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週五,貌似是韓明軒給芯兒請了假,第二天週六,第三天週日,之後照常去上學。
風平浪靜,我們一家子,都很正常。
芯兒也很正常,甚至都沒有多嘴問關於這倆小崽子的事兒。
或許她心裡知道,也明白,再加上兩隻崽子不喜歡她,所以乾脆就閉口不提。
特別是小崽,三生還差一些。三生只是不喜歡芯兒靠近,小崽是一個看不住就要去咬人。
“你是小狗嗎?爲什麼總咬人?”我拍了拍它的屁股,使了挺大的勁兒。
小崽小屁股硬邦邦的,骨頭長得很好。對於這種拍打,幾乎等於免疫。
但小傢伙回頭一個呲牙不爽的表情,好像還在威脅我,卻轉眼看到爸爸的眼光。蔫下來,隨後嚇得直接轉身就跑掉去玩。
它雖然不痛,但也知道了這個人不能咬,所以打過幾次之後。小崽就再不咬了,和三生一樣,一點兒也不靠近,躲得遠遠的。
芯兒一開始想讓忘川每天早上開車去送她。說以前韓明軒也這樣。
那傢伙直接表明自己不愛聞汽油味兒,給公司打了個電話,可能是找了那個接手他的人,直接安排人找了個專車,每天早晚就接送她。
這個處理方式對我來說還算中肯,但芯兒不太高興,私下裡問我姐夫是不是不喜歡她。
我只能硬着頭皮回答:“怎麼可能不喜歡呢,只不過他是男人嘛,動不動還打我屁股呢,就那樣。”
我也不能說,每天姐夫送小姨上下學,這樣是有點不太正常。
更何況,芯兒還屬於有點……我當姐姐的或許不能這樣說,反正我蠻擔心的。
不是擔心忘川和芯兒之間怎樣,我是怕這倆人要是相處的多了,突然間觸發某個事件然後不對付起來,一個不爽,一個發癲。
那樣我可就再也沒有好日子過了……
但是我的擔憂依舊是杞人憂天,忘川還挺讓着芯兒的,現在也不纏着我了。沒事就逗弄一下倆崽子,我和芯兒稍微多說點什麼也不會表現的太吃醋。
他和芯兒的話也少,偶爾芯兒主動和他說話的時候扯個微笑什麼的,就算不錯。
就這樣的狀態。其實我心裡也有點怪怪的。
和芯兒來之前不太一樣,話也少了,人也高冷了,就晚上在被窩裡面的時候還能稍微正常點兒……例如……嘿咻的時候。他還是沒變的。
咳咳……總之就是,我一直處在一個擔驚受怕的情況裡面,直到盛夏來臨。
芯兒在家裡住了一個多月,兩個小傢伙已經習慣她的身影。基本上是不喜歡就不靠近也不主動去討嫌。
大貓也是,不喜歡不靠近也不主動去討嫌。
三隻窮奇在家裡,還處於比較乖的情況,這讓我覺得我實在是太牛了!竟然這也壓得住!
不過還是大貓給面子,不然肯定是不行的。
要是日子一直這樣過下去,也不錯,可是總有旦夕禍福,從某天週日。芯兒帶了一大幫同學回來說起。
我出去買點菜回來,一進門,就看到忘川好像有點不滿的抱着崽子坐在草坪的悠悠上面,貌似悠閒的盪來盪去。
這不是夏天了嘛,他在草坪上的兩棵大樹中間修了個鞦韆,我管那個叫悠悠。
平時沒事倆崽子自己也會上去玩,學的很快,蕩的天崩地裂的,三米來高摔下來也沒事兒繼續玩。
但是我還真沒見他上去晃,這是老東西忽然開發童趣的節奏??
手裡只拎着兩捆菜,不多,我也就是趁着週日出去走走曬曬太陽。於是打算先進屋放下東西,然後再出來問問他今天怎麼不開心。
是不是在他想象中還想要一雙滑板鞋,與衆不同最時尚,四爪都可穿……
哈!
