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是你?”我羞的無地自容,分明是王穎,怎麼就變成上官婉兒了,剛纔我不但是抱了人家,好像還摸了人家。“我,我對不起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嫂子了。”
上官婉兒羞澀一笑;“沒事,不知者不怪罪,你再躺一會吧,我給你做飯去。”說完,就走了出去。
我想攔住她,現在一點都不餓。可是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就任由她去了廚房了。
我復躺在牀上,心裡想着夢裡的情景,感覺一切就跟現實似的,可能是我太想王穎了。
簡單的吃了早餐,我從家裡走了出來,在家裡躺了一天一夜,再走出大門口的時候,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天還是那片天,田野還是那片田野,可是我的心境變了,變得蒼涼了,所以看什麼都覺得凌亂不堪,滿是憂傷。
上官婉兒追出來,問我去哪裡?我說哪裡也不去,就是隨便走走,她要跟我出來,被我拒絕了,她說現在血珀在她的身上,她一點也不怕陽氣了。我還是沒讓她跟着,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大概是我想靜一靜吧。
走到村東頭,過了小橋,外面是那片碧綠的田野,這兩天我們把整個田野都找遍了,也沒看見王穎的影子,真不知道她去了那裡。
看着遠處葳蕤生長的莊稼,我真希望王穎突然間從裡面閃出來,可這只是幻想,不是現實,現實是王穎再也回不來了,而且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當我坐在小橋上暗自傷神的時候,魏七來了,默默的坐在我的身邊,點一支菸塞進我的嘴裡。過了好一陣才說道;“大川,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還繼續找麼?王穎只是一具屍體,即使在距離我們身邊不遠的地方我們也很難發現她。”魏七分析道。
被他這麼一說,我原本沉寂的心突然間變得狂躁起來,是啊。王穎魂魄不在身上,萬一真要是被妖風吹到田野裡,那不是就慢慢的腐爛了。不行,我不要這樣的結果,無論如何我要找她,我一定要找到她。
我站起身就走向田野,魏七跟上來,我倆順着莊稼地滿山遍野的走着。這一走,就是是三天,這三天裡,我和魏七幾乎把魏家菜園村的田地走了一遍,最終一無所獲,這三天的夜晚裡,上官婉兒帶着軒璃和青葶漫山遍野的遊蕩,可最終跟我們一樣,什麼也沒發現。
第四天,魏七一大早的如約而至,邀我一起出去找王穎,我搖頭拒絕了。
“大川,想開了?”魏七坐在我的身邊,點燃一支菸,這哥們以前只喝酒,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學會了吸菸。
“七叔,你別陪我找王穎了,還是我自己去找吧,這樣耽誤你的事也不行。”我是心裡話,王穎是我的王穎,我不能讓魏七一直陪着我,他是我的朋友,已經做的很好了。
“大川,有句話不知道我該不該說?”魏七眼睛看着我的眼睛。
“七叔,跟我就不用客氣了,論輩分,你是我叔,論感情,你比我親哥都親。”對於魏七這兄弟,我沒的說。兄弟之情,無與倫比。
“我覺得沒必要在找王穎的屍體了,這樣的天氣,即使找到她……”魏七的話沒說完,但我已經聽明白了。就苦笑道;“七叔,王穎無論如何也是我的老婆,我總不能讓她一直在外面吧。”
“大川,我覺的這事很蹊蹺,王穎被風颳跑了,也許是被刮到什麼地方了,也許真就跟李大年說的一樣,有人藉機要挾你。”
“七叔,不找就不找吧,能陪我喝點酒麼?”
“行,我陪你!”
