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來,秦南君只覺得有點腰痠背痛的,動了動身體,迷迷糊糊睜開眼,正對上的是躺在自己正對面,中間隔着個小沁兒的凌爵。
眨了眨眼,略顯錯愕,她記得昨晚,他是睡在自己身後的。
凌爵見她醒了,不由輕笑,小聲問,“怎麼醒這麼早?”
“習慣了,還要去公司。”秦南君見沁兒還在睡,不禁也小聲道。
“今天週六。”
“加班。”
她微微動了動身體,不動沒什麼,稍稍動一下,整個身體都僵了,整個人也都瞬間清醒——
就在感受到某人的狼爪悠然自得的放在她大tui上後!
圓圓的眸子定在凌爵臉上,恨不得把這張嬉皮笑臉的liu氓臉給盯出個窟窿!
“放開!”她用嘴型憤憤道!
秦南君深吸口氣,沁兒還窩在她懷裡,她也不好發作。
偏偏凌爵有恃無恐,狼爪還悠哉上下又揩了把油,那眼神得意的。
秦南君就知道傳他的衣服,沒好事!
輕輕一笑。
纖細的手就握住他的,緊接着,狠狠地,掐了一把!
揪心的刺痛讓凌爵不得不立刻收手,一臉哀怨的瞥了秦南君一眼,好似在說:都老夫老妻了,摸一下,怎麼了?
秦南君睨了他一眼,小心的拉開沁兒,準備下chuang,可沁兒的手卻緊緊環着她的腰。
無奈。
求救般的望向凌爵。
凌爵眉頭揚高,腦袋突然湊近她的臉,骨節分明的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脣……
秦南君抿緊了脣,深吸口氣,閉了閉眼,湊上去,碰了下他的脣。
凌爵勾着脣。
南君一張臉都紅了。
眼一瞪,什麼便宜都讓你佔盡了!凌混球!
不經意一低頭,正對上睜着圓圓的大眼,一動不動盯着他們……
“……”
秦南君心下頓顯窘迫,恨不得當場找一個地洞鑽下去!
“媽媽……”
“沁兒,吵醒你了?”
凌沁臉突然一紅,而後往被子裡稍微鑽了鑽,被子捂着小嘴,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形,
“你們在玩親親……嘿嘿……”
秦南君臉都紅到了耳後根,一時間尷尬羞囧不已!
最後只能把怨氣發在凌爵身上。
兇惡的眼神瞪過去——
只見他單手半撐着腦袋,另外一隻手輕輕點着沁兒的鼻子,而後突然湊過去就是把沁兒一陣親,親的沁兒忙往被窩裡鑽。
笑的咯咯作響。
南君心下的羞囧也沒了,看着這對父女,心突然就被填的滿滿的。
昨天穿的是禮服,今天要去公司,所以還是往置衣間走去,即便好幾年沒碰過,稍微穿一下還是可以——
呆呆的站在自己的衣櫥前,有自己以前的衣服,也有新的……
套着防塵薄膜,看不出一點老舊的痕跡。
她還以爲他會把自己的衣服都塞進櫃子裡,或者是抽屜裡。
卻怎麼也沒想到,還會如過去一樣,掛在他的旁邊。
伸手摸了摸,突地笑出聲,而後低聲罵了句,“混蛋!”
這些衣服分明都是有定期保養,整理過的。
尤其是看到下面放着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睡衣時,更是哭笑不得。
她怎麼就……怎麼就那麼相信他說的話?!
嘆了口氣。
總覺得就算現在把他扯過來,狠狠的打上幾拳,也沒什麼意義。
只是讓他笑的更歡,更得意罷了。
挑了件白色襯衣,拿了條米色的長褲,換上。
站在鏡子前整了整,凌爵還穿着睡衣,慵懶隨意的站在她身後,視線和鏡子裡的她碰在一起。
“你真是越來越幼稚了。”
“男人都是幼稚的。”凌爵輕笑,“尤其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
秦南君梳了梳自己的齊耳短髮,勾在耳後。
“爲什麼把頭髮剪了?”
“太長了,累贅。”秦南君淡淡道,轉身,凌爵橫在她面前。
“又幹嘛?”
凌爵雙手突地伸出來,摟住她的腰,讓她緊緊貼着自己,讓她感受此刻自己身上燙人的體溫。
“凌爵,你放手……”
“都放了那麼久,還放啊?”凌爵低頭,鼻子幾乎都要蹭上她的了。
“我還要去公司,別亂來啊!”
