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看到體內生機盎然,整個身體靈氣膨脹,自己分分鐘約見閻王。在悅兒苦掙未果,生死邊緣,她識海內的流炎動了起來,帶着悅兒一遍又一遍地運行紅塵心法,將過去種種,苦樂辛酸呈現在悅兒眼前。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悅兒受到流炎的影響,想起與便宜爹孃的分離,想起身邊的親人死去,忍不住感嘆道。流炎帶着悅兒這看透人間生死的情感衝擊最後一層屏障,頓時屏障碎裂,她的神識再次凝聚,開闢出更爲寬闊的識海。而丹田處的氣海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灰氣變成一股洪流,在氣海內翻騰着。
這時天空中劫雲驟然升起,壓抑的黑色籠罩着整個鐵鷹寨的上空。快要趕至獸王江畔的風相公心中大喜,悅兒已經突破心結,馬上要渡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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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在院外的九大門主,看到天地間發生的變化,心中大驚,衆人心神相通,一致保護悅兒。
而立在鐵鷹寨中的鐵鷹像,受到九大門主的意志,突然活了過來,雙眼閃着金光,若隱若現的光幕將整個鐵鷹寨籠罩着。幻狐被無情地推出鐵鷹寨,毫無抵抗之力。天空中的劫雲瞬間失去了悅兒的氣息,漸漸散去。而匆匆趕路的風相公,看到銅鏡內悅兒的身影驟然消失,留下白茫茫的一片。風相公見此,心中一空,難道悅兒渡劫失敗,損落了?但是他未曾看到一道劫雷落下,這其中一定有蹊蹺,他不願相信自己的猜想,繼續趕往獸王江畔。
悅兒看到自己體內翻天覆地的變化,張大嘴巴看着手中喚出的流炎,衝破屏障的想法並非自己意志,只是一時感嘆,想着蘇軾寫這首詞的心境,沒想到這個火錘竟然帶自己作弊,成功騙過心結。
“悅兒,你咋啦?”小白摸了摸悅兒手中的火焰,熾熱的溫度嚇得小白趕緊收回手,抱怨道,“好燙!”
悅兒聽見小白的聲音,這纔回過神,拉過小白的手掌,擔心地問道:“小白,你沒事吧?”悅兒看到小白的食指,半截被灼燒掉,頓時心疼地問道:“小白,疼嗎?”
“沒事!”小白笑了笑,食指焦灼處又重新長出指尖,小白動着食指在悅兒面前晃悠道,“你看,又長出來了!”
悅兒將小白手指關節處的焦肉輕輕擦去,心疼地說道:“還是疼吧!”
“不疼,就感覺燙,手指一下就沒了,不怎麼疼。”小白想了想對悅兒傳音道。
“恩。”悅兒十分難過地應了一聲,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悅兒看着小白,隨即發現他身上一絲不掛,在自己面前露出白溜溜的身體,頓時火冒三丈,大聲問道:“這衣服呢?”
“碎了!”小白露出很無辜的表情,扳着手指說道:“好多好多天以前就碎了。”
“真可惡!”悅兒大罵一聲,將小白夾在腋下,憤怒地衝出屋子,看着李二幾人怒吼道:“你們這羣老大爺們兒,眼睛都長在腳底下的嗎?小白沒衣服,你們也不知道給他裹張牀單!”悅兒罵完又夾着小白回到屋內。
李二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姐不是要渡劫嗎,這是什麼情況?這時天空大亮,劫雲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衆人放下心來,收回意志,紛紛走進石樓,一探究竟。
當衆人的收回意志的時候,鐵鷹像又沉寂下來,光幕隱匿下來,鐵鷹寨的絕對防禦退了下來,天空中的劫雲也未再重新凝聚。而悅兒的身影終於重現在銅鏡之上。
悅兒竄回屋內,扯下獸皮牀單,裹在小白身上,長長的獸單拖在地上。衆人回到石樓,看到裹着獸皮牀單,被悅兒夾在腋窩之下,臉上露出一片茫然。風相公看到悅兒又在發神經,和一個小妖獸做出如此親密的動作,恨恨地收起銅鏡,嘴裡直罵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而可憐的幻狐被擋在鐵鷹寨外,一愣一愣地看着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這個鐵鷹寨很神秘!
悅兒見衆人已經上樓,便扔開小白,指着他說道:“看到了嗎,看到了嗎,眼睛長在腳板下的門主們,裹張牀單就這麼容易!”衆人聽到悅兒的話,茫然地點點頭。
“小姐,你,你沒事吧?”李二走上前,將悅兒從頭到尾地打量一遍,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問問悅兒現在的情況。
悅兒擺擺手說道:“我沒事,好着嘞!”悅兒說完,催促着衆人離去,“你們去忙你們的吧,我和賭鬼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時間和你們浪費!”悅兒算算日子,師爹應該快要回來了吧,她必須趕在離開之前將煉丹器給弄出來。
“小姐,那你先忙着,我們就先走了!”李二很聽悅兒的話,對着悅兒說了一聲,便在青兒身邊小聲叮囑道:“你離那個妖獸遠一點!”李二說完,再次看了一眼全身被黑袍裹住的青兒,一步三回頭地,不捨地離開。
岑大夫見悅兒現在活蹦亂跳,自己壓根沒幫上什麼大忙,便背上自己的藥箱,嘴裡咕噥着什麼,心事重重地離開。
衆人也是一頭霧水,但見小姐如今平安無恙,也放心不少,眼看春節將近,大家還有很多東西需要操辦,便紛紛離開,最後屋子內只剩下悅兒、小白、賭鬼、趙大叔和佟掌櫃五人。
悅兒看着佟掌櫃說道:“佟伯伯,你也回去吧,我空了去看你。”佟掌櫃看了一眼趙大叔,欲言又止,最後無奈地離開,回去繼續經營觀戰廳。
“小姐,你到底在忙些什麼?”趙大叔十分擔心悅兒的安危,着急地說道,“你弄出一個觀戰廳之後便不聞不問,你如今才大病初癒,又要出去嗎?”趙大叔真不願見到悅兒再次渾身是傷地回來,便阻攔道:“小姐,你不能再胡來了,春節將至,我們都等着你一起過節!”
