身進屋,拿了些銀兩,趕緊朝村外跑去。
歐陽悅兒也沒有閒着,她將小獅子放在一旁,舀了一碗水,喂着張嬸。
張嬸現在也口渴萬分,幾下將碗裡的水喝下。過了一會兒,張嬸才緩過來,看着歐陽悅兒,着急地問道:“丫頭,我兒呢?”
歐陽悅兒坐在牀邊,看着牀上的張嬸,笑了笑說道:“張嬸,您別擔心,張恆給你抓藥去啦,很快就回來。”
張嬸聽完,看了看屋外灰濛濛的天色,臉上露出幾分擔心,說道:“這孩子盡瞎忙活,我這哪有啥病,哎。”
歐陽悅兒笑了笑說:“卻是不是啥大病,但是吃點藥,恢復得快些,嬸,張恆多大個人啦,你就別擔心了。”
“誒,好。孩子,你告訴嬸,你們是怎麼出來的,那山神沒把你們咋樣吧?”張嬸想起那山神的傳說,心裡也有些害怕地問道。
歐陽悅兒笑了笑說:“嬸,您別聽那些村民亂說,哪來的山神,是我的小狗狗在叫嘞,我們分開好幾天了,小狗狗找不到我,才‘汪汪’叫的。”歐陽悅兒說完,將地上的小狗狗抱了起來,開心地撫摸着小獅子,小獅子感覺到熟悉的氣息,也依戀地在歐陽悅兒身上蹭了蹭。
張嬸看着歐陽悅兒懷裡的小獅子,伸出手,將歐陽悅兒拉近自己身邊,盯着小獅子說道:“孩子,你可別騙嬸,那聲音可不是狗叫聲,你老實告訴嬸,你懷裡是個什麼東西啊?”
“呵呵。”歐陽悅兒嘴角抽了抽,露出一個苦笑,哄騙道:“嬸,這不是個啥東西,就是一頭小獅子狗,叫聲是特別了點,但還是一條小狗呀。”歐陽悅兒不敢對張嬸說實話,總不可能告訴她這是一條獅子精的後裔,這不把她嚇着纔怪。
“哦。”張嬸半信半疑地躺了下去,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正打算問着什麼。歐陽悅兒卻打斷了張嬸的思路,好奇地問道:“嬸,你給說說,山神是咋回事?”歐陽悅兒想起山洞裡的大怪,心裡猜想着,不可能那怪物就是他們所說的山神吧?
張嬸聽到歐陽悅兒的問話,想了想說道:“其實我也不清楚山神是咋回事,只是聽老一輩的人說,在好幾百年前,我們村一直供奉着一位山神,每年都得給山神送一對童男童女,如果不送,山神就會把我們整個村子的人吃光。就這樣持續了好多年,村子裡的人,捨不得自己的孩子,好多人都離開了這裡。留下了許多孤寡老人和無人照看的小孩。”張嬸說到這裡,吞了吞口水,看着歐陽悅兒說道:“丫頭,嬸有些口渴,你給嬸再倒些水吧!”
“好嘞。”歐陽悅兒趕緊跳下牀,舀來一碗水,遞給張嬸。張嬸接過水,抿了一口,將碗放在一邊,對着歐陽悅兒說道:“聽老一輩的人說,幾十年前有一位仙人路過此處,將那山神收服,爲了讓山神贖罪,那仙人將山神困在林子裡,並說保護我們村子一百年。自那以後,大家便不再給山神送童男童女,可是如今又聽到山神的吼聲,大家都以爲山神又來我們送童男童女給它。”張嬸說到這裡,眼裡含淚,聲音嘶啞地說道:“他們要將我的兒子和你當祭品送給山神。我當時是不允許的,但是看到你一個人闖進林子裡,一時情急,才叫我兒去追你。要是我兒真有個啥,我該如何向他爹交代啊!”
“嬸,我們這不是沒事吧,你別擔心,那山神的事情都過去啦,我們沒事,好得很!”歐陽悅兒好心勸道。
張嬸點點頭,喝了一口水,慢慢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歐陽悅兒看着張嬸已經睡着,便小聲地走出房門,歐陽悅兒抱着小獅子來到院子裡。她擡頭看着星空,又隨意瞟了一眼樹林。突然歐陽悅兒發現自己的眼睛好像出了什麼問題,她吃驚地站起身,死死地盯着樹林,在黑夜裡,她竟然能看清林子裡的樹葉和鳥窩。
歐陽悅兒感覺自己的心跳突然慢了半拍,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歐陽悅兒腦袋裡胡思亂想着:“難道自己的眼睛變成了貓眼,能在夜裡看清東西?”