“你是老闆,去不去公司,你自己說了算。”灼熱的呼吸浮在她臉上,“別去了……今天週六,我們帶沁兒一起去動物園……”
“讓林嫂準備點野菜和胡蘿蔔,她最喜歡喂那些小動物……”
“……”
“她喜歡把頭仰的高高的,然後害羞的和長頸鹿小聲打招呼,看到老虎會緊緊抓着我的手,一唬她說老虎會吃人……她就忙把我推的遠遠地,說,爸爸,走遠點,小心不要被他咬了……”
“她還喜歡把自己帶的零食分給其他在野餐的小朋友,雖然……多半都是我在後面推着她。”
“她害羞,怕生,別看她對你那麼多話,見着不認識的,可是神仙也難讓她開口吐一個字。”
手扶上他的胸膛,微微將他推開一些,淡淡道,“下次吧……今天,實在有重要的事。”
“比沁兒還重要麼?”
“……”秦南君說不出話,“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四年半……南南,你有沒有惦記過我和沁兒?”他問。
秦南君心一緊。
“所有關於我的消息,你有沒有反覆的去看,就像我總是把刊登關於你消息的雜誌當成寶一樣?”
“爲什麼一條郵件,一條短信都沒有回?”
“你就……一點都不惦記我們?”
“……”
他熱燙的呼吸越湊越近,也越來越急促,讓她下意識的屏息。
“看着我,告訴我……南南,有沒有想我?某個早晨,午休或者晚上……有沒有想我?”
“凌爵,我要遲到了!”
她手下加了點力,不想和他就這個問題糾纏不休。
“有沒有?”
可凌爵這雙眼,就像帶着魔力一樣,裡面的深情和渴求幾乎都要把她淹沒。
“老實告訴我,告訴我,我就讓你去上班,不然……”凌爵突地在她嘴上親了一下,“我至少得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想你的。”
說着,他兩腿間明顯起了反應的堅硬……有意無意的磨蹭着她。
秦南君臉一熱,臉憤憤的紅着。
對上他的眼,危險的彷彿下一秒就會把她吞了!
想……他麼?
秦南君眼有些紅,心下也涌起一股酸楚。
“還不說?”
凌爵勢必是要從秦南君這張小嘴裡撬出個答案,不僅是個答案,還得是個讓他滿意的答案!
“還不說!”
“……”脣抿的更緊了。
“那……就是要我先證明我有多想你了!”說完,雙臂猛地一收緊,將她更熱烈的貼向自己,嘴剛要吻上去——
“想!”
秦南君真是拿他沒轍。
“說什麼?”
“想!想你!”秦南君別過臉,不大情願的說道,“這樣行了吧?”
“想……多想?”
“凌爵!你別太得寸進——唔!”
嘴還是被堵住。
熱烈的吻像火,帶着灼人的強勢,躥進她的口中,勾住她靈活的小she,緊緊的纏着,shunxi着……
“唔……唔……”
秦南君的反抗也變得越來越無力,不知何時,身體已經被他以強勢駭人的力量壓在牆上,整個身體都被禁錮住。
凌爵含着她的脣,大力的吻,輕輕的咬,用力的纏……
她……有多想他?
是真的想,還是假的?
南南……
你的這份想,有沒有我對你的……百分之一?
不夠……
怎麼吻都不夠,攥着她的脣,舔盡她口腔的每一個角落……
還是不夠,不夠……
“唔……”南君的拳頭落在他身上,不痛不癢,只覺得好懷念好懷念。
他一定是變tai,不然,怎會連被打都覺得那麼爽?
這個漫長的吻,深的深,淺的淺,不斷的*在她的脣上。
她想……
嘴一定已經腫了。
掙扎漸漸消停了下來,捶在他胸口的拳頭不知何時也攀上了他的肩膀。
眼睛閉上,一點一點……不自覺的迴應起來。
她有多想他?
秦南君心裡酸澀……
怕回他一條短信,怕回一封郵件,自己就會毫不猶豫放下一切飛到他身邊……
這樣的想念,夠麼?
