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情形真的很兇險,推進產房後,子宮頸口開的倒挺快,結果接生的時候,發現孩子兩隻腳先出來,後來家屬簽了剖腹產的同意書,不過產婦自己要求繼續順產。 首發哦親”
聞言,江遲道:“站馬生這種情況,你們還讓孕婦順產?”
“這不有江醫生你這層關係,樑醫生就說再試試看。”護士解釋:“因爲助產師已經伸手進去把胎位調整好,後面也很順利,孩子沒多久就冒了頭,出來後梁醫生髮現不對勁,立馬搶救,也是這個孩子命大。”
如果孩子沒救過來,醫護人員是要負責任的。
畢竟,當時家屬已經簽了字。
護士頓了頓,悄聲說:“江醫生,這事我就告訴你,產婦特意交代過,讓我們不要把這事說出去,特別是她的家屬,怕家屬跟着擔心,所以你可別和其他人說。”
江遲似笑非笑:“產婦讓你別說出去,你還站在這告訴我?”
醫院裡,醫護人員都是彼此熟稔的。
護士卻開始裝傻充愣:“我說什麼了嗎?產婦說別告訴家屬和外人,江醫生難道不是醫護人員麼?”
“”江遲。
這日凌晨,宋傾城還未出產房就因爲疲憊睡過去。
江遲是在病房找到鬱庭川的。
鬱家其他人已經回去,包括顧政深他們。
這會兒的病房裡,除了鬱庭川,只有被叫來負責照顧產婦起居的鞏阿姨。
醫院也有看護,但是鬱庭川不放心,在宋傾城被推進產房後,他就讓老趙把鞏阿姨接來醫院,順便帶些宋傾城換洗的衣物。
宋傾城住的是單人vip病房。
江遲擰開病房門進來,一眼就瞧見椅子上的鬱庭川,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睜正凝視着牀上熟睡的宋傾城。
一場生產過後,宋傾城的氣色尚未恢復。
鬱庭川擡頭看到江遲,放開握了良久的妻子右手,把她的手放進被子,又仔細替她掖好被角,這才和江遲說話:“還沒回去?”
“過會兒就走。”
現在差不多凌晨三點半,外面天際已經泛白。
看出江遲有話講,避免打擾到宋傾城休息,鬱庭川起身和江遲去病房外。
兩個人選了僻靜的樓梯通道處。
江遲先開口:“你剛纔進產房不在外面,老顧告訴我,是他那外甥女把人推倒致使早產的?”
昨晚鬱庭川的電話裡,只告訴他宋傾城要早產,沒說早產的原因。
這會兒,聽江遲這樣問,鬱庭川並未否認。
江遲心裡有了數。
“那位李局親自帶着女兒大晚上過來,倒有些意料之外。”宋傾城和顧家之間的糾葛,他知道個大概:“這男婚女嫁早就各不相干,怎麼還對上了?”
“還是以前那點誤會沒說開。”
在江遲面前,鬱庭川的情緒平和,卻也因爲通宵熬夜,加上先前神經緊繃,身體有倦意襲來,所以,開腔答話的同時點了支菸,吞吐煙霧之際,眉眼間的陰鬱有所褪去:“有的時候解鈴還須繫鈴人。”
江遲又說:“晚上來的女人就是你那丈母孃?”
鬱庭川的回答是默認。
“看着是年輕,剛纔我看她被你嚇得不輕,在孩子生了以後,沒多久就悄悄走了,也沒和誰打招呼。”
見鬱庭川對此不發表看法,江遲只好自己接話:“老顧說他外甥女提到,你那丈母孃昨晚也有去慈善晚宴,還當着所有人的面說你家小姑娘是私生女,想讓她給她同母異父的弟弟去做腎臟配型,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你的身份比較特殊,消息恐怕會傳出去。”
這一點,鬱庭川本人也清楚。
他讓人關掉晚宴上的音響設備,又命保全從臺上‘請’走宋莞,哪怕處理的及時,終究是棋差半步。
宋莞出現在南城,借了朋友的邀請函來參加慈善晚宴,鬱庭川承認,是他百密一疏,低估了宋莞爲兒子的着想,在她剛進宴會廳的時候叫人驅趕,也是因爲沒充分理由,現場那麼多賓客,如果硬碰硬,反而會把事情鬧大。
結果,宋莞在拍賣臺上做的事也不小。
過了會兒,鬱庭川纔開腔道:“有些事該來的,終究是會來。”
說着,他看向江遲:“醫院這邊還要你打聲招呼,她現在早產,最好還是在這裡多住些日子。”
雖然鬱庭川沒擺在檯面上明言,江遲卻聽出來,不管是已經發生的,亦或是那些潛在的會對生活造成影響的紛擾,他都會去處理,包括在顧政深外甥女推人這件事上,鬱庭川要找的,江遲覺得自己如果沒猜錯,鬱庭川要找的是顧家長輩。
一個20出頭的小女生,在大事上能做什麼決定,既然犯了錯,那就得讓管教她的長輩出來負責。
送走江遲以後,鬱庭川沒有立即回病房。
他在樓梯通道門後抽完煙,然後去了新生兒觀察室。
九月以來,短短几日抽的香菸,已經快超過前頭每月的量,和煙癮無關,只是忍不住藉着抽菸紓解自己積壓的心緒。
觀察室只允許醫護人員進出,鬱庭川站定在那扇大大的玻璃前,視線投向那些保溫箱,新生兒光裸的小身子裹着尿布,仰天躺着,頭髮烏黑,雙眼緊閉,保溫箱前標記孩子身份的牌子看不見,即便每個嬰孩長得相差無幾,鬱庭川還是準確找到了自己的兒子。
小傢伙睡的很香,比旁邊的新生兒小了一圈,肉肉的手腳,讓看着他的父親心頭一片柔軟。
宋傾城是被會陰處的側切疼醒的。
悠悠睜開眼,看着前方雪白的牆壁有些懵然,她下意識的擡手,隔着被子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裡已經平坦,身下的疼痛也在告訴她,自己真的已經把孩子生下來。
側過頭,她就發現趴在牀邊睡覺的鬱庭川。
男人的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他只穿了件白襯衫,因爲這個睡姿,肩膀背脊處,襯衫的面料稍稍緊繃,能感覺出他挺拔的好身材。
宋傾城沒出聲叫醒他。
病房的窗戶,陽光從角落透進來。
看着陪伴自己的鬱庭川,她身體的痛楚有緩和,忽然意識到,對她來說,真正有用的鎮痛劑從來不是藥物。
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