歐陽悅兒不敢相信地四處張望,她無意間看到遠處有火光移動,歐陽悅兒努力地眨了眨眼,還是沒有看清楚來人,她心裡想着,看來遠了還是無法看清。
歐陽悅兒注視着遠處,等到火把靠近,她完全看清楚來人。真是好不熱鬧,來了十幾個人,張恆也在其中,被這些人綁着。
歐陽悅兒撓了撓腦袋,尼瑪,這些人又在幹啥?歐陽悅兒的眼睛轉了轉,對着懷裡的小獅子說道:“小白,來,朝着那些二貨吼兩聲,尼瑪,這些人天天欺負姐,姐得收拾收拾他們!”
小獅子好似聽懂了歐陽悅兒的話,毫不猶豫地朝着那些人吼了起來。
“吼吼吼!”連續三聲吼聲,歐陽悅兒看到遠處的火把凌亂,那些人嚇得雙腿打顫,直往後撤,不敢前進。
歐陽悅兒抱着小獅子,心裡美滋滋地朝着那些人走去。過了好幾分鐘,歐陽悅兒才走到這些的跟前。
村長在衆人的擁簇下,來到最前面,不滿意地瞪着周圍的人說道:“慌什麼慌,大不了我們再把他們送回去!”
歐陽悅兒聽到這話,立即對着小獅子說道:“小白,再吼兩聲!”
“吼吼!”小獅子張大嘴,朝着這些人吼道,強有力的聲音穿過人羣,這些人嚇得趴在地上,嘴裡直討饒:“山神,山神,您放過我們吧,別吃我們,我們這就把他們給你送來!”
歐陽悅兒聽到這話,看着這些混蛋,尼瑪,沒看到小獅子在姐的懷裡抱着嗎,還想着將我們送山神,氣死姐了。
歐陽悅兒嘟着嘴,看着說話的那個年輕人,不滿地說道:“嘿,小子,你說啥呢?現在我和張恆可是山神座下的靈童,你對我們不敬,就是對山神不敬,山神現在不樂意,要先吃了你這小子。”
那年輕人一聽,嚇得跪拜在地,趕緊朝着歐陽悅兒和張恆求饒:“靈童大神,求求你大人大量,別和我一般見識,山神大人,求求你別吃我,求求你別吃我。”
村長看到歐陽悅兒懷裡的小不點,他心裡充滿了懷疑,記得聽老一輩的人說起,這山神龐大無比,好比一座小山,那嘴一張開,就能吞下一個大人,但是這個小不點竟然會是山神。雖然村長心中懷疑,但是還是有些懼怕,不敢前進,站在一旁,默不出聲。
歐陽悅兒冷笑,喝到:“既然知道怕了,還不趕快將張恆給放了!”
“是,我這就放。”年輕人不管別人反不反對,三下五除二,幾下解開張恆身上的繩子,恭敬地將張恆送到歐陽悅兒跟前。
歐陽悅兒假裝和小獅子說話,沒有理會這些人。過了許久,歐陽悅兒才擡頭看着周圍的十幾個人,冷冷地說道:“山神說了,它看到你們認錯的態度端正,就放過你們,但是······”
歐陽悅兒話說一半,冷冷地看着村長,她踱着步子來到村長面前說道:“我說,你們以後再隨隨便便綁張恆,那後果······哼哼,自己想吧,現在趕緊給我滾!”
“我們走!”村長腳下打顫,聲音顫抖地說着。剛纔歐陽悅兒站在他身邊,他感覺自己好似進了一個冰窟窿,這裡他可是一刻也不敢再待下去了。
歐陽悅兒看着這些人相互攙扶,準備離開,大聲喊道:“站住,我說,你們這些人不懂事嗎,這黑燈瞎火的,你讓山神大人怎麼回去,把火把都留下,你們摸黑滾蛋!”
“這······是,都留下火把。”村長猶豫半刻,趕緊對着周圍的人喊道,那些人也不敢停留,留下火把,趕緊往回跑。
歐陽悅兒看到這些落荒而逃的人,心裡冷哼,尼瑪都是什麼東西。歐陽悅兒看向張恆,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張恆吃驚地看着歐陽悅兒反問道:“它真的是山神?”
“是啊,張恆靈童,我們護送山神回家吧。”歐陽悅兒戲虐地說道。
張恆撓了撓腦袋,尷尬地說道:“但是這些火把,我一個人拿不到啊。”
“誰叫你拿了?就拿一個,其餘的弄滅,別引起火災了。”歐陽悅兒無語地說道。然後不再理會張恆,自顧自的往回走。
張恆弄滅火把,趕緊跟了上來,吃驚地問道:“原來你是故意耍那些人的。”
歐陽悅兒翻了翻白眼,沒有搭話。自顧自地朝着屋內走去。走進屋,歐陽悅兒問道:“張恆,你給嬸買的藥呢?”
“在這嘞,雖然被他們抓到,但是我一直保護着藥嘞。”張恆一邊說,一邊生火給張嬸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