我帶着這種比較搞笑的心情推門進屋,隨後發現……呃!這還是我家嗎?
瓜果皮滿地,還有低音炮咚咚的響,燈被照着一個罩子,一大羣小姑娘在屋子裡面對着音樂扭來扭曲,某個小丫頭在不停的開關燈,弄得一閃一閃的。
甚至於……我進門了都沒有人看到我。
我在十幾個小丫頭裡面尋找芯兒的身影,但卻沒找到。
難怪大貓跑出去了,這屋子裡鬧騰成這樣,那耳朵、那脾氣,肯定是受不住的!
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有點護犢子的感覺,第一次覺得大貓竟然被人欺負了?!
我氣憤的直接拔掉了屋裡低音炮的插頭。看着那一地狼藉的好像剛剛被踏平了似的客廳,簡直是沒有任何可以忍耐!
我八萬多塊的大紅木桌子!就踩在上面跳舞!當這是酒吧的玻璃板嗎?!
可還沒等我說話,一個好像直接穿了個胸罩內褲就出來了似得短髮小丫頭挺胸皺眉的看着我,一下從桌子上跳下來,站在我前面。
“你誰啊?”
我擡眼一看,好傢伙,這桀驁不馴的神色,這居高臨下的樣子。耳朵上鼻子上眉毛上都是釘釘,黑社會大姐啊?
“你說我是誰!”
就好像打了好多釘釘就很牛似得!面對這羣小孩,我也真不知道怎麼樣好了!
“你是誰你也沒有權利拔我們的音響,三千多塊拔壞了你賠得起嗎!”
“……”
本身我沒有打算生氣的。但是這個態度真的讓我很無語。
“那你們想怎麼着?賠你的音響?”
“你趕緊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吧,放下你的菜,給我們弄點冰淇淋或者酸梅茶,一會兒給你打賞小費!”
我低頭看了看我自己拎着的這兩捆菜。笑了。
哦,合着這些小丫頭還以爲我是傭人呢?好吧,我的確是相貌平平穿的也一般,都不如那仨小靈獸和奶孃好看。更不如芯兒好看。
但也不至於這麼看不起我吧?
“不好意思,冰淇淋沒有,還請你們帶着你們昂貴的音響,離開這個房子。”
“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有幾個權利!”
“我有幾個權利我不知道,讓你們出去還是有權的。白芯兒去哪了,讓她出來。”
“你管呢?”那個小丫頭明顯是一副不屑的樣子:“哼,你還知道這是白芯兒家呢?”
“當然。”我點頭:“的確是白芯兒家,但。也是我家。最重要的是,不是你們家吧?”
“白芯兒請我們來的,你有什麼權利讓我們走!”
“是,不是我請你們來的。”我咬牙,心中想着到底是芯兒同學,不要太過分:“但是今天這裡有事,麻煩你們離開。”
“呦,這回說軟話了,沒有用!給我們做甜品去吧!傻叉!”
一個小丫頭回頭,隨後是全部的小丫頭一起鬨堂大笑,音響再次插上,完美的節奏和韻律轟隆作響。我的八萬塊,再次被踩在腳底下。
“……”
我幾乎青筋暴跳,雖然明知道要給芯兒留面子,不然將來同學見面很難相處,可是我仍舊是吞不下這口氣。
誰來告訴我我該怎麼選擇?
我站在原地沒動,快要氣的翻白的情況下,看到一個叼着棒棒糖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小姑娘靠近我。
“怎麼?你還不服?”
“……”我更無語了,我在虛妄界被那羣貓圍攻也沒見過這樣的。
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中學生,以爲自己這樣就是厲害?
“呵呵,蠢貨。”她笑了一聲,隨後隨手揚了一地的碎屑:“一個傭人也這麼厲害,收拾去吧你!”
忍不住了……忍不住了……
曾經被欺負的我也沒有說是這樣暴躁的情況,我想我被忘川慣壞了,反正是受不了被這樣欺負!
一生氣,我再次拔了她們那個低音炮的插頭!指着門外,深呼吸。
“和你們說最後一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