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起身整理好衣服的時候傅臣商沒有走,安久啃包子喝豆漿的時候傅臣商沒有走,她坐到辦公桌前給喬桑排完檔期傅臣商還是沒有走。
本來準備無視到底,誰知她出了辦公室到宣傳部辦完事回來這麼短的時間裡,已經完全認不出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站在辦公室門口瞠目結舌……
窗簾從原先的咖啡色全部被換成了粉色的森林系,腳下鋪上了純白的絲毛地毯,冰冷的桌面套上了粉色的桌布,椅子上放着看起來特別眼熟的熊貓抱枕,連她的黑色筆記本電腦都貼上了傻叉的愛心貼膜……
辦公室總共就那幾樣東西,全都被荼毒了一遍,而傅臣商那廝正人高馬大地窩在一張與他的形象完全不相稱的半弧形藤製吊椅裡……
安久腦袋一陣暈眩扶住門檻,指着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身後有幾個同事來來往往,其中一個停住笑道:“ann,剛剛看到有人進進出出的搬東西,你這是準備把公司當家呢?我們這一行又不會經常待在這裡……”
安久不動聲色地“啪”一聲關上開了條縫的門,露出個有愛融洽的微笑敷衍,“呵呵,只是簡單弄了一下。”
沒過多久她就聽到了漸行漸遠的同事們壓抑着聲音的八卦。
“真是會享受,剛纔那張吊椅你看到了嗎?她當自己是來度假休閒的啊!要說她沒背景打死我也不信!”
“就是啊,連窗簾都要換,也太誇張了吧!”
安久的怒氣值終於累積到一百,迅速進去帶上房門,把手裡的文件重重拍在桌面上,一腳踏在傅臣商正窩着的那張吊椅上。
“傅臣商,你到底想做什麼?”
吊椅隨着她的動作搖晃了幾次,傅臣商一副挺享受的模樣,慢悠悠地撐開眼皮,“酬勞。”
所謂的酬勞就是徵用她的地方睡覺嗎?
果然用心險惡……
安久居高臨下看着他,“你誠心給我拉仇恨是不是?”
“既然全都傳聞你有背景,不坐實了豈不是很虧?”
“我虧不虧關你什麼事!”
“作爲你二叔,自然看不得晚輩吃虧。”
看她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傅臣商很好心地做出了妥協,“等他們全都下班我再走,不會被人看到我睡在你這裡。”
“……”他這是打算在這裡待一整天嗎?
安久看着他直接閉上眼睛休憩了,已經沒有言語來形容他這種無恥到令人髮指的行爲。
傅臣商在心裡嘆息一聲,怎麼可能無爲而治?五年不見,恨不得時時盯着她,刻刻守着她,怎麼看都看不夠……
沒有直接不管不顧地把她叼進窩裡,而是想這樣小心翼翼、絞盡腦汁找藉口親近已經是他最大限度的忍耐。
安久煩躁地來回踱步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喬桑打過來的。
喬桑這些天正被她勒令乖乖在家研究劇本。
“安小久~~~”
“做什麼?”
“一個人在家好無聊,我想來公司看劇本好不好?”
“不好,不許來。”安久急忙回答,被她看到還得了。
“爲什麼啊?”
察覺到自己的拒絕有些生硬,安久放軟了聲音,“我在忙,待會兒就要出去,你來了也還是一個人。還有幾天就開機了,到時候你想無聊都沒機會!”
“那好吧!晚上呢?算了,你晚上肯定要和傅景希約會!”喬桑哀怨不已地掛了電話。
安久嘆了口氣,她還沒機會和喬桑說跟傅景希的事情。
今天的安排本來是準備繼續研究聚星最大的敵手楚天的藝人信息,喬桑當初一回國就開始跟蘇繪梨作對,彼此你來我往,各有輸贏。
除卻他們本身就有矛盾,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爲自己抱不平,安久知道勸不動她,只好把情況弄清楚,知己知彼,在旁邊看着她。那丫頭做事太沖動,沒少吃悶虧。這次的合作,無疑是正面交鋒,恐怕不會順利,所以她才更要做好準備,可是偏偏傅臣商這麼一大隻粘在這裡,弄得她根本沒辦法安心做事。
就在這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安久立即一腳踹過去,恨不得把他給踹翻了,“有人敲門,你去裡面!”
“不去。”傅臣商動都不動一下。
安久踹了第二腳,“還說什麼不會被人看到,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故意整我!傅臣商你一個大男人這麼爲難一個女人還要不要臉!”
“不要。”
他要臉幹什麼?又不能吃!他只要老婆!
“你……”
傅臣商睜開眼睛,有些着迷地看着她如玫瑰怒放般的容顏,“發現又怎樣,你怕被同事排斥?只有背景不夠強大才會被排擠。如果是我,他們只會討好你,誰敢多說一個字。”
光是傅臣商已經要耗盡她所有的心思應對,而眼前這個不要臉屬性的傅臣商,她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五年不見,這廝的節操已經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裡一去不復返……
傅臣商雖然這麼說着,最後還是順從地起身進了裡面的休息室。路漫漫妻修遠兮……
怕他搗亂,安久走過去把傅臣商反鎖在裡面之後才放心,深吸一口氣開了門。
門外站着她最難以面對的……ss七人組,她已經夠頭疼了,真是雪上加霜。
七個人眼觀鼻鼻觀心,只當沒看到這一屋子粉紅的海洋。
“坐吧。”
誰也沒敢坐,直挺挺地站着。
“有事直說。”
隊長嚥了口吐沫,心有餘悸地四處看了看,“咳,那個,ann姐,這回……這回老闆沒在了吧?”
“他不在。”安久臉不紅心不跳,面無表情地回答。
該說什麼好呢?在娛樂圈裡,並非你夠努力有背景就一定會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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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這才拍拍胸口放下心來,“ann姐,上次的事情實在是對不起。”
“沒什麼,反正我也不吃虧。”安久無所謂地回答。
七人集體抹了把汗。
隊長繼續說道:“我們實在不放心,所以想問問,老闆有沒有生氣?”
“生氣什麼?”安久不解。
隊長嘴角抽了抽,這還用問嗎?
其中一個隊員小聲咕噥:“抓殲在家,一口氣被戴了七頂綠帽子,是個男人都會瘋吧?”
那天之後他們一直膽戰心驚怕遭殃,結果安靜得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以至於他們更加恐慌了。
安久滿頭黑線,拜託!你說這種話被傅臣商聽到,就算他本來想放你們一馬估計也會改變主意吧!
揉了揉眉心,她也懶得解釋了,反正那種情況下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你們沒在外面亂說吧?”
七人急忙搖頭,“當然沒有,我們什麼都沒說!”
“你們放心好了,他不會介意的。”安久點了點頭,語氣相當篤定。
傅臣商在意傅景希是因爲跟他有利益衝突,而這七隻的情況不同,所以安久理所當然的認爲傅臣商實在沒有生氣的必要,畢竟這種事在娛樂圈再平常不過。
七隻面面相覷簡直無法置信,可是既然安久都這麼說了,他們不信也得信。
不愧是老闆,就是高端大氣、胸襟廣闊,看來是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打發完那七隻之後,安久正愁找個什麼藉口離開辦公室,事情就主動找上門來了。
“郭導找我商談開機儀式的事情,你慢慢睡。”安久接了個電話之後興沖沖地丟下一句便跑沒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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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整天回到家,安久放了水泡澡,滴了幾滴喬桑送的茉莉精油。
正放鬆了身體享受,昏昏欲睡之間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嘩啦從水裡直起身。
完蛋!忘了傅臣商還被她反鎖在公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