阿爵,老天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用什麼樣的形容詞來形容這個量。
用什麼形容詞……都是不夠的。
安靜的置衣間,是他們親吻喘息的聲音。
有些yinmi,卻又很溫情。
不知過了多久,秦南君覺得嘴都麻了,凌爵才慢慢放開她,只是捨不得的在她臉上*落下一個又一個吻。
氣喘吁吁的看着她,眼裡的情yu濃烈的像一杯醇酒,看着都能醉。
“你太狡詐!”
凌爵輕笑,“我只是想知道你有多想我……答案,爲夫很滿意。”
“……讓開啦,接我的人在外面等着,讓人家等久了不好。”
“等一下。”他還是抱着她,沒有鬆開,低沉暗啞的嗓音落在她耳邊,“三個月後,淩氏會鄭重召開一次股東大會,屆時,所有淩氏股東都會參與。”
她看着他,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
“入股淩氏最好的時機,已經在你眼前了。”淩氏溫柔的看着她,手輕輕撫着她的脣,“加油……”
秦南君眉頭輕蹙,有些不悅的瞪了他一眼,“我不用你放水。”
“事關淩氏,我怎麼會放水?”
“那你就是想誘導我!”
“唔……誘導你的好處確實是比放水好多了,只要你輸了,就會乖乖回我身邊。”
“凌爵,我要怎麼做,不用你教!”
她快討厭死他這一副好像什麼都在他掌握中的表情。
“但你相信我,南南,我說的話是真的,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不會給你放水,也不會誘導你。”
只想快點結束這場漫長的拉鋸賽。
時間……
他已經不想再耗了。
四年半,換她一個冷靜,換她一個平靜,換她一個坦然,換她一個心寬……
不回來,他還可以再等半年。
回來了……
一天他都覺得是煎熬。
真的煎熬!
“現在……能鬆開我了麼?”
凌爵輕笑,將她的頭髮捋整齊,順便整了整她的襯衣。
看着她這張怎麼也看不出有二十九的小臉,一如過去般美麗。
或許就是這該死的臉,這五年,勾了多少男人?
誒……
怎麼就沒有人看到她這倔脾氣和真不討人喜歡的性格呢?
身體讓開,她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他站在原地還站了半晌,聽到她和沁兒告別……
聽到——
“那媽媽,你晚上要早點回來哦……”
“……”
凌爵嘴角上浮,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起來。
他說一百句,抵不上沁兒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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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終於來了,蘇總已經等你好久了。”南君剛進辦公室,加菲貓便抱着一沓文件走了過來。
“路上堵車耽擱了。”
秦南君放下包,鬆了領口的一粒釦子,露出性感的鎖骨。
“走吧。”
加菲貓抱着文件跟着秦南君走進寬敞的會議室。
看起來又大又寬敞的會議室,此刻卻只坐着一個人。
西裝整整齊齊,筆挺服帖的穿在身上。
無論頭髮還是臉,都打理的清清爽爽。
蘇嘉給秦南君的第一印象就是沉穩,然後就是規矩。
他在秦氏控股工作的這幾年也證明秦南君當時的看人並沒有走眼。
“蘇嘉,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秦南君隨手拉開蘇嘉身邊的一個椅子就坐了下來。
“沒事,我正好看看今早的股市。”
加菲貓坐在秦南君身邊的位置,把手裡抱着的文件攤開。
“照淩氏目前的走向來看,想入股淩氏,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加菲貓嘆了口氣,說道。
“要是那麼容易,需要做這麼多準備?”秦南君輕笑,語意闌珊。
加菲貓愣了一下,看着徑自翻着資料思考的南君,顯得有些愕然。
這還是她第一次提到在入股淩氏的問題上表現的這麼坦然,輕鬆……甚至有些無所謂。
昨晚……
難道凌爵給了她什麼好處?
二十分鐘後,秦南君抿了抿脣,加菲貓整理出來的東西她全看完了。
擡頭。
對上正等着她的蘇嘉。
南君輕笑,而後嘆了口氣,“你就老實說吧,我相信你的判斷力,以現在整個秦氏控股包括optimus,旗下的所有產業,所有土地……這些統統算上,能入多少?”
“最多百分之二十。”
蘇嘉果斷道。
秦南君沒有太失落,這個數據,蘇嘉應該也估算了很長一段時間。
而她……也算的差不多。
最多百分之二十。
如果凌爵真的要和她鬥,說不定百分之十五都佔不到。
她有這個自知之明。
“老大……你要搏一把麼?”