悅兒看了一眼衆人,正欲說話,突然寨外傳來幻狐的喊聲:“小師弟,你們在裡面嗎,我還在外面,快讓我進去!”被人遺忘的幻狐,惱怒地大吼着,這都是什麼情況,自己竟然沒有一個人關注,太可惡了!
小白聞言,飛了出去,趕緊將幻狐接進石院。當兩頭妖獸走進大廳,小白對悅兒傳音道:“悅兒,這是我師兄!”
悅兒聞言,讓趙大叔先離開,她打量着眼前的美男,驚訝地問道:“你什麼時候成了小白的師兄,我怎麼不知道,喂,還有你叫什麼來着?”原本悅兒對這個美男的印象十分好,但他莫名其妙變成了小白的師兄,這讓悅兒心中不爽。
“這個你不用知道!”幻狐酷酷地說了一句,將一對極品礦石丟到悅兒跟前說道,“這是我師傅讓我給你的。”說完,幻狐將一團流動的火焰扔給悅兒。
流炎被一團藍光包裹着,悅兒接住它時並未感覺到熾熱,這團流炎與悅兒的流炎一模一樣如熔漿一般翻滾着,她想了想,不要白不要,便將新流炎收回儲物空間,可是矯情的老流炎竟然不願意,悅兒無法收起新流炎。
“你是要弄哪樣?”悅兒喚出老流炎,將兩股流炎放在一起,大聲問道。
“啊!”幻狐大叫聲,片刻飛出了鐵鷹寨,悅兒聞聲尋人,屋內早已人去樓空。
“你師兄呢?”悅兒好奇地問道。
“他不是在這裡嗎?”小白看了看空無一物的身旁,驚訝地說道,“咦,師兄呢?”
“你去找找他吧。我先研究研究這個玩意兒!”悅兒揮揮手說道,“賭鬼,你陪着小白一起吧!”
賭鬼聞言,整張臉頓時垮了下來,竟然讓自己陪着一頭妖獸,找另一頭妖獸,這不是讓自己送死嗎?但他清晰地感覺到悅兒手中火焰的危險,兩者對比下來,他還是決定先離開這裡再說。
悅兒見小白他們離去,便對着老流炎好心勸道:“嘿,火錘,你的新朋友來了,你不喜歡嗎?”悅兒將兩團流炎放在一起,藍色的光幕漸漸消失,老流炎卻矯情地賭氣,圍着藍光轉悠,就是不願與新流炎融合在一起。
新流炎彷彿感覺到了自己的同伴,翻騰着流炎,朝着老流炎追來,兩股流炎在藍色光幕內外追逐嬉戲。
悅兒不知道新流炎到底何時得罪了老流炎,老流炎竟然如此地排擠它。悅兒很無奈地看着老流炎說道:“你如果真的不喜歡它,那我就只好將它毀滅了!”悅兒說完,運行灰氣,開始吞噬流炎。
新流炎的狂暴早已被藍光所壓制,在灰氣面前毫無抵抗之力,新流炎全身瑟瑟發抖,害怕地向老流炎求救。老流炎沒想到悅兒動真格,真的要吞噬掉它的同伴,便搶在灰氣之前與新流炎融合。
兩股流炎融合,頓時藍光盛開,灰氣見好東西被流炎奪走,急怒,與與之爭一長段。悅兒可不想這兩個終於相安無事的對頭再次針鋒相對,趕緊收回灰氣,靜靜地等待流炎融合。
盛光漸漸隱去,流炎上閃爍着藍色火苗,在悅兒的手掌上歡快地流動着。悅兒心神一動,頓時流炎變成了一柄凝實的紫色火錘。“真醜!”悅兒看着這股深紫色,暗罵了一句,將火錘收起。又喚出灰氣,灰氣在悅兒的手掌上翻騰着,有吞噬一切之勢。“噁心!”悅兒又罵了一句,收回灰氣,失落地坐在小板凳上,煩惱地抓着腦袋,腦海內突然幻想到她全身散發着黑氣,手握一柄紫色火錘,身傍一頭全身覆蓋鱗甲,兇狠惡煞的妖獸。
“醜霸天下!”悅兒想到這裡,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暗罵一句,她趕緊甩甩頭,忘掉這些噁心的畫面,她一定不能在別人面前露出這副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