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一場另人不想評論的出遊(2)
兩輛一前一後駕駛在大道上的華麗馬車令路人羨慕不已,可車內的氣氛卻詭異的有些瘮人。
錦炎這邊寶寶一上車就惡狠狠的瞪着穆爾公主,她卻只是衝着寶寶微微笑笑,隨後儘量避開寶寶的目光,裝作若無其事的看着車外。錦炎爲剛纔商裴那副要吃人的面部表情,笑得合不攏嘴,自言自語了半晌發現根本沒人理他,悽悽哀哀的看向寶寶。哪知寶寶醋意正濃,哼得閉上眼睛不看他,錦炎只能慘兮兮的垂下臉。
另一輛車內,安逸欣喜萬分的坐在離商裴不遠的軟座上,傻笑着直愣愣看着商裴的側臉。他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銳利深邃目光匯聚至車裡的某一點。眉頭緊緊的鎖着,似乎怒氣未消,可他生氣的樣子卻那般好看,讓安逸覺得有些不能自拔,情難自控。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自己的魂就被這個桀驁不馴的人勾走了,對面他甚至很難開口說話。狹小的馬車內四處溢散着他的氣息,淡淡獨特的味道,使安逸迷醉。
“媽的!你再坐過來我就揍你!”商裴氣憤的揚起拳頭威脅,原來安逸不知不覺的坐得和商裴捱得越來越近。
安逸瞬間漲紅臉縮到一邊,可憐兮兮的望向商裴。
商裴怒氣難消的一拳捶向車內的木板,哪知頓時手上就傳來揪心帝痛,面部表情也扭曲了。
“怎麼了?”安逸湊上來擔心的問。
“不關你的事!”商裴惡狠狠的瞪一眼安逸,握着自己的右手痛苦沉吟。靠!老子怎麼這麼背!
安逸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抓過商裴的痛手仔細的檢查,“估計是扎刺了,我給你拔出來,不然會發炎的。”
“老子纔不要你幫我!”商裴怒叫,不停的掙扎想抽回自己的手。
“別動!!”安逸歇斯底里的大吼,霎時震住商裴,一動不動。
安逸一臉認真嚴肅的捏住商裴的右手,小心翼翼的用手去拔那跟小小的木刺。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幾尺,商裴擡頭撇到安逸額前的碎髮,被碎髮遮掩住的濃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眼神裡充斥着一股傲人執着認真和柔情。那雙美麗的眼睛讓商裴有些看入迷,呆呆的任人擺佈。“
“好了,拔出來了!”安逸再次扯着嘴角傻傻的笑開顏,擡頭看見商裴正盯着自己看,心裡一陣狂喜,又有些害羞。
兩人的臉不約而同的蹭蹭紅起來,商裴惱羞成怒的摔開安逸搶回自己的手,怒瞪了他一眼,扭頭看向窗外。
安逸看着商裴的背景覺得很開心,傻傻得笑個不停。這次他沒有罵我,也沒有說要揍我!
目的地是都城內最著名的伯蘭湖,湖水清幽,岸旁柳條隨風擺動,以湖水的清澈和岸邊的風景聞名,不少文人墨客都喜歡在這裡潑墨揮毫。可這羣人中,似乎除了錦炎以外並沒有人欣賞此處如此優美的風景。
商裴心情極爲不爽和惡劣,看着滿湖的湖水不停的吐槽,順道把錦炎的雅興也給掃了。最後更是狠狠踢倒路邊一塊高有一米的大石,衆人皆震驚的久久說不出話來。
在商裴高喊着“老子餓了!要吃飯!”的呼聲中,錦炎帶着衆人匆匆離開肇事現場,以免商裴等下把亭子也給拆了。
於是錦炎帶着兩車人由位於西城的伯蘭湖來到東城的八仙樓。
商裴不解,遂問:“爲什麼我們要從西城跑到東城來吃飯?!這八仙樓的飯菜有何特色?”
錦炎冷笑,答:“此樓最大地色就是,今日吃這頓不用掏錢。”
商裴大驚,“竟然有這等好事!”
錦炎搖頭輕嘆氣,還未開口,寶寶就插嘴道:“爹爹五年前在這定過一桌酒席,管家出門的時候說了好幾遍,吃飯一定要來八仙樓吃。”
商裴無語。
眼尖的老闆一眼就認出錦炎,恭敬的行禮問安,“王爺您今日來小人的店內可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啊!您是來吃五年前那頓宴的吧!”
錦炎只覺顏面盡失,無言的點點頭。
老闆抱歉的堆出笑容,中年發福的胖臉上就剩下兩條細線,“王爺,實在不好意思,因爲小店今日樓上的包廂全部都預定滿了,您是五年前預定的恐怕今日只能委屈幾位在樓下用餐。”
“沒關係,樓就樓下吧。”
“得,王爺您請稍等,馬上我就讓廚子給您做菜去!”
老闆給錦炎他們挑了張僻靜的的桌子,讓小兒來招呼着便匆匆忙忙的趕去後院。
菜來得很快,不到一會兒桌面上就整整齊齊的擺上了十幾道精緻的菜餚。
“穆爾公主,請嚐嚐我國的菜餚,看合不合口味?”錦炎招呼着穆爾公主用餐,並挑了許多味道不錯的盛入其面前的盆中。
“謝謝王爺。”穆爾公主含笑的逐一品嚐後滿意的點點頭,“這些菜餚都很美味,而且別有一番風味。”
寶寶不樂意了,撇撇嘴擠進錦炎懷裡,東蹭蹭西蹭蹭,撒嬌道:“爹爹,餵我。”
錦炎當然拿這個小祖宗沒辦法,好笑的一手摟着寶寶坐到他腿上,一手持筷子將桌面上的好菜送入寶寶的小嘴裡。
見況商裴不禁打了個冷顫,安逸趕緊關懷的問:“你冷嗎?”
商裴咬牙切齒,“你不盯着我看,我就不冷!”
安逸灰溜溜的垂下頭,默默的吃着面前的菜。
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其樂融融,可樹欲靜而風不止。很快八仙樓內進來了兩個客人,正巧坐在錦炎他們隔壁,其中一個是跑皮草生意的,常年在各國的邊境倒賣皮草。
兩人喝着桌上的小酒,交談着:
“最近都去了哪些地方,你老到處跑,想找你喝個小酒都找不到人!”
“哎,幹我們這行的不就是要到處跑嗎?不跑,哪來的生意啊!”
“恩,也確實是這樣。那這次剛從那邊回來?生意怎麼樣?”
“我是剛從穆國回來,生意就別提了!穆國的國君不知得了什麼怪病五個月前突然就昏迷不醒,前段時間我聽說其實國君早就死了,可不知是什麼原因宮裡全面封鎖了消息。哎,聽說好像又在抓什麼人!現在穆國是人心惶惶,哪有人有心思做生意!”
錦炎這邊衆人均面色突變,食不知味,氣氛尷尬之極。
目光的焦點人物穆爾公主臉色當然不會好看,慘白如紙,雙眼如紅葉般泛着血絲,右手捏緊了深色的竹筷。
一場另人不想去評論的出遊也在這樣的尷尬氣氛中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