“炎辰,說實話……現在的問題不在於能入多少。”蘇嘉打斷加菲貓,目光落在秦南君身上。
秦南君看着面前的文件,蘇嘉要說的,她懂。
“在於誰肯替我們作擔保。”蘇嘉冷靜道。
“那個興發銀行的ceo之前不是答應的差不多了麼?”加菲貓皺眉。
“這麼龐大的資產,又是入股淩氏,多數的銀行和企業都不會輕易站出來給我們作擔保。”蘇嘉的聲音聽起來就讓人覺得他很乾練,果斷。
顯然,他也確實這樣。
有條不紊的分析着現在擺在秦氏入股淩氏這樁事情前的種種局面。
“興發銀行的ceo當初說,願意考慮,只要……”
蘇嘉看了眼抿着脣,表情看似不在意的南君一眼,繼續道,
“只要能給出值得他做出這個擔保的東西來。”
加菲貓不解,當初陪南君和興發銀行ceo古紹元談判的是蘇嘉。
回來後,秦南君也只說有希望。
中間的事情,他並不清楚。
“值得?他要什麼?”
蘇嘉又看了眼秦南君,淡淡道,“他沒有說明。但……秦總……”
“蘇嘉,你要說什麼我知道。”
秦南君打斷他,淺淺的吸了口氣,“古邵元人品雖爛,可在秦氏控股創建至今,他也真的是幫了很多忙。”
“我們也沒有少給他好處。”蘇嘉淡淡道,目光放在秦南君身上,“我們不欠他什麼。”
“我知道。但過河拆橋的事情我做不出來,而且……我還需要他繼續幫忙。”
“他要什麼,別人不知道。秦總,你可不能也裝不知道。”
向來冷靜的蘇嘉,聲音陡然沉了下來。
秦南君抿了抿脣,“我有分寸。”
分寸?
蘇嘉眉頭不禁攏了起來。
“除了古紹元,是不是真的沒有其他人願意作這份擔保?”
南君看着蘇嘉,再一次確認到。
“目前確實沒有……”
“那……今晚就幫我約一下古總吧。”秦南君將文件合上,起身,對蘇嘉淡淡道。
蘇嘉忙站起來,“秦總!”
“蘇嘉,我說了我有分寸!”
加菲貓就算再遲鈍,他們話裡的意思,他也懂得差不多了。
“南君……你不會是想……”
秦南君眉頭微微皺起,她真是不待見這兩人此刻憂心忡忡看着自己的表情。
“各回各崗。”
說完,她便大步往前走。
“秦總,入股淩氏……非這樣做不可嗎?”
明明不冒這個險,繼續以秦氏控股爲中心這樣穩穩的發展下去,秦氏一定會變得不可限量!
那段仇恨,對這個女人來說,就真的這麼難以放下?
那不是她的丈夫?那不是她的孩子?
那些纔是對她而言最重要的不是嗎?
“蘇嘉。”
秦南君站在原地,頭也沒回,淡淡道,“你不懂。”
他們誰也沒有經歷過她所經歷的。
所以誰都不要問她這個問題。
她瘦長的身形消失在會議室,會議室的門重新合上。
蘇嘉平靜的表情現出一抹難掩的不滿和困惑。
再擡頭時,卻對上加菲貓微微眯起打探他的眸子,
“蘇嘉,你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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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嘉呢?”
鬱城有名的六星級酒店門口。
秦南君不解的看着一個人過來的加菲貓,問道。
“不知道,打他電話也不接……老大,我們先進去吧。”加菲貓推着秦南君往裡面走,不讓秦南君看到他有些許閃躲的眸子。
秦南君嘆了口氣,沒再計較蘇嘉的事情,有加菲貓在也是一樣的。
“把東西給我。”
進豪華私人包間前,秦南君看向加菲貓確認道。
加菲貓將手裡的文件夾遞給秦南君,有些不解道,“這是什麼文件,這麼神秘,我都不讓看。”
秦南君睨了他一眼,“我沒不讓你看啊。”
“可……封着的呀!”
“你可以開呀。”秦南君輕笑,逗了向來忠厚的加菲貓一下。
包間的門推開。
一個年過四十,眸子笑帶春風的中年男人就坐在巨大的圓桌前……見南君進來,起身,聲音很是醇厚……卻又暗含危險,“南君妹子,這裡坐。”