魏七出去買酒,上官婉兒爲我們準備幾個菜,我倆就喝了起來,喝了酒,感覺心裡好多了,喝了酒,感覺世界大了不少,喝了酒,突然間想明白了,感覺王穎就在不太遠的地方等着我似的。
從這天開始,我就愛上了喝酒,白天喝晚上喝,喝完酒就睡覺,睡完覺繼續喝,有時候去田野裡轉一圈,當然是沒有發現。開始魏七還陪我喝,後來魏七看我跟個酒鬼似的,也就不陪我了,爲了怕他制止我,我就買了酒去田野裡喝,拿這個酒瓶子一邊喝一邊找王穎,哪裡醉倒哪裡睡。
爲了喝酒,我躲着上官婉兒和魏七。
這天下午,我從小賣部裡賒了兩瓶浮來春,來到田野裡,一瓶酒下肚,除了胃部難受之外,其它哪裡都感覺很舒服。醉了,睡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滿天繁星了。
夏天的夜晚,到處都是蚊子,但是我感覺不到癢,我已經身心麻木了。
“哥哥,你醒了?”就在我回想我睡了多久的時候,身邊響起上官婉兒的聲音。
“婉兒,你怎麼來了?”我有些意外,她怎麼找到我的,我已經走出很遠了。
“哥哥,回去吧,別喝酒了,你就這麼墮落了麼?”上官婉兒坐在那裡,肩膀微微的有些抖動,輕輕的啜泣着。
“回家吧。”我站起身,和上官婉兒歪歪斜斜的走了回來,一路上,上官婉兒哀求我以後別再喝酒了,我嘴上答應,心裡卻不以爲然,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有在喝了酒的時候,心裡才舒服,才感覺王穎總會有一天來找我的。可是一旦醒酒了,就跌進現實了,現實是苦澀的,我不敢品嚐,只想逃避。
回到家的時候,看見李大年和魏七站在門口。
李大年看着我的樣子,驚訝的臉都變形了;“大川,這,這還是你麼?”
我苦笑:“大師,我怎麼了?”
“你說你怎麼了?你還是個男子漢麼?你看看你?”李大年說着話,把我拽進家裡,從一邊拿起一面鏡子給我看。
我看一眼,那顆心頓時沉了下去。這還是我麼?
我承認,我不是帥氣的小白臉,可我也是很有型的,男人味道很足,可是現在呢!黧黑的一張臉上還有泥巴和草屑,頭髮亂糟糟的就跟樹上的喜鵲窩一樣,鬍子拉茬,原本是白色的襯衣已經變成黑色了。
“你們就是這樣照顧他的?”李大年生氣的把鏡子扔到一邊,責問魏七和上官婉兒。
其實,李大年還真是錯怪他倆了。魏七和上官婉兒照顧我很好,特別是上官婉兒,飯菜都是可口的,我的衣服也都洗的乾乾淨淨的,每天都把洗臉水牙刷牙膏送到我的手上,是我自甘墮落,不去做罷了。趁着她們不注意的時候,揣着瓶白酒就去了田野了。
“大師,不怨他們,你找我有事啊?”我問李大年。
“那個小女孩還有三天的時間,這三天之內再不制止她的話,估計她就練成吸陰大法了,就沒人治的了她了。大家協商的結果還是請你出山。”
“*,你們這麼多的走陰者,就一點辦法也沒有麼?”我挺鬱悶的,要不是李大年非把我留在那裡,王穎的屍體也不會丟。
“大川,話不能這麼說,那女孩是鬼心,我們有辦法,就是把她殺死,這樣太慘忍了。”
“*,要是沒有我王大川呢?你們這件事就辦不了了。”我變得狹隘起來,腦海裡全是王穎了,所以說話也變得不好聽起來。
李大年聽了我的話,眼神掠過一絲失望,我隱隱有些後悔,他這麼大年紀了,我不該這麼說話的,可是想想王穎再也回不來了,就覺得不該給他好臉色,都是他讓我留下去感化悅悅的,如果我不去感化悅悅的話,王穎也不會丟。
李大年站起身;“大川,其實我一直看好你,你很善良,你敢擔當,可是我發現你變了,變得我不敢認了。所以,我決定把青葶帶走。”說完,手一招,青葶緩緩的飛進他的甕了。
我冷笑一下;“隨便。”
李大年再看我一眼,嘆口氣,搖搖頭走了。
“大川,你這樣做不對啊!”魏七看着我,眼神掠過一絲擔憂。“你要不出馬,悅悅十有八九會死。”
“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老婆沒了還沒人管的。七叔,你回去睡吧,我困了。”說完,我把魏七擁出門,哐的一下把門關了。
上官婉兒走過來扶住我的胳膊;“哥哥,你怎麼了?這不是以前的你啊!”
“我就這樣,別管我。”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特煩。
上官婉兒呆了一呆,拉着我讓我坐在沙發上,秀眉揚起來,一臉生氣的樣子;“王大川,你太過分了。你墮落至此,嫂子知道了也會鄙視你的。”這女鬼站在我的對面,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